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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

  •   她抬起眸来,掀起眼帘,冷不丁地缓缓抬头直视聂萧,这种深沉饱含许多感情色彩的眼神让人捉摸不透,言颇神色一凝。
      聂萧被这样的眼神看着有些冒冷汗,更是有些发虚,眨了眨眼再看一眼,可哪知言颇的眼睛中云翳早已褪去,瞳眸再生一般,已然黑白分明,依旧的盈盈秋水。
      她未像先前那般怅然若失,不怒反笑,轻轻地颦蹙着,这个举动让人很想把她杂糅进血肉里,女人脸上添了几分柔和的色彩,一颦一簇都让人心甘情愿地为之倾倒。
      不过露出这副表情……到底是怎了?倒像是爽然若失似的。
      言颇深思熟虑了一会儿,然后有些不太确定地开口道,撵转唇齿道:
      “聂经理,以前恕我不懂事,目光不够长远,属实孤陋寡闻。”
      她有些埋汰自己,略显自责,我见犹怜。
      “是我不理解您的一片苦心……我现在继续接待客人,可还来得及?”
      是她的总会是她的,别人抢不走!如果有天男人被别的女人得到了,那她定会将她挫骨扬灰!
      想到这儿,言颇不觉自己已然是笑逐颜开,欣欣然拖长了尾音,缠绵不绝,让人甘之如殆。
      她笑得妖娆缱绻。
      美艳到了极致。
      在不经意间。
      勾魂摄魄。
      **
      威亨酒店里已经因为今天的两件大事连续霸占了几个头条榜单!
      第一件大事儿。
      那便是在觥筹交错的酒会中,几乎从不露面,难见其人的苏家大小姐初次在公众场合露了脸!
      而且相貌绝美到与传闻中大相径庭,那颜值,那身材,那气质……简直了好不好!
      露了脸之后么……自然,那些以前小题大做,对于从中作梗乐此不疲的数千个营销号现在全都很不吃香了。
      就连那些恶意p图以及传闻她长相惨不忍睹的小道消息也是不攻自破。
      如果现在这个节骨眼上这些肆意张扬把人当傻缺看的小道消息还有人信的话,排除一些穿得非常逼真的情况下,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简单啊。
      全都是傻缺呗。
      这件被传的沸沸扬扬的事儿更是成了A市众人吃饭时必闻听之的下酒菜。
      不论在A市哪个角落,你都不妨去打听打听,苏家大小姐这名号有多响!
      至于这第二件事么……
      毋庸置疑!自然便是威亨的那位爷头一回跑到了自家企业这边来了。
      而且不声不响地就走了,让人还来不及见一面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估计是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本就行踪诡秘,时隐时现,更是因为这样刻意把自身保护得面面俱到的男人深受大众讨论,备受争议。
      假设一种可能,如果这个头条被网民们统一称为“私自下凡毫无烟火气的小仙女”看见了,用她非常非常非常“不具烟火气”的话来说。
      单刀直入,直言道便是:这男的特么是厕所么?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不过当然,我们小仙女只对自己的八卦新闻感兴趣,对于那些对自己毫无益处和毫无关联的人么……
      她苏皖并没有在素不相识的陌生人上面浪费时间的怪癖,更没有那个时间去陪他玩儿去闹腾。
      所以,她向来对这些站在自己立场上来说无关紧要的八卦不甚在意。
      基本只当成供自己消遣时间的小道消息去听,略微了解那么些许的皮毛也就知足了。
      苏皖在床上翻了个身,低沉的眸色闪过一丝不耐,侧手按了按太阳穴,眯着眼睛,然后又继续慢条斯理地想着最近发生的种种琐碎的事件,眉眼如画般淡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被世俗纷扰,浑然忘我。
      那个什么房地产那孙小流氓倒是不必担心,上次她一直在有意无意的接触他,手机就揣在皮衣兜里的,在同他一次身体接触就已经自行锁定了他的所有信息,至于为什么要再gouyin几次么……
      也就几个原因。
      第一个。她单纯觉得那些小老板犯花痴的样子极度取悦了自己,单纯觉得好玩才继续陪他耗着。
      第二个。便是做戏要做全套,过快的收手节奏必定会引人心底生疑,不过现在她对那个小流氓已经提不上半天闲情逸致了,便也没再耗着,继续来着自己我行我素无法无天的节奏生活。
      总之怎么舒畅怎么来。
      孙业这种小角色,还挨不着她的路,她自然也没必要去自找麻烦,只是不知道以后去应付他得有多麻烦!
      真的烦死了!
      话又说回来,不过最近她总是觉得有些隐隐不安,也不知道是自己过于敏感,行事谨慎,还是怎么的。
      总是觉得这出奇平静,两点一线的日子仅仅只是让人心之向往的表象。
      并且自己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层表象极为可能是人为制造的,准确来说……是蓄谋已久而刻意制造的。
      而把这层朦胧的幕布残忍的撕开,背后定是让人无法触及的抽象东西,具体是什么说不清楚,但一定是迷乱而偏激的真相。
      上天好像在给世人极其充分的时间悄然无息的不急不缓酝酿着一件大事。
      是好是坏不知道。
      时间多久不知道。
      多久结束不知道。
      预示有否不知道。
      不过能肯定的是----
      这一定是件大事。
      **
      与此同时。
      夜深犄角旮旯处。
      黑色黑沉,仿佛不可估量的浓墨肆意涂抹天际,连星辰的微光都因为夜黑得肉眼难以见着。
      夜雾袭来,氤氲着春末初夏的整个季节,朦胧的月光之下,圣母般地纵容每一个人为之照拂,清如流水的光倾斜在狭窄的小路上。
      朦胧一片的浓雾中,依稀可见一个身姿绰约的身影,看不真切,更是平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引人想去触碰。
      女人穿得毫不引人瞩目,却不会因为衣着朴素而让人不被吸引。
      剪着不算杂乱无章也谈不上规规矩矩而死板的短发,碎发恰到好处地修饰了脸部轮廓鬓角那块儿,虽看不清脸,但身上气质却没的说。
      极为普通的白色体恤将她身材勾勒得曼妙,背影清瘦,一身风骨。
      黑色阔腿裤下是一双修长笔直的腿,手腕上环了一块一看就不是名牌的简约风格手表。
      一身下来,朴素的催人泪下。
      茫茫夜色中,她仅露出的几寸肌肤在黑压压的雾中冷白色的皮肤白得极为扎眼,犹如玉色,肤质好的没话说。
      黑色的背包上的环扣嵌着一把带着小铃铛的口琴,背包往后一搭,“---叮铃”带起一阵幽幽的梅香,引人回味。
      简直吹到人心里去,极为沁人心脾,竟会让人在心里生出想要深深的嗅一口气的这种不堪的念想。
      这般清冷的身材,身上倾泻而出的气质却是与生俱来的玩世不恭,匪气万分,五官和身体线条双为优美。
      她恣意懒散地踱着步子,不急不缓,夜风轻起,绿肥红瘦的花花草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响声,轻轻吹起她的发丝,然后似亲吻般划过她的脸颊。
      她脚步一顿,周围气势一凝,将背包轻甩肆扬,风起,然后不偏不倚地环在自己的纤细手臂上面。
      林瑾懒懒散散地扭着头回了眸子,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那相貌看起来明是十七八岁的少女。
      却没有女子家的拘泥和委婉,反倒有着那种“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独尊”的韧劲儿。
      可谓是一笑百媚生,她美得不可方物。这种勾人心魄的笑,不应当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笑得极为漂亮。
      那极为淡然的笑,如同在天空中肆意绽放而姹紫嫣红的烟花,繁华一瞬,转瞬即逝的烈焰般隐含不可言说的孤凉,美到了极致。
      最为惊艳的要数那双极为标致的瑞凤瞳眸,眼睑微微下垂,眼角稍稍上挑,即便不笑也是百媚生。
      与苏皖不同,她眼里此时闪烁着异样的光芒,波光流转,毫不死寂压抑。
      让人看了这张绝色的脸呼吸不由一窒,相貌惹眼,且极具辨识度。
      女孩手指纤细,毫无杂质,犹如凝结的玉脂一般,裹着浸人心骨的冷意。
      极长的睫毛轻轻垂下,给凤眼下垂的眼角处依稀落下了青灰色的阴影,朦胧得过分疏离。
      林瑾不知为何吹了个悠扬婉转的口哨,浅粉色的薄唇轻轻地挑着,妖妖一笑,满是吊儿郎当的痞气。
      --千秋无绝色。
      “啧,跟踪啊?”她开门见山地冲着身后那群小地痞直言道,满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让人恨不得撕了她那张即便天塌下来都不会为之动容的脸庞。
      她身后那群看她那张脸傻眼了的小地痞们此时喜得快要发疯了。
      之前单单是看背影都觉得是个美女,可是害怕是背影杀手,所以一路上跟了她许久,也不管她有没有察觉,就是固执的跟着。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居然是这么一个超级无比顶级大美女!
      这做梦都要笑醒了好吧!更重要的是,这张脸如果在名媛千金里面也很有辨识度,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他们从未在电视上见过她……
      那么也就充分说明了林瑾在A市无权无势!就算是稍有家世的他们也不怕,占到便宜就跑就行啊!实在不行!那遥遥看一眼也得,那也不算吃亏了。
      那为首男子闻言这才回过神来。这话说的……这美女是想亲自送上门来?
      于是便以他沙哑粗糙的声音轻轻说着,完全一副正人君子的做派:“姑娘说笑了,这可哪有什么跟踪?莫非不是各取所需罢了。”
      林瑾闻言一愣,她早就料到这些小屁孩难缠的要死,可没想到脸皮能厚到这种程度。于是冷笑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泛出,让人立马就闻之色变。
      “各取所需?”她问了一声,然后有些好笑地打量着他“那你告诉我,我在你,他,他,他身上能得到什么?”
      她伸出手挨个儿指了指他们四人,遥遥一笑,似嘲似讽。
      为首男子听见这话那装出来的好脾气立马就烟消云散了,耐性全无,只是狠狠地看着她,凶神恶煞地咬字,一字一句“你?能得到什么?”
      他冷笑一声,将自己本就松松垮垮的衣领扯得更往下了,眸色锋利不少。
      他身后的小弟听见他压抑着呼之欲出的怒火的话时这才回过神来,应声附和着,不敢忤逆他们老大的意思。
      这小姑娘落在他们手中,便是她最大的不幸,不过这么瘦弱的小身板儿,死了怎么办?他身后那男的刚想冲着他们老大阴阳怪气地明知故问时,那个冷艳无方的美女开口了。
      “啧,就这啊。吓唬三岁小孩呢?”她有些好笑地上下扫视着那个老大,模样极为欠打,神情松倦,漫不经心地努努嘴。
      她视线慢慢一挪,属实胆大包天!那老大的被她这么露骨地一看脸“咻”地一红,可还是要嘴硬地吓唬林瑾,让她知难而退,乖乖跟了他们来一晚。
      可这对林瑾来说根本不起作用,无疑是在对牛弹琴,更何况,他说话都不利索,结结巴巴的,胡无论次,谁会去害怕这样的……嗯……小孩?
      可谁知林瑾的脸皮厚的地动山摇!不仅毫不害臊,还仔细地观摩了起来,慢慢吐出几个字来:“华而不实。”
      这话说得太文绉绉了,而且还极其委婉,他们听不懂,便是一脸茫然无措,等着她说下句。
      林瑾轻轻笑出声,酥如春风,声音好听的要死,她叹了口气,指了指那老大的嘴唇,薄唇轻启“看见没?嘴唇呈乌紫色,变相说明xu,还需多加调理。”
      那老大脸现在通红的跟个苹果一样。话都说不利索了,语无伦次,被林瑾的厚脸皮属实震惊到了!只得任由舌头打转:“你,你,……”
      “我什么我啊?再看。”她趋前一步,蹲下指了指他继续很不害臊地说着,“你这啊......算得上点东西。”
      老大愣愣地点点头,总算找到了自己原来的节奏,她这句话似乎很受用,他勾起嘴角笑了笑说道,“那是。”
      林瑾随即话锋出其不意地一转,懒洋洋的起身站了起来,倒是没什么精神,眼中浸开淡淡的笑意,循循善诱着,颇感兴趣。
      “你看啊,这样一来,难道不是华而不实么?”
      那男人闻言脸更是通红得一塌糊涂,若有若无戳到了他哪里的怒点,哦不,是所有男人的怒点!
      老大眼里顿时就布上了猩红的血丝,让人观之大骇。
      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林瑾,脑子晃的一下就像是断片了一样!
      向来在这方面如鱼得水的他竟被一个小姑娘宇宙无敌第一厚的脸皮惊艳得不知该作何动作!
      这话如果传出去,他还怎么在这儿混?怎么丢得起这个人啊?!!!!
      反倒是林瑾。相比老大,淡定得不知多了多少,全然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出言放肆,且不计后果。
      那个心高气傲,不知天高地厚的林瑾非常不嫌麻烦地又加了一句,有意无意地煽风点火着,懒散地挂着戏谑的笑,“看来……你对自己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啊。”
      林瑾那些极其讨人嫌的揶揄和调戏不厌其烦地在老大耳边环绕着,一遍又一遍……一回又一回……
      一点儿都不嫌多。
      而那老大后面的小弟们就没这么能沉得住气了。他们心中掀起惊天波澜,他们老大此时不赞一词,却此时无声胜有声!无声传来了他要发火的讯息。
      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们之间的弟兄都有自己的保命方式。一个为了缓和气氛悠悠扬扬地哼起了小曲儿,一个表面毫无波澜莫挨老子实则内心慌得一批不知所措,一个只是一言不发地垂着头,怎么都不肯抬起来,装傻充愣着,闭紧了眼睛。
      林瑾见到时候差不多了,将环在手臂上的背包不紧不慢地一送,单边松松地垮在肩骨上,脚步一抬便打算离开,似是想要见好就溜。
      然后还贱兮兮地来了一句,“拜拜咯,下次再一起玩儿啊!”
      这个举动无疑是在老大濒临发怒时的边缘在进行疯狂的试探和徘徊,将他的理智一点一点地剥离出来,最终只剩下一脑子的怒气。
      一直沉默不语的老大见着这幅情景顿时怒气冲天!连那凉水都浇不灭的那种!恨意疯狂地涌了上来,林瑾在他岌岌可危的理智上再次踩了最后一脚。
      老大铺天盖地便是对她一通骂!骂得狗血淋头,怎么样都不觉得解气!
      “你特么是不是傻逼啊?劳资睡都没睡你还想跑?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跟我这般的诋毁又你妈几个意思啊?是不是当老子给你点好脸色打算得寸进尺了是吧?嗯?”
      最后一个“嗯”他咬字极其重。
      林瑾这时再次回眸了,唇边生笑。
      那眉眼方才明明还是笑着的,分秒之间就化作了锋利无比的刀光剑影。
      一支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银针正在以肉眼难见的速度飞一般地射了过去,。
      那银针并不大,却自带着漫无边际的冷,那是一丝丝拼命往心里钻去的冷,浸入骨髓里,仿佛骨头都被冻碎了。
      银针哦不,准确来说,是钢针。由于要使用她可舍不得用银针去挥霍,刚刚那根,是她在路边随便捡的,然后随随便便抹了些药膏,虽不能与之匹敌,不过随便玩死个人那是绰绰有余。
      钢针在月光的笼罩之下闪出冷冷的寒光,直直扎在他华而不实的地方。
      老大濒死时被点点抽空了本就稀释的理智,冲天的怒气逐渐演变成了浑浊不堪的惊异之色,似乎是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已经心跳骤停了。
      女孩平静如同寒潭,漆黑深邃的眸子已然笑弯了,笑得人畜无害。
      看着他直勾勾倒在地上,发出“砰”的重重的闷响声,毫无怜悯之心,脸上是如愿以偿的妖艳狠绝,连之前的玩味都没有了。
      直到他直直倒了下去,如折翅的流萤一般,跌入半空,再发不出一点光芒,被人恶狠狠地折下了另一半翅膀,任由他自生自灭。
      那被称为老大的男人直至死亡一刻都是睁大眼睛的,满脸诉说着自己的死因不明不白,冷月照拂之下。
      他那张脸落下了半边的阴影,没流血,却让人细思极恐,瞪圆了双眼睛,嘴巴微张,脸色苍白无力,浸淫在月色的迷蒙里,骇人得可怕,惨不忍睹到了不忍直视的地步。
      林瑾这才慢悠悠地抬起眼帘,朝着剩下三个的男生笑,不卑不亢,草草看了一眼,“要来试试么?”
      三个男生当场看傻了眼,急忙摇着头,嘴里嘟囔着不知是何的疯言疯语,勾肩搭背推搡着,一个不小心摔倒在地上又急忙摇晃爬起来,屁滚尿流地跑了,转眼间,稍纵即逝。
      林瑾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惨淡背影明艳的脸上勾起了嘴角,坏得彻底。
      如同十九世纪的圣母般慷慨地纵容着一切肮脏的罪恶悄然不息地滋生蔓延,时机到了后再渔翁得利亲自收场,装模作样地低下高贵的头颅,施舍着给他们带来久违的惩罚。
      那冠冕堂皇与令人高不可攀的美艳绝伦之下绝密遮掩着不可计数的心机和不可估测的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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