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们的四十五年》桦在尺熬蠖子鹰

2、第 2 章

　　二、
　　四岁我上了幼儿园，那时候大概是因为年龄小，对一切事情都没有什么概念，也没有思考能力。上课的时候下地溜达，跑去玩是常事，中午也没有睡觉的习惯，为此没少挨老师的骂。骂孩子大抵是不对的，我并不太清楚道德水准或者是法律里有没有这一条，但不管吃多少的苦头，我都永远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即使惩罚施加在我身上，即使老师用再凶狠的语气和我说话，我都想不明白这一切为什么会到来，也不知道自己怎样做才能避免这一切的发生。过去了就过去了，只要不再次遭受同样的苦，我就永远都记不起自己在不久前还受过一次折磨。我的脑细胞好像从来不会因为这些事情思考，更梳理不开人与人之间的复杂情感，这也导致了我在以后的几十年里更多的体会了自己的重要性和人的黑暗一面。
　　我不参与任何利益之间的斗争，也不插足感情之间的碰撞。与我没有直接关系的人等同于陌生人，我不喜欢的人甚至抵不上陌生人。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则，我倒从未主动对他们做出什么事情来，不跳到自己眼前，我又有什么必要去理会。相反，只要有人主动招我心烦，对我盘里的餐点做出什么来，我都会用最有力的方式反击，既然他与我无关，我就没有顾及他脸面的必要。如果他将要触动我的利益，我会在惹怒他而受到的损失和他给我的损失之间做权衡。
　　所以我的东西，从来没人敢动。我也成功避免了大大小小的集团之争。甚至在我当众指出他们失误的时候，他们连反击都不敢。他们不是敬畏我，更不是害怕我，而是不愿意粘上一点黏糊糊又洗不掉的动物粪便。这一点，我心里还是有数的。一个没有组织没有派系的人，哪能走得长远，哪有让他们感到忌惮的可能？我起到的作用不过是一个平衡，一个在千篇一律的争执之下需要做出的一点点缀，一个横在别人之间被他们当作互相牵制的工具罢了。
　　但这有什么关系，我想要的我得到了。我有的是能力，我有的是成绩，我有的是能让我在各种恶心环境下生存的资本，那就足够了。
　　话说回来，因为我的成绩足够优秀，老师最后干脆放弃对我的监管，只派出一个年龄很大的大妈跟着我，防止我做出危险的事情。
　　这么说着，还真的很平常，很快乐。
　　学前的那些日子里，我从来没和班上的任何同学说过话，也没和他们玩儿过，更别提什么快快乐乐的做游戏了。老师带着学生玩集体游戏的时候，我从来都是不遵守规则的那一个。不是为了赢违反规则，而是根本就没有“游戏”这个概念。它们对我来说，就是一群人在哪里做着奇怪的事。游戏规则，就是一个人在那里说着一些不成样子的语句。我感受不到高兴，更谈不上参与感，往往进行到一半，我就自己走开了。时间一长老师就不再邀请我参加，但是那时的我就已经初步感觉到，他们是在夺取我的什么东西。我“参与”他们的方式就是朝着他们直直的冲过去，冲到他们之间，这样好像就和他们在做一样的事情了。学前生活结束了，没有人成为我的玩伴，也没有人记得我，我也同样不记得他们。
　　大概是因为年龄小吧？我自始至终都不确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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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是剧情的正式发展，有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