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行骗走江湖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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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出了雍安县之後樊二虎开始勤练武功，虽然之前也很卖力，但现在比原先勤快了数倍。亥时入睡，四更起床，除去赶路的时间外，在客栈里不停的打拳踢腿举石磨。甚至在赶路的时候也经常不坐在马车上，而是牵著马一路小跑。
这举动让阿善郁闷地眉头打结，道：“你吃饱了撑得？谁也没指望你成为绝世高手，有那力气还不如省下来和我做舒服的事儿呢。”
正在牵著马跑步的樊二虎看了他一眼，轻轻说道：“我想武功再好点儿，万一以後再遇上什麽事也能……也能救你，就像阿玉……”
阿善立刻变了脸色，说：“谁要你像他一样啦！阿玉已经不在了，难道你也……”
樊二虎心中一疼，知道说错话了，阿善一定不愿意再有人为了他而死，低头说了句：“抱歉……”便转身继续跑了。
阿善看著他那宽阔的背影，想到他背後那一大片的烧伤，忽然感到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在心中蔓延开来，酸酸的，暖暖的。
那一场大火中，他被人救出了火场，那人把他牢牢地护在怀中，他也贪婪地搂住那人，借此抵抗对火的恐惧。在一片意识纷乱中，他以为那人是阿玉，清醒过来才发现是樊二虎。他曾在一片空落落的心情下，问了几句关於离开不离开之类的问题，那些问题他也问过阿玉。阿玉也是那样回答的……可是，现在却不在自己身边……那，二虎呢？这个给了他同样承诺的人，又能陪自己多久？
想到这里，心蓦然一疼，阿善抚上了自己的胸口，似乎……这种心情，有些莫名其妙呢……
阿善一向懒得花心思在“行骗”之外的任何事情。於是，他很干脆的把这种陌生的心情抛到脑後，直截了当得用身体说话。当疲惫的身体沉沉睡去时，再也无力多想什麽，他觉得这样挺好的，没那麽多磨磨叽叽的复杂心情。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的床铺空著，阿善翻了个白眼，樊二虎一定又去练武了。郁闷地翻了个身裹紧被子，暗自埋怨：早上再来一次不是很畅快麽？大好的时光跑去打拳踢腿，真傻！忽又想到白天的对话，知他勤奋练武是为了自己，昨晚两人倦极而眠，而他却坚持早起练武著实不容易，又心中一甜……
当樊二虎拎著食篮回到房间的时候，就见阿善拥著被子坐在床上，一下皱眉一下傻笑的。他疑惑的在阿善眼前挥了挥手：“怎麽了，想什麽呢？”阿善神情古怪的撇了他一眼，说：“没什麽，一些无聊的事情而已。”
是啊，的确够无聊──他居然花了一大早的时间在比较：是让他搂著自己睡觉更舒服一点？还是让他去练武自己会更高兴一些，真是莫明其妙又无聊至极的想法。
这天，两人且说且行，行至一片树林中，看见前方停著一挂豪华的马车，不远处是一条小溪，溪边躺著一个人。樊二虎赶忙收了缰绳，阿善跳下车去看那人的情况。
忽然，那个豪华马车里传出一个虚弱的声音：“你们……别，别碰我哥哥……”
两人对视一眼，来到马车旁，掀开了车帘。
一掀开车帘，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药味。只见马车里铺著软被，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坐在被中，他用手撑著车窗，似是勉强维持著“坐”的姿势，清秀的脸上带著病容，正一脸警惕看著两人。
阿善心想，他们是遇到打劫的了？说道：“这位公子别怕，我们是路过的，外边那人是你哥哥？我们只是想去看看他是否无碍。”
少年打量了他们一番，似在判断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犹豫著说：“刚才……有个樵夫，我想让他帮忙把我哥哥搬进车里，谁知，他把哥哥身上的银子搜走就跑了。”
阿善忙说：“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不会做那种事的。”樊二虎转身去搬外边那人。
少年咬著唇，紧盯著车窗外樊二虎的一举一动，直到见他把人抱进马车才松了口气，说道：“谢谢”。
少年的哥哥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有著硬朗英俊的面容，此时昏迷不醒，犹自牙关紧咬，眉头微皱。
“哥──”少年查看他哥哥的情况，发现肩膀有大片的血迹，不由得惊呼一声，流下眼泪。他吃力的打开旁边的箱子，摸出布带、药瓶等物，光这一番简单的动作就让他气喘吁吁。
阿善说：“如果你信得过我，就让我来吧。”少年想了想，终於点了头。
阿善让樊二虎取了水，解开这青年的衣服，用布巾沾水轻轻擦净了他身上的血，然後把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用布条扎紧，又取了粒止血丹喂那青年吃下去。
忙完了这一切，那少年终於放下了提防之心，微微颔首道：“谢谢你们。我叫柴颂，这是我哥哥柴睿。先前无礼之处真是抱歉了。”
阿善一笑说：“没什麽。我叫阿善，这是我夥计樊二虎，你们这是怎麽啦？遇到山贼了？你哥哥的伤只是外伤，不算太重，怎麽会一直昏迷不醒呢？”
柴颂长叹一声：“唉……若是寻常山贼，怎麽可能伤到我哥哥？那厮也真卑鄙，武功不如我哥哥，就放了迷烟，我哥昏倒之後那人还在他身上砍了一刀。”
“迷烟？要不要紧？”
“无妨，那人临走时说了，这迷烟一个时辰後自解，算算时间应该快了。”
阿善道：“哦，原来你们不是遇到山贼，是江湖寻仇？”
柴颂摇了摇头：“不是，那人是医圣──楚青锋。”
“什麽？楚楚楚楚楚青锋？”阿善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差点跳起来，惊疑不定地四处乱看：“他他他他在附近？”
柴颂疑惑地看著阿善，说：“他早就走了，难道你和他有过节？”
阿善抚了抚胸口，说：“何止过节，他见了我一定会一掌拍死我，一定会！”
樊二虎有些纳闷，好像阿善没提过楚青锋也是“债主”啊，为什麽他会如此慌张？
柴颂问：“你和楚青锋有什麽仇怨？”
阿善摇了摇头：“一言难尽，还得从我师父那儿算呢，唉，还是说说你们是怎麽回事吧？”
“唉……我有病在身，我哥哥花了九牛二虎的力气终於打听到了楚青锋的行踪，便带著我寻他，求他医治。结果给他金银珠宝他不要，给他磕头恳求他冷笑，我哥哥……他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啊……为了我……为了我如此做小伏低……”柴颂本来虚弱的语调渐渐变得激烈，甚至说著说著掉下眼泪：“後来，我哥哥只有用武力逼他，那楚青锋的武功比我哥哥差远了，他放了迷烟，临走还对我说，要是我们再去纠缠他，他下次就改放毒烟了。你说，他好歹叫‘医圣’却见死不救，这种人配叫‘圣’字麽？”
“不配！那厮就是一疯子！”阿善点头附和。
此时，柴睿呻吟一声，转醒了过来。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行骗走江湖4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