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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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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展昭。”
“年龄?”“二十有七。”
“国籍?”“什么?”
“问你是哪个国家的人?”“中国。”
审讯室里,展昭独自坐在一张椅子上,一问一答倒也配合顺从。
那华人警察看着他许久,终于问道:“能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吗?要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你很不利。如果你肯实话实说,我们会尽量帮助你争取你应得的权利。”
展昭微微一笑,礼貌颔首:“多谢。”
那警察依言记录下来,却疑惑地皱着眉头,似乎觉得有些奇怪:“你说话比较……”他满脑子搜着合适的词汇,最终吐出一个词,“古典。”
展昭微微一笑。
“你是怎么来的?”
展昭迟疑了一下,摇摇头:“忘了。”
“忘了?”警察一怔。
“忘了,我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里,是君不悔救了我。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其他的都想不起来。”
“失忆?”两名警察面面相觑。
展昭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那华人警察皱眉道:“我知道君家小楼的主人日前正在受到一些人的威胁和骚扰,从刚才看到的情况来看,君家的主人对你也非常信任。对于那一系列事件,你有什么可说的吗?”
展昭点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细细说了出来。
听罢他的陈述,两名警察面面相觑,华人警察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展昭:“按照你的说法,向移民局举报你也很可能是他们所为了?”
展昭淡淡一笑:“我本就是非法移民,任谁都可向你们举报。纵然真是他们也未尝不可。只是我担心就此一来,他们会变本加厉……”
华人警察沉默了,眼神复杂地看着展昭,忽然叹道:“你很聪明,没有反抗也没有逃走。匿名举报人特别向我们提到你身手不凡,暗示你可能受过专业训练。因此我们怀疑你不仅是非法移民,还可能是恐怖分子。这种情况下如果你有任何拒捕或逃走的意图,我们都可以直接开枪将你击毙。而君家也可能因为涉嫌窝藏恐怖分子遭到指控。”
展昭淡淡一笑,微微颔首,似乎并不意外:“你们严正以待,若我稍有动作,必会随时出手。子弹出膛迅捷无伦,身手再好也插翅难逃。我又何必自讨苦吃?”
那警察笑了出来:“你倒是个明白人。”说到这里他又轻轻一叹,“不好意思。审查过你并非恐怖分子之后,我们会将你送往移民局。等到中国方面核实了你的身份,就会将你遣送回国。”
展昭怔了怔:“如果核实不到呢?”
那警察也愣了一下:“怎么会核实不到?”但到底也似乎出过这样的状况,他踌躇了一下,答道:“你情况特殊,如果实在核实不到,我们会尝试看能否找出你的美国公民身份,如果这期间你恢复了记忆请随时联系我们。”
“你们会关我多久?”
警察踌躇了一下:“半年。”
“半年?!”展昭大惊。
那警察安慰道:“别担心,你在移民局会很安全。如果半年后仍然查不到你的身份,又确认你不是恐怖分子,我们会允许君家保释你。”
“一定要半年?”展昭追问。
对方微微颔首:“正常情况下,的确如此。”
展昭剑眉微拧,沉默下来。
半年确实太长了。他担心会耽误了回家,更担心的是这半年的时间里,那些人太有机会对清如做什么……
而正如他所担心的那样,森崎这里自此之后一切事态的发展都顺利得出奇。
首先就是在展昭被移民局带走的第三天,森崎所聘请的那个绰号“小电脑”的电脑高手就远程破译了君清如的电子邮件,查出了她现在的位置竟然是菲律宾巴丹半岛。
“八嘎!君清如果然不在美国!”森崎对此既愤怒又疑惑,“不过,她去巴丹半岛干什么?”
水野垂首答道:“小电脑破译了她的邮件,发现她下一本书准备写的是巴丹半岛的死亡行军。”
“八嘎!!!”森崎砰地重重一脚,将面前的茶几踹翻在地,怒不可遏,“八嘎!!八嘎!!这个女人看来是要跟我们大日本帝国做对到底了!!”
茶具滚落一地,茶水顺着榻榻米的回路慢慢流淌开来,水野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看着那茶水从自己膝前慢慢流过。
森崎发了一通火,渐渐平静下来,胸膛起伏着狠狠看了水野一眼:“邮件里有没有透露她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看邮件的内容,似乎君清如还准备在巴丹半岛待上一个月。”
森崎狠狠一笑:“她男人出了事她都不管,还真是敬业啊!”
水野继续低着头:“邮件就是写给那男人的,看起来她似乎还不知道那男人已经出了事。”
“这样?”森崎皱起眉头,看了水野一眼,“既然如此你们还在等什么?”
水野叩了头:“嗨!”
于是当天夜里,君不悔床头的电话就急剧响了起来。
“喂?”君不悔接得迷迷糊糊。
电话那头传来君清如劈头盖脸的臭骂:“哥,你混蛋!展昭出事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君不悔被妹妹骂得彻底清醒了过来,却还在试图装傻:“你说什么呢?展昭能出什么事?他不让别人出事就不错了。”
“你还在骗我?!他是不是被移民局给带走了?!”
君不悔呆了呆:“你怎么知道?”
电话那头蓦然沉寂了,过了一阵,传来君清如落寞暗哑的嗓音:“果然……我正奇怪他这几天怎么都没跟我联系,就看到了那封邮件……哥,这到底怎么回事?”
“等等,什么邮件?”君不悔警觉起来,“什么邮件?说了什么?”
君清如顿了顿:“就是移民局的邮件,告诉我在我们家里发现了一名偷渡客,而且还被怀疑是恐怖分子,已经将他带走了。我当时就反应是展昭。我……我……”她说着说着,有些泣不成声,“我吓得立刻就给家里打电话,以前家里电话都是展昭接的,可是这次接电话的人是林嫂,我一听就知道不对了……”
“林嫂还骗我说展昭在睡觉,我让她去叫展昭,她又说展昭在洗澡……我就知道事情不对了,事情真的不对了。可是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肯说,哥你不知道,这样更让我担心死了!”
“他现在在哪里?他还好吗?!有没有跟警察起冲突?!他们手上有枪的,他有没有受伤?!我忘记了!我怎么就忘记了要告诉他别跟警察起冲突?受了伤怎么办?留下后遗症怎么办?他还怎么回去做事……”
“清如,清如!冷静点!”君不悔急急地安慰着妹妹,“你先别急,展昭现在很好。你放心。他好好的,真的一点事也没有。”
君清如抽噎的声音这才渐渐安定下来:“真没事?”
“真没事!哥昨天还去看了他,他没什么事,就是担心你,叫你别去什么巴丹半岛什么的。清如,听哥一句劝,展昭说得有道理:你做得够多了,巴丹半岛的事就交给别人去写吧!”
君清如迟疑了一下,轻声道:“哥,我没事。我只是想趁着自己现在还能写,趁着这些老兵还在,赶紧把这段经历记录下来。我也想等别人去写,可那些老兵不能等。死亡行军的幸存者本来就少,他们的年纪又那么大了……而且,历史应该要给这些老兵承受的苦难一个交代。”
君不悔无话可说了,他沉吟了一下,叹道:“算了。如果你这样决定,哥哥也不说什么。不管你的决定是什么,哥哥都会全力支持你。”
君清如顿了一顿,含泪道:“嗯!”
“但是你要听哥的话,在那里先待着,别急着回来。”
“这怎么能行?展昭出了事,我怎么还能待在外面……”
“清如!”君不悔打断妹妹的话,耐心解释,“听哥说!哥现在觉得,这所谓移民局给你的信很可疑。据我所知移民局现在有事都是找我,没道理会给你发邮件。哥担心是那些人要把你引回来加害你,其实我都怀疑展昭之所以被举报,也是他们干的。如果你这时候回来,不是正中他们下怀?”
“可是……”
“展昭也是这个意思,你现在在外面还安全一点。放心,哥在努力想办法,展昭跟警察说他失忆了,记不起自己的身份,哥准备从这一块入手,看能不能早点把他保释出来。你先在外面别回来,回来了反而让我们分心。安心,哥会经常去看他,把他的近况告诉你。”
君清如沉默了一阵,黯然低声道:“好吧……”
次日
啪地一声,森琦皱着眉头将一盒录音带扔在地上,冷笑:“好嘛!君家的孩子果然厉害啊!”
水野皱眉问道:“社长,现在君清如不回来,君家又在一直活动想把那个叫展昭的男人保释出来,这样下去,恐怕我们就会失去这大好时机了。”
“我会不知道这个吗?!”森琦狠狠瞪了他一眼,“一定要赶在展昭被保释出来之前,把君清如从菲律宾引回来!对了,君清如的家人你们都查过没有?”
“查过了。目前只知道她父母尚在,还有叔叔婶婶,家里有两个哥哥,一个堂妹。对了,她的爷爷也还活着,据说当年作战勇猛,还是个国军团长。”
“国军团长?”森琦微微皱眉,遥望窗外,陷入深思,嘴角莫名勾起一丝冷笑,“这样说,可能还是个老对手呢……再去查查,她这个爷爷的底细!”
“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