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前程》麻将舍甫豆浆

15、你的问题是？

　　“什么意思？”
　　我想都没想便回消息质问他。他半天没回，我等不及，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直接打了回去。我冲去外面的露台，铃声久到我以为不会有人接了，方俊锦低沉的声音才在对面响起。
　　“为什么突然换人？”我顾不上寒暄。
　　“我做不了了。”
　　“你要离职？”我问。
　　“不是，要休假一周，你那本赶着上线。”
　　他不会离职的消息并没有冲散的烦躁，书本美术设计最怕临时换人，整个美术风格很难统一。但我又没有权利不让他休假。这是我来这家公司的第一个上线的作品，倾注了这么多心血……
　　“放心，Ken的技术不比我差，我会辅助跟他沟通风格的问题。”方俊锦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
　　“好，那谢谢你了。”既然方俊锦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正准备挂，被方俊锦拦住。
　　“清似。”
　　此刻再听他叫我的名字，感觉不到当初的悸动，只觉得苦涩。
　　“嗯。”我应着。
　　“我看到你给我的留言了。”他顿了顿又说，“对不起。”
　　我挂了电话，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来跟我道歉，好像我是什么受害者。没人欠我什么，我也没失去什么，根本不需要道歉这种莫名其妙的仪式，就算我是，我失去了，道歉，又能解决什么呢。
　　回到工位刚坐下，之间美玲皱着眉头凑了过来，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我疑惑。
　　“坏消息。”
　　“嗨，我以为怎么了，什么坏消息，来，也不差这一个了，我看还能多坏。”我不在意地说。
　　“要不我还是别说了。”美玲作势要后撤。我没拦，“想好了哈，别憋坏了。”
　　“啊！算了，还是跟你说吧，总比你从别人那儿听说强。”说完，她又滑了回来，凑近了小声说道，“今天早上，听Mia说，她在公司外面碰到元朗和郑文希了……”
　　我已经猜到美玲要说什么了，但是并没有打断她。
　　“俩人手牵着手，进了公司才放开。”说完，美玲盯着我等着我的反应。
　　“怎么就松开了呢？”我轻描淡写地问。
　　“不想被发现呗，”美玲说，“不是，你这关注的重点就离谱，他们俩手牵手，签收诶，然后一早还是一起来的，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我一面捏角色一面心不在焉地问。
　　“早上一起来，说明很大可能昨晚就在一起啊！”
　　我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很有可能。”
　　“没了？”美玲试探地问。
　　“还有什么？”我手上不停，不时看美玲一眼。
　　“元朗不是追你呢吗？”
　　“也不是，我们就是基本同事关系。他跟郑文希挺般配啊，郎才女貌的。”
　　“你不喜欢元朗？”美玲又问。
　　我果断摇头，“我拿什么喜欢他啊，再晚几年出生他都能当我儿子了。”
　　“哪有这么夸张，我发现你就是黑自己来劲。”美玲气不过，敲了我胳膊一下，“你不喜欢他那就没什么了，我就怕你被海了还蒙在鼓里。”
　　“知道你为我好。”我握了握美玲的手，“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你这么说我更放心不了了，平时挺灵挺自信的一姑娘，怎么一碰感情的事儿就透着股自卑。”美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你知道为什么他们谈个恋爱得背着人么？”
　　“办公室恋情不想被人说三道四呗。”
　　美玲摇头，“天真了吧。郑文希在北京有一个处了挺多年的男朋友。”
　　“啊？”这回我是真得吃了一惊，“这……”
　　“要不我说你迟钝呢，以为别人都很纯情么？”
　　“她有男朋友这事儿，元朗知道？”
　　“全公司大概除了你，没人不知道了。”
　　所以，那通精神洁癖的宣言是……我远远地看着元朗的侧脸，想起之前他信誓旦旦对我讲得那套理论，着实觉得好笑，人啊，言行可以割裂成这个样子。结果，一个不留神……
　　“哎呀！”看着瞬间被清空的文件夹，我忍不住吼了出来。
　　“怎么了，吓我一跳！”美玲捂着胸口问。
　　我失神地盯着电脑，又转向美玲，“我也不知道，我的备份文件夹怎么清空了！”
　　“什么意思？你恢复一下？”
　　“嗯，我研究研究。”刚才光顾着溜号儿了，一个手抖做了什么！我深呼吸，强做镇定，一步步回忆，推测是用老大写的程序捏人，存储的时候自动清空存储盘。
　　“找Justin帮忙吧。”Justin是我们的开发组的弟弟，平时是我们的官方“网管。”谁有什么问题都找他帮忙，他人可爱又好说话，基本上不会拒绝。
　　“Justin今天请假了没来！”我欲哭无泪。
　　“那等明天呢？很急吗？”
　　“急，有一篇稿子Deadline，必须给录入的。”本来检查完，捏完最后一个人脸就okay了，结果，死在了最后一步。
　　“要不你问问于梵？”美玲又给我出主意。
　　“谁是于梵？”我努力在脑子里寻找这个名字对应的脸。
　　“也是开发一小帅哥，就坐Justin斜对面。就是人比较高冷，我一般是不敢找他帮忙。”
　　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群里找到了这个人，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好你好，请求技术支援！！！”
　　对面半天没回。
　　“他们好像出去吃饭了，可能今晚要加挺晚吧。”
　　“怎么了？刚就看你愁眉苦脸的。”元朗拉了一下挎包袋子，关切地问。
　　“电脑技术问题。”我看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说。
　　“什么技术问题，我帮你看看。”说着，元朗就要过来检查电脑，结果电话响了，他扫了我一眼，接起电话，哼哈地应着。恰好这时，我的企鹅闪了起来。看着于梵的对话框，就像看到了我的救命稻草。
　　“描述一下问题。”
　　“就是……”
　　我激动地把问题描述了一遍发过去。
　　元朗挂了电话，“那个，我可能……”
　　“没事儿，走吧走吧，我找到救兵了。”
　　“谁啊？”
　　一个皮肤白皙，高挑瘦削的男孩儿，踩着祥云降落在元朗身后，看着我，淡淡地说，“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