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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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John——”
“不，不行。我说过了，这事儿没得商量。”
“可是JOHN！！你不能逼我，你不能强迫我做我不想要做的事！我不想要，你就不能强迫我！！”
“你的‘演绎法’是这么告诉你的吗？嗯？那可真是大错特错了——事实恰恰相反，不记得了？我有办法逼你这么做。——你知道的一清二楚。”
“Jooooohn——！！这不公平！！”
“没什么公不公平的。你答应过我的，又想装作记不起来？好了，来吧，Sherry。多简单，一会儿就好。”
“我不——！！”
“SHERLOCK！”
……
“Jo、John……呜……”
“——又来了？Sherlock，你该知道的：眼泪不是每一次都有效。”
“呜呜呜JOHN——John你不喜欢我了！你不关心我不心疼我！！你、你非让我……你——”
“……别哭了。手帕给你，把眼泪擦干净。”
“可、可是John……”
“嗯，还有什么话想说？”
“我——我不能——”
“不。你能。而且你必须得这么做。昨天我们就已经达成共识了，记得吗？”
“但是我现在不想——”
“不管你想不想，你都得这么做！Sherlock！在姑妈踏进我们家客厅之前，把你的裤子穿上！！
6.
“John——我以后要当一名海盗。”
他刚刚结束了礼仪课、从房间里踏出门来，就听见了这么一句义正言辞、趾高气扬的宣称。
已经和自家幼弟打了四年交道，John早就习惯了不为任何突如其来的举动感到惊讶：无论是Sherry怎样想到办法敲准他下课的时间点哪怕是那位老师拖沓了两分钟——当然更有可能是那个小家伙已经早早的等在房门外然后假装经过，——还是在那个天才的小脑瓜里闪现出的、任何天马行空的奇思妙想。
身量已经开始一点点抽高，九岁的John Watson-Holmes向自己年幼的弟弟露出微笑，蹲下身来揉了揉那头深色的、不愿被约束以至于向西面八方翘起的柔软卷发。
蹬着一双小马靴的男孩撅了撅嘴，为了证明自己话语般挥舞着手上样式精美、造型古朴的罗盘：
“你没听错John！我要当一名海盗！！——我要去加勒比海，要环游太平洋，要去很远很远……”男孩兴高采烈的数着，然后突然挑起眉梢、极近鄙夷的上下打量了正认真倾听的兄长一眼：“而你，——你就只能呆在陆地上、学你那呆板无趣的礼仪课啦。”
“……”
不知道又有哪里招惹到自己百般疼爱的幼弟，John无可奈何的抽了抽嘴角，没有说话。
“然后我就能抢来好多好多的财宝！当然比起那些无用的废铜烂铁，我一定要享受把敌人一网打尽、欣赏他们目瞪口呆表情的那一刻！”
“嗯嗯。”
“在我占领了整个大陆之后，我就要找最漂亮的一个地方，养好多好多蜜蜂——”
“哇哦！”
“我要去做最惊险刺激的事情！我要去闯最危险的海峡！”
“喔！真是太棒了。”
“……”
始终滔滔不绝的男孩突然停了下来，仰起头恶狠狠的瞪了John一眼，然后一言不发的就把手里小心翼翼捏着的罗盘往地上摔去。
“Sherlock！”
John吓了一大跳，赶快把自己弟弟非常宝贝的玩具接住，有些茫然又有些气愤的看着鼓起腮帮的男孩：
“Sherlock，怎么了？你不是特别喜欢父亲送你的礼物吗？怎么又……为什么又生气了，嗯？”
直视着那双因为溢满怒火而显得愈发晶莹剔透的灰蓝色眼睛，John放缓了声音，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才稍微腾起那么一点的怒火，已经烟消云散。
男孩怒气冲冲的挺直了背脊、好像这样就能显得自己高上那么一点儿似的：
“你为什么不请求和我一起去？！”
“——什么？”
John疑惑的歪了歪头，浅金色的柔软头发随着乱了几缕。
四岁的Sherlock咬着牙，极其不满的皱了皱鼻子。
“你——John Watson-Holmes，为什么不向我请求，要和我一起成为海盗？！”男孩愤怒的来回走了两步，把胳膊抱在胸前：“我本来可以任命你、让你成为大副的……可是你就这么放心我一个人去海上？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要抛下我一个人你就这么甘心留在——”
“嘘……嘘，Sherry，我没有不想和你在一起。”弄懂了缘由有些哭笑不得，John连忙放下心来安抚自己总是想太多的幼弟，“我只是刚才听你说的海上探险听入迷了而已！Sherlock船长，镇定一点，不够冷静的话，恐怕会被敌人乘虚而入哦。”
男孩对这样显而易见的谎言嗤之以鼻，“你根本就没想这样！真是搞不懂你到底在犹豫什么John，明明就很喜欢探险，却非得——”
John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赶忙安抚的抱住男孩，在他光滑的额头了吻了吻：
“我真的不是不想去海上，也不是不想当海盗去探险，更不是不想和你在一起……”他想了想，愉快的微笑起来：“你看，Sherry，我之所以留在陆地上，就是因为我要替你点燃灯塔。有了我替你指引方向，你就不用担心找不到回家的路啦。”
男孩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John把这个当做是嘉许的暗示，再接再厉的说了下去。
“Sherry，你想一想，当海盗的话，一定很警惕周围对不对？如果我留在这边，你就不用——”
“如果我说，我就是想要你在我旁边，我们一起去探险、一起遭遇危机，就算再也回不了家船马上就要沉底了也无所谓，John你觉得怎么样？”
他愣了愣，看着怀里自家弟弟固执又倔强的神情，把原本想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顿了两秒钟，他还是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那——我就陪你一起吧。”
7.
趁着John还没洗完澡出来，他迅速的从床上跳了下来冲进John的房间钻进被子里。
软软的……令人安心的。John的感觉。
他把自己整个儿埋了进去，只留了几撮卷发在外面，然后用脸颊蹭着枕头，舒服的哼了两声。
为什么就不能一起睡嘛。根本就无法理解分开睡就代表着独立这样的规则，在心底下定决心明天就让妈咪改口，他听见John推门进来然后伸了个懒腰的声音，偷偷的笑了起来。
“——哦！上帝啊，Sherlock！”
他头顶的被子被一把掀开，慌乱之中他一把伸出手拽住了被角，扁着嘴巴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一脸惊讶的兄长。——他知道怎么样让人们对他心软。
明显是刚刚吹干头发——领口潮湿而头发干燥松软，米白色的睡袍宽宽松松的罩在身上——妈咪昨天新买的那一身，湛蓝色的眼睛睁大——惊讶、有些喜悦、因为违背了妈咪的话而有些犹豫、并不恼怒，眼神向下扫过……哦，他想起来自己随便抓的哪一本睡前读物了，——扫过那本小王子，然后有些担忧的抿起了嘴——担忧？为什么？
他突然恍然大悟，然后蜷起腿在宽大的床上团成一团，一只手始终执着的抓着被子不放，忧伤又怯怯的垂下眼睛：
“John，如果我……一个人睡的话，我怕——”
他的谎言在这里戛然而止。怕？怕什么？他天才的大脑迅速运转起来：一般来说，普通的四岁儿童都应该在噩梦里惧怕什么？巨型蜘蛛？狼人？黑暗？无尽的坠落？哦，坠落——他因为联想到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助感而恶心的皱起眉头，却在这个时候感觉到被子重新又回到了他的身上。
他惊喜——这个是真的——惊讶而喜悦的抬起头，看见John叹着气掀开被子的另一边也钻了进来，然后给了他警告的一瞥：
“明天，妈咪问起来的话，你自己去给她说。”
他假装自己并没有那么高兴，却立刻蹭到了John的身边。
“怎么了？”
“给我读读这个吧John……都说了小孩子晚上睡觉之前要读些书的。”
他立刻拿起那本书当借口，舒舒服服的搂着John的胳膊闭上眼睛。
John微微的耸了耸肩——不相信这个理由但是不想戳穿，然后在翻开第一页的时候绷紧了：
“Sherry，妈咪已经开始教你法语了？”
他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决定看John的表情是骄傲还是震惊来改变自己的回答。
“……算了你不用告诉我，”John苦恼的用掌心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盯着书页，“我只是……我的法语还不怎么好，你——”John瞥了他一眼，最后还是妥协了，“如果你非得要纠正我的发音以及语法错误的话，请不要指正的那么频繁。”
——对于这句话他是怎么回答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
因为他忙着在心底的……呃，妈咪是这样教导他的：“记忆宫殿”。他忙着在记忆宫殿里记录下今天John床铺和枕头的触感、John轻和的呼吸、John温柔和缓的语调、John在他后背上轻轻的拍打、John……
他慢慢睡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三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