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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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蔗，呜呜呜，你什么时候改名字了？”
甘蔗躺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天使大人都不理我，呜呜呜。”
甘蔗躺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你说我为你打工能赚到钱咩？”
甘蔗躺在椅子上没有动弹。
“……喵大爷，求回应。”
甘蔗翻了个身，打了个哈欠，竖着尾巴头也不回地跑了。
游霜把这一幕收在眼底，看着某房客哭丧着脸心情很好，“我并没有不准你和她来往。”
甘白雪手里拿着半干的抹布轻轻擦拭书架，污浊的抹布和干净洁白的手成显明对比，但她毫不在意，每个角落都整理的干干净净的，“但是你不喜欢。”
“我有那么霸道吗。”
“你不喜欢的事我不会做。”
游霜扯了扯嘴，她的确不想和甘白雪有过多关联，因为她还记着一周后把人赶走。如果她和黎婳儿关系太好的话，会很麻烦。
既然说了让人留下一周，客房给了她住。从入住那天起，家里的卫生都交给了她。没想到她做得很好，就算她想刁难一下也无从下手……
“呵，她把我当做是压榨你劳动力的坏蛋了。”游霜道。
“难道她不是因为没钱交房租？”
“……你真是那么想的？”
“嗯。”
“哈，”游霜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就当是吧。”
这个暂住者还是有点用的，力气特别的大，家里比较难搬动的重物都挪开了清扫，比家政工做得用心。
如果不是来历不明……游霜甩甩头，把不该起的念头丢掉。
甘蔗屁颠颠跑进来后，在她身上踩了几个梅花印，然后蹭着甘白雪的裤腿，喵喵的叫。和对黎婳儿的态度截然不同。
甘白雪洗了一下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把猫粮。
游霜看着她捧着猫粮喂猫，不认同她的做法，这样喂宠物习惯了会改不了，而且手上有细菌。不过说出口的话有点冲，似乎在责备人：“别碰它！”
“好。”
看着她那么乖巧，游霜仔细看了她一眼，金色的长发披在肩膀上看不清神情。虽然她现在看着很乖的样子，但是她不会忘记偶尔出现的违和感。
“上锁的那间不用清理。”
交代了一句，便不再理她。甘白雪不说话的时候存在感并不强，，因为她不是找事的人，或者是她知道房子的主人并不欢迎她减少了存在感。反倒是外面那个三天两头跑进来，欲言又止的眼神不停的扫射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太明显了好吗？
但是她是不会主动揽事的。
一周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三天，还有四天。游霜默默计算着时间。
黎婳儿顶着浓重黑眼圈再次上门的时候，游霜在享受甘白雪打的果汁。
“好喝吗？”黎婳儿哀怨地问。
“还不错。”
黎婳儿快抓狂了，她怀疑是不是走了一招烂棋？天使是留下来了，但是不理她啊！她看得出来天使很在意房东。想让房东说说好话，但是房东一言不合提房租，她的钱都花光光了。寄人篱下又木钱，想要的模特还特别听恶魔房东的话，当初就不该撮合她们的，把人抱回自己窝多好。
“借一下人呗？”
游霜喝了一口果汁，“你问她。”
“人家只听你的话。”她把零食和零花钱都投入进去了，但是天使不为所动啊。
“我又不是她妈。”
“……那借点钱。”让我去讨好天使。
“需要我提醒你，你还欠着房租吗？”
“……”无计可施的黎婳儿瞪红了眼。她狠狠锤了一下脑袋，道，“你等着。”
游霜看着她一脸“有种放学别跑”的神情，把剩下的果汁喝完了。
甘白雪：“还要吗。”
“另装一杯新的。”
新果汁放在桌面上，游霜没有动它。她看着果汁里浮浮沉沉的渣滓。甘白雪坐在她身侧，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
孙子兵法？
“你还看这个？”
“挺有趣的。”
那本书是她学生时代买的，买回来后翻了两篇就看不下去了。游霜不论从哪里想都想不出有趣的地方。没想到对方看得入迷，时不时沉思。
甘白雪道：“和平的时候不能放下战争的武器。”
游霜：“这些著作很多是经过后人不断编撰的，里面的战事未必真实。”
“真实是什么呢？自己亲眼看见，亲耳听到的，也未必真实。真实有时候需要虚假掩盖。”
“说得好像你很了解。”
“我正是因为不了解，才会需要去看。因为我已经吃过一次大亏了。”
游霜对她口中的吃亏起了兴趣，想细问，但是黎婳儿又跑来了。
她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奖杯，小心地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轻轻摆正了上面绑的蕾丝。
“我拿着个抵押！”
游霜对她的郑地有声很无语，“虽然我承认它很珍贵，但是不值钱。”
“不，它价值千金！它是我最有价值的物品了，我愿意抵押给你，请你帮帮我。”
“……值得？这不是你很珍惜的东西吗？”
黎婳儿摸了摸金色的奖杯，“为了更珍贵的事，它会理解我的。“
“一个死物能理解你什么？活生生的人也未必理解你”游霜嘲讽道。
“她是我的理想。”
“理想一文不值……不过，看在你那么诚恳的请求上，我答应你。”黎婳儿高兴还没两秒，她继续说，“但是我不要抵押，把它送我吧。我还缺一个金色的花盆。”
黎婳儿的脸色变了。“你要拿它来当花盆？？这可是镀金的！”
“刷了一层黄色就叫镀金吗？”
“你……太过分了。”
“由你选择。”
“……”黎婳儿颤抖着嘴，几不可闻说，“好。”
“大声点。”
“好！我愿意把它给你，随便你干什么，哪怕做该死的的花盆！明天十点！”黎婳儿吼完这句气冲冲就想跑。
“等等。”
黎婳儿一脸你再多说一句我要哭了。
“把果汁喝完。天气炎热火气不太大了。”
黎婳儿一口灌完，什么味道也没品出来，转身就跑，生怕再次被叫住。
看着她跑得飞快的背影，甘白雪问：“真要拿来当花盆？”
游霜道，“为什么不？金色的配多肉多美。”
——
第二天，游霜打开门，果不其然看到黎婳儿焕然一新，香喷喷的站在门前，一扫之前颓废的形象。
“换好衣服咱就走吧。”她给了甘白雪一件新衣服，笑嘻嘻道。
游霜见怪不怪。这家伙脑回路就是大，昨天还怒气冲冲，今天就一副姐两好的样子。
甘白雪：“去哪？”
游霜道：“画展。”
游霜给甘白雪递过一顶帽子，在黎婳儿失望的目光中遮住了她的大部分脸。
一行人出了门。黎婳儿有了房东的赞助嚷嚷着要坐出租车，被游霜驳回。不过公车上人们时不时打探的视线让她有点后悔没乘出租车。这外貌太扎眼了，哪怕遮住了大半，犹抱琵琶半遮面反而更引人注意了。
黎婳儿则巴在她的身边，一手揽着她的一侧。游霜在她另一边，出神地看着窗外。
好像很久没出门了，街上的人仍然忙忙碌碌，她在，或者她不在，人们都是那么忙，似乎世间少了她一人，世界毫无改变。
烦闷无趣的世界。
游霜压低帽檐遮住阳光。
抵达展览馆的时候，黎婳儿心怯了。
“真、真要进去吗？”
游霜：“拿来。”
“什、什么？”
这个没用的家伙。
游霜抢过她的手机拉出“天下第一老师”拨了过去，说了几句然后把手机还给她，“等着，你老师出来接你。”
等了二十分钟，里面的人迟迟不出来，黎婳儿惊恐了，“老师是不是生气了？”
又等了五分钟，里面有个人出来，老远就道，“很抱歉，里面太大了，我又是展览的负责人，花了点时间。走吧我们进去，有我在，没人敢拦你。”他看是很客气，但是语气姿态高高在上。
甘白雪小声问：“这是她师傅？”
游霜：“不，师兄。”
他厌恶地看了黎婳儿，还是那么懦弱，要不是老师让他来接，他都不想让她来，原本都和门卫说了不让这个家伙进来，没想到她还有勇气给老师打电话。
看来教训地还不够。
“这两位是你朋友？欢迎。”他笑着道，没有问他们名字也没自报家门。握个手也算施舍她们了。
游霜双手抱胸不吭声，无视那只手。
他心里暗骂物以类聚，“你是不好意思吗？别害羞，我……”手伸了出去，要强制性握上她的。
在他碰到游霜之前，甘白雪动了，抓住他的手腕。
“不要碰，是我的。”她冷冷道。
师兄差点没痛的叫出声来，但还是要注重面子，“哈哈，你朋友有点高冷啊，是有洁癖吗？”
起先很愤怒，想骂出来，手挣脱不了紧紧的束缚。顺着手向上看，看到甘白雪的时候，一瞬间的惊艳压住了疼痛，“这位是？”
黎婳儿紧张的想介绍被游霜压住了，甘白雪道，“你个子真矮，穿增高鞋垫了？”
师兄：“……”
甘白雪松开了手，师兄退后一步拉开距离。
我矮我光荣不行吗！麻蛋，臭丫头哪里找来的两个家伙，一个冰冷冷不说话，另一个说话还不如不说。另一个虽然漂亮，但是力气比男人还大，这种女人怕嫁不出去吧。师兄恶劣地想。
黎婳儿一看还真是，天使身高有176以上，师兄的最多163？有一种师兄小鸟依人了的感觉，她心里忽然没有那么紧张了。
怕什么有天使在呢。她相信老师看到天使之后也会惊为天人的。而且还有冰冻三尺的房东在，给了她无限勇气。
她挺值腰板，“老师叫我来参加展览会，这都是我们的朋友。”
原本想来戏弄人的师兄现在只想把这拨人丢出去，但老师的话还是要听的。把人送到展馆里后，说了几句客套话就以忙着和其他人交流艺术内涵为由跑了。
游霜看了甘白雪一眼。你好像一眼看出了他的缺点？
甘白雪笑着眨眼。
黎婳儿见师兄走后，还为他说好话，“他的确很忙，展览馆布置要花费不少精力，他没空带我们。我来给你们介绍把，往里面走，总会见到老师的。”
游霜：“二货。你是来看别人作品的吗？还不赶紧找你老师。”
蠢萌只剩下蠢了，重点都搞不清楚。
黎婳儿带着两人找她的老师，虽然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是往中心和人流多的地方走就对了，她老师就是那么受欢迎。
游霜面无表情跟着她，根本不像对画展有兴趣的样子。甘白雪则左右看，经过的每一副画她都会看一眼。
游霜看到黎婳儿钻进人群最密集的地方后，停下了脚步，不打算参和师徒两的对话。她停了，甘白雪也跟着停下。
在师徒忆苦思甜的时候，她和甘白雪站在最大的一幅画面前。
在师徒展望未来的时候，她两还在看。
在师徒沉浸在“你是个优秀学生”，“不不，这归功于老师您的指导”好学生与好老师的模式中的时候，她两做出了艺术点评。
“看得懂吗？”“看不懂。”
“这就对了。你看这张嘴，那得被人抽了一大嘴巴才能变成这样。”
“我看着不像嘴。”
“这就是艺术。”
“嗯——”
游霜对画一点都不了解，她只知道黎婳儿那个话唠肯定要说很久，所以找点事打发时间。
她没正正经经读过书，没受过艺术的熏陶，对她来说，艺术这玩意肯定有它的价值。但是她活的很累，生存都不易，艺术的价值无法给她带来生存的材料时，她无心对这些空泛的东西产生兴趣。所以她在说起艺术的时候，都带着点调侃。
她说一句，甘白雪回一句。
不过两人并没有多熟，很快安静下来。
甘白雪突然道，“你为什么帮她？”
“呵，我怎么帮她了？”
“第一，故意刺激黎婳儿，让她做出没有退路的选择。第二，从进到画展的那刻你的目光没有在画上流连，说明你对画展没有兴趣，但你跟来了，并且让黎婳儿和她老师攀谈。第三……”
“她选择了和我不一样的路。”
“什么意思？”
游霜没说。但是神色有一丝黯淡。
甘白雪：“你并没有表现的那么冷漠。”
游霜：“不，我就是冷心冷肺的人。我只是想利用这个笨蛋赚钱。”
“用谎言骗别人，还是骗自己。”
游霜一刹那像是冰雹落地，冷声道，“不要试图探究我的内心，如果你想找小白鼠，去当科学家，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
两人又安静下来。
直到黎婳儿回来，吵吵嚷嚷的声音打破了安静。
“我回来了——”
甘白雪看着游霜，那张冷淡的面孔和黎婳儿的欣喜鲜明对比，但是她能看到她的灵魂深处炽热的感情被硬土封印着。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