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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偷偷030 ...
偷偷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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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木门一开,室内明亮灿黄的光线便罩在两人身上。
偌大的中式木装的内厅里,圆桌前围坐了一圈形色各异的长辈,南竹一眼望见圆桌主位的男人。
他一身熨烫得体的黑色中山装,立领挺括,前襟佩着鎏金底托的纽扣,虽有白发冒在耳鬓,但坚毅朗正,看起来刚过五十。
完全不像爷爷那般病态龙钟。
看到南竹的瞬间,陆高济顷刻笑得慈爱,冲她招手:“珠珠?这路上累不累?来陆伯伯这,好好歇歇。”
南竹眼珠偏移,余光扫了陆高济周围的人。
他们还维持着刚刚笑意,在陆高济出声后,齐齐注视着她,只是眼神里带着窥视,和细微到难以察觉的……轻视。
南竹下意识地往陆则越身边小移半步,湿漉漉的眼睛不安地盯着他。
他垂眼望她一眼。
桌上的人很快把注意力放到陆则越身上,有人顷刻起身,热络道:“则越来了?不是应该在北川谈事?你今天来的正好,刚好有瓶好酒带过来了,可以尝尝。”
其他人显然也对陆则越表现出极大热情,南竹在一旁更加茫然。
光线将陆则越眼底冷傲照得清晰,他没什么情绪地瞥了那人一眼,撩起眼皮,长腿一跨,浑不在意地松懒落座。
顺手又把旁边的椅子拉到南竹面前,漆黑的眼只看着她说话:“坐这。”
毫不在意搭话的人。
那人一副才注意到南竹的恍然态度,笑着看了南竹一眼,又去和陆则越攀谈:“原来真是你去接啊,怪不得陆叔念叨了一天。”
南竹移到陆则越拉来的椅子旁,她没坐下,陆高济便从主桌走到她旁边的位置。
“陆伯伯知道你受委屈了。”
陆高济目光宽厚悲悯,细瞧了南竹一会,才哀痛叹息道:“家里债务的事情,我这边和你爷爷也说好了,则越会处理好的。你也放心,伯伯和则越绝不会让你吃亏。以后伯伯在,不会让人再欺负你的。”
说话的语态过于情深意切,南竹眼眶一红,陆高济宽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以后就当陆伯伯这是珠珠自己家,别屈着自己。”
见南竹想说什么,陆高济先道:“先不急着拒绝,就当出来旅游散心。回头再让则越带你周边景区玩玩。”
陆则越恰时抬眸,看了南竹一眼,看不出什么情绪,也没说什么。
其他人也热情附和道:“陆叔一向热心,你既然来了陆家,以后就放心吧。”
陆高济起身,随手一挥,那种慈爱不失威严的气势呼之欲出。
“好啦,以后珠珠是我们自家人,你们也多多照顾。”说着笑看南竹,“这一路也该饿了,我们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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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宴觥筹交错,虽然是为南竹接风洗尘的餐宴,但入席的人还有一些陆家远亲。
陆高济很有分寸感,关心南竹但不至于热切到让人感到压力,仿佛南竹早已是陆家的亲戚。
除却时不时关注南竹的感受外,他也会和其他人谈及一些生意合作。
这样的氛围让南竹反而放松些,她安静地吃饭,陆则越就坐在她右身侧。
而他旁边有个叫虞丝丝的女生,一直兴致勃勃地找陆则越聊天。
陆则越话很少,几乎全程没怎么应声。
“三哥,你带小妹妹去玩的时候,也带我一起呗?”虞丝丝侧身,年轻漂亮的脸上满是期待,“江洲好多景区我也没去过,我也想去看看。”
陆则越身姿往后一靠,哼笑一声,不再多言。
南竹余光注意到他们的互动,默默喝了口果茶。
虞丝丝还想说话,见陆高济接了通电话后突然起身向外,路过陆则越的位置,喊了他一声。
陆则越后背抵着椅背,应声后起身,长腿高出桌面,南竹视线里看见他衬衫衣摆处绣着的黑色暗线图纹,很简约,像是定制的logo。
恰逢侍者端着酒盘上前,在每个人桌面放了一个青瓷小盅。侍者端着流线型的磨砂水晶酒瓶,倾身倒酒,液体在灯光下泛着金晕。
陆则越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后,拉开椅子,离席转身时,将南竹面前的酒盅随手一撂,杯口倒扣桌面。
他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离席的姿态也闲适得漫不经心。
仿佛只是一个随意之举。
虞丝丝拿着倒满的酒杯,兴冲冲歪头看向陆则越时,撞见这个细节,唇角的笑意,霎时僵住,不由多看了南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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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高济和陆则越一走,包厢的氛围便微妙起来。
虞丝丝坐到陆则越的位置上,打量起南竹,她悠悠笑道:“你和三哥……关系很好?”
还不等南竹回答,她轻笑一声,端起那个空酒盅,“你这以后常住陆家,到时……能不能帮我约约三哥啊。”
有人顷刻哄笑,“丝丝你还不死心啊?陆则越一向眼高于顶,你都他不给什么好脸色,还指望一个刚寄住过来的小姑娘啊。”
虞丝丝眼神犀利起来,想到什么,语气轻飘飘里夹着一丝刻薄:“我听说,你家就剩你一个了?陆伯伯看你可怜才收留你进陆家?”
南竹直接起身,这话仿佛在她本就脆弱的自尊心上狠踩一脚。
她手拳紧攥,黑润的眼睛毫不怯弱地直视虞丝丝。
场面无声对峙。
“丝丝!”场上有人呵斥着打了圆场,“注意你的态度。刚刚你陆伯都说了,珠珠以后就是陆家人了。”
虞丝丝表情一副失言后很抱歉的样子,但说的话却变本加厉的刻薄。
她倾身靠近南竹,压低音量:“生气了?”
“我有说错吗?”她嘲弄道:“你不会真以为陆伯伯说两句场面话,自己就真成了陆家人吧?他是看你全家都死没了,才收留你的,你是知道的吧?”
南竹嘴唇紧抿,红着眼睛和虞丝丝对视几秒后,转身就走。
“诶,珠珠——”有人喊她,见她走远,又轻责虞丝丝:“你都多大了,和一个小孩计较什么?现在你都把人都气走了,这不是打陆家的脸?你赶紧找人道歉!”
“哎呀,担心什么?她现在除了陆家还能去哪?到时候还不是乖乖回来。看她那乖乖妹的样子,我不道歉她也不会乱说。”
“再说了,我又没说错。”
“没说错也不能说出来!”
…
…
从转身的那一刻,南竹的眼泪就砸落下来。
她跨过门院,步履匆匆,黑发随着动作在肩膀一颤一颤,哭的无声无息。
南竹现在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她想回家。
酒店中式园林,树影重重,假山流水设立,月光一洒,清幽寂静。
南竹毫无方向地左转右拐,路灯的光影在她身上明明暗暗流走。
园林石子小路弯弯扭扭,南竹低头顺着小路一路往前,突然撞到一堵温热的躯体。
她下意识后退一步,对方先一步扶住她的肩膀,在她垂头,低声道歉时,听到头顶传来一道熟悉又冷傲的声音。
“怎么到这了?”
南竹抬头,几乎只看他一眼,便转身就走。
还没走两步,就听见一声朗润懒意的提醒:“那不是回去的方向。”
南竹定在原地,背对陆则越,纤瘦的身影仿佛要被夜色吞噬。
“我不要回去。”南竹紧攥掌心,声音有不易察觉的哭腔。
影子在地面交叠,陆则越走到她不远处,他右手抄着西裤衣袋,居高临下地瞧着她。
“这是江洲,你不回去,还能去哪?”
这话让南竹身形一僵,她静默良久,才转过身,夜色之下,月光映出她含泪的眼睛。
她望向陆则越,眼睫一抬,眼泪便滚落下来。
“我要回家。” 她眼睛在倔强流泪,但语气却软得让人一听就委屈万分,“我不要在这。”
昏亮的夜色勾勒出陆则越瘦高松懒的身形。
月亮在他头顶高悬,清冷的月色下,南竹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泪水模糊的叠影里,南竹只能看到他几乎隐在夜色里的身影,和朦胧难辨的面容。
委屈似乎在这一刻找到出口,南竹眼泪夺眶而出,哭得鼻头和眼睛红成一片,哽咽又委屈地控诉他,“你骗我。”
“你明明说,你会好好照顾我……”
夜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周围陷入静默。
南竹小声抽泣,肩膀微微轻颤。
夜色昏昧,她看不清陆则越的神情,但能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似乎没过多久,又似乎过了很久。
“在这等会。”他把她带到了一片光亮的木亭里。
这里距离庭院很近,几乎抬头就能看见刚刚宴厅内室的梨花木门。
她还没反应过来,,陆则越便直接往宴厅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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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则越一走近,侍者还没来及的开门,他便屈腿,随意轻踢一脚,梨花木门发出一声刺耳明显的吱呀声。
室内餐桌上谈笑声音戛然而止,大家皱眉齐齐看向门口。
看清来人是陆则越后,有人顷刻下桌到他跟前,笑道:“则越,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等着你呢。”
陆则越下颌微微抬起,居高临下地睇他一眼,继而扫视一圈,“刚刚是谁。”
“什么谁?没头没尾的。”下桌那人有些懵,和其他面面相觑。
陆则越冷笑一声,望人的眼神泛着冷意,浑身带着种难以招惹的狂傲:“知道我什么意思。我没耐心问第二遍。”
氛围瞬间有暗涌般的剑拔弩张。
其他人面面相觑,有人咳嗽一声,虞丝丝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她走到陆则越身边,瘪瘪嘴:“三哥,我们才是一家人,你干嘛生气。我刚刚就随口开了个玩笑,谁知道这小姑娘这么敏感,还跑到你那告状。”
陆则越看她一眼:“把人说哭的玩笑?”
“三哥,我真的就随便说了几句,哪算的上欺负?不能她哭着说了几句,你问都不问就成我的错了吧?”
“是啊,则越,丝丝性子是骄纵了点,但没什么坏心的。我们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难堪,就当给我一个面子。”刚刚咳嗽的虞父开口。
陆则越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顺手拉把椅子坐下。
“一家人?”他身形后靠,长腿交搭,澄黑西裤往上收起一截,望着那人,似笑非笑:“您什么时候改姓陆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冷笑着几句话,便把那人架在那里。
虞父臊红着脸僵着不动。虞家也是和陆家姻亲结婚才攀上关系,大家平日往来留了薄面。
虽说都知道陆则越性格狂傲,没想到为了个带回来寄养还没一天的小姑娘,就毫不顾忌他人颜面,直接让人难堪。
只是陆则越身份却是得罪不起。他年纪轻,但辈分奇高,还要接班陆高济。
其他人见他如此态度,便也势打了圆场,“这事确实是丝丝做得不对,好歹是则越带来的客人,礼貌是要有的。”
“丝丝,不然你还是道个歉吧。”
“我道歉?”虞丝丝语调一抬,满脸难以置信:“让我给那个小丫头道歉?”
“丝丝!”虞父拉了下她胳膊,“你去道个歉!”
虞丝丝对上虞父的眼神,骄纵的表情瞬间委屈起来,她转身哼了一声,过会才不甘愿地问:“等她回来我会说的。”
“你现在就去。”陆则越看着她,冷淡道。
“我……”
虞丝丝一直知道陆则越性格冷傲,一直也愿意这样接触他,毕竟他对谁都这样,不见得是排
斥自己才这幅态度。
可这是她第一次见陆则越用这种眼神和态度对自己,让她和爸爸当这么多人面下不了台。
还是为了个不不相干的人!
虞丝丝眼眶瞬间发红,她忍着泪,一脸的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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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竹没等多久,就看见虞丝丝从内厅出来。
她一身高挑丝绸小洋装,棕色长卷发被照得光泽很亮,水钻猫跟高跟鞋一踩一踩,气势很强走来。
南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她在自己面前站定,从牙缝快速含糊地挤出一句:“对不起。”
虞丝丝半背对着她,南竹只看见她垂落在肩头的卷发。
看不清她表情,更不明白这突兀又敷衍的歉意来自于何。
直到身后传来一道携着气势,审视意味明显的声音。
“道歉都不会?”
南竹稍一侧身,看见陆则越就在虞丝丝身后,他漫不经心,但背光的身形又格外让人安心。
虞丝丝身形定住几秒,肩膀微颤一下。
南竹听见她明显深呼一次后,才缓缓转身,原本漂亮高傲的眼睛正含着泪,像是受到屈辱一般紧盯着南竹。
语气却谦虚很多:“对不起,我为之前说的话道歉。”
说完她嗓音一哽,抬起下巴,望向陆则越:“可以了吗?”
陆则越走到前来,光线照的他锋利的眉眼深邃许多,视线冷淡地觑着人,语气冷硬。
“虞丝丝,招惹之前,先看看能不能得罪得起。”
这话一出,虞丝丝踩着高跟扭头跑开,南竹听见了细微的哭声。
庭院不知何时聚了人群过来,南竹余光扫视一圈后,怯怯地小挪到陆则越身旁。
她仰起头,眼尾留着哭过的红劲儿,很小声地问他:“我们时候走。”
陆则越刚开口,就听见陆高济从院外悠悠走来,看到众人都在,新奇一乐:“你们都出来了啊?都吃好啦?”
他一笑,眼角堆起笑纹,显得人慈祥可亲,“时间也确实不早,不然我们大家都散了吧?”
说着,双手背后,开心地走到南竹面前,弯腰和她平视,乐呵邀请道:“珠珠也想歇息了吧?今晚跟伯伯回家怎么样?我今早特意给你准备好了房间,你肯定会喜欢。”
陆高济欣喜得像个可爱老头。
南竹和他对视几秒后,下意识望向陆则越,润黑的眼睛里有求助,和不知所措的茫然。
夏夜蝉虫轻叫,庭院清风几许,几盏黄灯映得人静默无声。
南竹视线落到陆则越身上,他半身陷在暗影里,半身盈了圈朦胧的柔光。
光线穿过他额前碎发,映出他冷峻的下颌。
这么随意一站,存在感仍旧强的不容忽视。
“诶?怎么都不说话?”陆高济觉得莫名,看了圈周围。
“算了。”
“什么算了?”陆高济不明所以地看向陆则越,“说回家住,怎么就算了?”
“不了。”陆则越转身,回去拿了外套出来,勾出车钥匙扣,朝南竹抬了下下巴,南竹便一副紧跟他身后小跟班的模样。
陆高济诶了一声,“什么情况?为什么不回家住啊?”
陆则越离开前,勾着外套搭在肩膀上,半侧身,嘲讽地扫了人群一眼,冷笑道:
“狐假虎威的人太多,还是眼不见为净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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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到了富春酒店的汉白石阶前,身后是通明的酒店大厅,陆则越站在黑色跑车前,打开副驾驶车门。
南竹拢着裙摆,坐进副驾驶的软座后,车门被嘭地关上。
随后驾驶门被打开,陆则越坐了进来。
黑色哑光跑车在夜色里疾驰,街灯明灭的光影透过车窗在两个人身上流动。
南竹乖巧地捏着她的裙摆,余光时不时看向陆则越,他侧脸冷峻,不说话的时候,南竹也安静乖顺地坐着。
直到她被带进了一个高档小区的平层公寓。
公寓装修灰白色调,强科技感的线条和装饰,让南竹一进门,就感觉清冷。
陆则越和她简单介绍了下房子构造后,又拿出一套新的床上用品,带着南竹到了一间房间。
“你先熟悉下。”陆则越留下一句话,就把门带上,只剩南竹一个人。
南竹环顾四周,猜测这个房间可能是陆则越自己住的主卧。
虽然房间简约整洁,但仍有生活的痕迹,能闻到一股和他身上很像的味道。
南竹换了床罩,把自己带的行李箱放到一侧,突然听到一声门响。
她疑惑地走出房间,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陆则越的身影。
偌大的空间只剩南竹一人,现在还是深夜,她突然有些害怕,提起嗓子喊人,“……陆——”
出口时,南竹顿了下。
自己也不知道应该喊陆则越什么,他年纪二十多岁,但他爸爸和爷爷又是好友,这么算来——
“——陆叔叔?”南竹觉得这样更为礼貌。
便大胆喊了起来,“陆叔叔你在吗?”
刚喊第二声,就见阳台落地窗处走出一个人影,他瘦高身影懒懒倚着门框,向外的手指夹着烟,挑眉觑她:“你叫我什么?”
他咬字像是被气笑一般,气声里拖着点腔。
“叔叔?”
(对手指):嗯……怎么就不算叔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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