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四只海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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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早餐，游作就出门了。
走出去的瞬间，他止住脚步，少年抬头回望，那双澄净如同宝石般的眼睛中，清晰的映出自己的身影。
肩膀不自觉地放松下来，翠绿色的眼底泛着水润的光泽，他唇边含笑地挥了挥手，拎着手提包就这么踏上了上学的路。
设置在AI身上的权限也被打开，憋了一晚上的AI喋喋不休地说着话。
要求游作不能禁言它什么的，就算是AI也是有说话的权利，吐槽着Playmaker大人居然有金屋藏娇，明明看起来就是一张注生孤的脸，它还有好多好多要说的话，可游作不会惯着它。
“闭嘴。”
迎光而走的少年嗓音没有丝毫起伏，没有分给它一个多余的眼神，翠眸纯粹。
稍显强硬的态度、直接的命令，通常能快捷的消除掉他人心中因不安产生的紧张感，看上去也很有效。
听见游作没什么起伏变化、平淡清冷的嗓音，AI眼珠子瑟缩了一下，旋即又支棱起来，再一次话唠。
游作说：“闭嘴。”
这一次倒是安静了下来，静得一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他有点奇怪，但并不这点放在心上，脑海中还盘算着晚上要检查的程序。
有人长久的凝视着AI，那颗眼珠子灵巧的望过去，就瞧见三楼的女孩眼睛里渐渐浮现出一种无动于衷的冷漠，神情里还带着点浮于尘世之上的抽离感。
它还试图对游作说什么，就瞧见露娜已经消失在窗帘之后。
而游作已经完全陷入自己的思维里，直视着虚空中的一点，眼神闪闪发亮。
AI没有再开口的欲望了，看到这样的眼神之后就没必要询问了。
他对女孩的信任坚定不移，绝不会怀疑对方的一丝一毫，或者说这份感情完全蒙蔽了他的双眼。
“呃、呃……”AI说。
游作困惑，“怎么了，你程序出问题了？”
AI忍了忍，但是没忍住，“露娜，我是说那个女孩，你们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游作也语塞了，困惑的问AI，“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吗，她是我家人，也是我的恋人。”
AI郑重回复，“正常人都不能接受。”
游作很淡然，“你又不是人，不理解很正常。”
AI也语塞了，少见的被堵住了嘴。
游作看着AI，片刻之后移开视线，看起来也不是很在乎AI的想法。
下午，游作一放学就早早来到草薙哥店里。
草薙对于他的举动心知肚明。
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店再一次被挂上歇业的牌子。
是那种熟悉的一口气上不来的感觉……
而仁也很自觉的把空间让给他们，自个儿溜出去送外卖了。
游作操作了下新得到的卡片数据。
细碎的声音响起，电子碎片的光芒逐渐汇聚着，草薙被这一幕惊叹，弯腰凑近说道：
“好惊人啊，只是输出了你得到的卡片数据。”
“竟然开始制造实物了。”
“数据风暴（Date Storm）可能真的是很不得了的东西呢。”
翠眸映着屏幕微弱的光芒，一片宁静，草薙的话语并没有激起他情绪上的涟漪。
“哎呀，Playmaker大人一下子变成了大名人啦。”
AI的语气带着一如既往让人不爽的轻佻，它眼珠子转动了下，看着屏幕中有关游作的画面，“嘛，虽然消除了日志纪录，但是被录下的画面是消除不掉的。”
它弯起眸子，肉眼可见的幸灾乐祸和嘲弄，“你都这么努力地不引人注目了，真是可惜哪。”
这句话透露出的信息，让游作心中微微一凛，“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像是很满意游作的反应，AI可自豪地说：“当然知道啦，我在网络的世界里四处逃窜，知道很多事情哦～”
“数据风暴到底是什么？”
它的视线落在少年身上，狡猾地逃避话题，“是什么呢？”
灵活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像是在认真思索，给游作的回复却是，“我的记忆大部分都被吃掉了，只剩下眼珠了。”
“算了。”
游作看着它。
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少年眼中的坚定越发明显。
他说：“我也不认为你会老实说出来，现在就开始调查你。”
AI试图挣扎，劝阻道：“喂喂，真的要调查我吗？什么都查不出来的哦～”
游作将它置于扫描盘上，剥离了所有的情绪，单纯地说：“我无法相信你。”
“噫！”AI瞪圆瞳孔，嘴上继续说道“那岂不是我这样那样的小秘密都要曝光了吗？”
“好羞耻哦～”它的眼珠弯成∧的形状，嘴里还在絮絮叨叨。
游作没有理会它，手下的动作不停时，还帮站在一旁的草薙帮了他一个小忙，把AI的扬声器关掉。
按钮一按，嘈杂烦人的声音瞬间消失了，草薙哥笑着提议道：“对了，游作，要不要给这家伙取个名字？”
AI的眼珠子一缩，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来回移动着。
“总叫他[这家伙]，很容易混淆啊。”
“浪费时间。”
游作的声音冷淡极了，毫不迟疑的回答让AI不爽地眯起眼睛。
取不取名字是一回事，可这完全不把它放在眼里的态度也太令AI火大了。
那头，草薙还是劝，“不会啦，取个简单的就好啦。”
他兴致勃勃地给出自己的意见，波奇或者小白，这些都是常见狗狗的名字，听得AI眼皮上疯狂爆井字。
兴高采烈地让游作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语气平静，“那就叫Ai，因为是AI。”
“Ai吗？”草薙深灰色的眼眸放大一瞬，符合着笑道：“也不错嘛。”
比他取得有意思多了。
“反正只有个眼珠，就叫这个吧。”
这种完全无视AI意愿的行为，让喜提新名字的Ai泪水涟涟。
人与人的悲欢并不…啊不对，人与AI的悲欢并不相通，游作老工作狂地开口：“那草薙哥，来帮个忙。”
草薙翔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游作啊你这种压榨人的行为是要被吊路灯的，虽然是这样想的，青年还是认真地点点头，“好。”
与此同时，Playmaker在LINK VRAINS的精彩表现带来的余韵还在发酵中。
Ai为了让游作赢下决斗，释放的电子体数据素材（Cyverse Data Material）让LINK VRAINS出现了数据风暴，无数人憧憬着Playmaker的英姿，进行着高速决斗（Speed duel），而这一点也是不被SOL允许的，无视警告的人纷纷被封号处理。
就LINK VRAINS的混乱情况，高层也就此展开了讨论，财前晃完美的说服了他们，将抓捕Playmaker的指挥权教给了他。
身为社畜的行动力可谓是雷厉风行，明面上有公司的情报部门调查Playmaker的真实身份，暗地里，财前晃也通过自己的渠道委托艾玛去调查。
甚至在面对老熟人的好奇疑问，他的回答冷酷无情的要命，艾玛倒是十分习惯他的态度，反正她不会和钱过不去，对方又是老熟人大客服，给钱就是大爷，接下这单，英姿飒爽的女摩托手就这么离开了。
而财前晃也没有闲着，马不停蹄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Go鬼塚就是艾玛口中的单纯决斗者，而他刚好有着对方的情报，上面的弱点简直是一目了然，不去挑拨一下他对Playmaker的不满简直对不起自己。
时间转到夜里，草薙陪着游作爆肝五六个钟头，终于蚌不住了。
双手一垂，往后一躺，闭目痛苦地喊了声：
“不行啊，从没见过这种程序。”
草薙睁开了眼睛，视线落在少年身上，郁闷地说：“Ai是用我不知道的算法编写出来的。”
他的目光重新看向屏幕，密密麻麻的字母不停地滚动着，过于复杂和绵密让人看上一眼就觉得眩晕。
“尼桑，给。”
“啊，谢谢仁，”他接过自己宝贝弟弟递来的水，闷了一口，才挑眉看着仁问道：“又是枸杞？”
“嗯，尼桑也该保养了。”
“…喂，你哥哥我啊还没那么老吧？”
他哭笑不得，笑着点点自己一点都不可爱的弟弟，随口继续说道：“数据风暴的真相可能没法搞清楚了。”
“但是我解析出了一部分。”
听到这句，草薙立马坐直，“真的吗？！”
我去，他忙死忙活啥都没有搞明白，你小子不声不响就搞个大的是吧？
难道，自己真的老了吗？
草薙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突然对自己电脑上的才能产生了怀疑，可又想到是藤木游作解析出来的，又觉得很正常。
游作在这方面的天赋，他是望尘莫及。
“虽然程序好像被分解成了无数个碎片，”他点了下键盘，“但我还是把其中一些联系起来了。”
这爆炸性的信息让草薙俩兄弟凑在游作身边，仁还不忘吐槽自己的哥哥，“尼桑好没用啊。”
“喂！有这么说自己哥哥的吗？”翔一直接上手揉乱了弟弟的发型，在对方一脸“你好幼稚啊”的表情中，毫不愧疚地笑了笑。
刺耳的电流滑过，游作呼吸微微一停，“这是某个视频。”
Ai的瞳孔缩成一点，即使早有准备，但被游作这么简单的点破了内心的秘密，眼球状态下也仿佛感受到了血液被冻结的刺骨寒意。
虽然它并没有这种东西。
“这是什么？”
Ai的瞳孔剧烈的游走着，关注着它情报的三人却丝毫不在意。
游作迟疑地说：“说不定是Ai的一部分记忆？”
随着视频的进展，疑惑也越来越多，Ai也达到了极限，无数电流在屏幕键盘上跳跃着，这超乎寻常的情况，惊得草薙站直身，“怎么回事？”
几乎是一瞬，游作察觉到某种意义，视线落在虚空中，直接喊道：“草薙哥，关掉电源！”
电闸被瞬间关掉，室内一片黑暗，游作连忙跑出热狗店，唇线慢慢抿直，
寻常的夜景，空间突然晃动了几秒。
然后天空开始简化，横截面，然后是线，然后又轮到点。
简直就像是LINK VRAINS入侵现实，那些点、线、面发疯一般大片大片出现，天空整个被电子数据替代。
最后那些跳动的数字逐渐连缀成一整片，空荡荡的视野中只剩下最后唯一的一个点。
那个点原本是小小的黑色，此刻忽然飞至游作身前。
闪烁着莹绿色的龙掀起剧烈的狂风，游作直愣愣的望着着站在龙首之上的人，庞大的影子鲸鱼般从他头上游走，很快这异象就消失了。
慢了一步跑出来的草薙连忙问道，“怎么了？”
游作还凝视着远方，“那家伙刚刚经过了这里。”
“那家伙？”
“就是Ai记忆里的那家伙。”
草薙一惊，“就凭刚才那一下探知到了我们吗？”
“大概是吧。”
旋即二人返回热狗店，就现在得知的情报，对Ai一阵威逼利诱，只是知道了一点。
出现在Ai记忆的男人正是汉诺骑士的首领——左轮手枪（Revolver）。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四只海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