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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不入豪门哪知深(上) ...


  •   草长莺飞,花木茂盛,四处一派祥和。

      躲过风雨楼的几次追杀后,端木无忧见到首都护城林已是四月过半。过护城林的第一件事,便是布施米粮,大宴宾客,以及为高调的方式向众人宣布自己劫后余生,安然无恙回到开封。
      宴桌设在茗香楼,茗香楼乃是开封最好的酒楼,设在朱雀大街,布施米粮就在茗香楼门口,吃饭喝酒之际,楼下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宴请之人,不乏达官贵族,地方豪绅以及一些生意上的朋友。京里的一些权势之人坐了正席,端木无忧和柳月蓉相陪,其余各众相继坐次席,席间,触筹交错,杯盏交欢,其乐融融。柳月蓉不善饮酒,借机抽身出来,找了一个靠窗的座位坐下,话说春光流年易度,美好的时刻总是过得特别的迅速,只觉不到片刻,楼下布施米粮已去了大半。在横穿了大半条街道接收布施的人群中,一顶朱红软轿的出现显得分外耀眼,软轿在茗香楼门口停下,轿中人穿过密集人群,急步踏入楼内。

      待坐轿之人登上二楼的时候,端木无忧正拉着大理寺李大人的袖子,两人走得极近的说些什么,那李大人手持酒杯却不喝酒,神情十分严肃的听着端木无忧说话,半晌信誓旦旦的道,“如此……端老弟无忧,这件事李某一定叫人办好。”这李大人姓李名逸之,原本是一偏远地区的贫穷书生,十年前他上京赶考,遭人窃去了盘缠昏倒在路边,幸被十三岁的端木无忧救回府中,受到端木无忧诸多照顾,几番春秋轮流过,如今,他已是功成名就掌管大理寺上下,身份不比当初,但是他见到端木无忧却不摆一点官架子,仍旧以弟称之,以礼待之,实乃知恩图报之人。

      坐轿之人看见李逸之在场,眼眸里闪过一丝及其骇人的亮光,但这光亮一闪即逝,如果不是柳月蓉觉得好奇一直注意着他的话,决计不会发现。只见他笔直的走到端木无忧面前,“弟弟……”

      柳月蓉本来用手支着下颚兴致盎然的望着酒桌上众人,此时听见来人一喊,指尖盖住嘴唇差一点“啊”一声轻呼出来,眼珠亮得几乎可以比得上夜晚里天空中发亮的星光。她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大眼睛盯着来人:剑眉斜飞入鬓,双眸大如铜铃,人高马大,肌肉结实,穿着一身十分不协调的褐红色儒雅长衫,往清俊儒雅的端木无忧身旁一站,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比常人都要壮实了三分。这个人就是端木无忧的哥哥……端木清鸿?柳月蓉上上下下打量着端木无忧及他的兄弟,那表情似乎再看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虽然说兄弟间没有相似的不少,像这种八杆子都打不着的兄弟实在是让人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同父或同母或同父同母所生?

      端木无忧喝了不少,白皙润泽脸上微微泛起一层淡淡的红晕,气色极好,“有李大人这句话,端某就放心了……”他对喊他的人充耳不闻,眼眸微眯,已有几分醉意。袖子懒懒一拂,端木无忧打了一个小小的哈欠,端起酒杯往旁边的酒桌走去。端木清鸿老老实实跟在在自己弟弟的后面,伸手扶助醉酒微醺差点不慎跌到的端木无忧——显然他虽身为端木无忧的哥哥,但当家的却不是他。端木无忧被端木清鸿扶助,似乎这时才发现自己哥哥的存在,他轻轻拍了一拍端木清鸿那一身褐红色的衣服,颇有兴致的道,“哥,你来了……”端木清鸿蹙了蹙眉,这一蹙让柳月蓉感觉有几分怪异,仿若像他那样的人是万万不可蹙眉的——所谓俊眉微蹙,微蹙俊眉,蹙眉是翩翩少年的专利,但显然这位端木家的大公子端木清鸿绝对不在柳月蓉心目中俊美公子的标准之内——顶多算长得有特色罢了。端木清鸿看着端木无忧的眼神温柔至极,听口气十足的像一位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的哥哥,“无忧……你醉了……”端木无忧唔了一声,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拉着端木清鸿去各桌逐一敬酒。端木清鸿扶住脚步有些漂浮的弟弟,对在座众人报以十分歉意地笑,“我弟不胜酒力,我先送他回去,各位继续……”端木无忧眼色恍惚的抬手一指栏杆边,“月蓉……姑娘……”柳月蓉头颅微点,莲步轻移,跟着端木清鸿缓缓踱步下楼。

      回到端木府,将端木无忧送回房间,端木清鸿凝瞬看着床上醉酒的人“无忧……”端木无忧恩了一声,睡了过去。端木清鸿轻轻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脸,见没有什么反应,这才回过头,冷冷道:“听说是你救了我弟?”语调清冷,生疏,拒人以千里之外,与他之前对待端木无忧时有天壤之别——他问的自然是旁边站着的柳月蓉。柳月蓉十分客气,“大公子客气了,月蓉不过让端木公子在寒舍住了几天罢了,谈不上救。”端木清鸿眉毛高挑,“住了几天?莫不是贪念端木府上家财贪慕荣华巴不得嫁入端木府吧!你以为这端木府是你想得那般好进么?”柳月蓉眉目低垂,脸上略带倦意的微笑,“大公子真是会说笑,端木公子叫月蓉跟随入府,不过念在月蓉一女流之辈,孤独无依,暂时在府上住几天罢了……月蓉过几日便会离开……”端木清鸿“哦”了一声,“你过几日便会离开?”柳月蓉解释:“月蓉出来已久,十分想念自己的家乡,故等几日便会回去。”

      屋内烛火摇曳,蜡烛的光不亮,昏暗的光圈从那微弱的烛光中一点一点的晕染开来,忽明忽暗,将地上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黑影随着烛火晃动了几下,最终隐没于桌子的黑暗之处。
      隔了许久,久到柳月蓉似乎觉得这端木家的大公子已经快要彻彻底底忘了还有一个人在旁边的时候,端木清鸿终于抬起他那分外有特色的眼睛看了一眼柳月蓉,沉声道:“我弟怎会醉酒如此?”柳月蓉还是那一副略带倦意的微笑,“原来……端木公子不善饮酒……”端木清鸿从鼻孔里重重地哼出一声,“我弟既回开封,那又为何不回府上?”柳月蓉这次连笑都懒得笑一下,“端木公子心中所想……月蓉不过一外人,又怎会得知?”端木清鸿又瞥了她一眼,这是他今晚瞥他的第二眼,这一瞥撇得意味非常,这一瞥之后他便目不转睛的盯着柳月蓉,柳月蓉也不回避,目光坦然,坦然之中顺带了点茫然——她委实不知道端木大公子如此看着他是作何意味?端木清鸿突然微微露出一笑,“姑娘既是我家无忧请来的,那便是我端木府的客人,我刚才稍有得罪……”他用京城里所有的公子哥一般的口气说话,柳月蓉只觉得他见到了一只喜欢穿着天鹅毛的灰毛鸭子,“姑娘也知端木府……我如此这般对待姑娘,只望姑娘不要怪我怠慢才好……”柳月蓉一口气憋住笑意,“大公子如此做法自在情理之中,何况公子并未对月蓉有什么不礼之举,月蓉又何来生大公子的气一说……”端木清鸿轻笑一声,“姑娘如此通情达理甚好……我方才已吩咐下人给你准备好了客房,姑娘一路上舟车劳顿,还是早些歇息。”说罢,从门外喊来一人,领着柳月蓉去了。

      柳月蓉也不多说,看了一眼端木清鸿,瞥了一眼床上躺着的人,微微一施礼,跟着来人出去了。

      天空半帆残月高挂,月不是圆月,但及其光亮,月华如练,照得地面一片剔透,即使不用打灯笼,人走在道上,也可将视野所及之处看得轻轻楚楚。柳月蓉跟着前面打灯的老头绕过曲曲弯弯的长廊,“老人家,您可是府上管家?”那人头也不回,“是。”柳月蓉颔首微笑,“请问大爷姓甚?月荣如何称呼您老人家呢?”前面的人依旧不作何反应,静了片刻,口中回答,“我姓刘,你叫我刘管家或者刘伯就好了。”柳月蓉又点点头,不再说话,约摸过了两三刻钟,刘伯将柳月蓉带到后院一处客房,“月蓉小姐,以后你就住这里好了。”

      片刻之后,柳月蓉房间里的蜡烛被点燃,屋内通火明亮——在别人的房子里,第一天晚上,由于环境不适,她总是喜欢通宵不息火,所以她房间里的蜡烛一直垂泪到天明。
      然而同样经久不息的,还有端木无忧的房间。

      端木清鸿眼见柳月蓉一袭紫衣悠悠消失在走廊深处,回过头盯着自己的弟弟,端木无忧躺在床上,梦中带笑,睡得极为安稳。端木清鸿轻轻的拍着自己弟弟的脸,“无忧……醒醒,无忧……”端木无忧手懒懒挥手,缓缓地翻了个身,“唔……”端木清鸿将手盖在被子的边上,嘴唇付在端木无忧的耳边,低柔呓语,那姿势暧昧犹如情人之间耳磨私鬓,若有第三个人在看的话,定要惊掉下巴。“无忧……你今天给李大人说了什么呢?”端木清鸿声音一字一顿慢慢引导,“李大人与你……都说了些什么呢?”隔了好一会儿,端木无忧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李……大人?”端木清鸿对着自己弟弟的耳朵吹了口气,“就是大理寺的李大人……今天你们在饭桌上……”房间里突地又没了声息,片刻之后传来端木无忧淡淡的声音,“我告诉李大人,我在回开封的途中连翻遇刺,恐怕歹人不会善罢甘休,我叫他……他……”他字之后,床上的人的声响顿住,似乎有些戒备,不愿再说。

      端木清鸿眼角微微向后张了张,然而眼波如醉,却有一股与他这张脸毫无相称的心神荡漾的神色,两人就这样等了一会儿,端木清鸿突地轻笑,对着端木无忧的耳朵又吹了口暖气,缓缓起身拿起桌上的烛台像端木无忧的面前靠近了一些。蜡烛昏黄,亮光泛着丝丝微红,这一照照得端木无忧的丽颜更加艳丽了几分。端木清鸿看着自己弟弟的脸,不由将脸往后缩了一点,只觉心怦怦直跳,刹那间头脑一片空白。蜡烛垂泪,红烛滴在执蜡人的手上,略微疼痛,床边的人面带微笑,看着蜡烛上袅绕青烟,丝丝缕缕散入风中,有一些被端木无忧吸入了鼻孔之内。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不入豪门哪知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