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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暗生情愫 ...

  •   “云哥哥,今晚轮到你守营?”
      “哦,原来是小兄弟。是啊,今晚是我跟陈三哥守营。这么夜了,你还要出去吗?”
      “不是,我刚才去你的帐幕找你,同营的兄弟说你今晚守营,所以我就来过来了。”
      “你有要事找我?”
      “没有,只是今天没有战事,但也没有见你来找我。我担心你有什么意外,所以就跑过来看看你。......云哥哥,我陪你守营好吗?顺便跟你聊天、解闷。”曾柔摇晃着岳云的手臂说道。
      岳云溺宠地用手抚了一下她的头,“云哥哥是在守营,怎么能让你相陪?更不能跟你聊天。”
      曾柔瞪了一眼在一旁掩嘴偷笑的张三,嘟起小嘴,“我偏要陪着你。你好久没有来找我聊天了。你还说要教我兵法的。”
      “难道你要云哥哥因你而被军法处置?你快回去吧,我明天再去找你。”
      眼珠一转,心想也是,决不能因为自己的任性而使云哥哥挨罚,更不能让他对自己生厌,“那好,一定要来喔。我等着你。”对着岳云开心地一笑,然后就走了。
      “云兄弟,叶神医的徒弟跟你挺亲近的。”等曾柔走远后,一旁的陈三笑着说,“看他长的白白净净的,身形又纤小,我起初还以为是个女孩儿呢!”
      “陈三哥你可别说笑,人家曾兄弟可是堂堂正正的男孩儿。只不过他是南方人,身材本来就比我们纤细,而且他年纪又小,又是读书人,自不比我们军人。”......
      一阵急速的脚步声将岳云从思绪中拉回。借着月光一看,只见一道小小的人影从营内跑来,来到跟前,原来是去而复返的曾柔,“云哥哥,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低头看见曾柔一双小手捧着一个小布包送到自己面前,鼓鼓的,不知道里面的是什么。岳云朝曾柔纵容地一笑,用手指刮了一下曾柔的小鼻,“这次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小动物?”
      “才不是呢!云哥哥,”对上岳云那双在月光下闪闪生辉的星目,温柔的笑容,曾柔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哎,怎么老是被电到?幸亏自己是背对着月光,否则一定被看到脸上早已红晕一片。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有一油纸包,再打开,原来是两个烧饼。“云哥哥,这是今天下午我跟师父到城里购买药材时所卖的烧饼。你在这里守夜,正好给你当宵夜。”说完,就塞到岳云手里。
      “你留着自己吃吧!”
      “不,你要守夜,半夜一定会饿的,你吃吧。”
      一旁的陈三不甘被冷落,揶揄道,“我说小曾兄弟,我陈三也是守夜啊,怎么只有云兄弟有烧饼吃,我却没有呢?厚此薄彼啊。”
      曾柔回头朝陈三作了个鬼脸,“人家云哥哥还在长身体,当然要多吃一点。你已经老了,少吃几顿饭也没关系。”
      岳云忍住笑意,“曾兄弟,夜寒露重,你还是快回去吧。”
      “那好,我走了,云哥哥你一定要吃这个烧饼喔,明天见。”

      自从一个月前意外结识了岳云,曾柔与他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除非有战事,否则俩人每日肯定要见上一面。虽然深知终有一天岳云在风波亭惨死,但曾柔的千缕柔情仍不由自主地渐渐系于他身上。他的温柔宽厚,让她情不自禁;他豁达的胸襟,让她倾心相慕;他战场上的英姿,更让她为之疯狂。
      但每当想起他会被秦桧所害,曾柔的心都不能安定,常常深深自责自己是历史白痴,故根本不知道岳飞父子被害的具体年份日期。亦决心回去问明老妈,在知道一切之后,就想办法趋吉避凶,以助岳飞父子一臂之力。既然秦始皇都有可能是项少龙用赵盘替换的,那么将来曾柔又为什么不能用另外一个人替换岳云呢?

      曹成自杨再兴被擒后节节败退,退至连州,岳飞下令张宪追赶。曹成不敌,又转向湖南的梆州,幸而梆州知州固守城池,曹成攻打不下,又转往邵州。恰好韩世忠在福建镇压农民起义后率军回到永嘉,经由处州等将曹成等几支游寇困于邵州。绍兴二年四月,曹成走投无路之下,接受了韩世忠的招安。

      军营内,刚随后援大军赶到的曾柔四处寻找着岳云。因为岳云随张宪的部队被派作先锋追剿曹军,曾柔已有一个多月未曾见过岳云。经同营的兄弟指点,曾柔来到被辟为校场的营后空地。
      夕阳之下,只见空无一人的校场之上,一个猎豹般矫健的身影舞动着两支铁锥枪,翻飞舞动的枪影在落日的映照之下反射出点点银光,地上的沙尘亦被带动得卷起一个又一个的漩涡。场上那人动若脱兔、矫若游龙,不是岳云还有谁?!
      曾柔并不是第一次看岳云练枪,但每一次都不禁被这样的场景所深深吸引,只是在一旁痴痴地望着场中那身影就已经醉了。
      岳云停下枪来,准备稍作休息,才发现一旁痴立的身影。定眼一看,发现是多日不见的曾柔,连忙大步向其走去。
      见到他向自己走来,才发现原来岳云只穿着赭红色长裤,赤裸着上身,大量运动后产生的汗水沿着被晒成古铜色的皮肤淌下,不同于以前电视上见到的那些胸肌比屁股还要大的所谓健美先生,岳云的肌肉结实而不过分发达,再配合上他那高挑的身材,不可不谓是完美。看着岳云由远至近,曾柔就面红心跳,呼吸急促。
      直到他行到自己面前,曾柔更觉得快要喷鼻血,一时间,意乱情迷得连招呼也忘了打。
      “曾兄弟,怎么了?没见一个月,把云哥哥给忘了吗?.....你的脸怎么那么红?你没病吧?”说完就伸手摸向曾柔的额头。
      被他这一碰触,曾柔的脸更红了,说话也变得结巴起来,“没-没-没事。我-我-我没病。”,再深吸一口气,定一定神,“是日照之故,你看周围不也是被夕阳染的一片嫣红?”眼睛不敢再望着面前的“秀色”,只怕再看下去一定会在岳云面前狂喷鼻血,到时候恐怕就不能解释了。
      闻言望了一下四周,“哦。也是。不过我也糊涂了,你自己也是大夫,有病没病你自然比我更清楚。”
      从怀里掏出手帕递到岳云面前,“云哥哥,你快擦擦汗,否则会病的是你。”
      “我哪有那么娇贵?你这手帕还是收起来吧,我用衣服即可。”
      曾柔无奈地收起手帕,看着岳云拿起衣服擦着汗,脑中突然想起一事,对着他一笑,眨了眨眼,然后抱拳说道,“小人见过‘赢官人’!”
      岳云停下擦汗的手,宠溺地点了点曾柔的鼻子,唇边带着一抹笑意,“连你都来嘲笑云哥哥?”
      “这哪是嘲笑?!我一入营就听见每个人都在称赞你,说你在阵上英勇杀敌,每阵必胜,他们才喊你为‘赢官人’!难道他们喊得,我就不喊得?”
      “那只不过是大家说笑罢了,你哪能当真?”
      “我就知道我的云哥哥是英勇无匹,无人可敌!”
      岳云用手揉了揉曾柔的头发,“你把我当神啊?!”
      曾柔抬起头坚定的望入岳云的双眼,“云哥哥在我的心目中比神还厉害。”
      “你这张嘴就会说话。将来就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被你哄了去。”
      心念一动,当下嘻嘻笑道,“云哥哥看上哪家姑娘,我帮你哄来做我嫂子。”
      岳云笑容一敛,正色说道,“金兵未退,何以成家?”
      闻言曾柔心中暗喜,“难道云哥哥并无意中人?”
      “我十二岁就从军,何来意中人?”
      “那岳元帅没有帮你订下亲事吗?”继续不死心地追问下去,一定要确定没有任何竞争者。
      岳云疑惑地看了曾柔一眼,“我家亦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哪有自小订亲之理?”见到曾柔双眼闻言后表现出来的狂喜,岳云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但很快又笑道,“难道你想将你家妹子许配给云哥哥不成?不过我记得你说过你只有一个弟弟。”
      “我--我--我只是询问一下罢了。云哥哥待我那么好,我自然会关心你。...对了,云哥哥,营中的兄弟都在庆祝大败曹成。为何你独自一人在此练武,而不跟其他弟兄一起庆祝?”
      “家父的家训之一是不得饮酒。与其诸多推托兄弟们的好意,扫了他们的兴,倒不如我不在场的好。”
      “打了胜仗,庆祝一下都不许吗?岳元帅也未必太过严肃了。”曾柔抬手搭住其肩,制止住欲出言对她解释的岳云,“好了,我明白,云哥哥。岳元帅也是为你好。”然后从身后拿出一个篮子,把盖在上面的布揭开,一阵香味迎面扑来,曾柔向岳云挤了挤眼,“云哥哥,你们岳家的家训没有不许吃饭这一条吧?!”

      十五已过,时值下元,月亮已经变为下弦月,今晚的月亮有点像曾柔现在的心情---羞羞答答的,躲在“云”后。反倒是星光特别灿烂。茶足饭饱后的两人一同坐在校场上,岳云向曾柔讲叙起近一个月来的战事,而曾柔则在一旁擦着岳云的一双铁锥枪。这双铁锥枪是岳云的兵器,枪刃为四棱,为精钢所造。曾柔第一次见到时十分惊奇,因为无论是一般的坊间小说,抑或是戏剧,里面的岳云均是手拿八十多市斤的大锤,想当初曾柔还曾经纳闷过,一个正在发育的少年,怎么有那种天生神力一手一个四十公斤的大锤?还要上阵杀敌?恐怕舞动不够15分钟就力竭了。原来书上跟戏里都错了。
      “云哥哥,这次大败贼寇,你立功良多,一定会升官呢。”曾柔边擦着枪边兴奋地说道。
      岳云望着她淡淡地笑着,“升官?我征战沙场,图的不是功名利禄、加官进爵。我只求百姓能安居乐业,将金狗逐出中原,光复我大宋河山。之后我就可以解甲归田,官位的大小又有何分别?”说完后转头望向遥远的天际,仿佛他所幻想的一切就在眼前。
      痴迷地望着他那俊美的侧面,曾柔的心不禁又陷落了一层。淡泊名利,不计功名,此刻的岳云是那么的恬静淡泊,比起不久之前的练枪时的英姿飒爽,此时又是另外一番风貌。云哥哥,何时我才能看到你多情的一面?
      “解甲归田吗?云哥哥只是希望如此?”
      岳云仍然望着天际,“我的希望?我只希望能活着看到驱除金狗出中原的那一天,看到太平盛世,看到百姓能安居乐业。”
      曾柔一听,心中一紧,云哥哥这个愿望看上去很简单,但对于他来说却是近乎不可能。先不说现时的宋朝的当权者腐败无能,根本就不想击退金兵,反而只想与金兵分治中原,再加上不知道何时岳飞父子被害,致使南宋更加无力回天,想到这里,曾柔的鼻头不禁一酸。把手中的银枪一扔,一手抓住岳云的手臂,仿佛要他保证什么似的,“云哥哥,你答应我,你不会死的,一定不会死的。”我亦一定会尽我所能,帮助你逃出生天。
      岳云低头看着双眼泛红的曾柔,一手将她的手包里在自己大而温暖的掌心中,另外一只手再抚着她的头,带着溺爱的微笑说道,“好、好、好,云哥哥答应你,一定好好保护自己,不会战死沙场。不要哭,好吗?”那语气温柔得使人溺毙在其中。
      你是一定不会战死沙场,但......虽然明知道岳云是不会在沙场上遇险,但关心则乱,曾柔仍然不由自主地想得到他的保证。
      心略略放下,想起曾经学过的一首诗,略加以改动,“军歌应唱大刀环,誓灭胡虏出燕南。只需沙场为国忠,何须马革裹尸还?”
      岳云眼中闪着惊异的神采,口中喃喃念道,“誓灭胡虏出燕南....誓灭胡虏出燕南....好,好一个誓灭胡虏出燕南。我岳云誓要将金人赶出燕南十二州!”
      “云哥哥,我作这首诗的用意是在提醒你为国尽忠并不一定要为国捐躯。”曾柔在一旁跺着脚,为着岳云不明白她的意思而着急。
      岳云的眼中只有坚定与决心,“我知道你关心我。不过当你将来从军以后,你就会明白军人的意义何在。”
      曾柔只有选择不再多言,但心中无由的涌上一阵苦涩。夜幕下点点的繁星,星光璀璨,洒落在岳云如刀削出的脸庞上,这一刻,他美得有如神祗,明明近在咫尺,却有点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曾柔惟有怔怔地望着,任由自己的心一再沉沦。
      当你见天上星星可有想起我?
      可有记得当年我的脸曾为你更比星星笑得多?
      当你记起当年往事
      你又会如何?可会轻轻凄然叹喟怀念我
      在你心中照耀过!我像那银河星星
      为你默默爱过更让那柔柔光辉
      为你解痛楚当你见到光明星星
      请你想起我当你见到星河灿烂求你在心中记住我------
      八年的广州生活,使曾柔的粤语说得十分地道,当然也能把张国荣的这首《明星》唱得字正腔圆。
      唱着唱着,只觉得一双手抚上了自己的双颊,粗糙而温暖的手指在脸上摩挲着,这时曾柔才发现脸上一片清凉,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竟然流起泪来。抬起低垂的眼帘,视线有点模糊,对上一对明亮的大眼,眼中有关心、有询问、有不解、有点失措更有心痛。
      “为什么哭呢?告诉云哥哥好吗?”
      “我不知道,唱着唱着歌就自然地哭了起来。”应该不是因为想起张国荣而哭吧?
      “你唱的这时什么歌?我只觉得曲调很好听,但内容却听不懂。”轻轻的把曾柔搂在怀里,柔声的询问着。
      曾柔靠着他宽阔温暖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这一刻的柔情,静静地闭上双眼,“这是我们的家乡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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