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之中你已消褪（原创女主X零，不接受勿入）》银**若

11、第十夜 水中之月

　　“你好像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向我们报告情况了，能不能请你解释一下原因？”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本人实在是过于懈怠了，校园生活很有趣啊，不知不觉就有些忘记了。”
　　“是吗，看在锥生零已经很信任你的份上这次就不予追究，你做得很好。那接下来，就该将近况报告给我们了。”
　　“是。根据本人近期来的观察，一切正常，除了夜间部的玖兰枢多次试图和锥生零接近以外，目前尚不知道他的目的为何。”
　　“哼，吸血鬼中纯血的君王吗，他确实是个需要小心的人物。只要吸血鬼在玖兰枢的领导下，我们要想达成目的都需要倍加小心。多注意一点他的动向，万一玖兰枢和锥生零联手，便把他们全部抹杀掉，这虽然看上去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但是，只要你解放到第三形态，那么便完全可以办到。”
　　“明白了，必要的时候，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哪怕牺牲自己的全部也要将所有挡在面前的障碍扫清。”
　　“非常好，就是这种气势！目前你还是继续观望他们，下去吧。”
　　“是！………………呵，自以为是的笨蛋家伙，我可一次都没有说过，玖兰枢和锥生零会是障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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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呐，还是不要去了吧，现在这么晚了，听说这片树林有幽灵出没，我怕……”
　　“你在说什么啊，幽灵那种东西现实中怎么可能存在。今天是最后一天可以见到夜间部的前辈们的日子了，明天可就要开始放假了啊！不趁着这最后的机会去拍几张照片那怎么行！”
　　“可是……还是不要走这边了吧，总觉得心里发毛……”
　　“笨蛋，另一条路可是有锥生在看守，你想去找死吗？这边是崎山负责的地带，她看上去就一副好说话的样子，而且不是还允许了我们和夜间部的前辈们的接触吗？她会理解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啦。”
　　“嗯，我知道了，那还是走这里吧。那个……牵着手可以吗？”
　　“真拿你没办法，不要去怕那些不存在的东西啦，走了走了。”
　　深夜的树林里，暗影幢幢，静谧而阴气森森，只有二人踩踏路面的脚步声和偶尔不小心踩到的枯枝残叶折断的声响。
　　“呀——！那……那个……”
　　“什么？不要大惊小怪的了，只不过是树木的影子而已，有什么好害怕……咦？骗……骗人的吧？！”
　　暗夜之中，有两点闪着萤绿色光芒的似乎像是眼睛一样的东西在向她们接近，接着是一阵强烈的阴风吹在身上的感触，那两点光芒越来越近了，一直来到她们面前，她们这才看清那是一个全身漆黑的影子一般的存在。
　　“哼，没……没什么可怕的，这一定是假的，看我……”
　　话音未落，那有着萤绿色眼睛的黑影蓦然向她们逼近，伸出湿滑的舌头在她们脸上各舔了一下，湿润冰冷的触感让两个女生下意识地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待到借着手电筒昏暗的光看清楚手上的东西时，再也忍不住失声尖叫起来，整个手心，都被妖艳的赤红所渲染上诡异凄厉的色彩！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是日间部的吧，这个时间怎么还在外面乱晃？”零闻声赶来，面色不善。
　　“救……救命……救救我们……”
　　“幽……幽灵……好……好可怕……救命……”两女生也顾不上此刻来人正是她们最为忌惮的锥生零，只是用着恐惧到极点的目光竭力向着眼前人求救。
　　看着前方似乎正在向他比出V字手势的“幽灵”，零无力地扶额，“这里就交给我，你们快点回去！”
　　两女生此时再也顾不上其他，听到零的保证之后忙不迭地以最快的速度溜了个无影无踪。
　　“崎山，别再装神弄鬼了，她们已经走了。”
　　顺手将从头部覆盖全身的黑布取下，涟月笑得奸诈而得意，头上戴着两个大街上的玩具商店随处可见的利用电池发光的恶魔的犄角一类的东西，不知道是电池电力不足还是开关失灵，那两点萤绿色的光芒忽闪忽灭看起来还真有那么点恐怖的效果，右手抓着一条滴着不明红色液体的毛巾，不过仔细一闻便可闻出浓烈的水彩颜料的味道，左手抓着一个靠电池发动的小型电风扇。
　　“呀，锥生君，巡逻辛苦了。”
　　“真亏你还能若无其事地就这么和我打招呼……”零的周围黑线密布，“快去把你这身可笑的装扮给换了！还有，你以为所有女孩子都和你一样有着非人类的承受能力吗？你做得也太过火了。”
　　“哦？锥生君是在怜香惜玉吗？真是温柔啊……”微微侧过头，两只萤绿色的恶魔犄角也随着弹簧摇动了一下，零发觉自己的无力度在逐渐上升中。
　　“——！糟糕，怎么偏偏在这种时候……”涟月突然脸色大变，以着极快的速度卸下身上所有的道具，并迅速转身向着树林的深处跑去。
　　“崎山？发生什么事了？”虽然涟月的速度不可谓不快又有树丛的遮挡，可是零依然以他吸血鬼在夜间特有的敏锐视力捕捉到了涟月行进的路线。几乎同时他跟在涟月的身后迅速奔跑起来，不对劲，崎山涟月的样子很不对劲，绝对是一直在隐瞒着某件事情！零敏锐的吸血鬼的直感告诉他，涟月现在的状况非常危险，虽然并没有什么证据但他就是可以确信这一点，不由联想到上次在火车上的情景，难道说……许多思虑闪过，可脚下却丝毫没有停顿，零紧紧追着涟月来到学院内中庭的喷水池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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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恶，竟然因为去见了那些人就动摇起来而让体内异质的存在有机可乘，是自己的意志过于软弱，还是……在锥生零的面前，就不自觉地想要依赖他了？
　　涟月一刻也不敢停歇地奔跑，无论如何得想个办法，一定要增加自我意识的存在感，虽然被“它们”所吞噬是早晚的事情，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至少现在，再多争取一点时间……
　　“有了，就是那里！”无头苍蝇一样乱跑的涟月在发现喷水池的瞬间几乎是没有多想地立刻跳了下去，将身体沐浴在喷泉喷出的水中，在这寒冬的深夜里，仿佛将骨髓也要冰冻起来的寒冷至极的水，终于让涟月淡薄的意识渐渐回复。
　　“崎山，你疯了吗？！”看着涟月如此疯狂的举动，身体都被冻得颤抖不止却依然不肯跨出喷水池一步，零终是强行将她从中拉了出来。
　　涟月的眼神有一瞬间的迷茫，全身都滴落着水珠，嘴唇近乎没有血色，原本就比一般人显得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显现出死灰一样的白。
　　“你在做什么？崎山，不要再隐瞒我了，你的身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零步步紧逼，眼中充满了魄力，将涟月牢牢地锁定在视线范围内，不容许她有丝毫的打马虎与逃避。
　　“本人的身体一直都很健康，从来都不会生病，那都是因为我一直坚持每天冬泳的关系。”涟月笑眯了眼，“嘛，今天因为是放假的前一天太过松懈所以忘记了，这就补上了不是。”
　　“你是把我当成笨蛋吗？崎山，事到如今还想隐瞒？”零非常恼火，紧紧抓住了涟月的手臂逼迫涟月正视他，“当初，你说让我给你信任，可是现在你自己却不信任我吗？”
　　涟月也注视了零好一阵子，确定他这次是来真的再也糊弄不过去时，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对不起，锥生君，并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涟月缓缓撩起额前的刘海，露出那一直隐藏的金色的左眼，“嘿……用望远镜偷窥女生宿舍可是不好的行为啊，不过这也是青春的一种表现不是。啊，小赖竟然这么晚了还没睡，脸那么忧郁，难道是在想念旧情人吗？好伤心，明明已经有我了说……嗯？玖兰大人怎么好好的又发火了，房间全被破坏了，真浪费啊。小汐和啡语，你们在搞什么鬼，现在是晚上怎么还呼呼大睡。哎呀，理事长好像受到打击了，一个人蹲在房间里画圈圈呢，我再看看……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夜刈老师也在啊，我理解了……”
　　“！崎山，你？”这是零第一次看到涟月将两只眼睛同时暴露在外，异色的双瞳在这暗夜里闪烁着妖异的色彩，却又如此绮丽到让人无法移开视线，而且……喷水池位于学院中庭，无论是日之寮还是月之寮都与其相隔甚远，崎山涟月，竟然连寮内景象都能看得如此清楚，这到底……
　　“锥生君，你是猎人，应该知道很多猎杀吸血鬼的武器在使用时是需要吸取使用者的力量的，换句话说，就是有一部分和使用者的身体相连，你的bloody rose解放的时候也是如此吧。”见零似乎有些理解又难以置信的样子，涟月无谓地一笑，“我的身体融合了大量猎杀吸血鬼的武器，左眼就是其中的一种，之前我被吸血鬼抓住时你所看到的也不是错觉，我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可以变化成武器。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这种事……这种事是不可能的，即使是猎人也无法同时使用超过三件的武器，崎山，原本你只是普通的人类吧？”零大受震撼，抓住涟月的手也在不知不觉间放开。
　　“嗯，是啊，不但是个普通的人类，还是个随时都会死的人类。”重新将额发放下遮挡住左眼，涟月仍旧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人类是很软弱又很渺小可悲的生物，当初选择用自身作为武器的载体，也只是为了活下去而已，我还没享受到青春呢，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呵呵，开玩笑的，但是人类都不想轻易就死去吧？变成这样也只是出于求生的本能，我能像现在这样活着，都是托了‘它们’的福，虽然，我的意识一个不注意就会被吞噬，丧失身为人类的机能，但只要多注意一点就没问题。”
　　“那，之前和刚才的情况，就是你的意识被吞噬了？”零看着涟月，神色复杂而有一丝歉疚，“崎山，对不起，强迫你说出这种事情。”
　　“没事没事，别在意这种小问题了，虽然我不太想让别人知道，但是我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悲的，毕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所以我不会自怨自艾更不会后悔。”今夜是满月，清澈的池水倒映着的月亮，玉盘似的明亮而美丽。涟月在池边坐下，伸手将池水搅乱，那水中的月亮也便逐渐模糊而碎散，随着水面荡起的涟漪不断扭曲变换着自己的形状。“在第一次得知我的名字时，啡语曾经带着很悲伤的表情说过，因着涟漪而消逝的水中的月亮，这是多么虚幻而又不切实的存在，很讨厌这种感觉，所以今后就叫你小涟，不许有异议哦！她还真是个十足感性的家伙啊，竟然因为一个名字而联想到这么多。不过，其实我曾经也有想过，依赖着‘它们’而活下来的我，是不是真正的我？或许现在的我只是一个虚幻的存在，是‘它们’无意中留下的影子……”
　　涟月的声音里，有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脆弱，恐怕一直以来她都在恐惧着，随时会被吞噬的自己，变的不再是自己的自己……平时奇怪的举止与强势的坚持，或许都包含了很多勉强的成分，因为此刻她的身影，明明是那么单薄，那么渺小，就好像，真的如那水中之月般虚幻，只要水面稍微起了一点点涟漪，便能将她整个颠覆，再不复存在。
　　“崎山，”零的心里，忽然产生莫大的恐慌，同样来到池边坐下，并将涟月紧紧拥入怀中，仿佛这样，眼前的少女就不会消失一般，“你就是你，你是确实存在于这里的，不是其他任何人，更不是‘它们’的影子，所以不要想太多了。”
　　“锥生君……啊哈，真狼狈，这样不就像是故意说那些话和锥生君撒娇的感觉吗。”果然如此，自己的潜意识里一直就期盼着这样的事情啊，所以被夺去意识根本就是自找的……涟月在心里不断唾弃着自己，然而脑袋却在零的怀中轻轻蹭了蹭，双手也反抱住零的后背。
　　或许是平素给人的印象太过强烈，因此如现在这样撒娇脆弱的涟月，便分外让人怜惜与心痛。不知名的感情在心中荡漾，这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感觉让竟零有些不知所措，只能无言地将涟月搂得更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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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太棒了太棒了，现在的气氛真不错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躲在一边偷看的啡语两眼闪着灿烂的星光，要不是小汐拉住此刻她一定就冲出去了。
　　“哼，啡语，不要太天真了，这样只会让小涟更痛苦而已。比起从一开始就没有希望，给予了希望再硬生生打破，到底哪个更加残忍？”小汐的眉紧紧皱起。
　　“小汐，你太消极了啦。”虽然这么说，可啡语的表情也暗淡了下来，“锥生君虽然一直都对玖兰优姬……可是可是，他应该也有一点喜欢小涟啊，大概……”
　　“这么不确定的语气能说服谁？”小汐不屑地冷哼，“一旦遇上锥生零的事，小涟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大白痴，或许舍弃人类的感情对她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小汐！”啡语的语气蓦然强硬起来，“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我才不要小涟变成那样！如果……如果小涟的意识真的被吞噬，那就会变成只会战斗与破坏的兵器，和那些leve E又有什么区别？！”
　　“不管怎样，我是看不下去了，啡语，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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