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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春心 ...
公主那里,因为宋华阳姐姐帮助遮掩,倒并未对我失踪大半日的事说什么。而我借口白天从山石上摔了下来,身体不舒服,吃过晚饭就拉着玉筝回房了。
别看玉筝今年只有十四岁,只比锦瑟大一岁,却是一个很聪敏谨慎的小姑娘。她虽然十分好奇我怎么会和李商隐在一起,但也并未追问,只拐弯抹角地说公主虽然待人温和,但不会允许侍女结识外人,特别是男人。敢情她以为我偷情去啦。
我心里暗笑,指天发誓:“苍天在上,我锦瑟绝没做见不得人的事情。”见她明显松了口气,故意加了一句,“就是做,也会拉着玉筝一起的。”
玉筝气得直跺脚,上来就拧我的脸,“死妮子,再胡说我可不饶!”
笑闹了一阵,感觉与玉筝没那么陌生了,赶紧转入我关心的问题,到底我现在所用的这个身体是个什么状况啊,这个不弄明白,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我用了一晚上的时间,和玉筝玩提问游戏,终于把我现在的这个身体所发生的事弄得差不多明白了。
原来现在我真的叫锦瑟,和玉筝本来是宫中的舞女(什么职业!),敬宗驾崩后,新上任的皇帝李昂和只知享乐游玩的先帝不同,崇尚勤俭节约,反对奢靡浪费,于是释放了许多宫女。
我和玉筝本来就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就是出了宫也无处可去,于是就投奔先帝和当今圣上的姐姐□□来了。□□虽然出家修道,但和皇上姐弟情深,背靠大树好乘凉不是?好歹我们也可有个安身立命之所。
□□倒是很喜欢我们俩,但是清都观的刘道长,也是公主的道中好友,见了我们后,非说我俩不是修道中人,红尘俗愿未了,不能出家。
公主就想了个两折的法子,叫玉筝和我跟在她身边,但不必出家,只在需要时唱唱曲,跳跳舞,解解公主深山修道的寂寞,也算人尽其用吧。
我对玉筝谎称白天跌到了头部,以前的事记不太清了(其实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她也没怀疑什么,只是捧着我的脑袋细细地察看了半天,见没什么明显的伤痕,方才作罢。
玉筝对我的关爱,让我想起了晓阳。不知我不见了,她会急成什么样子。以前在大学的时候,我们俩可谓形影不离,如今,隔了千年的时光,不知还有没有相聚的一天。唉,但愿她不要太伤心了才好。
和玉筝嘀嘀咕咕,到天快亮了才睡下,一早又要起床,陪公主上早课。玉筝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时,我真恨不得天塌下来才好。
顶着昏沉沉的脑袋,任玉筝给我梳妆,等到她终于说“好了”时,我差不多又快去梦周公了。她把桌上的铜镜推到我跟前,镜中不甚清楚的影像顿时把我的磕睡虫吓跑了。
天呀,我变成这样了?不对,也不能说变,其实五官跟我以前还是很像的,只是又有所不同。虽然现在只有十三岁,但脸上已显出惊心动魄的美来。吹弹可破的肌肤闪着自然莹润的光泽,细长的眉毛下,是小扇子一样浓密的睫毛,一双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眼,眼波一转,分明一种天然妩媚的风韵。
以前的我,晓阳的评价是“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别看外表长的美丽,其实内心却是大而化之的,所以气质有点偏中性,绝不像现在这样,怎么说呢,美的柔婉精致。
我愣愣地看着镜中的自己,只听得耳边传来玉筝“扑嗤”一声笑,“怎么?自己都被迷住了?”
唉,如此美貌,在这个乱世,也不知是福是祸。看来,以前的锦瑟倒是个精明人儿,也许在这里隐居修道,倒真不失为一个保全自己的好法子。那我权且在这里逍遥地过日子吧,顺便找找回家的路。
携了玉筝的手,忙忙地跟着她到公主跟前报到。□□年纪倒不大,也就二十岁左右,虽说在修道,但到底是皇室中人,仍然打扮得雍容华贵,就面貌上看,也不像是一个刻薄的人,只一双凤眼,淡然中仿佛又隐着精光。
站在公主身旁的,就是她的贴身侍女,如今也随公主出家的宋华阳,十八九岁的年纪,长的清秀可人。
我照着玉筝的样子,给公主行了礼。也不管是不是画猫反累虎了。
“不必多礼了。明天我们灵都观举行道场,你们两个去清都观送张贴子,请刘道长和高徒们一定过来参加。”公主的声音清灵幽雅,平和却带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灵都观和清都观分别在玉阳山的东西相对的两座山峰上,中间隔着一道不太长的山谷。灵都观的住持就是□□,这里住的都是一些女冠,就是女道士啦,都是以前侍候她的宫女,还有一些干粗活的杂役。清都观的住持是刘清虚道长,听说是一位道行很深的道士,李商隐就是在清都观跟他学道,只是刘道长并未正式收他入门。
进了清都观,这里的道士们也刚上完早课。小道士领我们进了琼瑶宫,刘道长迎了出来。
这个刘清虚,完全符合我心里对于道士的想像。清矍的面容,长长的胡须,只是他年纪还没那么老,头发胡子还是乌黑的,一双细长的小眼,偶尔精光乍泄。
刘道长笑呵呵地从玉筝手里接过请贴,答应一定准时到场。他和玉筝客套些什么,我全没听进去,从进了清都观起,我就在东张西望,想看看能不能碰到李商隐那小子。
“锦瑟,你还在为不能出家当女冠而生贫道的气吗?”刘道长突然问我。
“啊?生气?怎么会?我可不想出家!”冷不防被他这么一问,我差点没反应过来。
刘道长拈须微笑着看着我,我“嘿嘿”干笑两声。
“无量寿佛。”道长突然念了一声,目中精光一闪。
“锦瑟,你的命格奇特,实乃天地少有。”
什么?莫非刘道长知道我的来历?我连忙细看他的神色,只是他仍是那种云里雾里的表情,让人摸不着虚实,也不敢轻易把我来自未来的事告诉他,要是被他当成妖孽,拉去作法收了,可是大大的不妙。
我这里正胡思乱想,不妨刘道长突然叹了一声,“是福是祸,端看你的造化了。贫道赠你一句,‘红尘纷乱莫迷糊,听从心音是正途’。”
“多谢道长。”我躬身行了一礼,还是不要鲁莽行事好了。
刘道长遣小道士一直把我们送到观外,李商隐这小子一直没露头,不知躲到哪里去了。
我有些闷闷地跟着玉筝往回走。玉筝安慰我说:“锦瑟,道长的话别太往心里去。现在我们跟着公主住在深山里,不会有什么事的。”
“谁说的,万一哪天山里的大老虎冲进来怎么办?”我一本正经地说。
玉筝呆了半响,反应过来我是在打趣她,又好气又好笑,“你这个小坏蛋,枉费人家替你担心。”说着就来打我,我赶紧撒腿逃命。
唉,既来之则安之。妈妈一直教导我,遇事之前不惹事,遇事之时不怕事。有什么可担心的,好歹我也是一堂堂21世纪前途光明的女大学生,难道还怕这些千年前的古人不成?我日日呼吸的空气、喝的水都比你们这里的不知毒多少倍,抗病害能力应该比你们强不是?(作者:有这么比的吗?金瑟:要你管!)
次日清晨,我正在磨磨蹭蹭地梳头,试了好几次,都没法把满头又长又滑的青丝梳成玉筝那样的角髻,只听三清殿传来一声又一声悠扬的钟声。
“锦瑟,快点儿,道场要开始了。”玉筝在门外喊了一声。
我手忙脚乱地把头发往脑后一束,提起裙摆就跑了出去。
玉筝看了我的样子,大吃一惊,但也没时间帮我重梳了,只边走边嘀嘀咕咕,“怎么摔了一跤,真变笨了。以前你的手可是很巧的,什么复杂的发式都梳的出来。”
我一笑,“难道你不觉得这样更好看吗?”说罢还故意把头发甩了甩。
玉筝没法,只得拉着我快走,免得去晚了,反叫大家都注意到。
赶到三清殿,女冠们已经排好,站在大殿右侧。清都观的男道士们站在左侧。公主和刘道长站在最前面,两人正在低声商议着什么。我和玉筝忙混到人群最后。
站定了,我才抬起头悄悄打量起来。看来公主和刘道长他们都非常重视今天的道场。不论男女道士都穿着崭新的黄色道袍。公主也换了一套黄裙紫衣,披着七彩云霞帛,乌黑的头发高高地梳起,站在仙风道骨的刘道长身旁,让人生不禁生出圣洁之感。
我摸了摸自己胡乱扎起的马尾,心里祈祷公主千万别注意到我啊,不然还以为我故意捣乱呢。想到这里,我悄悄地做了个鬼脸。
忽觉得斜里有道视线在盯着我,抬头一看,李商隐这小子正对着我,脸上淡淡的,眼里却闪过一丝好笑。他仍然穿着一身白衣,在这些黄袍道士中间格外显眼。
我给了他一个“彼此彼此,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的”眼神,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唇角却不自觉地弯了起来。
跟着众人拜过三清道祖后,道场就正式开始了。公主和刘道长轮流领着大家诵经。全场只有我、玉筝和李商隐未出家,只能听,不能跟着诵。
嗡嗡嗡嗡的诵经声不绝于耳,玉筝低眉敛目地听着,我却是有听没有懂。百无聊赖下,朝玉筝打个手势,悄悄地溜出了三清殿。
殿后有一片空地,平日大家也在这里游玩歇息。空地周围建有亭台,生长着不少古老的桑树和柿树枣树等,树的后面就是陡峭的崖壁。我慢慢地靠近崖壁,站在一棵巨大的桑树下。
极目向崖壁下看去,但见烟雾缭绕,深不见底。阵阵山风吹来,衣襟随风而起。我闭上眼睛,展开双臂,直有种乘风欲去的奇妙感觉。
正在飘飘欲仙之际,突然一股大力一把把我扯了回去,我一个踉跄,跌入一双臂弯。
可恶!我抬头怒瞪着肇事者,“干什么?”
“我才要问你干什么?那里很危险的,不知道吗?”李商隐这小子看起来比我还要生气。
“你不在里头好好学习道术,跑出来做什么?”
“那你跑出来做什么?”他拉我到亭子里坐下。
这小子,就不能好好回答问题啊。
“我正在作诗。”我逗他。
“跳崖的诗?”他眼里闪过一丝戏谑。
“这叫体验式艺术,懂不懂?”我抬手给了他一下,被他一把抓住了。赶紧使劲抽回手来,这小子不好欺负了哦。
“哦?那把你的体验式诗吟来听听。”他一笑,放松地靠在亭边石柱上。
开玩笑,在著名大诗人李商隐面前作诗?我不要老脸了?不过看他那得意洋洋的小样,我这个来自千年后的新新人类怎么也不能认输不是,好歹还有那么多前辈可以剽窃,嘿嘿。
我清了清嗓子,斜睨了他一眼,古人怎么个吟诗法,我可不懂,但我会唱啊。
“明月几时有?
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
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
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
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
低绮户,
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
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
千里共婵娟。”
锦瑟的嗓音婉转清扬,有点儿不太适合唱这首低沉的歌啊。我尽量压低嗓音,别别扭扭地唱完。可是李商隐那是什么反应啊,难道我以前金嗓子的优势没有一起穿越过来?
李商隐的身子往前倾着,脸上现出茫然的神情,目光好像没有焦聚。
“喂,李商隐,你发什么呆啊,到底有没有在听我唱歌?”我忍不住捅了捅他。
他的目光转过来,停在我的脸上,突然好像漆黑的夜空亮起了满天繁星,清亮又飞扬。“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他低声重复。
难道是被我震住了?呵呵。
“听着应该是首词,你作的?”这小子,不愧是其中的行家里手。
“就当是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能把它传出去。”要是唐朝就出了这首词,那苏东坡到时被人当剽窃怎么办啊。
“为什么?这么好的词。”
“人家有版权的,我只唱给你一个人听哦。”
李商隐一震,缓缓地点了点头
“瑟儿,你到底从哪里来?”他闪亮的黑眸望住我。
“呃,这个嘛,当然是‘从来处来,到去处去’,呵呵。”我不知该怎么跟他说,只好打马虎眼。
他哭笑不得地瞪了我一眼,倒也没有追问。只是静静地又陷入了沉思中。
从侧面看去,他的面部轮廓柔和了一些,有这个年纪的少年少有的老成,微挑的眼梢和轻抿的嘴角又显出一种不可思议的高贵气质。依稀记得以前不知在哪里看过,李商隐是唐朝皇室后裔。
“李商隐,你真的是皇室子孙吗?”现在大活人在眼前,何不求证一下。
他一怔,复又轻轻点了点头。
“我的远祖和皇室先祖是同族,可追溯到汉代名将李广。”
“哇,这么说来,你还是位隐居民间的王子哦?”
他被我夸张的语气逗得一笑,可是转瞬又黯然下来。
“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三餐难济,前途渺茫?”他的声音里含着深深的失落。
“你小子,心路不正哦。”我趁他不备,终于如愿给了他一个爆栗,最主要的是,把他的伤感打没了。
看他揉着脑袋,怒视着我,我赶紧安抚说:“靠祖辈荫辟得以位居高位有什么了不起?男子汉大丈夫,要的就是白手起家,以才名闻达天下,到时候封侯拜相还不是小菜一碟?”
他愣愣地听我吹完,见我拍着胸脯保证,一副“我说了算”的小样,不禁扑哧一笑。
“以才名闻达天下?”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声音格外温柔好听。
“对啦!所以你不要修什么道啦,赶快学作诗吧。”
他不语,只唇边含笑望着我。我被他看得发窘,刚想教训他几句,他突然开口:“你再不回去,公主可是会发现了。”
哎呀,糟了,尽跟他在这里鬼扯,全忘了公主那里还有正事。我忙跳起来,提起裙摆就跑,只听李商隐在身后喊,“右边啦,笨蛋。”
我回头给他一个鬼脸,转身向右边的三清殿跑去,身后传来他呵呵的轻笑。这个少年李商隐,还挺可爱啊。
西窗大开,窗外蝶舞蜂绕,最是浪漫春光。某人却乖乖地坐在窗前的书桌前,拼命抄书。
唉,都怪那日和李商隐闲扯误了时辰,被公主逮到开小差,责骂一顿,罚抄《道德经》十遍。幸亏小时候在少年宫练过几天大仿,不然怎么使用毛笔都不知道。可是那时写大仿都是写在红格纸上,而且字大如斗,如今用来抄书,只有一个字可以形容——惨!一张宣纸写不了几个字就满了,一篇《道德经》下来,不知费了多少纸张,把个玉筝差点儿笑破肚皮。此事经她和宋华阳之口传入公主耳中,不消说又惹来一通笑骂。不过也有好处,公主怕浪费太多纸,答应只写两遍就行了。唉,也算曲线减刑吧。
我在这里边自怜边挥笔,只差最后一张就可以完工了,加把劲吧。不妨窗外探进一颗人头,吓了我一大跳不说,还差点毁了我辛苦写的大字。我忙把毛笔搁好,抬头怒瞪来者。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陪笑着,把一封信塞在我手里,不等我发话,就一溜烟跑了。
我有些纳闷,拆开信封,抽出薄薄的一张素笺,上面只有几个字:“崖边。隐。”
什么意思?难道是李商隐约我在崖边见面?哎呀,这小子,胆大包天了,小小年纪跟人学幽会,嫌小命太长了啊。
尽管心里嘀嘀咕咕的,还是毫不犹豫地往崖边走去。
其他人现在都在前殿作晚课,后院这里静悄悄的。我快步走到崖边,只见李商隐斜倚在一株枣树下,抱臂看着远方。夕阳给他瘦削的背影镀上了一圈柔和的光,明明是一幅温馨的落日图,却无端地给人一种孤单感。不管平日表现得多么早熟,其实他都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啊,本该是承欢膝下的年华,却过早地担起了养家的重负。
这个倚树独立的少年,内心是渴望温暖的吧。
莫名地涌起一股泪意,我忙深呼吸一下,绽开最灿烂的笑颜,快步走向他。
他听到脚步声,转回头来,对上我的笑脸,恍惚了一下。
我刚要嘲笑他几句,他却抢先开口:“瑟儿,我要走了。”
“什么?”笑容僵在脸上。原来是来道别的。
虽然我和他认识时间并不长,但却觉得认识很久很久了,好像上辈子就熟识似的。他是我来这个世界遇到的第一个人,莫名地让我感到亲切。如今却告诉我要分离了,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个消息。
见我愣愣地,李商隐唇边泛起一丝浅笑,“是谁说我会成为千古著名的大诗人的?躲在深山里怎么成为大诗人?”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抬头给了他一个甜甜的笑。“是,李大诗人,请问阁下要到哪里去?”
“我要去汴州干谒令狐楚大人,听说他为人清正,颇具文采。”
“汴州?很远吗?”
“不远,也在河南。”
“哦。”忽然不知说什么好。
“瑟儿,我——”
“什么都不必说。大丈夫理当纵横四海,跃马天涯,如何能蛰居深山,寂寂度日?”可是这个大丈夫年纪有点儿嫩哦。
“瑟儿,你懂我的,是吗?”李商隐的眼神清亮起来。
“我懂。虽然我是小小雁雀,可也知道你的鸿鹄之志。”我对他眨眨眼。
“呵——”他笑起来的声音润润的,就像初融的河水流过。
我与他对面站立着,晚风吹起两人的长发。娇小的枣花簌簌落下,犹如撒下漫天香雪。
良久,他轻轻地开口:“瑟儿,再为我唱一首歌吧。”
看着夕阳中离情别绪也掩不住踌蹰满志的少年,我心里微微一动,一首熟悉的旋律在心间划过。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人生难得是欢聚,唯有别离多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问君此去几时还,来时莫徘徊
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
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李叔同 《送别》)
清扬的歌声逐着晚霞飞上碧空。
我转过身,悄悄擦去滑下的泪珠,快步跑走,不忍再看崖边白衣如雪的少年。
一夜辗转,也不知何时方睡去。早上醒来时,见枕边放着一个红布包着的小包裹。打开一看,是一个莹润的洁白玉佩,雕刻成一只卧蝉,非常精美。玉佩下压着一张纸,抽出一看,竟是一首诗:“天上参旗过,人间烛焰销。谁言整双履,便是隔三桥。知处黄金锁,曾来碧绮寮。凭栏明日意,池阔雨萧萧。”下面又附一行小字:“玉佩换明珠,睹物如见人。隐。”
原来是李商隐送给我的离别礼物。这小子,也不知他动身了没。也不知他能否如愿以偿地求到功名。依稀记得他一生好像并不如意,但细节究竟如何,竟是一无所知。此时方悔早知现在,当初还不如不学什么建筑设计,攻读古典文学或是历史,是不是会好一些?又笑自己痴傻,即便知道得清清楚楚,也不过凭添烦恼而已,难道还能改变得了历史不成?
“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傻笑的,干什么呢?”冷不防,玉筝不知何时进来,正站在床边叫我。
“啊?呵呵,没什么。”我忙把包裹放下。
她瞥了一眼,脸色一肃,认真地对我说:“东西是我放在你枕边的。我本不想帮他传递,不过——反正他也走了,以后大概也不会再见面了,锦瑟,你,你最好忘了。”
“啊呀,不是你想的那样啦。那小子,将来可是会成为流芳千古的情歌王子的哦,我只是他的粉丝啦。呵呵。”
玉筝将信将疑地看着我,“粉丝不是吃的吗?”她是彻底糊涂啦。
小时候就爱讲故事,长大了又爱上写写划划,虽然从事的是文字方面的工作,但却跟小说完全不搭边,放不下心中的梦,试着发一下,大家多多提意见,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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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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