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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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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下班，秦子昂抓住想要溜号的孔嘉，说道：“走。”
“去哪？”
“回家。
“回——家？谁的家？”
秦子昂莫名其妙：“当然是你现在的家。我家有很多书，先找一两本给你看，不懂的就来问我。”秦子昂拽着孔嘉的手臂，强行把人带到停车场。
孔嘉却站着不动了。
“怎么？”
孔嘉在原地踟躇片刻，说道：“其实……我已经有很久没有回‘家’了。”
……
“说吧，怎么回事？”
两人坐上孔嘉的车，秦子昂在副驾驶座，抱臂直视前方，面无表情。
孔嘉咽了口唾沫：“其实是因为上次……”
“上次？说话不要吞吞吐吐，快说！”
“上次相亲……那个小姑娘打电话给你妈，说，说‘所有的事都告诉她了’，我以为告诉的是……是我喜欢男人。”
秦子昂深吸一口气：“然后你就半推半就，承认了？”
其实也不是算半推半就。
“我怕她再给我找相亲，到时候又弄出什么乌龙，遭罪的还是我俩。”
秦子昂都不知道说什么好，闭目靠在椅背上，慢慢平复自己操蛋的心情。
良久过后，他睁开双眼，视线直直刺向孔嘉：“那你这几天住在哪里？”
“就……随便找了个酒店住，我家旗下的。”
“手机呢？”
“……换了新的。”
秦子昂扶额：“手机给我。”
“你要干什么？！”
“孔嘉，我没在和你开玩笑！”秦子昂怒呵一声。
“吼什么啊你！”孔嘉有些外强中干，知道自己理亏，“手机我也没有随身带着啊，在我住的酒店里放着！”
“开车！去酒店！”
……
秦子昂接过孔嘉递上来的手机，开机后一连串的短信和未接来电接踵而至，绝大多数都是樊静兰的讯息。
秦子昂瞟一眼孔嘉，孔嘉被他看得心虚不已。
浏览完了所有的短信，秦子昂把手机扔到一边，打量孔嘉片刻，说道：“孔嘉，我俩灵魂互换后，可是为你吃了不少苦。”
对方这语调，孔嘉心里升起不妙感。
“你想干嘛？”
秦子昂扬起嘴角：“其实我被逼相亲，不是一两天的事了，这次不过是无数次相亲中的一次，这次不成，还有下次等着。”
孔嘉皱眉。
“我想了想，你既然无意间闹了个乌龙，不如索性将错就错，也避免了以后再节外生枝，弄出更多的麻烦，你看如何？”
“你的意思是……让我承认？”
“反正你如今顶着我的躯壳，即便真的有什么事，咱俩灵魂归位，也麻烦不到你。”
孔嘉愣了：“你无所谓？你将来不结婚？”
“我结不结婚，关你什么事？”秦子昂无所谓地说，“我敢提出来，就已经想好了，你照做就是。”
孔嘉仍然觉得奇怪：“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让我来做？”
秦子昂沉默片刻，说道：“大概就像是，面对你爸对你的误会，你不去解释一样。”他朝后倒去，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孔嘉注视着秦子昂，良久之后，说道：“我接受，但同样的，我对你也有要求。”
……
从酒店出来，秦子昂直接回了孔嘉的家。
孔辉也已经回家，今天难得地，孔学义也在。秦子昂和孔学义在客厅相遇，对方像没看到他一样，抖了一下报纸。
秦子昂若无其事放下公文包。
“咳嗯——”孔学义又抖了一下报纸。
秦子昂打开电视，调到财经新闻频道，看了起来。
“咳咳咳咳。”
秦子昂目不转睛：“要我找药个你吃吗？”
“咳咳咳咳！”孔学义被呛得咳了起来，“你老子我没有生病，吃什么药！”
“哦。”秦子昂继续看新闻。
孔学义见对方不接茬，重重哼一声，重新拿起报纸看了起来。
客厅中的气氛陷入凝滞，孔辉走进客厅，来回看看，慢慢坐到“孔嘉”身边。
“伤口好点了吗？”
秦子昂瞥他一眼：“才一个多星期，能好到哪里？我今天时不时还会犯头昏呢。”
孔辉也知道这个道理，明白自己问了句废话。
旁边的孔学义“哗啦”一下，把报纸翻了个面。
“呃……零花钱够用吗？”
“还好，有点现金，捱到下个月没问题，公司的食堂也不贵。”其实这个钱是从他自己的卡里取出来的，孔嘉平时付款用的都是信用卡，身上从来不带现金，被孔学义停掉后，就不可能有钱了。
“啪。”孔学义一把把报纸摔在桌上，“孔嘉，你说这话时什么意思，是怪我把你的卡停掉吗？！”
他说话声音不小，但在秦子昂看来，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意思在里面。
秦子昂打量孔学义，片刻后说道：“我还以为你在这里等我，是想跟我道歉。毕竟把自己儿子的脑袋开瓢，再严重一点，就摊上刑事责任了。”
他说完这话，客厅里陷入了罕见的沉默，孔辉目瞪口呆看着面色冷静的“孔嘉”，而孔学义先是一呆，继而脸色“噌”地涨红。
孔学义指着“孔嘉”：“你，你这个逆子！”
秦子昂思忖，对方这副模样，看来是不打算道歉了。他于是说道：“不道歉吗？那我就先上去了。”提起公文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留下孔辉震惊得瞠目结舌，以及孔学义气得怒火中烧。
……
秦子昂回到书房，放下公文包。
刚才两人在酒店达成协议，孔嘉替他应对樊静兰的催婚，他则替孔嘉要孔学义的“道歉”。
秦子昂歪头，万万没想到，孔嘉的要求竟然会是这个。他原以为这人没心没肺，看样子孔学义的举动还是伤害到他了。
想想也是，人心不是钢铁，被最亲近的人像这样对待，是个人都会受伤。
只是孔学义这幅模样，要得到他的道歉，怕是难上加难。
第一天他努力过了，可惜没有成功，剩下的慢慢来吧。
秦子昂如是想，打开公文包，拿出电脑和文件，开始办公。
……
孔嘉时隔了一个多星期后，终于再一次进入秦家。
他专门挑了晚上十点以后，估摸着樊静兰已经睡觉，悄悄打开大门，尽量不发出一点声音。
走到客厅，顶灯忽然“啪”的一声，响了起来，沙发上赫然坐了个人。
孔嘉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是樊静兰。
他扶着胸口：“吓死了，能不能不要默不作声？”
樊静兰双臂环抱，面色严肃地看着孔嘉，说道：“终于舍得回来了？我这几天打了多少个你的电话，发了多少条短信，你竟然有本事做到不闻不问，长本事了啊，秦子昂？啊？！”
孔嘉被对方最后一声大叫吓得一抖。
他妈去得早，印象中的母亲也十分温柔，说话柔声细气，什么时候见过这种泼辣的。
孔嘉在原地站了一下，说道：“没什么事我就上去了……”
“给我滚过来！谁说没事了！过来！”
孔嘉挑了个最远的地方坐下：“有什么事？”
樊静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还敢问我！我问你，你上次说的那个，是真的还是假的？”
樊静兰个头娇小，孔嘉却愣是从她身上嗅出了母老虎的气势，踟躇片刻，考虑到自己和秦子昂的协议，硬着头皮点点头：“是真的。”
樊静兰被气得直喘，良久过后，哀嚎一声：“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养出这么一个孽障——”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孔嘉没想到这人变脸变得如此迅速，前一秒还是要把他拆吃入腹的表情，下一秒就能悲恸得像是死了儿子一样。
和他爸孔学义的套路完全不同！
孔嘉呆住了，束手无策了，目瞪口呆看着樊静兰在那干打雷不下雨，良久过后，递上一杯水：“……渴了吗？要不要润润嗓子？”
樊静兰停下哀嚎，接过水一口气喝完，把杯子塞回孔嘉怀里，继续嚎。
孔嘉：？？？
孔嘉：这么都行？！
难怪秦子昂说起这个就头疼，孔嘉现在只觉得自己头大如斗，都要被嚎得灵魂出窍了，忍无可忍，说道：“你要让我怎么办？”
樊静兰立刻收声，看向孔嘉：“什么都答应？”
孔嘉被对方迅猛而娴熟的变脸技术惊呆了，张口结舌，片刻后说道：“不是……不是，得看合理不合理吧？”
樊静兰拍拍他：“放心吧儿子，不会让你做违法犯罪的事，我一个老太太，能做什么？”
……
事实证明，她能做的可太多了。
过了没两天，孔嘉再回秦子昂家，还没打开门，出了电梯就在走廊里闻到一股呛人的香火味道，越是靠近家门口，这个味道越浓重。
孔嘉心道不妙，赶紧给秦子昂发了个短信，让他赶紧过来一趟，拿出钥匙，做了个深呼吸，才把大门打开。
甫一开门，就被扑面而来的滚滚浓烟呛得直咳嗽，眼泪哗哗流。
这是火灾？着火了？！
他正要掏出手机打火警电话，就听到屋子里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嗡嗡声。
孔嘉的动作一顿，忍住呛人的烟子，探头进去仔细听了听，隐约觉得有点像是念经的声音，他把大门打开，慢慢走了进去。
过了玄关，来到客厅，整个人都惊呆了。
客厅的家具全部被堆到墙角，客厅中央被摆了一个祭台，上面放着三牲五果，一个道士模样的人拿着把剑，跳得像是癫痫患者，见到孔嘉之后，三两步冲上前来，兜头就对他撒了一把盐。
孔嘉深呼吸。
妈的。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