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捡鱼和天妇罗 ...
-
对于神渡临渊突如其来的邀请，末广铁肠是懵的。
在得知他入住的原因是大仓烨子下达的任务后，末广铁肠来劲了。
“保证完成任务！”
少年军警目光如炬，身姿挺立，坚毅的像马上要执行什么光荣任务。
神渡临渊扯扯嘴角：“你这样显得我很下流欸，铁肠。”
“为什么。”末广铁肠投来正直且茫然的目光。
神渡临渊抹了把脸：“没什么，我请了假，提前下班吧。”
于是，在大仓烨子的坚持下，末广铁肠也获得了一下午的假期。
一行人浩浩荡荡，目的地是神渡临渊的家。
末广铁肠说要先回家一趟，问了他的地址。
神渡临渊好奇：“为什么要先回家，难道铁肠你有不抱这什么东西就睡不着的癖好？”
那也太反差萌了吧？
末广铁肠摇头：“因为要喂马卡龙先生。”
神渡临渊这才想起那只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的兔子，表情怪异了一瞬：“你还真在喂啊？我还以为它已经回家找妈妈了呢。”
末广铁肠很认真的：“因为那是你要我养的。”
对着那双无论如何都很认真的金瞳，神渡临渊有些别扭，他不好意思说真实想法。
“好吧，我家离你家挺近的，就在——”
“只隔了两条街道吗，是很近。”末广铁肠感叹：“不过确实是这样，那是离基地最近的城市，条野和副队也住在附近，不过你没和队长住在一起吗，阿渊？”
“父亲吗，他住乡下吧。”神渡临渊很是抗拒：“我才不去那种地方呢。”
两人告了别。
恰好这时，友利奈绪从屋里走出来，她换回了自己的校服。
“我好了，放心，我没说自己来自异世界的事情。”
神渡临渊挑眉：“我更好奇的，你是怎么吸引到烨子姐姐他们的？”
“我引发了卫生间的烟雾报警器。”友利奈绪淡定道：“因为周末约了野营，所以有随身带火柴，而你。”她有些复杂的看了眼长发少年：“没搜我的身。”
“……”神渡临渊叹了口气：“果然不该小瞧任何人。”
友利奈绪冷静的看着他，突然开口：“我听外面的卫兵说，你们是特种部队。”
“嗯哼。”神渡临渊回答后，招招手，示意她和自己走。
友利奈绪跟上：“但你们都这么小。”
年纪最大的，那个黑色短发的少年最大应该才读高中二年级，那个红发的国中生，甚至还有看起来还是小学生的幼女……如果不是异能，他们怎么可能得此重用。
神渡临渊语调悠然，按下电梯钮：“都被我别过炸弹了，怎么还这么天真。”
“你们应该读书。”友利奈绪很执着：“如果反抗呢，大人们没有异能，而你……你的能力是变出武器？你很厉害，你的同伴们也是，那个女孩，异能是不受炸弹的伤害吗。”
看来大仓烨子当着她的面引爆了炸弹。
对猎犬来说，区区小型炸弹，完全能徒手扛下。
神渡临渊勾唇：“别操心我了，就这么跟我走，不怕我做什么？”
电梯箱体降落到他们所在的楼层，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去。
“你们是好人，我看得出来。”友利奈绪说：“你想伤害我，为什么要把我带回来。”
没有监控，人迹罕至的小巷，还有比那更好的毁尸灭迹的地方吗？
“所以说，我讨厌直觉系和聪明人。”神渡临渊靠在电梯厢体边，双手抱胸，懒散的扫了眼少女：“一点也不好玩。”
友利奈绪睫毛颤了颤，信念无比真诚：“所以，我想帮你。”
“听好了。”神渡临渊像是厌烦了这种纠缠，他拿出一枚硬币，高高弹起，化作蝴蝶落入电梯角的监控上消失不见，面色也冷下来。
“我们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过了青春期就会消失的异能，异能者出生一直到死去都是异能者，而且这里刚经历了战争，军阀老爷们为了利益和面子将社会搞得一团糟，哪怕是几岁的孩子也经历过比墨水还要黑暗的黑暗时光，所有人都必须要选择自己的命运，否则就会像野狗一样饿死烂掉，你这种生活在安定世界的小女孩到底想拯救什么。”
“我是不懂，但是——”
神渡临渊不耐烦的打断她：“海滩上搁浅的鱼是捡不完的。”
友利奈绪咬了咬下唇：“但总有鱼会活下来。”
“下次呢？”神渡临渊音调提高：“被救下来的鱼又搁浅了怎么办，等待下一次排队拯救吗？而且作为捡鱼人的你，根本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吧。”
友利奈绪无言以对了，她攥着拳，脸色青白。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擅自介入别人的因果是会遭报应的，大小姐。”神渡临渊将最后的称谓咬的清晰，其中讽刺意味不言而喻：“我很喜欢你，但别来插手我的事，在我家乖乖待到你离开为止。”
电梯门打开，一楼站了个等电梯的士兵，他看见神渡临渊的装束，即刻弯腰鞠躬。
“神渡大人，午安！”
“嗯，中午好。”
神渡临渊很自然的接受了这套下层面见上层的礼仪，友利奈绪想缓和一下关系，于是等士兵离开后开口。
“他对你好像没什么敬意。”
“废话，能挤进这支部队的都是精锐，精锐哪有那么容易服人。”
“那你？”
“我管他呢。”神渡临渊扫了眼墙壁上挂着的平面示意图，记住车场的位置，继续悠然迈着步子：“反正他得低头向我鞠躬，真不真心又怎么样。”
友利奈绪有些惊讶，她见多了同龄异能者的桀骜和轻浮，少年人总是心比天高，什么都要求个是非对错，追根溯源，自己将自己往牛角尖里塞。
“你真不像这个年纪的人。”
走出大楼，天上阳光正盛，神渡临渊撑开一柄艳红的伞，一个转身，少年伸出的手心中多出相似的红伞，他递给友利奈绪，笑意盈盈。
“强大的力量直接决定胜负——这蠢观点我之前也有过，好在已经交过学费了。”
友利奈绪意外伞的艳丽，接过道谢后：“学费？你说的是吃过亏吗。”
神渡临渊还是笑：“价值连城。”
仔细看，那笑意并不达眼底，还有些阴寒。
*
神渡临渊的家离末广铁肠的家实在近，说是两条街道，其实中间只隔了个低矮的仓库，从屋后的阳台上远眺，甚至能看到那米白色小楼外墙高高摇曳着的凌霄花，是很粉的橙色，好像在沙沙的摩擦细语。
和凌霄花下又栽种了玫瑰的小院不一样，神渡临渊这栋房子就像巫婆或者杀人魔住的一样，冰冷的刷漆，没有一点植物，方正精简，窗帘都拉的严严实实。
唯一的趣味，大概就是房子后的露天阳台上藤条的摇椅。
他整个人都陷在摇椅里，视线与护栏齐平，像滩海草似的安静的发呆。
神渡临渊把友利奈绪扔到小书房去了，只等着她自己消失，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烂在这，看只涂了一层白漆，毫不美观的水泥栏杆，或者远处的天空和凌霄花。
不过——
一只手突然抓住栏杆。
下一秒，末广铁肠的脑袋探出来。
少年眉眼精致，眼尾平静，眼下梅花印记栩栩，发丝微凌，是比远处凌霄花还亮眼的装饰。
他以单臂引体向上的姿势将自己的身体送上来，冰冷的脸上浮现出困惑。
“阿渊，我被黏住了？”
整个人都塞进摇椅里，准备躺成腰肌劳损再起来的神渡临渊：“……”
他揉揉太阳穴，双手支撑着旁边将自己拔出来，
“因为我在外墙涂了防盗涂料。”
爬异能技师的阳台，怎么想的。
末广铁肠如实回答：“因为我好奇还有什么机关。”
神渡临渊觉得不好，探头向下面一看，额头冒出青筋。
“那个我要装半个小时才能复原啊，你就挂在这当风干壁虎吧混蛋！”
末广铁肠真诚道歉：“对不起，阿渊，我只是在家看见你在阳台上，想免的按门铃麻烦你下楼开门，结果不小心触发了，修复工作我会帮忙的。”
然后起跳借力的时候又被黏在了墙上。
引体向上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他的手被不明物体死死粘住，全身重量集中在手臂，猎犬的怪力用不出一点。像个绿色的风铃一样，衣摆在空中摇荡。
神渡临渊磨磨牙，当即摊开手，一架小的无人机飞出，咔嚓咔嚓转着圈拍了好几张末广铁肠牌风铃，还觉得不解气，干脆手机将刚点的外卖换成了原材料。
“做饭赔罪吧，我还没用过厨房，正好开个刃。”
正好那家外送他也吃腻了。
厨房开刃？
末广铁肠眨眨眼，觉得这个说法很有意思：“好。”
于是他被神渡临渊用铲子铲了下来，手获得自由，落体的一瞬，末广铁肠习惯性蹬了一脚。然后左腿又被黏住了，惯性使得他整个人都被倒着黏在了墙上。
那东西还不是胶，因为发丝是自由的，衣角也没受束缚，脑袋可以转动，于是末广铁肠偏头看见一只蝇子落在他脸边的墙上，半秒后，挑衅似的展翅高飞。
神渡临渊：“……”
他花大价钱搞来的纳米机械材料啊！
没救了，等死吧，这家伙。
*
哼哧哼哧将被触动的机关复原，涂料补刷，因为前置过于荒谬，受了点刺激，神渡临渊结束的比预计时间还快了几分钟，他揉揉有些泛红的手指，进了门。
末广铁肠的饭已经摆上了餐桌。
晚餐是天妇罗盖饭。
照例分餐制，神渡临渊，末广铁肠，友利奈绪一人一份，而且很好分辨，正常分量的是友利奈绪的，很大一份的是神渡临渊的，上面堆了疑似炸香蕉、炸柿子的是末广铁肠的。
至于为什么那么确信面衣下食物的种类。
神渡临渊看了眼果盘，欲言又止。
末广铁肠以为他想要，贴心的夹过去一片炸柿子。
“放心，阿渊，我没炸鱼，油是干净的。”
神渡临渊咬着筷子，对炸柿子蠢蠢欲动，实在忍不住好奇，他夹起来咬了口，然后被涩的呲牙咧嘴，夹起炸虾咬一大口漱口，再咬了口柿子。
他直接痛苦面具。
末广铁肠看不下去了：“阿渊，很难吃的话，可以不吃。”
“浪费食物可耻。”神渡临渊含泪夹了一筷子米饭放在柿子上，试图中和苦涩：“不把属于自己的食物全部吃完是会被诅咒的。”
然而，这块炸柿子是中间的那段横切面，吃了两口，剩下的比盘子还大。
他计算着全部咽下去后喉咙的状况，视死如归的夹起来。
末广铁肠说：“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给我。”
神渡临渊眨眨眼：“该介意的不是你吗？”
末广铁肠从善如流的回答：“那我不介意。”
很好。
神渡临渊满意了，他将自己咬过的部分除去，三下五除二配着米饭一起塞到嘴里，剩下的夹给末广铁肠。
友利奈绪：“……”
她吐槽：“小学生吗，你们。”
神渡临渊直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走了她漏在碗外一截的炸虾。
“小学生首领要吃虾喽——”
友利奈绪炸毛了：“还给我！”
神渡临渊叼在嘴里挑衅的看着她，金黄酥脆的面包糠包裹着鲜嫩的虾肉，让人食指大动。
末广铁肠左右看看两人，用还没用过的筷子，把自己的虾给了友利奈绪。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捡鱼和天妇罗
，还差
作者已关闭该文评论区，暂不支持查看、发布、回复书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