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8章：期得何人绝壁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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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泉赎夜姬，为我白城四百余口偿命来！”
“你们为何要逼我？！为何要逼我啊——？！”
血的热度、血的甜味、身上的痛快、□□的撕裂声、恐惧的求饶声、入耳的快感，这就是真实。
“哈哈哈……”
“我又忆起杀人的感觉了……”
掌影纷纷，血流成河。今日的阴川，不再有红月戏蝶，不再有花前月下，不再金光耀耀，有的只是痴然狂笑，有的只是满地尸首，鲜红的血浸染了整个阴川。
“这是你们逼我的——！这是你们逼我的啊——！哈哈哈哈——”
疯狂地笑声回荡在整个阴川，狂风卷动枫叶飒飒，今日的银月染上了血色。
这一次，还有谁，愿与她踏过同样的血腥呢？
久违的血腥味，挑动内心最原始的杀戮心，压抑已久的情绪爆发，公孙月神态越见疯狂。
突然，一阵凄苦的二胡声飘然响起，如泣如怨、如悲如诉，琴声由耳入心，勾起内心愁思，安抚那颗躁动不安、狂乱迷离的心。
“啊……”重回的神智，更带回了不堪的回忆，“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压制不住心绪波动，为什么我会杀了笏君卿，还让蝴蝶君顶罪……”
回忆迷惘杀戮多，公孙月刚一清醒，便见尸首遍地，眼中更是痛苦难当。
“这些人都是我杀的……”
难道丹枫公孙月只能是黄泉赎夜姬？难道埋葬的过去终究是挥之不去的阴影？难道自己真的无法控制自己吗？
残酷的现实让公孙月一次又一次拷问自己的内心，血液的腥味盘旋在鼻尖不散，双手是怎样也洗不去的血腥，一个“不”字，在口中徘徊了许久，终究还是无力吐出。
“是你杀了笏君卿？”一道低沉愁闷的声音突然响起。
豁然回头，公孙月发现大石上已经突兀出现一人，白衣如雪，勾着一抹绿色的滚边，腰悬一把形制特异的长刀，手提二胡。
一见来人手中二胡，公孙月顿时明白刚才便是此人帮自己回复神智，更无意继续隐瞒，点头道：“是……”
话未说完，却突感一阵强烈的恶心，公孙月不由干呕出声：“呕……”
见公孙月面色隐隐发黑，更是干呕出声，羽人非獍本来就深锁的眉头又紧了数分，继续问道：“为什么？”
压下心头突来的烦闷，公孙月心知来人必然替笏君卿报仇而来，不愿蝴蝶君继续担罪，故意语气强硬回道：“因为他妄想审判黄泉赎夜姬，此事与蝴蝶君无关，若是你想替他报仇，找我便是！”
“忙于顶罪，不怕枉死了自己吗？”
话语未落，人已不见。羽人非獍突兀地来，又突兀地走，空中悠然飘下一串六翼风铃。
“他现在有危险，带这串风铃去笑蓬莱，有人会帮助你们。”
公孙月接过风铃，虽奇怪于白衣人的来意，但心中更压不下对蝴蝶君的担忧。
“蝴蝶君，等我，我来了……”提起风铃，公孙月匆忙离开浮光掠影，找寻蝴蝶君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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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佛未还心，江湖壁上观。”
菩提再生道外，一道红色的人影到来。
“在下笑丹心，请见圣域。” 站在再生道外，笑丹心提气开声，求见道。
丹心话语方落，圣域入口缓缓开启。
“纳三千广明、虚智慧之空，修十法世界、尽无藏之功。”
佛语梵唱之声随圣域入口开启阵阵传出，丹心随即化光进入。
刚入入口，便见四方僧已经静立等待，见丹心出现，微微施礼道：“丹心施主，请随贫僧来，地乘已经等候多时了。”
丹心颔首，跟在四方僧身后，进入迦叶殿，只见殿上一执杖老僧闭目肃立。
听见两人脚步，老僧慢慢睁眼，丹心上前施礼道：“在下笑丹心，冒昧来访，失礼了。”
一阐提回礼道：“贫僧圣域迦叶殿地乘一阐提，昨日已听四方僧转告，不知施主欲问何事？”
“吾曾受剑僧玄莲指点，想请教万圣岩圣尊者一步莲华。”丹心直言道。
圣尊者一步莲华！一阐提心底微惊。
“不知施主欲找圣尊者何事？”
丹心微微皱眉苦笑道：“这个……抱歉，事关私事，可否让吾保留一丝余地？”
见一阐提闻言凝眉，丹心急忙说道：“请地乘放心，吾诚心请见而来。”
听见丹心保证，一阐提依旧皱眉，沉吟片刻后，缓缓回道：“还请施主见谅，非是贫僧不愿引见，只是自圣域万圣岩分为数殿，此地属于迦叶殿，圣尊者所在为大日殿，自道魔大战，天座失心之后，圣域封闭，各殿之间也无往来。如要开启大日殿，需天座手中天界锁。如今吾佛未还心，天座不醒，大日殿难开。”
虽然丹心新出江湖不久，之前从无半分名声流传，但慕少艾如今代替素还真领导中原，地位举足轻重，丹心与慕少艾关系非常，更是日前助阵灭除魔火，只此一招便足够使魔界恨之入骨，再加上剑僧玄莲的背书，一阐提还是决定据实以告。
丹心闻言，不由心头大是苦恼：“若是佛心一日未回，天座一日未醒，大日殿岂非永难再开？”
“贫僧无法妄作论断。”
意思就是，你也不知道咯……
丹心心里不由吐槽，原本以为如今自己立场根正苗红，态度也是鲜明，只需要找到一步莲华，恢复功体，想必也是不难，却不想，同出圣域，一群和尚还各自分家，分家也就算了，钥匙还只有一把，一旦钥匙丢了，门都进不了。
就在丹心苦恼非常时，却见一个高大僧人手持莲形拂尘，身着红莲法衣，大步走进迦叶殿。
“地乘，援救玄宗的行动失败了。”
“嗯……？”
听到此言，丹心顿时压下心头思绪，不等一阐提开口，急忙追问道：“在下笑丹心，可否请大师告知详情？”
八叶莲已经注意到殿内的丹心，回礼道：“吾乃法尊八叶莲，你便是日前协助灭除魔火的笑丹心。”
“不错，”丹心点头，继续问道：“据吾所知，破除玄宗封印，该是万无一失，为何失败？众人情况如何？可有人伤亡？”
见是笑丹心，八叶莲也无意避嫌：“详情听说……”
道境玄宗作为封印异度魔界的第四角，本应在赦道开启、封印破除的同时现世，却被魔界抢先一步，再次封印。而为了救出被困玄宗众人，唯有破除道境封云山外的封印，却不想魔界早早在布下封印时留下暗招，封印破除的刹那，巨大的能量冲撞引爆，同时埋伏已久的魔将趁机杀出，中原正道措手不及之下，惨亏当场。
“众人反应不及，被吸入魔界异空间内，多亏谈无欲及时警觉，救出了重伤的剑僧玄莲与佛剑分说，不过傲笑红尘不幸被擒。”
“什么？！傲笑红尘被魔界所擒？！”
丹心闻言大惊——以傲笑红尘的能为竟然被魔将生擒，且不说单此一点，便可看出异度魔界实力强大、布计机深，傲笑红尘作为中原重要支柱，对苦境贡献甚大，如今被擒，不知异度魔界又将提出何等条件。
救，必然受制于异度魔界；不救，如何对得起傲笑红尘多年来的贡献？
两难的选择，无论选择哪一边，都必将承受随之而来的后果，更会背上无尽骂名。
“异度魔界的手腕犹胜当年，地乘，你认为异度魔界下一个目标将会是谁？”八叶莲沉声道。
“自然是藏在圣域的魔心。”一阐提回道。
圣域、魔界斗了上千年，当年血战，随着时间流逝，非但难以淡忘，更显得铭心刻骨。双方对彼此了解地实在太深，一阐提心知魔界绝不会放弃藏在圣域的魔心，前不久魔界攻上圣域的试探便是明证。
“魔界若是大举进攻圣域，不知圣域能否守住？”丹心不由问道。
“这……”一阐提肃颜道，“如今玄宗不能脱困，恐怕还需要中原支援。”
“若是魔界以傲笑红尘作为威胁中原的筹码，又该如何？”丹心继续追问。
“中原不该如此无智。”一阐提沉声道。
“地乘也该知晓傲笑红尘对中原意义非常，中原绝不会放任傲笑红尘牺牲。”丹心面色不由一沉。
“此事无可转圜，还请谅解。”一阐提坚持道。
“若是魔界退一步，用傲笑红尘与佛心换回魔心呢？”
如果魔界自以为掌握筹码便可狮子开口，中原自然不会任人宰割，不过单从封云山布局便可看出魔界主事者是筹谋颇深之辈，若是提出双方都可以接受的条件，中原也不会轻易放弃傲笑红尘。
“天座曾有遗愿，魔心不可失，必要时牺牲傲笑红尘也是无奈。”一阐提油盐不进。
虽然与傲笑红尘相处不过短短时间，但仅凭傲笑红尘一身浩然正气、君子之风，便令丹心好感倍增，更不用说傲笑红尘在中原所为的种种事迹，更令丹心钦佩感叹。虽然如今不过是众人凭空猜测魔界意图，然而一阐提如此轻易便将牺牲傲笑红尘挂在口上，让丹心不由不悦。
一边八叶莲也不由皱眉开口道：“牺牲了傲笑红尘，地乘认为中原还会与圣域合作吗？”
“如果中原如此不明事理，那只能说是苦境的劫数，圣域虽然不能消灭魔界，自保还有余力。”一阐提这一番话不仅说给八叶莲，更是说给丹心听。
丹心顿时皱眉，一阐提此言无异于当面给中原施压，若是圣域态度一直如此，异度魔界大敌当前，中原还想双方联合，便只能接受牺牲傲笑红尘。
“若是答应换心，不仅傲笑红尘可以回归，天座也可以免受失心之苦，为何地乘如此坚持？”丹心强行压制住心头的暗怒，问道。
“天座遗愿，一阐提不敢有违。”一阐提不为所动，声调虽然柔缓，态度却是坚决，“况且，如今施主所言，不过是猜测，若魔界并未如此要求，以上不过空谈而已。”
“虽然是猜测，却是最有可能发生的结果。”丹心摇头道。
“不错，”八叶莲也附和道，“傲笑红尘身份非同一般，异度魔界若是杀傲笑红尘示威，圣域将担此污名，尚请地乘三思。”
“生死在天、毁誉由人，法尊不必多言，一阐提的立场始终如一。”一阐提闭目答道。
“莫非圣域果真如此不通情理？”丹心上火道。
方才一阐提暗指中原不应该不明事理，丹心此时终于压抑不住情绪，反问圣域不通情理。
“唉……”如今玄宗脱困失败，中原、圣域更应该同心对抗异度魔界，一阐提也不愿引起双方不合，还是开口解释道：“丹心施主，中原未曾与异度魔界交手，不知魔殿主厉害，但圣域与魔界交战多年，深知魔界实力。异度魔君是圣域不愿对上，也不敢对上之人。”
“这……”对上如此顽固之人，纵然知道口舌无益，丹心依旧希望能有一丝余地。
见丹心还欲再说，一阐提干脆送客道，“圣域态度始终不变，还请施主代圣域向中原众人转告。法尊，请带我送客。”
“施主，请。”纵有意见不合，毕竟同属迦叶殿，天座未复生之前，迦叶殿便由一阐提领导，八叶莲闻言伸手引路道。
“唉……”心知一阐提绝对不会改变心意，丹心不由失望叹息，无奈道：“既然如此，请。”
“请。”一阐提施礼。
八叶莲一路引至菩提再生道门口，丹心还是忍不住问道：“法尊的意思与地乘一致吗？”
“地乘的意思，就是圣域的意思。”八叶莲回道。
言下之意，虽然自己与地乘意见不合，但也会服从地乘的指派。
丹心见状，明白若是中原无法说服一阐提，那么圣域的态度将不会改变，点点头，说道：“请。”
“请。”
一道流光瞬时飞向琉璃仙境。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18章：期得何人绝壁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