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 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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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田君，真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姬垂下了眼睑。不仅是能说会道，能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眼前的男人是个内心敏锐的人。
“过奖。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您也不要不好意思啊。明明行事都很温柔，为什么要故意做出一副凶恶的样子呢。”
“你的报酬我收下了，你的要求我应允了。”姬向廊外招了招手，唤来了吸血姬。“为他治疗。”
“喂喂，我的要求可不是治疗啊！我不会就这么把安定给你的，新选组也不会同意你的交易！”冲田总司捂着脖子向后退去，像将要被□□的少女一样可怜的挣扎着。
然而吸血姬没把那点可怜的挣扎放在眼里，已经捉住了冲田总司，轻而易举的压制了他的抵抗，将他捂在脖子上的双手掰开。然后就低头毫不客气的咬了下去。
“喂！听人说完啊！”
姬的耳边再次听到吞咽的声音。
“交易作废。那些吵闹的刀子我不要了。这个就当是你这一席话的报酬吧。”
“主人……”加州清光感动的不行。虽然被打断了没能说出口，主上却已经明白。清光其实是想求姬救治冲田总司的。主上会做到这个份上，只会是因为自己。
主上果然还是一个温柔的人啊。
“啊啊，不听人说话的小姐啊！我明明想提出的是别的事啊！这不就又欠下你了吗？让我怎么说出口呢？”冲田总司捂着还在流血的脖子，一脸的郁闷。“就算我们这些普通人打不过你的式神，也不要这么霸道吧！”
“那就特许你说出来好了。”姬用‘我就听听，不一定答应’的傲慢口气施舍了一句。但是按住廊缘伸了伸后背的举动，和难得的放松的神情却说明她的心情十分之好。
这个晚上姬睡得安稳，安稳到能够与人梦中相会。
姬的梦中出现了一位白衣男子，浑身透出浓浓的平安京气息。
“姬大人，我如约来奉上酬劳。”
“酬劳？我并没有和你相约，也没有为你做什么。”
“不，您正在做。以您的能力，这件事很快就会有结果了。您说‘这东西我暂时用不上，请留给未来的我’。因此我将此物奉到了您的面前。”
“‘我正在做’？给‘未来的我’？”姬沉吟着，明白了什么，“虽然你这样说，我却不能平白受禄。你需要我做什么？既然收下酬劳的是我，就应该由我亲手去完成。”
“您答应我……要将德川幕府抹去…还我自由……”
白衣男子的影像忽明忽暗，像接触不良的电视，屏幕骤然暗了下去。消失之前，姬看到男人的身上缚着形似锁链的东西。
这个夜晚，姬无声无息的消失在新选组的屯所。
没有机会取回将军许诺的三日月，也没有机会为天皇施以除晦的仪式。
就在这个晚上，天皇病了。
一夜之间，病入膏肓。
这个国家就要变天。
……
睁开双眸，姬已经不在新选组的屯所。
眼前是熟悉的建筑，本丸。
姬就躺在本丸的院子里。看看左面，加州清光睡的正香；摸摸右边，吸血姬睡得正沉。头顶上肥猫打着鼾，小肚子一起一伏的，撑得肚兜也一鼓一鼓的，夏目的半本友人帐就好好的搁在肚兜里。
肚兜是总司按招财猫的意思找绣娘做的，为此招财猫付出了陪小孩子玩耍五天（被小孩子蹂．躏了五天）的惨痛代价。
姬起了身，五感敏锐的三妖都没有醒来，姬就知道这个地方有问题。
这里的感觉，浮动的力量，跟食骨井里的黑暗一模一样。
仰头，果然是一片黑暗。
本丸本就建立在时空的罅隙中，位于时间之外。
这座本丸与姬有所联系。契约同样通过式神绘卷签订。绘卷上已经浮现出本丸做为背景。
想必这就是白衣男子所谓的报酬。
那一位的力量源自于这时空的罅隙，看起来跟“我”很熟的样子。
姬推开了本丸的大门。
虫鸣鸟叫，现世之声，声声入耳。
时间在姬的指尖淌过。由静默的湖水流动成时间的长河，本丸从时间之河中脱离，连接到了现世。本丸里的时间加快了，很快就和现世的时间一致。
“主人！”
“姬大人……”
身后传来两妖的声音。吸血姬和清光醒了过来。
姬没有回头，而是将门扉开得更大了些。门外的景色清清楚楚的映在姬的瞳孔之上，是一座山林。“去看看。”
这座本丸像方舟一样，可以借助白衣男子的力量在时空的罅隙中航行。
但是想要去到固定的时间就需要道标。
如果没有任何干扰，本丸应该自动飘向正确的时空，也就是姬跳下食骨井的那一刻。
然而门外显然不是井中。
这个时空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姬。那份力量超越了正确，也超越了呼唤。
姬握住颈上的项坠。项坠是高龙神所赠，仅是一枚珠子，内里的光华很是好看，姬就将之做了装饰。
现在这个珠子微微发着热，似乎有隐隐的脉搏在跳动。
活的？
好像有那么一点糟糕啊。如果真是活物，戴在身上的话……简直节操都掉光了好吗？
姬赶紧将项坠取了下来。
“这是哪里？”猫咪最后一个追上来，刚睡醒的猫咪还有些迷迷糊糊，走路也不甚稳当。
“不知。”
“不是说要找夏目的吗！快给我去找！磨磨蹭蹭的。”
“这里找不到。”
夏目是被呼唤带走的，按照呼唤的道标前往才能找到。这一次的穿越是在姬睡梦之中进行，并没有时间选择道标。
“讨厌讨厌讨厌！你究竟是不是诚心的啊！如果时间一长夏目那个笨蛋出事怎么办！”招财猫蹭的跳起就想扑到姬的脸上挠挠挠，被清光一刀鞘抽了出去。
“蠢猫，不要对主人动手动脚！”
“放心，这个本丸可以带我们前往任何一个时间点。不管我们在这个时空花了多少时间，找到夏目的那一刻都是他从井里出来的时刻。”航行中的本丸，时间是静止的。对位于时空罅隙中的本丸来说，外界的时间流动毫无意义。
“哼哼！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一定咬死你！”
吸血姬淡淡的瞥了肥猫一眼，“你当我是死的吗？”
“少嘚瑟了！来打一架啊！你都吃那么饱了！我就不信我会输给你！”猫咪蹦跳着，带的肚兜里的纸页哗哗作响。
姬率先走出了大门。
猫咪就跟在姬的身后摇摇摆摆的走了出来。自从有了肚兜，猫咪走路的姿势更逗逼了。
山林掩映之间有一座溃頽的神社。
然而在那神社中涌出的不是清冽干净的神气，而是污浊陈杂的妖气。
姬手中的珠子就随着那妖气的涌动，跳搏着，渐渐地也被妖气侵蚀。
那是……神明堕妖！
这个珠子是跟那位神明十分密切的东西。神明堕落的时候也牵引着珠子一起堕落，就是这样的联系将姬牵引到了这里。
好熟悉啊！
姬下意识的将珠子在掌心滚了滚，用大拇指摩挲了一下，就掐起风术。
神社已经倾颓，仅有几根朱色的残柱立在地上，能够大体看出神社原本的位置。
最高的残柱之下躺着一个男妖。他的身体佝偻成一团，汗水已经浸透了后背的衣物，一副痛苦的样子。但他还是挣扎着嘶声，“别过来！”
掌心的珠子微微发着热，转化的速度更快了。
“一目连……”无需询问姬已经知道了他是谁，“做我的式神吧。”
“不……”一目连疼的神智都开始模糊了，还是用最后的清明拒绝。
“你需要眼睛来完成完全的转化。”
“我…不会……离开这里。”如果离开了这片领域……放弃神格、堕落为妖还有什么意义？！
姬摩挲着珠子……不，现在应该叫做一目连的眼睛了……沉吟。
并不是趁火打劫。
眼睛是未来的高龙神所赠，一目连原本是没能拿回这只眼睛的。眼睛没有沾染妖气，只能是高龙神将眼睛带回了神界净化。高龙神知道一目连堕落为妖，还将保有神气与一目连关系紧密的眼睛赠给姬，恐怕也是抱着让姬将一目连收下的心思。
这不是一份赠礼，而是一封求救书。
一目连这样的神明堕落为妖，高龙神是难过的吧。
姬蹲下身，将一目连的头掰过来，撩起他故意留长挡住眼睛的额发，露出了空空的眼眶以及眼眶中丑陋的伤疤。
“别，别看。”一目连抬手想挡，手上已经没了力气，想要偏头，肌肉已经不听使唤。
曾经高洁的神明在姬的手中软成一滩水。
姬轻易地就将眼睛按进了眼眶。
妖气自动附上眼睛，将残缺的部位收纳回正确的地方。
瞬间，转化就彻底完成了。
男妖在姬的手中大口的喘着气。
“我不会跟你走的，将我的眼睛挖去吧。如果你觉得这只妖怪的眼睛比不上神明的眼睛有价值，就将两只都挖去吧。”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 眼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