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第 4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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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目前的形势，裴南扇并不能将自己的怀疑悉数告诉吴卫。
如果最后查出鹿望仁真的是凶手，那负责调查案子的马文新一定也有问题。
这也是她宁愿找汪朝合作也不叨扰吴卫的原因。
“可能吧。你不是要去韦祥？我载你去吧。”
“哦哦对，好的。那就麻烦你了。”
“哪里。”
韦祥医院离诚德还是有点距离的，足足开了半个小时。
所以一进到医院内，吴卫很快就亮明了身份，找到了鹿昭当时住院时的医生。
“你问的这个病人我有印象。”
“哦为什么？”吴卫一面盯着医生，一面仔细记录着。
“因为入院后发现她之前因为药物成瘾问题来过我们医院。”
一旁的裴南扇先一步出声：“药物成瘾？”
“嗯。”医生指了指电脑屏幕，“氯康唑泮，这是一款进口药，主要用于抗焦虑，可助眠。这类药物，如果短期适量服用，是可以改善患者的睡眠，降低患者的神经兴奋度。但若是长期过量服用，则会让患者产生幻觉，变得焦躁易怒，甚至有引起精神分裂的风险。”
“精神分裂？”
裴南扇无意识地呢喃着，突然联想到之前鹿昭的种种表现。
“可是医生，那天我也来问过您关于鹿昭的情况，您当时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件事？”
医生讪笑了一声，挠挠头。
“事情太多，兴许是忘了吧。”
听罢，裴南扇只是深深地看了医生一眼，而后待两人告别了医生，她才开口道：“我在想一个问题。当初鹿昭让我调查杀妻案，会不会是因为她出现了精神问题？”
“为什么这么说？”
裴南扇一时很难解释清楚，末了摇摇头，只是拿起手机再次拨打鹿昭的电话。
接连几通电话，依旧是无人接听。
“你在给谁打电话？”
“鹿昭。她两个小时前说要和我见面，但现在电话不接，人也不见了。”
“需不需要我帮忙？”
裴南扇想了会儿，摇摇头。
“没事。我先送你回警局。”兴许是自己多想了。
“行吧。”
*
“你觉得你师父这个人怎么样？”回去的路上，裴南扇想了想还是问道。
“我师父人很好啊，而且破案率又高。最关键是他还不重名利，之前领导老说要把他升到省里去，都被我师父回绝了。”
闻声，裴南扇的眸光闪了闪。
“是吗？为什么？”
吴卫一面说着一面环抱着胸，一脸敬仰的模样。
“我师父说他大半辈子都在S市，不能忘记初心，以后要在这个辖区里干到退休。真不愧是我师父！而且啊，他很重情义。前几天还专门给以前牺牲的同事迁坟。”
“迁坟？”
“嗯。好像叫什么阿武，师父说是对自己很重要的人。因为以前的墓地不好，扫墓什么的都很不方便，我师父这次就专门给他换了个地方。”
裴南扇手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不置可否。
“听说你师父也没有家人在世了？”
“之前听人说师父有个亲弟弟，但我从来没听师父提过这事，兴许是不在了吧。”说到这儿，吴卫不由又叹了口气，“跟我师父一届的同事都调走的调走，转行的转行，我师父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现在在局里，除了我，他都不怎么和人讲话。”
裴南扇点点头，到了地方，不经意间瞥到窗外一抹灰影。
“那是不是你师父？”
吴卫立马循着裴南扇的目光看过去，确认对方是马文新后，兴奋地笑笑，赶忙打开车门跑了过去。
“啊真是说曹操曹操到。谢谢你送我过来。我先把东西交给师父。”
裴南扇扫了马文新一眼，也很快跟了上去。
“哎师父，你来得正好。这是我找到的病历资料。您看看。”
马文新将资料捏到手里，不忙着看，只视线落到一旁的裴南扇身上。
“这位是？”
“这是我的朋友裴南扇，是个作家。”一旁的吴卫开心地介绍道。
“噢久仰大名。”马文新慈爱地笑了笑，“听说你爸裴复还是S大的教授。真是一家知识分子啊。裴教授最近身体好吗？”
裴南扇不明白他这么问的用意，想了想答道：“他一切都好。”
“一切都好就好。听说你向外界征集火灾案的线索？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你的吗？毕竟当初这案子可是我负责调查的。”
裴南扇敏感地捕捉到马文新话里的试探，当下面色不变，淡定地点头。
“如果有需要帮助的地方，晚辈一定会来找您的。”
马文新也同样笑笑：“那敢情好。”
吴卫看着眼前这幕和谐的景象，也乐呵呵地笑。
笑声刚起没几声，就被马文新利落地敲了敲头。
“别傻笑了，又来新案子了。”
吴卫正在兴头上冷不丁被打了一下，还有些委屈地瘪了瘪嘴。
“什么新案子啊？您让我查莫凡的案子都还没查明白呢？难道又是在S大？”
“不是。”马文新顿了顿，看了裴南扇一眼。
而裴南扇自然也看得懂她的眼色，当下就冲吴卫笑着挥了挥手。
“我还有事，先走了。”
“噢噢好。你路上慢点儿。”
告别了裴南扇，吴卫也立马恢复状态，双眉正经地一蹙。
“案发现场在哪儿？什么时候发现的？”
“在金乌路旁边的悬崖下面。半个小时前刚接到的报案。受害人的姓名已经确认。”
“这么快？是谁？”
马文新看了眼不远处的车影，缓缓道：“前不久在裴南扇书展上闹事的陈富桂。”
*
离了警局，裴南扇又继续给鹿昭打电话。
依旧是无人接听。
思来想去，心里的不安逐渐上涌，末了，裴南扇猛地将车掉了个头，拨出另一串号码。
几秒嘟声之后，电话那头传来慵懒的打哈欠声。
“喂裴姐姐，找我有什么事啊？我刚睡醒。”
“你知不知道鹿昭去哪儿了？”
电话那头的人似是一愣。
“我不知道啊。我刚睡醒。等等，我手机上好像有昭大的短信，我先看一眼啊。”
裴南扇降低速度，静心等着。
“昭大说有事出去一趟，不回来吃午饭了。”
“这条消息是什么时候发的？”
“我看看啊，八点。嚯，昭大起这么早干啥去了？”
八点，那就是刚和自己通完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
“嘿嘿裴姐姐，你这么着急找昭大干嘛啊？”
“没什么事。”
“噢你俩还有小秘密嘞。”沈傅予揶揄地拉长音调，“对了裴姐姐，昭大有没有向你表白啊？”
“嗯？”
“啊你俩还没进展到这一步啊。那你知不知道上回在书展帮你的那个人就是我们昭大啊？”
“那个人是她吗？”裴南扇看着越来越近的老小区，声音里表现出惊讶的样子。
“对啊。那衣服还是那天吃完火锅后买的呢。嘿嘿，原来你不知道啊。那昭大回来后估计要怪我了。”
说完，也不等裴南扇说话，那头沈傅予很快又道：“裴姐姐，什么时候有空再吃顿饭吧？我们昭大好喜欢你的。那就先这样啦，不打扰你工作咯。”
“好的，拜拜。”
一通电话下来，裴南扇也稳稳地将车停在都市绿洲小区的外面。
沈傅予整场表现可以说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但是越是正常，越是漫不经心，也越表示她不对劲。
从车上下来后，裴南扇将车一锁，疾步奔向冯建所在的楼层。
敲门后，听到里头电视响亮的声音，而后门才慢悠悠地被打开。
见着是裴南扇，冯建疑惑的脸上立马堆满了笑容。
“哦裴小姐啊，你来得正好。我刚要吃午饭。”
裴南扇只是极快地扫了屋内一眼，只见着满地的瓜子壳和亮乎乎的电视机，并没有别的人影。
“冯会计，鹿昭有来你这儿吗？”
“有啊。不久之前刚走。”
“我的意思是去完家具厂，她有再来你这儿吗？”
“没有。”
见裴南扇行色匆匆，冯建赶忙又问：“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不在沈傅予公寓，也不在这儿。
裴南扇蹙了蹙眉。
“难道是还没有从家具厂回来？”
“什么？”冯建一时听不清裴南扇的低语，便折返回去准备将电视的音量调小一点。
谁料，遥控器拿反了，音量陡然升高。
“本市金乌路发现一具男尸。经警方确认，死者系前不久在晟品书店闹事的陈某桂。目前死亡原因还在调查中......”
“这金乌路不就是老厂那边吗？”
*
告别了冯建，裴南扇一面启动着车子，一面大脑飞速运转。
这已经是第三起命案了。
莫凡，许超，陈富桂。
不是什么猎奇的连环杀人案，而是这三个人的死亡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或者说，有着同样的作用。
想到这儿，裴南扇又将车子熄火，从包里拿出顾旺旺给的U盘插到平板上。
无念酒吧开业后没多久，裴南扇就将自己的目光移到了它的身上。
不过接连去了几次，她也没看出里头的蹊跷。
等等。
裴南扇手上的动作倏地一滞。
又跟之前一样，每当缺少线索的时候，总会“机缘巧合”地有人将线索送到自己的面前。
上次是鹿昭，这次是顾旺旺。
而她们俩之间的共性是都曾和沈傅予有密切接触。
事情真的会这么巧吗？
*
离开咖啡厅后，顾旺旺便直接出门右转，进了一辆黑车的后座。
“东西给了吗？”驾驶座传来声响。
顾旺旺把脸上的墨镜拿下，利落地丢到一旁。
“给了。”
“她没怀疑你吗？”
“你猜得没错，对她最好的办法就是实话实说。而且她已经猜到你的身份了。”
前座的沈傅予隔着后视镜瞥了她一眼，缓缓启动车子。
“那你是怎么回答她的？”
“我就按照电视剧里的套路，随口说是个不知道男女的神秘人给我打的电话。没想到裴南扇不仅信了，而且还跟我说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她说确实有这么一个人联系过她。我觉得她可能以为你们是同一个人。”
沈傅予眉头一扬。
“这个神秘人是？”
“她没有说。”
沈傅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下来带你去个地方。这几天你就待在那里。”
“好。”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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