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安宁才是爱情》十二九

8、讨论正事

　　宁若晴刚推开家门，立刻感受到两道目光刷刷看向自己，宁宇贤和邓杰鑫似乎有话要说，但明显不是在等宁若晴。
　　宁若晴放下包，笑道，“两位失望了，我回家吃饭，不惊喜吗？”
　　宁宇贤宠溺地笑着，“吃饭还要等一会，安墨还没到。”
　　“不用了，宇贤，安墨说不用等她的”，邓杰鑫觉得不好意思，“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一直等着也不是事儿，你们先开饭吧，我再给她打个电话。”
　　“原来你们等的是安墨，她刚淋了雨，收拾一阵再过来是没这么快的”，宁若晴忽然想起自己带回来的那件外套，“你们什么时候约的安墨，怎么没赶上让她跟我一起回来？”
　　“嗯？” 宁宇贤满是诧异地开起玩笑，“你们见面不会吵架了吗？”
　　宁若晴弯唇一笑，“哥，如你所愿，吵完才回家的。反正安墨还没来，我先上去冲澡了。”
　　“难不成你也淋雨了吗？”
　　“一点点而已”，宁若晴拿着包包上楼，“而且不是下雨的话，估计还会吵不停。”
　　宁宇贤笑着自言自语，“一场骤雨反而变成是天公作美了？”
　　安墨在宁家门口停好车的时候，天公又淅淅沥沥地放下雨丝。管事的撑伞接安墨进屋，现磨咖啡刚好，客厅顿时都弥漫着咖啡香气。
　　宁若晴端着咖啡杯从安墨左边出现，“你来了就开饭吧，大家都饿了，我哥他们在里面。”
　　“杰鑫说有事商量，其实可以在你们饭后讨论，但是偏偏约在饭点，饭桌上解决问题的风格……”
　　“你又不喜欢了吧”，宁若晴抬头看看安墨，笑道，“但这里是北京，你得习惯当地风情。”
　　安墨不置可否，“所以我也是饿着肚子赶来了。”
　　到了餐厅，宁若晴放低声音略微靠近安墨，“有委屈和我哥说，我可不负责。”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赶紧先吃饭”，宁宇贤已经安排菜上桌，留出了身边的位子，“安墨，这边坐。”
　　安墨和宁若晴倒是很默契地转身，一个往左，一个往右坐在了宁宇贤旁边。边吃边聊，安墨明白了宁宇贤可以做这次联合画展的场地提供方和官宣渠道方，算是能够解决邓杰鑫头疼的两大问题，也能更好地保证画展效果。
　　唯一的分歧在于，宁宇贤希望可以延长画展时间，并尽快开启门票预售和画作预订通道，是保障画展收益的操作。安墨想办联合画展的本意却是纪念意义大于市场意义的，门票收入和画作收入都不是安墨办这次联合画展所看重的，安墨甚至想过联系高校免费观展，或者做公益，精细化的市场运作反而不是安墨需要的。更何况，傅先生参展的作品都是珍藏品，也就是非卖品，没办法创造宁宇贤计划中的画作营收。宁宇贤的好意，和安墨的初衷并不一致。
　　宁宇贤听完安墨的想法，才明白两人之间需求的出入，“是我想当然地把这个当作市场方案了，不能免俗的商场作风，安墨，你不要介意。”
　　“不能这么说”，安墨实事求是地承认道，“我决定得过于仓促，刚才讨论的这些，我还没来得及和杰鑫具体沟通，难免会产生误会。”
　　邓杰鑫想了想，尝试建议，“宇贤一片好意，为了促成合作，你们看能不能这样。第一，画展往后延长一周，我知道安墨不想延期的原因是她之后要去巴黎，但我可以在北京多待一周，画展闭幕那天安墨再回来；第二，门票和安墨的画作可正常开启预售，单独选两天用作高校参观日和公益参观日，更显意义；最后，还是场地问题，需要尽快敲定。”
　　邓杰鑫倾向于说服安墨和宁宇贤合作，所以尽可能帮着解决安墨的顾虑。
　　宁宇贤笑着看向安墨，“杰鑫一说，好像都不冲突了。安墨，明天上午有时间的话，我们可以先去看场地。作为东道主和支持者，我也想出一份力。”
　　考虑过后，安墨表明了态度，“那先按杰鑫说的来拟方案吧。”
　　宁若晴旁观着这场谈话，饶有兴致地朝安墨看去，“我还以为你不会妥协。”
　　“没有拒绝的理由”，安墨浅浅地弯了嘴角，“需要多费心的是你哥哥。”
　　“是啊，我们家的人都热心，而且”，宁若晴拍了拍宁宇贤的肩膀，“我哥还乐在其中。”
　　宁宇贤笑对宁若晴的调侃，“说实话，很难得有这个机会，和安墨默契合作是我求之不得的。”
　　“这就叫”，邓杰鑫拿起红酒杯敬向宁宇贤，“一切皆有可能。”
　　看着邓杰鑫和宁宇贤碰杯，安墨这个当局者，态度寡淡仿佛是局外人，宁宇贤之前那么多合作伙伴，宁若晴没见过一个像安墨这样的。随心所欲的自我，不受制于任何人，如果没有这层名气，安墨还会是眼前这个骄傲的安墨么？
　　雨还没停，人先要走了。车灯亮了两下，安墨坐进驾驶座，副驾驶的车门随即被打开，宁若晴上车，把一个纸袋搁在安墨腿上。
　　“不小心把你的外套穿回家了，已经让阿姨洗好烫过了。”
　　“嗯”，安墨把纸袋放到一旁，发动了引擎，“你不下车吗？”
　　宁若晴一脸无奈，“不到一分钟就赶人，我不下车怕被你丢在半路。对我就算了，我哥是想尽心尽力帮你的人，你也没有笑模样。”
　　“这个要求有点奇怪”，安墨认真地反问宁若晴，“笑和合作有必然关系吗？我想你哥哥也认同，想法一致才是合作的基础。”
　　“不是要求你笑，而是，笑是友善的表现，可以拉近距离”，宁若晴看着安墨淡然的眼神，忽然不想费力气解释，“算了，你可能不会懂。”
　　“那你自己呢？” 安墨意指宁若晴此刻明显不开心，笑不出来的脸色。
　　“我不想和你拉近距离！” 宁若晴给了个充足的理由，然后如安墨所愿下车了。
　　安墨才觉得莫名无语，“明明是自己跑进来和我说话……”
　　和安墨不同的是，邓杰鑫把宁宇贤的帮助看作是一场及时雨，化解了联合画展的燃眉之急。在有限的时间里能做到事半功倍，邓杰鑫没有理由不接受宁宇贤的好意。
　　而且邓杰鑫和宁宇贤都很明白，正因为艺术作品和形式的非标准性，才让一些准备工作更具挑战和不确定因素，而邓杰鑫背的责任，是不能让任何意外发生。在绝对安全的方案和安墨想要的效果之间，邓杰鑫需要寻找到平衡点，但时常会和安墨有不同意见。
　　宁宇贤很理解邓杰鑫的感受，任何合作都是磨合，即便是安墨和邓杰鑫这么久的搭档，也会因为一个是创作者，一个是策划者的不同立场而有不同原则，这是很正常的。
　　有这样的同理心，邓杰鑫和宁宇贤的配合不成问题。场地的布置设计，画作的装裱保固都在有序推进，宣传渠道正通过贤达文娱传媒快速铺开。
　　安墨这两天也停下画笔，和傅先生保持关于画展工作的沟通。傅先生好客，见着安墨投缘，两三次邀请到家里品茶，对画展的事情没有要求，也不担心，正确的事交给正确的人，是傅先生最好的心态。受到影响的安墨，在与傅先生品茶的过程中，才有几分闲适假期的心情。不停下来休息，安墨还不会意识到已经忙了好多天。画展之后，马上又有巴黎的行程，安墨偶尔也羡慕傅先生和傅太太云淡风轻的生活，未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模样，在安墨脑海中是一张白纸，无从憧憬。
　　“若晴，你让我找的邀请函”，小文将一个灰金信封递给宁若晴，“是这个吗？下周末要去巴黎赴宴的事。”
　　“还真有这么件事，难怪我总觉得要去巴黎做什么，但巴黎那么大，应该不会跟安墨碰面吧……”
　　小文不赞同地摇头，“是很有可能碰面，安墨画家在时尚圈的人缘可不差哦，听说跟这次宴会主角大咖关系不错，不被邀请才奇怪。”
　　宁若晴低头犯郁闷，“以前怎么没有她这号人物，现在怎么总是能看见？”
　　“可能，是缘分到了吧”，小文想让宁若晴轻松起来，笑着问，“安墨画家怎么招惹我们若晴了，昨天不还一起躲雨吗？”
　　想起安墨的脸，宁若晴就恨，“距离产生美，特别特别适合我和安墨。那种高傲的样子，真想给她一拳。”
　　小文听着，没办法跟着宁若晴一起讨厌安墨，反而觉得好好笑，“若晴，安墨诱发了你的暴力倾向，你是应该找她算账，要让她知道，你也不是好惹的，脾气也是很差的。”
　　宁若晴反应过来，“什么话，我平时对你们有像安墨那么讨厌吗？”
　　宁若晴说着，还学安墨拉长脸，小文彻底绷不住，笑出声，“若晴，你模仿得挺讨厌的。”
　　“胳膊肘往外拐，都不知道你们喜欢她什么。”
　　小文毫不犹豫地直接说道，“好看呀，又有才华，还需要更多理由吗？内外兼修的人，怎么讨厌？”
　　宁若晴翻了个白眼，“夸成这样，我看你应该去当安墨的助理。”

作者有话说

　　长假结束，悄咪咪过来更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