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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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南扇曾经以为旧家具厂里的赌场是鹿望仁经营的，甚至准备以此为突破口，但最后调查下来却发现经营者是个叫蒋旭的人。此人一直在国外，与鹿望仁没有丝毫关系。
现如今听到顾旺旺这么说，没想到自己阴差阳错间地方找错了，方向却是对的。
裴南扇已有了和鹿昭坦诚相待的经验，此时判断了一下形势，便也答得坦白：“我的目标是鹿望仁。我怀疑他和二十年前的火灾案有关联。”
顾旺旺似是没有料到裴南扇会这般回应自己，稍稍怔了怔，而后目光里也多了几分坚定。
“好，爽快。虽然你不这么说，我还是会把东西给你。但毕竟是已经把头挂在裤腰带上了，我是得看看你这人够不够种。”
“不过你说起火灾案，我倒是想到小凡跟我说过她妈妈就是当年火灾案那家饭店的服务生。”
“是的。为了火灾案的事，我也去专门找过她。不过她......”
“嘴里没一句靠谱的是不是？”
裴南扇也不避讳地点点头。
“所以整个过程下来并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之前小凡跟我说她妈之前有一次骂她过去的老东家时，曾说起过火灾案发生前一晚，她去跟那个老板讨要薪资，眼见着那个老板检查了厨房里所有设施才离开的。但是因为讨薪失败，后来有记者问她时，她就选择了乱说。”
裴南扇眼眸一亮。
如果是这样，其实马慧兰是个极好的证人。但是......
看来，待会儿还是要去诚德医院一趟。
想到这儿，裴南扇将手里的U盘塞到口袋里，目光重又转向顾旺旺：“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万一你的老板发现了，你该怎么办？”
“我已经买好了今晚的机票离开。这也是我答应和那人合作的条件。”
裴南扇点点头。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许超也是无念酒吧的人，而今天他的尸体被发现在S大湖边，对此你知道多少内情？”
提到许超，顾旺旺先是厌恶地撇了撇嘴，而后才道：“他的死我也很意外。凶手是谁我不清楚，但这件事不会是我们老板做的。不过他身上的非致命伤是我老板打的。”
“你老板为什么要打许超？”
“米姐人看着和和气气的，但过去是混黑的。办了这个酒吧，就是为了赚钱。许超拿着小凡和鹿仁那小子的噱头搞得米姐酒吧停业整顿，米姐肯定要收拾他。昨晚她当着我们吧里所有人的面揍了许超一顿，并让他酒吧恢复营业时回来请大家吃饭。”
“请吃饭？”
“这是米姐的惯用伎俩。说是请吃饭，就是变相要钱，反正最后这些钱只会到她一个人的口袋。”
“那你又是如何确定你的老板谢米不会杀人呢？”
顾旺旺只是轻笑一声。
“因为没有必要啊。杀了许超，酒吧不仅会延长整顿时间，米姐还要接受警方的盘问。换作我是她，我也不会这么做。”
“那许超还有其他的仇家吗？”
“许超家里有个八十多岁的奶奶，父母都不管他。平常他就四处打工，听说只要有钱的事他都愿意做。这中间有没有和人结仇谁知道？我也不瞒你，我恨不得他死在小凡的前面，省得像个苍蝇一样在我眼前现来现去的，碍眼！”
裴南扇听罢将这些信息都记到心里，对这里头的人物关系又捋清楚了一些。
似是想到什么，她很快又问道：“你知道莫凡的父亲在哪里吗？”
“她爸比起许超还不如，成天就知道赌钱。之前说是来S市打工，但打到现在谁知道他哪儿去了。”
裴南扇又是一点头。
“我很好奇一点，你似乎并不在意莫凡死亡的真相？”
照理说，以顾旺旺对莫凡的关照程度，她第一时间应该更关注案子的进展。但从目前的聊天状况来看，顾旺旺似乎并不是这么想的。
这副模样倒是让她想起另一个人。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顾旺旺嘴角抽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大的神情变化。
“人死了就死了，我再关心她就能活过来吗？我没你们那么重情。我亲妹妹死了我都没哭，小凡的死我只会更麻木。其实有时候想想，小凡比我勇敢多了，起码她敢死。”
听到这儿，裴南扇微顿了顿，适时接话道：“你认为她是自.杀？”
“法医都说死亡原因是溺水，我有什么理由不信？”
裴南扇眉梢一动，深深地望了对方一眼。
“好，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们老板真名就叫谢米吗？”
无念和夜游地址一致，但夜游的老板叫孟萍。
“真名？”
顾旺旺似是没料到裴南扇会问这个问题，面上显出几分不自然。
裴南扇把这个异样捕捉到眼里，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对。真名。她原名就叫谢米吗？”
“不清楚。我在无念工作的时候就叫她米姐了。”
“好的，我知道了。”
顾旺旺走后，裴南扇又在原地坐了一会儿。
顾旺旺今天这突然的约见，让她瞬间理清了很多事情。
*
诚德医院内。
裴南扇自大门进入后，便直奔1103号病房。
但匆匆打开房门，里头穿着病号服的女人却不是马慧兰，而是一个陌生的面孔。
她随手拉了一个身旁的护士，问道：“您好，这个病房里原先的病人去哪儿了？”
“哦你是说马慧兰啊。她精神状况出了问题，刚刚被人接走了。”
“被人接走了？”
“对。也就四五分钟前吧。好像往那个方向走了。”
闻声，裴南扇眼神一凛，道了一声谢后赶忙往护士手指的方向赶去。
但沿路四下打量了一圈，并没有发现马慧兰的身影。
倒是见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
“小卫！”
吴卫正皱着眉，一脸正气地走着，突然见到熟悉的人，严肃的面容一松，当即笑了起来。
“哎，你怎么也在这儿？生病了吗？”
“不是。我来找马慧兰，发现她被人接走了。”
“被人接走了？”吴卫很快就警觉地蹙紧眉，“是她家里人过来的吗？不对啊，我记得自从马慧兰住院后，她那些从老家过来的人就陆陆续续地回家了。”
“那莫凡的爸爸呢？”
“莫凡的爸爸从莫凡出事后就没出现过。不过，你找马慧兰干嘛？”
“我想再问一问关于当年火灾案的事儿。”
吴卫看了裴南扇一眼，点点头。
“对了，你来这里做什么？”
“哦我师父派我来查查鹿昭的病历。”
裴南扇极快地蹙了蹙眉：“鹿昭？”
“对。这不是两起案子都和鹿仁有关，但又找不到他的人影吗？我们就联系了鹿昭，然后我们在聊天的过程中得知鹿昭竟然失忆了。所以我师父就让我来确认一下情况。”
“为什么要专门查她是不是真的失忆？”
“网上那视频你看了没有？事情发生的时候，有个疑似鹿昭的人开着她的车冲这辆车撞了过去。如果当时这个人确实是鹿昭，那她就是当时事件的目击者。”
“目击者？”
裴南扇无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一面继续给鹿昭打电话，一面跟着吴卫去找医生。
电话始终未接通，而这个时候吴卫已经拿到了病历。
“接下来就是去韦祥了。你怎么了？怎么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小卫，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
“哦什么事？”
“其实鹿昭一直有在帮我调查火灾案的事。”
吴卫显然有些吃惊。
“你和鹿昭？什么时候？”
“大概是四个月前。”
“你为什么会和她一起调查？”
“因为我认为她的父亲鹿望仁与当年的火灾案有关。而她也有类似的需求。既然你们查到鹿昭这边，我觉得我有义务提前跟你说明这些情况。而且12月13号那天晚上我和她在一起。”
那天正好是她和原鹿昭第三次见面的日子。
因为原鹿昭提出了杀妻案且情绪激动，裴南扇为免节外生枝，便把她领到了家里。
后来看时间不早了，她便让原鹿昭睡到了客房。
吴卫知道裴南扇一直在调查火灾案，但是碍于吴卫的身份敏感，裴南扇一直没有向他寻求帮助。
既然现在新案子涉及到鹿昭这边了，裴南扇觉得自己也不能继续隐瞒下去了。
“你说鹿昭也有类似的需求是什么意思？”
“她也想弄清楚她父亲与火灾案是否有牵连。”
“一直都听说他们父女俩不怎么对付，没想到是真的。”
吴卫知道裴南扇是什么样的人，干脆就此征集信息。
“既然你和鹿昭相处了这么久，那你对鹿昭这个人是怎么看的？”
“你是指失忆前的鹿昭还是失忆后的？”
“她失忆前后有什么不同吗？”
“失忆前的鹿昭是个急性子，很敏感，也很容易发脾气。总之不是一个很能安静下来的人。”
“等等。”吴卫暂时停了步子，“你最开始是怎么和鹿昭认识的？感觉之前没见你有这号朋友啊。”
“我姑妈是她初中的班主任，我那时候就见过她。四个月前，我们在S大偶然遇到了，就恢复了联系。”
紧接着，裴南扇又将个中细节补全，包括鹿昭让她帮忙写书的事。
“那这鹿望仁真的杀妻了？”吴卫眼中显出警觉。
“根据目前我们的调查，”说着，裴南扇将鹿昭的信息给吴卫看，“有陈玉霞生前的同事的话，也有陈玉霞的病历。鹿昭的母亲陈玉霞确实是肺癌身亡。”
吴卫认真地看了一眼，点点头。
“想不到你口中的急性子倒成了你的得力助手。怪不得不需要我帮忙。”
裴南扇笑了笑，收了手机。
“因为失忆前的鹿昭和失忆后的鹿昭很不一样。”
吴卫好奇地看她一眼。
“怎么个不一样法？”
裴南扇在嘴边组织了一下措辞，发现如果真的要就此解释清楚，将不可避免地涉及到平行时空的问题。
想到这儿，她看了一脸正直的吴卫，决意放弃延展这个话题。
“更冷静。”
得了这个回复，吴卫歪了歪头，虽是不理解，但还是接受了这个说法。
毕竟虽然吴卫和汪朝都挺冷静的，在火灾案这个问题上他们也确实帮不了裴南扇太多。
“那照你这么说，那视频里的驾驶人就不是鹿昭了。”
“嗯，那天我整夜都没有睡着。如果鹿昭有出门，我肯定第一时间能发现。”
吴卫点点头，片刻似想到什么，又看向裴南扇。
“我其实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问。”
“你一直坚持调查火灾案，是想找一个什么样的真相呢？”吴卫虽然是裴南扇的朋友，但他师父马文新则是负责当年火灾案调查的人。
“我之前有问过我师父，师父说整起案子没有嫌疑人。就是饭店煤气泄漏导致的。”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 4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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