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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54 咖啡篇D ...

  •   54 咖啡篇D

      “既然你这么有想法,那我问你,你难道觉得自己是最合适征十郎的人选吗?”

      征臣先生的犀利问题重击了白木,大脑一片空白。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知道你们俩的事吧?我可以告诉你。征十郎自从我妻子去世后,就很少请同学和朋友来家里玩了,上大学后更是一次也没有。然而在我去Kyoto的时候,我的管家居然打电话告诉我,征十郎的朋友来家里拜访了,还谨慎地暗示,你们俩的相处很暧/昧。”

      白木心虚地垂下目光看咖啡杯。

      “征十郎是我养了19年的孩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能那么明着和我作对,不会只是为了他自己,背后一定有别的原因,逼得他宁可和我唱反调,也不和小葵结婚。我想过是他有了其他女人,但我没算到这步。”

      白木被说的羞愧不已,根本不敢抬头。

      “当然了,我不能因为管家的感觉,就冤枉你,所以我让司机斋藤先生送你回家时,记下你的住址,找侦探调查你到底是征十郎的什么人。”

      “!”白木想起这段时间,有人在偷拍自己的错觉,大概就是征臣先生雇的侦探,惊讶地抬头。

      “我雇的可是这个城市最优秀的侦探,调查很用心。手上关于你的信息,可能比你父母知道的还多。”征臣先生冷笑了一下,“你的一生真是可悲。我一直很好奇,你是怎么鼓起勇气,和我儿子交往的?因为脸皮厚吗?我儿子又看上你什么?善心发作,普度众生?”

      白木吸了下鼻子,一股闷气郁积在胸口,刚才对赤司父亲的尊重,消失了一半,语气变强硬了些,“这是犯/法的,你不能这么做。”

      “我不能吗?怎么,你怕我查?”

      “这是我的隐私。”

      “这是素行调查,如果你没有经常和征十郎单独见面、约会,我才不想花那么多钱调查你。”

      “你也这么调查过蓝泽葵小姐吗?”

      “你当然知道她。报告上写你关注了她的社交账号。”征臣先生摊手,“很遗憾,我不需要调查小葵。事实上,我是希望能发现,你脚踏两只船,或者品行不好的证据,那么我儿子就会看到你的真面目。”

      “抱歉让你失望了。”

      “你没有犯/罪前科,没有不良嗜好,没有乱七八糟的朋友,没有鸡飞狗跳的家庭,这样很好。”征臣先生喝了口咖啡,“但是,你只考上公都大学,只是一个动画师的儿子,只是没什么志向的,普通人,你能给他的,随便一个人都能给,这远远不够好,远远不够。”

      “你想要我做什么?我可以学习。”

      “你给不了他想要的,他想要的,远超你做能做到的。”征臣先生阴森的眼睛,决断的目光瞪着白木,“我们回到最初的问题,你觉得自己是最合适征十郎的人选吗?”

      “……”

      白木低头,看着咖啡杯里的奶泡。

      他应该打退堂鼓吗?干脆就这样走人,还能挽回一点尊严,在赤司父亲面前,他只算个外人,更不用说赤司的父亲还对他还了如指掌,谎都编不出。
      但,赤司怎么办?会惋惜吗?会挽留自己吗?还是,就此了断?

      征臣先生坐在对面,气定神清地等待着,用手指一下下敲击碟子。

      白木深吸一口气。

      冷静下来,不要被牵着走。赤司的父亲之所以直接来见自己,是因为素行调查的结果不如预料,劝儿子达不到想要的效果,没辙只能来赶自己。

      仔细想想,不就是管不住儿子,又怕掉面子,才来挑自己这个软柿子捏吗?

      斗嘴谁不会啊?

      冷静……

      “嗯?”征臣先生注意到白木做好了心理准备,停下敲碟子的手。

      “我,和他,讨论过一部电影《蝴蝶梦》。他问我,是不是代入了女主角?我说不是,但实际上,我也不清楚自己是不是代入了。我确实,在很多方面很懦弱,但不是我不自信,只因为我是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和我做朋友,也是一种错,会被排挤。”

      征臣先生仰起头。

      “但他说这没关系,就像,就像怪物第一次遇到愿意把它当朋友的盲人。恐怖的怪物想要不怕它的人,孤独的盲人想要陪伴他的人。”白木握住咖啡杯,“他想要的,或许和您想的不太一样。”

      征臣先生对此嗤之以鼻。

      “恕我直言,我给不了他需要的,您呢?您在他最糟糕的时候,丢下他一个人,受煎熬,只因为他没有听你的话。我或许确实不是你想要的最合适他的人,也只能给其他人都能给他的东西,但只有在我身边,他才能无忧无虑入眠,我很遗憾,您暂时改变不了这点。”

      “……”

      “我已经向他保证,直到他讨厌我才会离开。所以我想,您唯一能摆脱掉我的方法,就是祈祷,他能早一天腻烦我。”白木淡淡一笑,“您也不需要担心,你们赤司家的钱,我一分都不想要。我说,在家门口弄喷泉?至于吗?怪不得他不带朋友回家。”

      白木喝了口咖啡,微微带着香甜的奶泡融入咖啡,增添了些许浓郁的胜利味道。

      .

      (烤肉店)

      已经二十多分钟了,白木还是没给赤司回短信。这个点,不可能还在开试映会,不然影厅里全是肚子叫的声音了。

      赤司尝试打了通电话,铃响了很久,白木却没接。

      .

      (咖啡店)

      平静地听完白木数落自己,征臣先生并没有被这一番话惹怒,镇定自若地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咖啡,挥手招来咖啡师。

      白木困惑地看着征臣先生沉着的笑容,反而有点怕了。

      征臣先生对咖啡师说,“把我喝的,再来一杯给他。他喝的什么?玛奇朵?给我一杯,少点奶泡,谢谢你。”

      白木赶忙制止,“等等,我虽然很想继续和您互搞语言伤害,但我真的需要回工作室了,铃村社长需要今天的问卷结果,择日再战吧。”

      “让你们社长等着。”征臣先生强横地说,挥挥手,让咖啡师去完成工作,“几张问卷调查有我儿子的人生大事重要?”

      白木无奈地看了眼表,这下,中午饭别说热乎的了,吃不吃得上都成问题了。

      “你说的,完全就是我计划的。”征臣先生笑了起来,彻底把白木搞糊涂了。

      “您的计划?”

      “我迟早要变老,到时候就管不住征十郎了,也不可能再和他吵起来,这只是个开始。我想,既然劝不动他,那么自讨苦吃是最有效的教育。特洛伊城从外面攻不下的话,就从里面击破,古希腊人很久以前就懂这个道理。”

      “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

      “我再怎么努力拆散你俩,你俩也不可能听我的。反而等一切相安无事的时候,内部矛盾会轻松瓦解你们的关系,我只要在一旁等着就够了。征十郎会明白我说的都是对的,更坚信他的父亲,你也能从我眼前消失了。”

      “……”白木一时语塞。

      咖啡师送来了两杯咖啡。

      征臣先生喝了口自己的,高兴地说,“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征十郎向我道歉的样子了。”

      “幼稚。”

      “这叫计策。”

      白木摇了摇头,低头喝咖啡。不愧是父子,都这么恶劣。

      “我可以把你当成我的,嗯?怎么说?女婿?儿媳?感觉都不太对,语言学会应该为此创造个新词了,反正就是自家人,我儿子的伴侣。除了法/律上不允许的,你会被我看做征十郎的伴侣,该享受的,该付出的,一样不会少。我这样做,是希望你们分手的时候,不要把过错推到我头上。你听明白了吗?还是要我再复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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