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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下午,太阳都快下山了,简时笙都没有出现,男人问一旁的十五:“十五,她人呢?”
      “谁?”十五没反应过来。
      初一却开口:“上午她问哪里有信号,我说高的地方可能有,相必她应该是上山了。”
      男人察觉不对,起身往上山走。
      初一十五相互错愣对望,不知道师叔出去干嘛。
      简时笙磕磕绊绊走了1个小时才到一处比较高的地方。拿出手机试试能不能找到信号,很微弱,拨通父母的电话,等了许久才接通,问自己这两天怎么没消息,简时笙简单说了一一下情况,说自己没事,过两天就回去,没说被困的事,只说这里风景好,想多待两天。
      简母见女儿没事,也就让她注意安全,早些回家。
      报完平安,最后一点电量也耗尽,简时笙颓丧着准备下山。下山自己就找不到方向了,不知不觉在林子里迷路,弯弯绕绕一大圈,感觉到处都一个样。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天也黑起来了,周围风声呼啸,恐怖阴森。即使简时笙平时胆子大,也不由得心生胆怯。
      “救命呀,有没有人?”尝试大叫,没有用,整座山就只有那座青云寺和那个别院,怎么会有人。只能把希望放在那几个和尚身上,希望早点发现自己不见。
      简时笙小心翼翼的前行,将裙摆撕成长条,一路留下记号,一边呼叫,一边找下山的路。
      又绕了许久,实在是累了,靠着一棵树坐下小憩。
      草丛里忽然冒出两点光亮,靠近发现是居然是一条大青蛇,它盘驱倒挂在树上枝上,有自己两根手臂那么粗。
      简时笙不自觉吞咽口水,双脚发麻,移不开步,也不敢动。
      它晃悠着上半身往自己方向靠近,不时还吐吐舌头。
      简时笙觉得自己今天可能会死在这里,怎么办,自己不想死,一点都不甘心,但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努力找回理智,尝试抬腿,心里默数:‘3、2、1,’然后扭头往后跑。
      就在以为要被那条大青蛇咬掉脖子的刹那,两道亮光从余光闪过,本能停下来往后看,看到是他,整颗心都松懈下来。
      梵音手握短刀,右脸是血,半蹲在地上,脚下躺着断成两截,头被从中间劈开的青蛇。
      简时笙才回过神,谢天谢地他来了,幸好他找到自己,正上前,一个不注意踩空滑下短坡。
      “啊!”
      随着一声大叫,简时笙滚下小坡,翻滚数圈手掌重重的磕上一处锋利物,皮肉分开的刺痛,眼泪直接掉了出来,好疼,浑身都疼,视线模糊消失。
      男人快速跳下短坡,稳稳落在地上,快速扶起简时笙,检查她的伤势。
      发现到处都是被划破的伤口,大大小小的,多处血已经流得浸湿衣服,最严重的还是右手掌的伤口,树杈刺穿皮肉,血肉模糊。
      男人脱下自己的袈裟,撕成碎条,将手掌和几处大的伤口包扎好。
      见简时笙晕过去,伸手探探气息,把人背起,左手拖着她的臀骨,右手拿着那柄短刀开路。
      到别院的时候,初一十五看到人是光着上半身的师叔,怀里抱着全身是血的女施主,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大片肌肤裸露,立刻将眼神移向地面。
      “师叔,她怎么?”
      “十五你去烧水,初一你去把医药箱拿来,再准备一把剪刀,去我房间拿两件干净的毛巾过来。”
      初一十五听罢立马动身。
      男人把简时笙抱去她的房间,初一递上东西,把衣服放在一边的柜子上。
      十五也把烧好的热水端进来,全程不敢在简时笙身上停留半个眼神。
      “你们下去吧,”初一十五是正经出家人,不方便他们留下。
      梵音把人放置在床上,侧躺着,用剪刀把那些伤口处的衣服剪掉,用热水清洗伤口,在消毒上药,一处一处的处理,将手掌的伤也处理好了以后,目光停在她的后背,轻轻翻过身剪开上衣,背上大大小小的划伤,深浅不一,耐着性子,小心翼翼的清理伤口,好几次简时笙都紧皱眉头,疼痛感让她发出低颤声,梵音只好更加小心起来,清理完后背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
      轻轻的把人放好,让她睡下,却被一根细绳勾住又手腕上的佛珠。
      无奈只好将那根红色的绳子从简时笙脖颈里抽出,那东西随着胸口慢慢探出,一块白洁无暇的暖玉,上面刻的是佛像——一块刻有释迦摩尼的玉质佛牌。
      梵音手指用力握紧那块佛牌,习惯性的摸着一角的缺口。哪里已经不在尖锐刺痛,被磨润了。
      楞了许久,带着佛珠的手颤颤巍巍拂去女人眼角的鬓发,再摸上她的脸颊,目光聚焦在女人的每一个动作上。
      疼晕过去的简时笙,像感觉什么亦或是伤口的疼痛传来,发出闷哼声,梵音立刻缩回手,坐直身子,见她依旧熟睡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上被子。
      起身走到床边凝视窗外的夜色,久久之后向着西方双手合十行了一个此生最虔诚的拜礼。
      后半夜,简时笙开始做噩梦,还是同样的梦,自己被那个男人扒光了全身,关进笼子,他对着自己恐怖的阴笑,往自己身上抽着皮鞭,好疼,皮开肉绽,眼泪直流,嗓子早已压得不像话,自己怎么求饶,他只会笑得更开心,抽得更狠。
      “不要,不要,不要打我,我错了,我错了。”简时笙不停的叫,到处躲避,男人都置若罔闻。
      直到一道刀光将男人对半劈开,他左腿裹着脚,手持尖刀,浑身是血。
      “醒醒,醒醒,阿乜,阿乜,没事,没事,”梵音听见她第一声梦魇就立刻上前查看,只是怎么叫她都不醒。
      “啊,不要,不要,不要……!”简时笙不停的喊叫,怎么都醒不过来,直到有一道温暖的触感席卷全身,才渐渐看到黑暗的缝隙被撕开一个口子,光透进来,眼前的景象都消失不见。
      简时笙渐渐心智平复,周身是汗,身体也烫,伸手探探,额头烫得要紧,察觉是伤口发炎导致的高烧,立刻拿出退钱药,人昏过去怎么都喂不进去,只要先用退烧贴,拿出多余的被子把人包裹严实,物理退烧。
      简时笙热得难受,开始蹬被子,梵音每一次都耐心把她裹好,担心反复下去退不了烧,只要包裹住被子把人连人带被夹在怀里。
      简时笙迷迷糊糊一夜,一会冷,一会热,一身处北极严寒之地,一会像进了火焰山燥热难耐。
      梵音一夜都在给简时笙换退烧贴,擦汗,喂水,裹被,直到烧退了才放下心来。
      再次醒来周围已经没有了人,床头的柜子上放着一套男士的衣服。
      简时笙掀开被子,看到自己右手包裹成粽子,周身都有伤口的撕扯感,自己身上的衣服残缺不堪,有划开的,还有撕扯开的,没想太多直接脱掉,拿起衣服套上,上身是一件连帽卫衣,套上就行,裤子也是运动休闲裤,用一只手穿也不费劲。
      简时笙推门出来的时候,只有十五在大厅站着。
      “施主,你醒了?”
      “怎么只有你,你师叔呢?”
      “师父叫师叔去一趟寺里,说施主醒了先让你用斋,师叔一会就回。”
      “哦,那昨天我回来有发生什么吗?”
      十五把斋饭一一放在桌上:“昨天师叔把施主你带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是师叔帮你处理的伤口。”
      “十五,我叫你十五,你也叫我名字,我叫简时笙,你可以叫我时笙姐姐,或者什么都行,老施主施主的不别扭吗?”
      “好。”十五点头答应:“时笙姐姐。”
      “十五,你们佛门弟子是不是有些事不能做。”简时笙坐下,端起碗筷吃着菜。
      “嗯,佛家弟子要守戒律,不能破否则会被逐出佛门。”
      “哦,那都有什么戒律呢?”
      “这就比较多了,但最基本的有十条: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不恶语、不妄行、不贪婪、不妄念、不瞋恚。”
      “那你有破吗?”简时笙一边喝着粥,一边玩味的看着这个小和尚。
      十五被吓到,赶紧摇手否认:“施主,切莫打趣小僧,这些戒律小僧从不敢破?”
      “真的吗?你就一点也不想吗?”
      “万万不能,那样小僧就会被逐出师门的。”十五平日修习佛法,哪能受住姑娘家这样打趣,早就冷汗直流。
      简时笙觉得十五有趣得打紧,咯咯的笑出声。
      “十五,下去,抄一百遍心经,抄完把心经送去师兄处。”男人的声音打破了眼前的闹剧。
      “是,梵音师叔。”十五像看到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赶紧跑到男人身边。
      “还不去?”
      “是,是。”十五跑着逃走开了别院。。
      简时笙放下碗:“你刚刚太凶了,你看他都吓成什么样了?”
      男人置之不理,坐在对面,手里转着佛珠:“你这是坏人修行,给自己造业障。”
      “我怎么坏他修行了?我又不是吃人的妖怪?还能吃了他不成。”
      “胡闹。”男人把纸巾盒推到简时笙年前:“把嘴擦干净。”
      简时笙这才用手摸摸下巴,黏糊糊的,应该是刚才喝粥时一只手不方便给糊上的,简时笙没有抽纸,而是把纸推到男人手边,把脸凑近。
      “我擦不到,要不师父也怜悯怜悯我,帮帮呗。”
      “十五教你的出家人的十大戒律你就忘了?”
      “师父意思是不妄语,还是不杀生。”
      梵音直视目光,梵音眼里空洞无光,看不见眼底的意念,越是这样,才越让人发怵,简时笙乖乖坐回去,左手拿纸擦掉下巴的粥液,起身回屋。
      “简时笙。”
      简时笙回头,记得自己从未向他提起自己名字?他怎会知道,难道他早就在门外?
      “下次不要打趣十五,你坏了他的修行,此乃大忌。”
      简时笙调整好的状态,掩饰刚刚的疑惑:“那我算是坏了你的修行吗?毕竟昨夜你杀生,这可比妄语重。”
      “一条畜生罢了,死便死了,怎地你也想试试。”
      简时笙感觉身处冰窖之中,浑身发冷,他明明身穿袈裟手持佛珠,再正派不过的形象,怎会如此就说出这种佛门大忌。
      他敬仰信佛,但又不守戒,就像他是佛教弟子却须发,带耳环。
      “你到底是谁?”
      “再有两日便会有人来清理路上的碎石你就可以离开,这两日你就呆在这里,别去寺里。”
      “凭什么?”
      “可以试试。”
      “不去就不去。”他那句试试,语气带着寒意,不自觉想起那条被劈成两半的青蛇,让自己犯怵,想起夜里他手起刀落的果决狠洌,不敢造次。
      回房后简时笙对自己无语,凭什么不让自己去,还要出门理论,人已经走了。
      简时笙暴跳如雷,长那么大气势从没有那么弱过,为什么每次面对他都被压制,太邪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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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正常码字中……,大概会比较集中在周末发文,平时时间较少,欢迎提意见。
……(全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