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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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慎远甚是无趣，转过头来，那别克车早已开走，只得顾自挪回车里，坐着发呆。
这一日，他不是没有想过，但每每转念到此都不愿再深究，轻轻一撇便想开了去。他总道此事必是水到渠成。如果没有意外，他许慎远早8年前就娶了她。虽不知这人间也有这等奇诡莫测之事，可既始终是她，若是不娶，他许慎远何苦与她耳鬓厮磨这些年，为她打点这琐琐碎碎的一地俗事？
若不要她，当初就该回绝了她。
可她千辛万苦，陌生身体，陌生父母，与往日一切尽皆斩断，忖度了半年仍是这般寻来，在他怀里哭得肠噎气断。这世上仅剩她一人，那样孤苦，他绝无可能袖手旁观。何况，他内心也有小小甜蜜，她要生要死，仍是爱他，世间又有多少男子，有机会遇得见这般荡气回肠的情爱呢？
初时只是责任，知她内心苦闷，想着也不枉与她走过这一场，总是应该陪着她，后事暂且从长计议。但这些年走来，看她身体慢慢长大，娇艳更任前人，不免也怦然心动：哪里去寻这等女子，年轻美艳，心思却细密，又与自己伴衬得如此合拍？他们圈子里带出来的女子，不是糟糠之妻，衣着谈吐甚是得体，却终见黄褐斑渐渐爬上脸颊；或是寻常年轻脂粉，礼仪品位尚要慢慢磨琢，有时不免掩不住那寒微出身，倒连累得男人也丢了脸面。待得碧玉慢慢长成，风头必定无俩，而他许慎远得妻若此，夫复何求？
细细碎碎，滴滴答答，他一直也想过不少。可为何当时当地，他却应不出一个“好”来？
许慎远心中一片惘然，手机却响了起来，随手接起，却是秘书问他行程，说是原定会议时间已到，小的们请示老板示下。他看看表，是晚了点，不过现在路况稍好，赶过去也就20分钟，便指示让副手先听着汇报，是这一季度的市场推广侧重提案，他须得到场。
他们那公司虽是外企，却待得舒服，每年把市场预算用足，好看广告做出，当季活动做好，便算完成任务。至于业绩，倒是消费品市场本身相当好，稍一引导销量便逐年上升，早两年他还烦升得太快了，因跟销售公司老总碰头密谋如何揩掉点业绩放去明年，两家日子都好过。
因手握预算，出门便是甲方，他又不是刁钻老板，主要人员便待得相对稳定，连他也一蹲五六年，懒得挪窝。他那副手，便在他手下做了那么些年，颇为得力，体格苗条，身量风骚，也是个王熙凤的角色，只是老大年纪仍是独身。坊间多传她暗恋老板，许慎远倒也浑不在意。人嘛，糊涂些好。只要不影响工作，何必管那流言真假。
年轻女子出得校门，若是上司风流倜傥，最是容易倾心相许。无奈许慎远这些年听多看多，知男人便是男人，再是衣冠楚楚身居高位，有白食送上门来那也是少有人忍得住不吃的。何况这年头女子新派，常说爱情无价，绝口不提物质要求，男人还乐得省钱，顶多带她吃吃饭，回头暗暗让餐馆经理把发票送到公司，他自会签单报销，一分钱不用掏。混个几年最后拍拍屁股，找间有私下交易的关联公司帮她谋个肥缺职位，就算是埋单了。这还算是有情义的，烂一些的，便是亲自主持最后一轮新人面试，见有中意的就指示该部门经理把手下人带出来吃饭唱歌，借口送人回家，慢慢厮泡，几年间也能得手七八。
碧玉是个精细人，他也算是洁身自好，所以尽量避免惹事。他一察知副手对己有意，便早早旁敲侧击，令她自己想得清楚。要知道，这最笨一等女子，便是放纵情绪，最后一腔火热撕破脸皮，搞得老板不得不开除她，内心其实是既痛且怒：这年头，两条腿的员工虽到处都是，跟了多年的得力干将却少之又少。何况风流韵事传得最快兼又说不清道不明，休说那女方以后在行内便落个“某某人的前姘头”名声（姘头已够难听，何况还是前？），最怕男方位置本就有人觊觎，那更是麻烦多多。
聪明女子，自是不肯自毁前程，且徒惹伤心。那副手若是想不明白，蠢蠢欲动，他也早寻个借口送走她了事，免得日后再生波折。碧玉自是个聪明人，且这些年对他也是一心一意，心无旁顾，却不知她那小同学便又如何？生得这般美貌，偏又一派单纯模样，必惹是非。
不过她也果真是美。他家碧玉虽已是上品人物，到底他心知肚明，不敢太注重她五官长相，只看她眉目间这般疏朗清淡，出尘模样，便知是她了，站在那顾盼间神采飞扬的女孩身边，倒有些月晕之与明月的意思，整个人都像是淡上一圈了。这等女子，只盼别平白落入那人面兽心之辈手中便罢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