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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白清芸依旧起来后坐在床沿,她的眼睛缠上了绷带,几日前她觉得看东西眼睛会莫名的刺痛,甚至不能见光,缠着绷带让她有些难受,索性不离开阴暗处。
      她觉得绷带没有绑紧,有些松松垮垮,磨着头发有些痒,也就抬手挠了挠 ,不料把绷带解开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去捞绷带,绷带落下的那一刻,周围的一切都映入了她的眼帘,无比的清晰,或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见到有颜色的物品,颜色鲜艳的让她有点晕。
      她激动的说不出话,只有嘴唇在微微颤抖。
      “白清芸,暮云秋做了点心,我给你带来了。”
      师寒月把东西放下,拿出来摆在桌面上,她转头见白清芸的绷带被她撰在手里,白清芸低着头让师寒月看不清她的面庞,她伸手去拿白清芸的绷带,但拿不出来。
      “怎么了?”
      白清芸没有抬头看她,师寒月只好单膝跪下看着她,刚跪下还没来得及看清她的脸,白清芸伸手抱住她的脖子,头埋在师寒月的肩膀上,她哽咽着,“我看得见了。”
      师寒月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手还不忘放在白清芸的背上轻拍,像安慰小孩童一样。
      “真的好了?!”师寒月将她拉开,用手替她擦拭干净挂在脸上的泪水,捧着白清芸的脸盯着她的眼睛左看看右看看。
      “谢……谢谢。”
      师寒月拍了拍她的头安慰到,“不哭了不哭了。”
      白清芸点头应和,可眼泪不听使唤的往外掉。
      她被师寒月拉起带到梳妆台前,铜镜里映着白清芸的容颜,白清芸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可忍受不了自己这幅模样,拉开抽屉拿出胭脂就往脸上涂,遮盖住自己的病态,余光之间她看见了挂在自己耳垂上的耳坠,她轻轻的摸了摸,认真一看才认出这不是自己的。
      “我买的。”身后之人轻声说道,“不喜欢吗?”
      白清芸透过铜镜看见师寒月一直看着自己,眼神从未移开,“好看的。”
      师寒月发现白清芸在看着她,目光移向了白清芸看她的位置,透过铜镜与她对视。视线一对上,白清芸立马挪开眼睛。
      她站起身来向着圆桌走去,伸出左手去拿茶盏,袖子回缩露出了透亮的玉镯子,白清芸不可思议的回过头看向师寒月。
      师寒月一手叉着腰整个人倚着柜子看着她。
      “这个太昂贵了,我不能要。”
      说罢白清芸走向她,边走边取玉镯,正当玉镯到手指关节的位置时,一只手落在了白清芸的右手上,按着她的手将玉镯子推回了手腕。
      “你做怎么?真的不可以,这少说也要几百两银两。”白清芸把手收回,立马脱下塞她手里,一脸严肃的说道。
      “区区几百两,我还是有的。”
      “你当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你不是都知道我是公主了吗?几百两我拿得出来。”师寒月轻飘飘的说着,她抓起白清芸的手想要把玉镯塞回她的手腕。
      白清芸气不打一来直接把手从她的手中再次无情抽回,将手背后,“那也是前朝公主!老实交代!你还买了什么?花了多少银两!”
      师寒月看着眼前这个急的不得了的人像急的要挠人的奶猫,白清芸比师寒月矮了半个头,说她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踮起了脚,师寒月看见后有些想笑。
      “玉镯、耳坠、发簪,大概……三百多两吧。”
      白清芸一听还有发簪,连忙摸自己的头,果然有一只发簪在自己头上,她把发簪从头上扯下,定睛一看是自己的。
      “发簪呢?”白清芸问道。
      师寒月歪头靠在了柜子上,垂目一笑,“藏起来了。”
      “东西你不用还我,送出去哪还有换回来一说?就当……就当是补偿你十六岁那年……对你犯下的过错。”
      白清芸大概是气头上了,抬手弹她的额头怒道,“蠢货!我怎会对此事怀记在心?我早就不记恨你了,不,我从未恨过讨厌过你。”
      “发生了何事?”暮云秋端着药从门外进来。
      师寒月求助般的眼神看着暮云秋,暮云秋看着白清芸没有绑着绷带,一脸怒意的将师寒月堵在了柜子前。
      他仔细一看,师寒月手里的玉镯便大抵猜出了事情的原委,放下药走到她们俩身旁。
      “清芸,你收下就好无需多虑,寒月这些饰品都是曾经戴在自己身上的,怎说也不是她自己买的。”
      白清芸回过头看着师寒月,师寒月则连忙点头,还顺带把镯子给她带上。

      “这次我安插了五个眼线,我们坐等收网。”
      在旅馆的一个房间里,师然坐在桌前泡了一盏茶,轻轻茗茶。
      “你怎么了?”唐子夜站在一旁平静的询问道。
      师然没有回头,只是小声的说道,“对不起。”
      声音在客房内出乎意料的大声,唐子夜在一旁看着他,在师然的脸上他看不见一丝波澜。
      “师然,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在心里?”
      唐子夜拉开旁边的凳子坐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师然的瞳孔,那棕黑的瞳孔似乎深不见底,让人有一种想要看穿的欲望。
      见师然不说话,眼睛也不转一下,唐子夜开始回想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他生了气,一会儿后他幽幽的说道,“抱歉是我多言了。”
      也是在这一刻,师然突然转头说道,“我只是想通了一点。”
      二人同时说话,等声音消散,他们同时震惊的看着对方。
      “什……”唐子夜话还未说完,师然又说道,“我可以说……只是怕你……”
      房内再次陷入了一顿寂静。
      “我骗了你,导致永安国灭亡是因为我母妃,也因为我,师寒月没有做错,一切都是穆长旻的计谋,我觉得是时候该放手了,即便被发现叛变后是死路一条。”
      师然明明要说很多,可到头来也是两三语道尽,他已经开始想象唐子夜的反应。会是一顿咒骂、破门而出、离开他的身边吧。
      “噗……”不料唐子夜笑出了声,“原来是此小事,我还因为是何等大事惹得你不悦。”
      师然被他的反应给震惊到了,他忍不住看了唐子夜一眼,那玉树临风的人正垂目看着自己。
      “我知道一切,只是想听你亲口告诉我而已,我不会怪你也不会离开你,无论你的抉择是什么,等你回头,我都会在你的身后。”

      明苑坐在院子里品茶,突然一名婢女走来,在她的耳侧说道,“主子,皇上来访。”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眉头微微皱起,还没等她说话,一道声音从一旁传来。
      “不知明苑近来可好?”
      明苑微微扭头看他,穆长旻那不安好心的笑入了她的眼,瞬间明苑就不想给对方好脸色看。
      “不劳陛下费心。”
      明苑对穆长旻产生了敌意,穆长旻也自然看得出来,只是不说罢了。他坐在明苑的面前,给自己倒了一盏茶。
      “陛下此次前来可是有何事?”
      “并无大事,只是昨日朕的下人听闻师然有叛变的可能。”
      明苑听后心里有些按捺不住,却还要表现的平静,“是我的主意。”
      “你们母子俩还真是让朕操心,罢了,朕还有事便先走了。”
      穆长旻起身离开,看了一眼手下,那手下立即拔剑刺向了一旁的婢女,婢女随之倒地,明苑转头怒道,“你做什么?!”
      穆长旻停下脚步,回首冷笑道,“你觉得朕要做什么?哼,你又怎知朕还有耐心等待师然?你又怎知我不会对你们下手?我说过,我见不得像师明淮的面孔,更容不下他的后代,既然你们不能为我所用了,倒不如杀了以除后患。”
      “你……!”明苑拿去一盏茶杯带着茶扔向穆长旻,“你这个畜牲!我早该认清你的本性,你要是敢亲手动阿然和永安存者的毫毛,我定饶不了你!”
      穆长旻也不怒,倒大笑起来。
      笑得瘆人。
      待笑声停止,那手下抬剑刺向了明苑,血一下子染红了了她的衣服,剑无情的从她后背抽出,她倒在了地上。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从自己的嘴里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我要让你……还永安的……命。”
      明苑的眼睛并未闭上,她在最后一刻恶狠狠的盯着穆长旻,眼角竟还有一抹泪流出。
      不知这泪是因自己的过错而落,还是因那些无辜的永安人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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