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33、第 33 章 ...
-
顾宁归没想到系统所谓的时机会那么长。
转眼就到了冬天,庭院里落了满地的叶子,无论佣人们怎么卖力地打扫,第二天又是厚厚一层。
顾宁归觉得系统是把他忘记了。
“系统,在吗?”
“在的,宿主。”
顾宁归倒是有些稀奇,“以前怎么叫你都不应,这两天怎么这么勤快。”
这个以前,是指上一个位面。除了结算的时候露了一下声音,平常就像死了一样。
系统:“以前忙着检测游戏动向,核算数据,自然会忽略宿主。但既然宿主决定放弃这个位面,自然可以休假。”
顾宁归:“哦。”
他又问:“那什么时候才结束这个位面?”
“请宿主耐心等待,我们会尽快为您安排。”
“系统你这样特别像淘宝客服敷衍我的时候。”顾宁归指责,“还是机器客服的那种。”
系统下线了。
顾宁归长长叹了口气,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到头?
没过多久,楼下就传来了汽车声。
顾宁归磨磨蹭蹭地下楼。
他是去见季越的。
刚决定脱离这个位面的时候顾宁归就觉得自己没有再和季越接触的必要了,自然是能躲就躲,虽然同在一个屋檐下,但他愣是能让季越一天下来连半个影子都没有见着。
顾宁归在别扭的同时又松了口气,这样也好,眼不见为净。
但他很快又想到了。
“系统,你说我自己凑上去,季越会不会看着我心烦刀了我?这样我就能提早脱离这个位面了。”
系统:“……宿主可以试试。”
“还是不了。”没过几秒,顾宁归就改变了主意,他不想季越背上杀人的污点,他不应该,为了自己也不值得。
就算只是个游戏,他也希望季越干干净净的。
就在他以为两个人就可以这样相安无事下去的时候,那天晚上,一个翻身,顾宁归身体猛地一沉,同时一只带着薄茧的大手捂住他的嘴巴。
是季越。
顾宁归用力嗅了嗅味道,没喝酒。
“你……”
才开了一个口,声音又被季越摁了回去。
季越低了低头,凑近他,“你在躲我。”
我不应该躲你吗?
顾宁归想说。
但季越不想听,所以顾宁归唇角动了动,擦过手心痒痒的,但什么声音也没发出来。
季越觉得这样挺好的,反正顾宁归尽会说些让他不高兴的话。
季越想着,又一口咬了上去。顾宁归倒吸了一口冷气,季越下口的地方正好是上次咬出血的位置,好像格外偏爱那个地方,用牙齿叼着细细研磨吮/吸。
顾宁归觉得肩膀一阵刺痛,就猜到又破皮了,他忍不住伸手去推了推。力气很小,不大,但却瞬间激怒男人,捂着嘴的手转而一把压制住抵在胸前的手,嘴里不留情地用力一咬——顾宁归眼前一昏,得了,肯定见血了。
直到把伤口冒出的血珠子全部卷进嘴里,皮肉颤颤巍巍地愈合成一条缝时,季越才从顾宁归身上起来。
他身上领子被扯松,扣子也被扯掉了两颗,是顾宁归被咬得吃痛的时候下手干的。
季越坐在他对面,慢条斯理地把扣子扣好,整理领带,甚至还耐心地把顾宁归在衣服上抓出的褶皱都给扯平,很快又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
季越:“不要躲我。”
顾宁归咬着牙,不答他。
季越好像也没指望他回答,说完后就出去了,仿佛笃定了顾宁归不敢反对。
等到房门落锁的声音响起,顾宁归才好像被猛地惊醒。
“操!”他一拳砸进枕头里,额上青筋狂跳。
刚才他感觉到了。
季越他起反应了。
但那又怎么样?他们之间隔着的苦大仇深太重,像今晚这样咬他一肩膀的血已经是极限了。
两人之间悬着一根看似摇摇欲坠实则”坚不可摧的铁索,季越清醒地看着自己的内心,同样也记着仇恨,既放不下也不能占有,两个人像站在平衡木上,保持住微妙的平衡。
顾宁归坐着呆了半晌,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更加坚定了尽快脱离这个位面的决心。
否则,他们两个迟早会一起摔得粉身碎骨。
楼下的汽车声已经停了,接着是张婶的一声“少爷”。自从那晚以后,顾宁归没有再刻意躲着,但两人面对面也不说一句话,像陌生人。
顾宁归如同往常一般用过晚饭,准备上楼,这段时间季越要在书房处理工作,不会强制要求自己出现在他面前。
但今晚,顾宁归被顾母叫住了。
顾母脸上笑眯眯的,像有什么好事发生。
“快过年了,罗小姐邀请你出去逛街。你们年轻人就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玩一玩。”
季越上楼的步伐一顿,眼眸垂下看不清情绪。但很快,他又重新踏出脚步,径直上了楼。
顾宁归愣了一下,“谁?”
“上次你见过面的,子珊,罗子珊。”
顾宁归被点了一下就记起来了,他只相亲过一次,自然是印象深刻。”
顾宁归第一反应是拒绝,要是应下了,他的肩膀恐怕真的要留下疤痕了。
但是顾母没有给他拒绝的地步。
顾母:“就是单纯去逛逛。”
“终究是你这一辈的,就算不能结姻缘,也不能结仇,是不是?”
顾宁归望着顾母平静的眼神,知道这不是在商量,而是命令,还有……一丝祈求。
他觉得有些奇怪,但顾母很少强迫他去做什么。或许,她只是单纯地觉得如果自己真的和罗子珊联姻了,季越就不能轻易动他了。
在顾家夫妇的眼里,亲生儿子对养子一直心怀敌意,恨不得吃了他。
虽然在某种方面他们是猜对了。
顾宁归觉得这几个月叹的气比两辈子加起来的都多,最后他还是答应了。
顾宁归不觉得罗子珊对自己还有意思,毕竟他上次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而且,那么骄傲的一个大小姐是不会允许自己变成一个可悲的同/妻。
就当单纯是商业应酬好了。
顾宁归晚上一直睁着眼睛没有睡。
他在等季越。
如他所料,半夜门锁被打开了。顾宁归眯着眼睛看着来人走到自己床头,然后一个甩手的动作……有什么东西擦过他飞到床上来。
顾宁归打开床头灯,把东西捡了起来。
东西是长条状的,他把它攥在手里,起身时被子滑着腰间落下。
顾宁归走在床上,一把攥住停在床头人的领子。
他没有打领带。
顾宁归像小狗一样翕动鼻子,然后笑了,“你没有喝酒。”
他摊开手掌,把东西暴露在两人之间。
那是一支软膏。
“你这是什么意思。”
季越抬眼看了他一眼,脸色又冷又硬。
下一秒,顾宁归被推到在床上,他听到了塑料袋被撕开的声音。
床头微黄的灯光刺人眼,他用手臂搭在眼睛上挡住,“季越,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季越只做不说,像刚才拆包装袋一样把人剥了个干净。
一晚上,顾宁归都觉得自己是地上那个塑料袋,被人拆得七零八落,揉的皱巴巴的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
做着做着,顾宁归就哭了,发狠似的咬在圈着他人的肩膀上,只是季越的肉硬得咯牙,费了老大的力气也只留下个齿痕。
最后,咬不动老腊肉的顾宁归带着哭哑的嗓子和满脸的鼻涕眼泪疲惫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他还记得要先洗个澡,但等他缓过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上利爽得很,甚至因为有药膏,连屁/股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他开始慢吞吞地穿衣服,然后才想起今天和罗子珊有约。
一张老脸难得地热起来。
“宿主早。”
“早。”顾宁归每一根神经都还沉浸在昨晚是疲倦中。
“宿主,您的时机已经到了。”
顾宁归穿进袖子里的手一僵。
良久,才缓慢地继续动作。眼皮懒懒地掀开,喉咙里声音沙哑,“那好,临走时来一遭……”
“也不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