《不得安宁才是爱情》十二九

7、三句开吵

　　“你不会又要怪我了吧？” 宁若晴看看自己身上不干不湿的衣服，再看向面无表情的安墨，“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安墨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拿过前座的纸巾递给宁若晴，“怪你带来风雨吗？你好像没这本事。”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损吗？如果你不是只顾你的画，肯听我说完，也就五六分钟的事，怎么会耽误你画画了？”
　　安墨转头反问宁若晴，“你在专注工作的时候，可以同时和身边的人闲聊嬉笑吗？只能怪你出现得太是时候，打乱了我的计划。”
　　宁若晴指向车窗外，“人算不如天算，我也觉得倒霉，不跑来找你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事已至此，安墨大画家，借你手机用一下，我跟小文说一声在避雨，免得她们担心。”
　　不算过分的要求，宁若晴却不见安墨有拿手机的动作。安墨看向宁若晴收在一旁的伞，淡淡说道，“伞可以借你。”
　　“你这是赶我下车？在下这么大雨的时候？” 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车顶的声音映衬着宁若晴的不可置信，车窗都被雨水冲刷得根本看不清窗外，宁若晴只差没说出安墨“过分”两字。
　　“如果你不怕耽误工作进度的话，可以待着”，安墨模糊地解释了一句，“但是别再催我了。雨变小之后，你自己下车撑伞走。”
　　“目前这种情况，拍摄肯定暂停了”，宁若晴朝安墨伸出手，“麻烦手机借我。”
　　手机没有随身带，安墨在不算宽敞的后座弯腰起身，探向前座找。宁若晴往车门一侧挪了挪，自觉给安墨让出空间。看着安墨的后脑勺，宁若晴都觉得比安墨的冷脸可爱多了……
　　如愿给小文打了电话，宁若晴一下子没事可做了，安墨车里没有书，没有杂志，也没有可聊天的对象，因为安墨又开始忙她的画。
　　被雨滴打湿的画有四五处圆圆的皱痕，安墨显然不满意，食指和中指夹着画笔不动，皱眉思考着怎么处理。宁若晴的目光在安墨和画之间流转，像安墨希望的那样安静了一会，欲言又止。直到看见安墨横过画纸，作势要撕，宁若晴才出手拦住安墨，出声制止。
　　“你干嘛？这样就要撕了？都接近完工了……几滴雨水的影响有这么大吗？”
　　安墨移开宁若晴抓着自己的手，“看起来接近完工，实际还差得远，没办法要了。”
　　“你别又想说我不懂，你刚刚明明也犹豫不想撕”，宁若晴抽走安墨手里的画，“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买不起的作品，你就这么随手一撕，怎么行？”
　　安墨往后靠着座椅，目光停留在宁若晴拿走的画上，“半成品，你要么？”
　　“你自己好像更需要，既然完美主义，为什么不挑个好天气来画？而且这应该不是这次画展中要展出的作品，你这么着急要画完的原因是什么？”
　　“为了离开北京之前的联合画展”，意料之外的，安墨竟然爽快地回答了宁若晴的问题，“这次在北京画的所有，正计划和国画艺术大师傅先生一起找个胡同展出，傅先生已经欣然答应，为表示尊重，我当然也要拿出诚意之作。”
　　宁若晴侧身看着安墨，“你不放弃也是诚意，我有个办法，你看看能不能行。”
　　安墨抬眼看向宁若晴，看到宁若晴不像是开玩笑的眼神，安墨没说话。
　　宁若晴弯唇笑道，“免得你以后总觉得淋雨这事跟我脱不了关系，不如帮你，留个好名声。”
　　“小心眼的人才会这么想。”
　　宁若晴被安墨这话气到，笑容僵在脸上，改变主意了，“要不还是我来帮你撕掉算了。”
　　安墨按住宁若晴的手，看着宁若晴冒怒气的眼睛，“我收回我的话，你说你的办法。”
　　宁若晴瞪着安墨，故作用力地抽出自己的手，“想要帮你才是我脑子进水！你自己看，画的时刻是漫天晚霞的时候，这两个地方用晚霞的颜色涂抹，就算干了之后有点皱痕，理解成光的散射，不均匀不平整不也挺自然；另外两处画上茂密的树叶，用植物解释水汽，说的过去吧。你要觉得可以就试试，不行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安墨接过宁若晴递回来的画，虽然依旧沉默着，但拿笔的右手顿了顿，安墨开始在纸上勾画线条。起初还是试探般一点点画，之后好像顺畅了，安墨干脆自信的画法回来了。一时间，车外雨声继续，而车内只听见笔尖画过纸面的“簌簌”声。
　　安墨专注得头也不抬，采纳了宁若晴的建议，却什么表示都没有，宁若晴嫌弃地看了安墨两眼，但不可否认，帮安墨这个忙还是让宁若晴小有成就感的，所以稍微配合地不打扰安墨，实际上也不想和安墨这个无趣的人说话，宁若晴转头看向车窗，看着雨珠在车窗玻璃上滑落，这场骤来的雨似乎还不会这么快结束。
　　安静的气氛持续了很久，直到画完，安墨才想起这车里还有宁若晴在。宁若晴找到了最能打发时间和保持安静的方式，侧身背对着安墨的宁若晴，睡着了。
　　安墨把画收进画夹，看了看时间，试着推了推宁若晴，人还是不醒。虽然说雨停了，但如果现在强行把宁若晴叫醒下车，好像是有点过了。安墨打开车门坐上驾驶座，把副驾驶座上的外套往后抛在宁若晴身上，发动了车子。
　　宁若晴稍微动了动，没有睁眼要醒的样子。
　　安墨摇头，轻声念，“哪家明星会这么神经大条，没人看着的话，被卖掉真是分分钟的事。”
　　开到拍摄场地，安墨让小文过来领人。下过雨，又是刚睡醒，觉得凉的宁若晴把手伸进外套袖子里，打着呵欠下车，状态还有点懵地向安墨摆了摆手，示意再见。
　　车里的安墨看着迷迷糊糊的宁若晴反穿着自己的衣服走远，没有要费劲拿回衣服的意思。重新发动了车子，听着车子马力强劲的引擎声，安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缓缓给油起步调头，离开拍摄场地。
　　邓杰鑫那边的困难比想象中更费劲，就算能找到一处合适的画展展地，也需要在短时间内协调好租用事宜。不过，安墨可不是能接受各种解释的主，邓杰鑫很了解，所以只能相信方法总比困难多，发挥潜能，绞尽脑汁，尽可能地去想各种办法。
　　“滴滴…滴滴…” 安墨戴上蓝牙耳机，接听了来电，“杰鑫，怎么样？”
　　“有几个新地方给你看，安墨，晚上一起到宇贤家吃饭吧，见面说。”
　　安墨瞄一眼后视镜，刚离开妹妹宁若晴，马上又要见宁宇贤，这对兄妹……
　　“杰鑫，你又去麻烦人家了？”
　　“呃…也不算吧，我选到的其中一个地方，业主是宇贤，所以就把联合画展的事和他说了，他想和你聊聊，反正不是坏事。安墨你那边，都忙好了吗？晚上有没有时间？”
　　安墨沉默着想了一会儿，“好吧，我先回酒店整理一下，你们具体约了几点？”
　　“宇贤说以你时间为准，等你来开餐。”
　　这样的待遇给人不小压力，安墨给车子加速，“我会尽快，一会儿见。”
　　被一场雨改变计划，宁若晴也收工了，一件外套被小文送去服装组又送回来。
　　“若晴，服装组说这件衣服不是他们那边的。”
　　“不是服装组的？” 宁若晴拿起衣服左右看了看，疑惑道，“小文，这不是你拿给我的吗？”
　　“没有啊”，小文很清楚地说着，“若晴你从安墨画家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穿着了，难道不是若晴你自己的吗？那就只能是安墨画家的了。”
　　宁若晴皱眉回想，“是安墨的吗？可我见她的时候，她也没穿外套啊……”
　　小文托着腮帮子朝宁若晴看，八卦的小雷达说开就开，“若晴，你和安墨画家在车里独处好长时间哦，你们都在干嘛～”
　　宁若晴屏蔽了小文发来的雷达信息，不给小文想象空间，“我在助人为乐，先是帮你想办法拿到了安墨的手机号，然后……”
　　“就睡了”，小文抢话道，笑嘻嘻，“在安墨画家身边很有安全感吧，每次都能睡着。”
　　“你上次不也一样睡了，安全感？怎么不考虑一下我的工作量是不是太大太劳累？” 宁若晴把衣服放进纸袋，“好啦，能收工还不走么，我可要回家了。”
　　“啊～” 小文赖皮道，“难得这么早收工，也不下雨了，若晴，我们去吃火锅吧，让邵东医生请客，好不好呀？”
　　宁若晴看看小文，笑道，“你请客我就去，在群里吆喝一声，大家一起去，你再叫上邵东，好不好呀？”
　　还没到发薪日，顾虑到囊中苦涩，小文适时地退缩了，“若晴你淋雨了怕着凉，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比较好，晚上记得泡个感冒冲剂预防一下啊，拜拜，拜～”

作者有话说

　　中秋节也没有糖，简直是花椒炒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