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羽毛可以爱上神仙吗》泠兵器

4、蜃回来了

　　随着常枫的离开，默轻轻的松了一口气。玖年缓缓的走了出去，若有所思。
　　“他叫常枫，是我在兔儿馆里对我最好的人，我对不起他…他刚刚误认了你，希望你不要介意。”默静静的靠在门边，苍白的脸色下是掩盖不住的落寞。不知为何翎羽发现他更瘦了，锁骨下的阴影清晰可见，翎羽笑着揉了揉默的头，“好啦，不要自责咯，我肚子饿啦～”他捂住肚子朝默做了一个鬼脸，默看着眼前这个温柔开朗的男人，嘴脸勾起了一丝浅笑。
　　“恩！我做饭去。”他轻轻回应，“我陪你”他拉住他的手，“呃，其实不用的。”他又开始紧张，“噗～好啦，我去给玖年喂食。”他大笑。
　　你笑容下刻意隐藏的故事，若你不想讲，我也不会问。
　　连绵的细雨，半夜后又淅淅降临。
　　翎羽像前几次一样，帮默缓解疼痛，默附趴在他身上，突然调皮的扭了一下翎羽的耳朵“唔…”灵羽轻呼一声，反身将默压于身下。意外的从默的眼中看到一丝慌乱，他连忙起来摸了摸默的额头，抱着默准备入睡。翎羽发现默每次疼痛消除后都不喜欢做一些多余的事情。所以理论上，至今都没有发生，翎羽也不强求。
　　默又一次失眠了，他静静的看着翎羽的睡颜，叹了口气。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正确。可契约一旦开始，就无法结束。就像急速飞奔的马车，悬崖勒马是很困难的事情，更何况还是一只脱了缰绳的马。自己所能做的只能是让罪恶减轻，让幸福放大。
　　哪怕是短暂虚假的。
　　翎羽像往常一样，梦到了梦中之人的故事，幻像的越来越清晰，翎羽觉得自己明白了很多。
　　渐渐的，翎羽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些变化。身体内那种清凉的感觉不止是在与默亲近的时候才会出现，有时候那种清凉的感觉会直达身体内的每个角落，大脑仿佛都会被控制。
　　那一瞬间，他会感受到体内有另一个灵魂在燃烧着自己的灵魂。
　　他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默，也没有诉说给玖年。因为他认为这件事，与默或者玖年都有关系。翎羽脑海中一闪而过关于他身上有妖气的说法，突然无奈的笑了。
　　第五个雨夜了。
　　当默准备像往常一样亲吻翎羽时，下巴却被人轻轻抬起，身下之人的眼神如冰一样凛冽，散发着不属于翎羽的淡漠。那一瞬间，默脸上血色全无，他惊慌的双眼浸满泪光，却说不出半句话。
　　“默，怎么回事，我不是已经死了？”身下之人不带任何感情的询问。
　　默笑了，是崩溃了伪装的大哭，眼睛像一汪清泉一样，不断流出泪珠。他不断的重复着，“蜃…你回来了”。
　　翎羽不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是当身体中那股清凉的感觉再次涌现时，他就意识不清陷入昏迷了。醒来时，默仍然像往常一样在做早饭，只是两眼略有红肿，看到翎羽醒了，脸上露出病殃殃的微笑，“昨晚不知为什么突然就困的晕过去了，对不起，应该很痛吧…”翎羽担心昨晚自己没能帮到灵羽。
　　默摇了摇头，两个人突然一同沉默。片刻后，默喃喃自语：“如果我骗了你，你会讨厌我吗？”
　　“默，我喜欢上你了，我想大概你也是知道的。”翎羽指着自己的心“并不是因为欢爱，是发自内心的看到你就会高兴，看到你痛苦就会心急的那种喜欢，这种感觉对于我来说还是第一次”翎羽走向默，盯着那双美艳凤目“而且我不讨厌这种感觉，所有我也不会讨厌你。”
　　默眼眶微红，但没有落泪，他轻轻的点点头“翎羽，可否答应我一件事？”“你说”“在第七次雨夜来临之前，不要再给我阴天。”
　　在两人都没注意到的地方，玖年静静的立在那里，一袭华丽的羽毛像上好的绸缎。他看了一会远处的两人，低头啄啄自己凌乱的羽毛，甩尾而去，留下了很难采集的药材，冬芝。
　　翎羽做了一个决定，他当掉了母亲给的手饰，珠宝，加上原来的金银，买了一辆马车。带着默和玖年，踏上了北上的路程，他们每到一个地方便会停留一段时间。一有阴天下雨，便会北迁，这个旅程，没有既定的时间，既定的路线，或许是一瞬，也或许是一生。
　　西湖边河畔青青细柳，如少年清纯而略有妩媚的眼眸。他们在西湖边的客栈入住，深夜，玖年极不情愿的在一个软塌上眯上了眸子。默站在窗边，清亮的湖水反射出浅浅淡淡，波光粼粼的月色，也映在他身上。灵羽给他轻轻披上了件外衣，良久，少年喃喃：“月还是那时的月，天若有情天亦老。”翎羽听着心里有些悲凉。
　　你的心太深，里面埋得爱恨情仇，我很想看清，也想做站在你身边的人，可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