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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行骗走江湖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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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柴睿醒过来,看见陌生人立刻霍然坐起,警惕地把柴颂护在身後。
“哥,他们是好人。”柴颂拉了拉他的衣袖,把刚才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柴睿放下戒备,道了句谢。
阿善问:“柴颂小兄弟得了什麽病?看起来面色灰败,似是难症之相啊。”
柴睿脸上现出愧色,说:“小颂是被我所累,我惹上了江湖仇怨,仇人惧我武功,就找上了小颂,在他身上下了五目金蛇毒。”
“别这麽说,哥。”柴颂低下了头:“是我武功差,才会变成这样。”
阿善问:“你们找楚青锋是去解毒的?”
“嗯,”柴颂面带忧色:“现在哥哥每天给我输内力压抑毒性,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好不容易找到了楚青锋,他又死活不肯医。”
阿善说:“你们一定要找楚青锋麽?其他人医不了?你们打听过医仙花若梦的所在麽?”
柴睿说:“打听过,她住在凉州柳阴山飞花谷。但找她不行,五目金蛇毒的解药是倒蛛果,这倒蛛果十年结一次,据闻只有楚青锋有。花若梦医术再高没有倒蛛果也只能治标不治本。”
“倒蛛果?”阿善皱眉想了想,说:“二虎,你把咱们车上的包裹拿过来。”
樊二虎取来包裹,阿善翻出一个小瓶子,倒出几粒干瘪的小果子,说:“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
柴氏兄弟互看一眼,似有些不信,梦寐以求的东西会这样轻易出现?
阿善说:“我和师父曾经卷走了楚青锋很多的药,有几样都不晓得是干什麽用的,但师父好像说过这瓶里的小果子十年结一次什麽的,你们快看看。”
柴睿接过一粒,看了看,又闻了闻,最後用舌尖一舔,惊喜道:“是了!就是这个!‘其状如蛛,半黑半红,闻之味辛,舔之微苦’,书上是这麽说的,果然没错。”
阿善把几粒果子放回到瓷瓶,把瓶子给了柴睿,说:“送你吧。”
柴氏兄弟又惊又喜,柴睿跳下马车就要下拜,被阿善拦住了,说:“别这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反正这些东西放在我身上也没用。”
柴睿说:“大恩大德,没齿难忘。以後恩公有需要的地方,尽管差遣!”
阿善摆了摆手,说:“别恩公,恩公的叫,听著别扭,叫我阿善就好啦。对了,你们以後一行要避开楚青锋,千万不要撞见他,不然他见柴颂小兄弟还活著,必然会想到倒蛛果,进而想到我,到时候我就倒霉啦。”
柴睿冷哼一声,道:“恩公既然与那厮有仇,我替你杀了他不就干净了?那厮空有医圣之名却处处刁难别人,还几番折辱嘲讽我们兄弟,我早就看不惯了。”又想到什麽似的,补充道:“刚才会中了他的招,是我没有对他起杀心,大意了,若我真的要杀他,十个楚青锋也不会是对手。”
阿善急忙说:“千万别这样!唉,说起来那算是我师父和他的纠葛,我一个小辈没有置喙的余地,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呢。”
“既然恩公如此说,那就放过他好了,不然,以我们冥教的作风,一定不会放过他。”
“冥教?你是冥教的人?”阿善睁大了眼睛。
“是啊,外界都叫我们魔教,对吧?”柴睿不在乎的一笑。
“嗯,”阿善点点头:“我听说在三年前教主冷无心暴毙,然後冥教弟子都隐居在总坛飘渺山里不世出,怎麽现在你在外面呢?”
柴睿说:“唉,一言难尽,这还要从头说起。我们冥教的老当家冷无心和空谷客本来是同门师兄弟,後来不知犯了什麽事,被一起逐出师门。两人也因此结了怨,发誓不共戴天。可两人虽被逐,却还顾念著原本师门的门规‘禁止本门弟子私斗’,所以两人不能直接动武。他们就约定各收一个徒弟,把武艺倾囊而授,若干年後让徒弟们比一场,用胜负来决定师父的生死。後来,两人各自创建了自己的势力,并收了徒弟。我们老当家的创建了冥教,收了弟子司空陌;空谷客创立了碧云宫,收了弟子君冉。然後三年前,就是他们约定比武的日子了。”
“司空陌输了?”
“是啊,我们的少主子司空陌以一招之差,败在了锦绣公子的雷霆绝命剑之下,受了重伤。按照最初的约定,老主子自盖天灵而亡,空谷客把碧云宫的宫主令牌给了锦绣公子之後也去天山隐居了。後来我们少主子养好了伤,继承了冥教。但他刚登位就失踪了,数月之後才回来,然後就闭关修炼,说是要练好武功,为老主子报仇。几个护法一商量,为了避免教主闭关期间门徒惹事,让正道有因头来犯,就严令禁止弟子外出,老老实实的在山上练武。”
“那……你们现在出山,是因为司空教主已经出关了?”
“对,教主早一个月之前就出关了,但……”柴睿顿了一下,随即说道:“他解了禁令,并且下了数道针对碧云宫的命令。凡遇上碧云宫的弟子格杀勿论,凡遇上锦绣公子的追随者、倾慕者,格杀勿论。”
阿善觉察到他有话不便出口,似是关乎冥教内务,也不好深问,只是咋舌道:“连仰慕者都……这有些过分了吧?”
“是啊,”柴睿显出几分无奈:“教主要报仇,把目标定在碧云宫也就罢了,可连君冉的仰慕者这些无关的人也要格杀,就有些难以理解了。”
柴颂不经意地一瞟,目光落在了阿善的腰间,那里悬著一把精巧的剑,上面铸了云纹和两个篆字,柴颂好奇的辨认了下,猛地大叫起来:“雷霆?这是锦绣公子的雷霆剑?”
阿善讪笑著说:“是假的,我见过锦绣公子一次,他带著雷霆剑,威风极了。我也依葫芦画瓢找兵器铺子铸了一把,没事就带在身上装威风。”
柴睿说:“阿善恩公,这剑带不得,要是被冥教的弟子看见,认定你是锦绣公子的追随仰慕者,会把你杀了领赏呢。”
阿善苦恼道:“那该怎麽办?我又舍不得扔掉,以後收在包裹里不拿出来可以麽?”
“那你要收好,”柴睿说著从怀中摸出一块乌木令牌:“万一出了事你就拿出这个,这是冥教的堂主令牌,我是朱雀堂堂主,冥教弟子见此牌应该不会为难你们。”
“多谢。”阿善收下了令牌。
辞别了柴氏兄弟之後,二人重又上路。
阿善把玩著那块令牌,口中咕哝著:“为什麽不是玉的?”半晌,忽然长叹了一声。
樊二虎说:“你有心事?”
阿善玩味地笑了笑,说:“你看出来啦?”
“是啊,我猜你是在为锦绣公子担心。你怕冥教教主找他的麻烦,而他的趁手兵器在你这里,你担心他会因此吃亏。”
阿善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不错,你变聪明啦。”
樊二虎笑了笑,他是根据阿善的性子去猜的。阿善只是喜欢贪些便宜,倒不是真的大奸大恶之辈。眼下锦绣公子有强敌在外,他自然不想让君冉因他的关系而吃亏。便说:“见了你师父之後,我们要不要去江南一趟,你把雷霆剑给碧云宫的弟子,让他们去天山转交给君公子?”
阿善点了点头,说:“我也是这麽想的,但是碧云宫一定早就接到了阿冉的命令,要迎接一个带著雷霆剑的人,那人是他们宫主的相好,我会不会去了就出不来啦?对了,我们一起去,然後你帮我转交,嗯……至於为什麽我没有亲自去,我再想个借口圆一圆,好,就这麽办,等我们看了师父之後,就去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