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锦路》青云悦悦

162、第 162 章

　　虽然总是对皇后不服气，可是静妃宫里的人却格外的关注皇后的一举一动。不过皇后向来是在太后面前格外讨好的，所以大家并不怎么意外。
　　所有的眼睛都盯着皇后和太后了，被盯着的人不以为意，盯着的也就难免大意。这一次拟名单的事情太后对皇后十分满意，不仅在皇后离开之后和翠荷一起对皇后大加赞赏，并且极快的差人去请了皇上来宫里坐坐。
　　自从皇上登基以后，已经许久不曾来向太后请安了，太后知晓作皇上的为人日理万机也不以为意，此时见到承载着她此生所有荣耀的儿子而来也是十分欢喜。当然这欢喜中也有一份是她认为被皇帝亲自挑选的皇后可以作为诞下嫡子的人选。
　　许久不曾来太后宫里请安了。尽管皇上登基以后对许多的官员都采取排除异己的严厉方式，但是对于一力促成他登上皇位的太后来说，还是有那份相伴20多年的母子情谊在，所以骤然踏进太后宫中，自己也生出了一份许久不曾来看过太后的歉疚。
　　反而是太后笑盈盈地对他说，皇上如此繁忙公务是天下的福气，还怎能够因为一己私欲让皇上弃天下于不顾呢？
　　只是许久不曾见过皇上了，不太了解皇上现如今的口味准备的菜式，还是按照从前皇上喜欢的，不知道可还顺口否？
　　赵开明听了这话便坐在桌前望去，满桌皆是他从前喜爱的。其实一个人的口味，即便是成年或者是多久总不会发生太大的改变，所以这一桌倒是勾起了赵开明从前作为太子时候的许多思绪，他不由得向前夹起一筷从前爱吃的放入口中咀嚼几下之后对着太后说：母后宫中的吃食还是如朕年幼时记忆中的一样好吃。
　　太后便满意的笑道，还能够记得皇上的口味是哀家作为娘亲的本分。毕竟如今皇上虽然已为太子，但哀家毕竟是做娘亲的，这一颗做娘亲的心，又怎能因为成为了太后而和从前不同呢？
　　皇上听了这话便说道：有母后为朕打理着后宫，做朕的后盾，朕自然是不必有太多顾虑的。
　　谁知道太后听了这话却对皇上说：哀家虽然能够为你看着后宫，但毕竟哀家只是做母后的，你的后宫还是要有正经的皇后来看着
　　因着从前母子两个就对后宫妃嫔如何已经有过讨论，所以如今听到皇后，赵开明有些意外：母后如此突然提起皇后，可是皇后近来有事做的不妥？
　　太后听了便说：没有不妥，近来操持上元节宫宴是皇后拟的名单，哀家对她很满意，现如今想着皇上已经登基数年，朝政稳固，总要有嫡子出生才是正经。
　　赵开明听了这话便疑惑道：母后，从前不是说宰相家的女儿不可诞下嫡子吗？
　　说的正是，这话哀家从前说那是因为先帝的后宫里，华太妃一心向着宰相，虽然成为了兄弟的妃子，却从不曾记得自己作为后妃的职责反而是一心向着宫外，那自然是不行的。可如今哀家瞧着皇后虽然是宰相的女儿，却是一心一意向着皇上。既然如此，又有作为宰相女儿的身世加持，且有这样的心意在，自然是够资格为皇上诞下嫡子的。
　　皇上听了便问道：那母后又是如何能够确定皇后如今的心意皆在朕的身上呢？毕竟她可是宰相一手调教培养出来的。
　　于是太后命翠荷拿出一尊白玉观音像问道皇上：您看这尊观音像如何？
　　皇上说：这观音像自然是极好的，玉质清润，雕刻工艺精湛。
　　太后便笑着说：那自然是了，这便是皇后送来的诚意，可不仅仅是这一尊观音像还有其他。
　　皇上更是不解：母后不像是为这些礼物收买的？
　　太后这才细细地将自己命皇后去拟上元节宫宴名单的事情向皇上讲来，并且也将宫外朝臣向宰相送礼祈求得到请帖的事情，一并告知。
　　皇上听了后倒是沉默良久之后才接着说：那母后觉得静妃如何？这二人之间朕自然还是更宠爱静妃一些。
　　太后便笑着说：皇上喜爱静妃继续宠爱着便是，只是这宠爱与信服之间还是有差异的。皇后虽然不被皇上所喜爱，但毕竟其为人处事操持事宜都是极其妥当的，而静妃毕竟毛躁难以托大事。有了皇后在后宫，皇上和哀家才都能放松些。
　　已经登基许久，赵开明现在已经是一位合格的帝王，既然话语听到这里，他自然不会不明白太后的意思便也不再坚持，而是说道：母后的意思朕明白了，朕自然会去考虑，只是在这之前，朕还是对皇后放心不下，还是且先看看吧。
　　太后听了也不生气，只是说：皇上为人做事谨慎，哀家也是极其满意的，此事是需谨慎。若是待到皇后有了嫡子事情便不可收拾。既然皇上如此说，且看看吧，只是皇上也需要多去看看皇后，若是总这般一月俩月也不见上一次又如何得知她的心意呢？
　　赵开明听了便点头应允，此后两人便安静地用起晚膳来。
　　许久不曾见面的母子俩，谈起一些前朝后宫的事情，一顿饭倒是也吃得极为愉悦，待到饭后。皇上却并不急着走，反而对太后说许久不曾和母后对弈了，不如今日来上一局。太后也正有此意对皇上说：自从皇上不来与哀家对弈之后，哀家在这后宫竟是找不到能够与爱家对弈的对手了，可真是无聊至极，如今皇上既然在又空着可是要与哀家好好对上一局
　　赵开明便点头称是。
　　棋局一开，母子二人对坐一边，各执一子。
　　在棋局之间谈笑风生，既是处理前朝是智慧，也是制衡后宫的智慧。赵开明从小受着太后的庇佑，且又是受着太后的谋划，一路登上皇位，心中自然是对太后十分敬重。
　　太后既然对他如此说，在对弈之间，他也在心中做了权衡：的确若是废后再立受到的前朝阻力极大不说，且纵观朝野，也甚少能够有如当今皇后，这般家室的女子，适合在被立为皇后。
　　而那些自小锦衣玉食十分骄纵的女子，若为皇后，不服管教不说，且还难以相服天下。
　　至少皇后在入宫以来的种种表现，他都看在眼中：皇后不愧为当初所选的内敛温柔贤惠好操控的角色，事实上她进宫之后也一直谨小慎微，恪守本分即便是静妃在她面前多有不恭敬，她也并不生气。
　　这样的皇后若是诞下他的嫡子，反倒是让他可以放心，即便是诞下嫡子之后，皇后毕竟是个庶女出生也还可以在掌控之中。赵开明便在与太后的这一局对弈中也和太后做了同样的决定
　　一局对奕之后赵开明便对太后说：多谢母后时常提点。朕经过思考的确静妃不太妥当，反倒是皇后可以认作一用。
　　太后便对皇上说：皇上英明，此事并非需要哀家来向你提点。过些日子，皇上也自然会看透的。只是哀家觉得早些让皇后有了身孕，皇上有了嫡子，朝野心会更安，皇上的政权也会更稳固。
　　说到这里母子俩便对视一笑
　　太后便说，：择日不如撞日，既然今日已经说到这里，皇上不如今夜就去看看皇后。
　　赵开明刚才在对弈之间已经想通这其中关窍，此时听到太后如此说自然也从善如流：那就听母后的话便去看看皇后，说来也是许久不曾见过皇后了。
　　太后便说：许久不曾见过皇后骤然前去，哀家便赠上一壶酒，愿皇上皇后今夜把酒言欢。
　　赵开明便哈哈一笑：母后此举真是多考虑，难道朕还能不知道如何讨好自己的皇后吗？
　　太后便笑着说，皇上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先前我们让皇后、静妃服用了太多的避子汤药，如今对皇后可以让她诞下嫡子，只是这身体还是要好好调养一番的，嫡子才会打出生时就体态康健。
　　赵开明听了便也点头称是：还是太后思虑周全，那今夜朕便去看望皇后，与皇后重修情谊，明日便指派太医前去为皇后调理身子。母后觉得这样如何？
　　太后便抚掌笑道：如此甚好。
　　赵开明在太后这里得了安排便离开了
　　翠荷上前来为太后服侍：去掉头上的头面、簪环，还又为太后打来水，一边伺候太后洗脸一边说：如此安排真是甚好。
　　太后听了也便说：还是皇后自己争气。若是皇后一心想着宰相——他的父亲，哀家也必定不能容下她，宫里不能也没必要出第二个华太妃。
　　翠荷便不再多说，只是细细地为太后梳洗起来。
　　自从太后退到后宫之后，翠荷倒觉得太后比从前好说话了许多。在太后跟前伺候着也不像从前谨慎，反而是放松许多，翠荷知道这便是功成身退了。而如今后宫争权夺利的主角已是新的一批妃子了，而那皇后能成为下一个太后吗？
　　翠荷想：日子还久，慢慢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