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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高谈阔论仁城事;隔墙有耳小人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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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莫桓实为美貌所扰,尤当来者不善之时。过往今日,邦城内外,确有人迷恋虚莫桓之倾世皮囊不浅。
“虚莫桓。好久不见。”浑浊不清的声音响起,若一响闷雷,把尘封许久的过往,拉到虚莫桓面前。
来人身材短小,小眼宽颌,腰圆肚鼓,身着赤紫大氅,系墨黑冠缨,冠上点缀着褐粽貂毛。
此人便是振栋山庄庄主——闵震尊。
“莫桓如今可好?从御擎到湛仁,可还住得惯么?”闵振尊故作温良,假意问候。
虚莫桓认出了闵振尊,只不愿同他多费口舌罢了,便想假装疾走避开,可闵震尊这般没羞没臊地杵于跟前,便只得草草应了两声,“甚好。多谢关心。”
“本座还以为,清高自傲的虚莫桓,只会为御擎王一个人守身如玉呢!即使明知他不近男色,仍然痴心不改,深陷其中。如今,真是出人意料,你竟然乖乖地嫁给了富甲一方的湛仁王爷,真是让本座好不甘心呢!本座虽无湛仁王爷明面上所拥之财,可暗地里,也赚得盆满钵满。跟着本座,你亦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见得虚莫桓面无表情,闵震尊便是装相都嫌累一般,口出恶言。
虚莫桓满心生厌,不想同闵震尊再有言语,便侧身而去。
“他柒湛远不能给的,本座都能给你!”闵震尊可是得了单独同虚莫桓说话的机会,哪肯放手,不由分说挡了他的路去。
“王爷待本宫甚好,”虚莫桓虚莫桓见状,只得硬了头皮,应付他去,“既然庄主知道本宫为湛仁王妃,就请让路吧!王爷若寻不着本宫,恐要着急。”
“别装了。你们本就是有名无实的夫妻。”闵震尊唇角扯起,笑容里浑噩难掩,“何况,你从未以王妃身份示人,不会是为了日后分开留退路吧!”
“本宫不知庄主所言何事,亦不想听您解释,。恕不奉陪!”虚莫桓彻底冷下脸来,再不想同闵震尊言语一句,转身便走。
闵震尊不等虚莫桓走开,便是一把上千拉住了他的胳膊,“骗骗别人便算了,骗本座,莫不是心虚吧?方才搬出柒湛远来压本座,莫不是被本座说中了痛处了?”
“庄主请自重!”虚莫桓使劲儿挣脱,险些想下上一剂猛药,教训他一二,“放手!”
“怎么?看人太多,不敢使那暗器了,是么?”闵震尊仍不放手,龌龊而笑,“上次你那一针,本座甚是怀念。那感觉,又飘又晕的……”
“怎么?恼了?莫不是柒湛远给你委屈受了?”闵震尊探头过来,“你若跟了本座,本座定让你快乐似神仙啊……”
闵震尊这般语出露骨,确是事出有因。前日温泉山庄里,来了两位客人——司玘炎与楚凌溪。
二人包下了一个僻静之角,一池温水,周围有墙围绕,无人打扰。
“这里不如新城里的温泉谷!”楚凌溪已是过身浸入池水,却仍对那新城里的温泉念念不忘。
“温泉谷?”司玘炎一听楚凌溪提起那洗浴圣地,便甚是感兴趣,“哪里好?水好么?”
“哪里都好!景好水好人好,啥啥都好!”楚凌溪提起那些欢愉,颇是回味,“咋的?你居然没去过?”
“没呀!我去救狗救大雁,也就是在虚莫桓的屋里洗了洗!”司玘炎听得楚凌溪如此夸赞,颇是羡慕,“你行呀!还顺便泡了个温泉!”
“那必须呀!”楚凌溪毫不犹豫地应道,声声透露着怜惜之情,“我摸了一堆白骨,又不是去搂那懂事可爱的鸟兽,不得顺便宠爱自己一番,作为补偿么?”
“有道理!爱己是爱人的开始。不懂得爱惜自己,又如何能去爱惜他人?”楚凌溪心悦诚服地点着头感叹道,深知素来是懂得享乐之人,他所提之好地,必有其值得一去之处,便颇是期待,“下次带上我,咱们一起去新城泡温泉!”
“好主意!再带上莫桓,他说他也没去过!”楚凌溪爽快应下,却不由想到了那皮骨绝美,却享乐不足的单纯美人——虚莫桓,“把你刚刚说的至理名言,教会他!”
“啥?他居然没去过?真是不懂享受!”司玘炎先是颇为吃惊,随而摇头叹气,“他不是还没搞定湛仁王爷吧?”
“没有!”楚凌溪见司玘炎在那儿无奈叹气,亦是随他叹去,“可惜了虚莫倾送的那些好东西!不过,也不全没用,我挑了几样最喜欢的,带去了温泉谷!”
“你真……”司玘炎听得楚凌溪如此,便是一时语塞,只得竖起拇指,频频点头,“服了!”
“我毫无准备地去了新城,却没想到,在温泉谷兽性大发,就只能向虚莫桓讨要了。幸亏他什么都有,才保得我周身舒适康健呀!”楚凌溪
“你这是以实际行动,对抗药物浪费么?”楚凌溪笑着调侃道,随而提议,“那咱以后见他,不得带上一些,给人家补上?都被你用了!”
“这个……说起来是这么回事儿!”楚凌溪先觉有理,却又转念摇头,“可是,他们两个小孩子,恐怕只会拉手摘花,大概用不上!与其拿药剂,不如传授他几招闺房秘籍……”
“那也得莫桓主动才行!”司玘炎亦觉楚凌溪所言有理,但又担心虚莫桓太过矜持,“他哪好意思?他早已兽性大发,不也没成吗?他的兽性,只有我这个兽医能看出来!所以,你说得有一半儿不对!是得传授他们些鸟兽之族最原始之技,不过!得王爷主动!”
“得莫桓主动!”楚凌溪不以为然“你看我!我就主动出击!纵享人生!”
“得王爷主动!”司玘炎完全不同意楚凌溪所持观点,开始据理力争,“你看鸟兽届,不都是公的主动吗?要么翩翩起舞,要么打架斗殴,哪有母的主动的?”
“那是鸟兽!咱们是人!喜欢就要大胆去争取!都等着别人送上门,那煮熟的鸭子都飞了!”楚凌溪亦不能被司玘炎说服,仍是坚守自己的想法,“不赶紧加油,等成了一堆白骨,都晚了!”
“得王爷主动!”司玘炎高声道,虽未破音,却为了坚守自己的观点,卯足了力气,“人也是鸟兽的一种!”
“得莫桓主动!”楚凌溪震耳欲聋地吼回去,不能晓之以理,便动之以情,“人生苦短,往往一个擦肩而过,就是此生再不复见!”
二人看似都有理,却谁也不能说服谁。
“王爷!”司玘炎扯了嗓子叫道,拍得水花噗噗乱起。
“莫桓!”楚凌溪声卖力喊道,掀得池水连连飞溅。
二人这般一人喊着虚莫桓,一人喊着柒湛远,几个来回,似谁也不能说服谁。
争了半天未果后,楚凌溪一语破了局,“谁去教王爷?你去?”
“还是要莫桓主动吧!”司玘炎于这此起彼伏的斗嘴之中败下阵来,“教王爷这个事,道理上讲得通,做起来行不通。”
战火就此平息,谁也没没得留心,虽为独门独院,却是隔墙有耳。
闵震尊把他二人所言,悉数听了进去,对虚莫桓同柒湛远之事,便是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过,按你这深谙鸟兽习性之人所言,他虚莫桓已是如狼似虎,还用传授啥?”楚凌溪亦不再只顾犟嘴,“恐怕该教的人是湛仁王爷!他不会真以为只要拉拉手,就可以传宗接代了吧!”
“闵震尊不就是同闵夫人握了握手,便生出了闵息宁嘛!”司玘炎哪壶不开提哪壶,殊不知,说起谁,谁已是在那高墙之后,偷听许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