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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羊[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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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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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知道被关了多久,像是有意让你失去时间观念一样,本来还算是亮堂的基地被木板钉死窗口,不让一丝光透进来。
手腕被反捆在椅背后面,你低垂着着脑袋,余光瞥见了眼前晃悠的双腿。
是弗兰克。
他永远是监视你最长的那位,无论是苏西亦或者朱莉与乔伊提议交接班都给他拒绝,你可以听见他平缓的呼吸声以及用着那把锋利的军刀削着木雕。
你们两个就这样彼此面对面,谁也不说话。
有时候弗兰克会说点话,但基本都是他在自言自语你全程不回复他。就算他后面被你的态度惹怒掐着你的下颚逼着你抬头看他时,似乎是被你狠厉的表情给震住还是什么,他没有对你用刑。
但就算如此,你状态也不是很好。
你不愿意吃东西,后脑勺的伤口也没有好,你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地虚弱下去,要知道,你唯一次的群架都没那么狼狈。
突然,你嗅到了饭香味。
他不知从何端来了一碗热粥,想必是到了用餐时间。
散发着热气的粥凑到你面前,弗兰克用勺子勺起一小口,将其吹凉后凑到你嘴边,“你该吃东西了。”
回应的是你扭过头的态度。
勺子不依不饶地贴近你的嘴唇,还试图撬开你牙关逼着你吃下去,但你依旧咬紧牙关,不让一口热粥进入你腹部。
尽管你早已饿的不行了。
终于,弗兰克的耐心用光了。他将碗放在桌上,突然暴起掰着你的嘴巴强行将勺子塞入你嘴里。
他动作粗暴无比,你的口腔内直接给勺子撞得生疼,但就算如此,你也是当着他面将入口的粥吐在地上。
你的举动往他的怒火上多浇了把油,他扑了上来,而这把破木椅也承担不住你们两人的重量,在发出一声悲鸣后就直接散架。
本身就有伤的后脑勺重重地砸在地上,你只觉得两眼冒光,然后一只充满血腥味的手指强硬地闯入你口中。
它抵着你的后牙槽,让你产生了干呕的冲动,你挣开了绳子抓起地上的凳腿朝着骑在你身上的人就是猛地砸过去。
他用胳膊挡住了你的攻击,在你口中作乱的手也因此被迫离开,你一边干呕着一边连忙爬起来。
凭着你多年街头斗殴,你不会放过这次能补刀的机会,你捡起摔在地上的军刀,先是朝着准备起来的弗兰克来了一拳再度将他击倒在地上后跨坐在对方身上用双脚控住他身子,高举着那把锋利的军刀就是朝着他头部狠狠地刺下去。
但最终,在军刀即将刺入他脑袋时,你猛地停下手,锋利的刀尖刺破他眉心,你可以看见血珠从他肌肤上溢出来,刺眼无比。
“操!”你骂了一声。
弗兰克抓住了你片刻的空隙后,他反手擒住了你的双手,然后将军刀重新夺回手里。
一阵天旋地转,这次又变成了你被他制服在地上。
木屑刺入了你的肌肤,但你此刻已经没时间去在意这件事了,你狠狠地瞪着骑在你身上将你控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弗兰克。
“很熟悉不是吗?”弗兰克说道,“我们第一次打架也是这样吧?”
“我他妈的没心情跟你聊家家酒。”你试图挣开他擒住你手腕的大掌,此刻两性之间的差距是如此明显,他仅仅是一只手就能把你整个手腕控制住。
弗兰克的耐心早就被你耗尽,你看见了军刀在他的手里耍了个刀花,然后狠狠地朝着刺过去。
皮肉绽开的声音,你的双手交叠,被军刀贯穿了掌心钉在木地板上。
“他妈的!弗兰克你妈的是不是疯了!!!”你因为极端的疼痛大声怒骂着,脚也不断在蹬踢着,你疼的出了一身冷汗。
“瞧瞧,是谁现在这么生气了?”弗兰克说着,他此刻无需再用一只手来控住你的活动,两只手都空出来,你可以看见他无所谓地耸耸肩,仿佛用刀子将你手掌钉在地上并不算什么大事。
“那么,我们来说回正事吧。”
他拿起桌上的粥,居高临下地看着面目狰狞的你。
“该吃饭了。”
勺子被打翻在地上沾满了木屑没办法用了,所以弗兰克他是用手喂你的。
他赤着手捞出一把滚烫的粥,你可以看见他手指被烫的发红,但他就像是没有痛觉似的,用另外一只手试图撬开你嘴巴。
看你依旧不服的模样,他将军刀拧了拧,伤口撕裂的疼痛让你痛呼出声,他也抓住了这个机会强行将粥塞入你嘴中。
滚烫的热粥烫的你受不了,你想要挣扎但动一下都会牵扯到手掌,那皮肉裂开的疼痛让你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咳!咳!”你给粥呛入了气管,不断地咳嗽着,而弗兰克依旧继续着喂食的举动。
终于,一碗粥“吃完了”。
你身上一片狼藉,脖子和头发都沾满了米粒,弗兰克像是意犹未尽似的用那烫出水泡的手抵开你的牙齿。
你尝到了他烫伤上的血腥味,混杂着刚刚的热粥残留的味道。
“真乖。”
他摸了摸你的头,将你发丝上的米粒挑开出来。
然后他取出了口袋里的麻绳,先是将你的手腕捆住后,再将钉住你的军刀拔出来,这期间你疼的叫出声,却发现他正因为你的反应高兴时又强行将那声痛呼咽入腹中。
你被重新捆在了另外一张椅子,这次的椅子要更加牢固。
他打开了橱柜,翻出了些瓶瓶罐罐,准备为你处理伤口。
酒精直接浇在贯穿伤上的痛感让你如同被烫熟的虾缩紧,你觉得自己快要疼昏过去了。
“说起来,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因为他在你身后为你包扎伤口,所以你看不见他的面容,也判断不出此刻他是什么神态。但你心里想着都是如何惹怒他,也不管此刻自己处在一个劣势方。
“在你被我揍得鼻青脸肿时认识的。”你咬牙切齿地说着,而弗兰克则是以一个不轻的力道捏住了你的伤口。
“答错了,真可惜。”
他的下巴架在你肩头上,你可以感受到对方喉结的滚动以及呼吸。
“我们要更早更早的认识,你快仔细想想。”
说着,像是不容你说出伤人的话,他的手指探入了你刚处理好的伤口,不轻不重地抠挖着。
你疼的嘴唇发白,满头是汗,但依旧恶狠狠地跟他说道:“Suck my dick!”
要是你此刻能腾出手的话,绝对要冲他比个中指然后朝着他下巴就是来一拳。
他没有生气,反而摩挲着你手掌上的疤痕,喃喃自语着:“好好想想,玻璃、群架、围堵。”
你实在是没什么印象了,毕竟你隔三差五就是一顿架,哪有闲心去好好记一记。
但他摸的伤疤位置实在是过于熟悉无比。终于,你想起来了。你想起了一个更加古早的记忆,玻璃破碎的声音,手上刺痛的感觉。
“音像店那次?”
“答对了。”
他很高兴,停下了折磨你的动作,用着干净的绷带为你一点点地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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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要更早的时候认识你。
早到他刚搬来奥蒙德的时候。
因为换了个新地盘没有了能任意使唤的小弟,他当时情绪怎么说都不算好,就拿着从家里偷来的钱去了音像店闲逛。
然后,他就看见了你。
配合着耳机吵闹的音乐,他站在店里看着店外被一群人围殴的你,然后又看着你掐着其中一个领头人的脑袋狠狠地砸向展示窗。
玻璃破碎的声音伴随着店内客人的尖叫声,他就站在吵闹的中心中,看着你用另外一只手擦了擦被打断鼻梁骨而流出来的鼻血。
那些小混混估计也没想到你是这么狠的人,这一招直接将他们吓得屁滚尿流地跑了,而你就站在一地玻璃碎中,用扎满玻璃渣的手将杂乱的头发扎起来。
最终,像是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一样,你只是瞥了他一眼后,甩了甩满手的鲜血离开了。
埋藏在他深处的那嗜血性突然被你这一眼挖掘出来,他想要看到,看到你满身是血又狼狈不堪的模样。
想看你这副模样倒在他面前,而他手里的刀子则沾满你的鲜血。
这种想法让他夜不能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