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寄月牙》倪晨

6、第六章

　　因为我的出现，寒他们好象打得更有劲了。对方一个接一个的倒地，但他们也精疲力竭了。我真庆幸自己不是许诺那样的软弱女生。我每一拳每一脚都很有力气，比得上那些像晓风一样的男生。
　　我使劲的挥舞手中的铁棍，用冷酷的脸，冷漠的眼神看待面前的一切。
　　其实……
　　谁都不会知道，我有多累，多辛苦，我的右手像断了似的。别人都可以左右手并用，只有我……只能使用右手……
　　但……
　　我不可以表现出来，只有我有一点放松，表现出一点累的话，我肯定会输得非常彻底！！
　　我和澈背靠背的站着，口中都吐出了不稳的气。有四个人正围着我们，我的心乱成一团。
　　绿秋他们再不来就麻烦了。
　　“星……我来挡住他们，你趁机会走吧！”
　　“不行！我怎么能……”
　　“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那……你拿去吧！”我把铁棍交到他的手上。
　　“不行！”
　　“放心好了！我没事的！”
　　“……”澈接过铁棍，冲了上前去。
　　但……那些人的矛头好像指向我。
　　在他们把拳头木棒落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本能的闭上了眼。
　　绿秋快来啊！
　　不知是谁把我推倒在地，紧接着我感受到吐在我脸上的热气，湿湿的，暖暖的。
　　我立刻睁开了眼，澈的脸近在咫尺，我和他的唇只相差几厘米。
　　他眯着眼，咬紧牙关。无数的拳头，木棒都落在他身上。
　　我的心像撕裂了般，痛得我落下了滚烫的泪珠。
　　“澈……澈……”我用哭腔喃着。
　　“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他吃力的地呻吟着。
　　我哭得更凶了。
　　他的嘴渐渐渗出了血丝。
　　“……不……不要啊……”
　　我也不知道我在否认什么。然后我听到像天使一般的喊声。
　　“月星！！我们来了！！”紫然的天籁之音幽幽传来。
　　我和澈，郁寒他们像虚脱了一样。
　　澈更晕倒在我的怀里……

　　原以为我们所有人会被警察抓去，谁知酒吧的老板心胸开阔，没有追究任何责任，因为酒吧是许诺的哥哥许俊彦开的。
　　而澈则受了重伤，左手骨折，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康复。
　　至于我嘛……当然是被关进医院拉～因为我的右手疲劳过度罢工，只能让它休息个几十天。
　　这次住院，和以往的都不同，这次住得超级愉快
　　其他人都受了轻伤，，只要多休息，擦药就能很快地好起来。
　　我每天都会去跑去他的房间。
　　没有犹豫，没有不妥，觉得这样是理所当然的。
　　而每次见到澈，心都会异常的平静，安心。
　　他，好像每次见到我都会特别高兴。

　　那天，绿秋意外的没有来。
　　“紫然！绿秋呢？”
　　“她啊！好像去远行了耶 ！”她靠在床边，坐在地上看着杂志。
　　“远行？”
　　奇怪！她不是说三目町是最好的吗？
　　“是吧……对了……我要搬家了……以前的公寓给我妹住了！”
　　“姚岚？她也被赶出来拉～～”
　　“快了！她快15岁了！”她无奈的耸耸肩。
　　“你家真奇怪！15岁就会被踢出家门！”
　　“还不是因为那个可恶的老妈！”
　　就在这时，桌上的花瓶莫明的像紫然身上倒去。
　　没反映过来的她成了唯一的受害者。
　　“紫然……你没事吧……”
　　问了等于白问。
　　我盯着湿透的她，不知如何是好。
　　“切！这样也听到！唉～算了～我走了！”
　　“啊？”
　　“猪～我说我要走拉～bye～”她起身拍拍衣服，准备离去。
　　“等等！为什么你会不在意？”我疑惑的问。
　　“因为这是我说错话的惩罚嘛～走啦～”她笑着走出房间。
　　“惩罚？她有说错话吗？”
　　比我大一年的紫然想法就是与众不同。

　　不知不觉，时间的漏斗一番了番，消逝了，流过了整整一个月。踏入了寒冷的冬季。
　　这天，是蓝天白云，阳光细微的星期天，是澈出院的重大日子，也是我重要的18岁生日，过了今天，我就成大人了。
　　北风呼呼地吹，我戴着帽子，把围巾紧紧地绕在脖子上。穿着雪白的毛绒外套和深色的牛仔裤，提着袋子，兴奋地往酒吧奔去（因为他们要在酒吧和我庆生，还有庆祝澈康复出院）。俊彦哥还停止了这一天的经营，跑来为我庆祝。
　　但……
　　令我最失望的是，绿秋她一直都没有回应我，毫无音信。
　　这实在令我很担忧……
　　我一踏进酒吧，五光十色的彩带都向我扑面而来。我一个侧身，避开了彩带的攻击。
　　“小星！怎么这样！你怎么能避开，你以前喷我的时候我都没有避开”许诺气冲冲地双手叉腰，鼓起两面颊，不满的喊道。
　　“还不是你自己连躲都不躲开。”我眯着眼戏谑道。
　　“喂！为啥我生日的时候没有人帮我庆祝，而你却得到这么多人的祝福。切！真不公平。”郁寒在一旁嘀咕道。
　　“是吗？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生日的时候收到的礼物连抽屉都塞不下咧！”
　　“星！既然你今天生日，我又没有什么送给你，你就勉为其难地把我的初吻献给你吧！”晓风一边苦着脸说，还作势嘟起嘴唇。
　　我无意地看到澈的脸黑得像炭一样。
　　“献你的头，我才不希罕咧！”然后一把推开晓风。
　　接着，许俊彦双手插着裤袋，幽雅地走了过来。
　　一头棕色的长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双眼依旧是带着他独有的温暖和蔼，穿着一件亚麻色的宽送毛衣，看上去单薄的衣裳，却没有给我一丝寒冷，眼和嘴与小诺一模一样，高高的鼻梁，微微上提的剑眉，帅得无与伦比，脸上时时刻刻都挂着如春天般柔和的笑容，灿烂而又温暖。
　　“哥！”我笑着喊他。
　　“小星！你来了这么久都没来找哥，是不是把哥忘了？”
　　“我哪有！只是一直都没有空去看你罢了。”我丝毫没有注意到澈越来越黑的脸。
　　“你这丫头，我是开玩笑的，不管怎么说，都祝你生日快乐。”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塞到我手中。
　　那盒子在缤纷的等光下闪闪发亮。
　　“谢谢哥！”我回以灿烂的笑脸。
　　转身。走到了澈的前面。把手中的袋子塞到他怀里。
　　“今天虽然是我的生日，但也是你出院的日子，这是你特有的礼物，祝你康复出院。”我向着他展开自己最好看的笑容。
　　他百般惊讶地看着我，从袋中拿出里面的一条深蓝色间白的围巾，小心翼翼地问，“你……自己织的吗？”
　　“嘻嘻！我的手脚不灵活，这已是好好的了，你不会介意吧？”我尴尬地搔了搔脑袋。
　　谁知道他却一把把我搂在怀里，口中吐出满足的叹息声。“谢谢你！谢谢你！”
　　我的脸烫得像沸腾的热水，手脚尴尬得不知往哪里放才好。
　　“澈……澈……你别这样……”他越搂越紧，好象恨不得把我溶在他的怀里，他把头深深地埋在我的肩上。
　　“你们真伟大，无偿地让我们看到这么劲爆的场面！“郁寒调侃地说。
　　“不行！小星是大家的！”许诺大叫却毫无行动。
　　“就是咩！小星是大家的。”晓风道。
　　“唉……小星，有了男朋友也不跟哥说，你当真忘了你哥我啊？”俊彦半开玩笑地说。
　　我的脸一定红到了脚跟了。
　　“别乱说好不好？你说是不是，澈！”我急得快哭了。
　　“……”他毫无动静，头依旧安稳地枕在我的肩上。
　　我心跳得比光速还要快。酗酒后，澈终于满足地放开我。
　　但……
　　同时又牵起我的手奔出了酒班。
　　最后我还隐隐约约地听到许诺的话，“青梅竹马的两人到最后必定会在一起～”

　　*** *** ***

　　澈急忙地把我拉到一个令我十分惊讶的地方，城市中心的超大游乐场，我不由得回想起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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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星小星！”尺拍着房间的门，用细细的声音喊着我的名字。
　　我毫不犹豫地抓起枕头就往门扔去。打扰我睡觉，杀无赦！
　　我用被子紧盖着头。
　　“呜～小星～快起床～”他带着哭腔说。
　　那枕头好像一点作用都没有。混蛋！浪费了我珍爱的枕头！“给我滚！”
　　“呜～”我话一出口，门外就立即传来杀猪的凄沥痛哭声。
　　然后～
　　“水月星！你干啥！为啥弄哭小澈！”老妈用比鬼还恐怖的喊声从千里杀了过来，吓得我滚到地上吃了一鼻子的灰。
　　然后立即爬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澈顶着张大花脸站在门口，手还在不停地擦眼泪。
　　我连看都不敢看老妈。
　　老妈那张脸肯定比臭豆腐还臭，臭豆腐是我觉得世界上最臭的东西。
　　我一探出头，就被凶巴巴的老妈揪起耳朵，用力地拧着扭着。
　　顿时，痛得我什么声音也都听不出。
　　那时我只有一个感觉，就是~~~我那么大力，肯定是老妈遗传的！
　　“阿姨！阿姨！别这样！小星会痛的！”澈胆怯的说。
　　“哪会！这臭丫头就是不知道痛！”老妈拧得更加大力了。我的耳朵像碎了一般。
　　我痛得挤出了眼泪。
　　“阿姨！小星她痛得哭了！”
　　柳岸澈！你分明是跟我作对！
　　他话一说出口我的眼泪就自动地吞了回去。
　　老妈横了我一眼，放开了手。我立刻在园地当跳跳虎，捂着又红又烫的耳朵。
　　“带小澈到处走走，他才刚来不久！”
　　“妈！我才9岁，你放心我自个儿和他一起走？”我自动地省去那个“老字。
　　“哼！你早在这地头混熟了，担心个啥！”我知道我说不过她。因为“母亲最伟大”咩！
　　我抓着澈的衣袖，苦着脸拉了他出去。
　　我一出家就甩开了澈的手，大步地走在前面。
　　“小星～小星～等等我～”澈在后头急速地喊道。
　　“笨蛋！还不快走！”我听了下来，回头看着他。
　　“嗯！”他与我并肩而行。
　　“你想去哪？”我问。
　　“游乐场！”他兴奋地说。
　　“哼！你去那儿干啥！你又玩不到那儿的东西。”我调侃道。
　　“不！我只想告诉你，我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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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们立足在那间充满欢乐的游乐场门前时，澈的声音幽幽地响起。
　　我发现，原来他的声音也能这么明亮这么天籁。
　　“当我遇到喜欢的人，我一定会把她带到游乐场，在摩天轮的最高处告诉她，我喜欢她。”
　　我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他的梦想真单纯，真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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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遇到喜欢的人，我一定会把她带到游乐场，在摩天轮的最高处告诉她，我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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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澈小时候明朗天籁的声音一直盘旋在我的脑袋里挥之不去。
　　我甩了甩头。
　　不会的。他喜欢的不是我。
　　“星？”澈牵着我的手，奇怪地看着我。
　　“走！我们去玩个痛快！”我反手拉着澈笑着对他说。

　　“呕！”这已是第二十七次吐出来了。
　　看着澈苍白得相纸一样的脸，我心痛地抚摸着他的背。
　　不能想象，一位1.83的高大帅哥居然玩小小的海盗船都会吐。
　　我白眼一翻。难怪他告白的时候才肯去游乐场。
　　但～
　　他今天为啥会带我来，不是自挖坟墓吗？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我的生日吧。
　　“没事吧？这么辛苦就别玩了。”我苦苦地劝道。
　　“不行！”他丝毫没有接受我的心意。见他差点把黄胆水都吐出来，我只好说，“不如我们去坐摩天轮吧，我最喜欢坐了。”
　　我把手悄悄地放在心口上，抚着良心劝道。呜～其实我最喜欢的是刺激的过山车啊！
　　“好！”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
　　他牵着我的手，大步向前走。
　　然后……
　　“你看，你看！那边有两个帅哥耶！”路人甲。
　　“真的耶！高高那个很帅啊！好像明星耶！”路人乙。
　　“我觉得矮的那个很有个性！肤色健康得很！”路人丙。
　　“我好像喜欢上他们了。”
　　“我也是！”
　　“不如去搭讪一下吧。”
　　“好啊～”
　　“……”
　　我和澈互相看了一眼，拔腿就跑，我们可对付不了一大群花痴女。

　　“什么啊！我明明是女的。”我坐在摩天轮上，气愤地抱怨。
　　“那些女的真变态。”
　　“别扯到我身上！“
　　“我有说你吗？是你自己承认的。“他微微扬起好看的笑容。
　　“欠扁。“我一个拳头挥过去。
　　他一把握住我的拳头，然后放开了我的手，“你怎么经常使用暴力。“
　　我耸耸肩，不以为意，“条件反射，习惯嘛！”
　　“那在你身旁的男生肯定经常被虐待，你这暴力女！”
　　我嗤之以鼻哼了哼。看着缓缓上升的摩天轮，逐渐缩小的城市斜挂在蓝天上的艳阳，缓缓道，“才不是了！我无比珍惜那个人，一直把他当作亲弟弟看待，一直守护在他身边，一直都……”
　　突然有道力把我的头扭了过来。
　　澈正双手捧着我的脸，双眼无比澄清地盯着我。
　　微微澄蓝的眼中包含着许多许多的复杂感情。
　　我读不透，读不清。
　　只知道，在他专注的目光下我的脸越发滚烫，更何况他的脸近在咫尺。
　　“不许再想那个男孩！”他生气地大吼着。
　　我惊讶地看着他。
　　他激动地拥我入怀紧紧地搂着我，仿佛下一秒我就会消失不见。透过他一层层厚重的衣服，我感受得到他如雷的心跳。
　　我也何尝不是……
　　他在我耳边低喃，“小时候，我就有一个愿望……遇到喜欢的人就把她带来游乐场……”他顿了顿，“在摩天轮的最高处，把我的心意告诉她……现在我就要告诉你……星，我喜欢你……”
　　他，喜欢我？
　　我不敢相信地睁到了眼睛。
　　“星，无论你喜不喜欢我，我只想留在你身边，直到你找到喜欢的人，直到你打开了心扉，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会防守，我就会放开你，你能告诉我，我在你心中占的是什么地位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的痛苦，一丝的悲哀。
　　“我……”我喜欢他吗？我自己也不清楚……“我不知道……”我只能这样做。
　　“那……你讨厌我吗？”他失望地问。
　　“不，我不讨厌你。”
　　“那就已经足够了。”他放开了我，这时的摩天轮已经缓缓下降了。
　　他的脸红红的，把颈上的一条项链取了下来，塞到我手里。
　　那条项链我见过！
　　“这是以前有个女孩给我的，她叫我把这条项链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他笑了笑。“我以前也曾喜欢过那个女孩，但我却忘了那个女孩的所有一切……现在，那个女孩已经成了回忆，你才是最真实的。这就当作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你……一直等着那个女孩。”我的声音有一丝丝的颤抖。
　　他先是顿了顿，再说，“嗯，以前一直等着。”
　　我把头中的项链展开，是一条普通的星型项链。
　　我感动得流下泪来，把项链仅仅地揉在手心。
　　泪一滴滴地渗进了手心。
　　“傻丫头，干嘛哭啊！”澈温柔地擦去我的泪。
　　原来……他从始至终……一直喜欢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