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刺客》孽小无

9、第 9 章

　　科莲竟然出名了，这是简直是对一个前盗贼的侮辱。他们该是一群隐与街头巷尾的灵蛇般的存在，而不该是站在教室门口接受众人眼神的洗礼。
　　“现在谁都知道风系有个连浮空术都用不好的家伙，科莲，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的。”修依旧挂着一脸优雅的微笑。米尔之廊是海格尔的主干道，当然不止是通向洛塔而已。
　　“他就是传说中风系的那个长着小多利脑袋和人类身躯的魔兽？”一个刚好路过的雀斑女孩一脸震惊的表情，悄悄对身边的同伴咬了咬耳朵，“嘿……我还以为会是个更加魁梧的家伙呢。”
　　“……其实也没那么糟糕吧。”科莲不好意思地撩了下额前的碎发。
　　他可以从容地应付各种元素史、祝福课甚至古奇拉语，只有在基础魔法实践上出了点小问题。无论怎么折腾，科莲小子也没办法使出1级以上风系魔法。比如他可以自由地使用悬空术让物品一起在空中摆出雅丽威的名字绕着跳舞，却拿浮空术抬着自己站到天上去一点办法也没有。科莲举着右手在空气里划出优美的弧线。
　　姿势完全正确，吟唱也没什么问题，证明他并不像传闻中那样拥有小多利一般的愚蠢脑袋，至少他能在看完一遍海格尔地图后准确找到大部分功能性建筑。
　　比如食堂。
　　“很久没有看到红发古琪了。”他边走边转移了话题。
　　“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人类女性的思维是以什么图形在走。我去找她的时候她总是不在，而且该死的我们没有一节课被分在一起。”
　　“……拉德维加次子，你的谈吐。”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他又挂起了优雅的微笑。
　　“我没觉得有没有专职导师很重要，至少对我而言没有很大区别。”
　　“你以为可怜的古琪是因为这个原因一蹶不振？”修自然地放慢了语速，“你，还不了解她。”
　　科莲无所谓地耸耸肩。

　　午餐又是蒸奥利维良套餐加特质浓汤。修百无聊赖地慢慢挥舞刀叉。
　　偶尔能听见餐具和碗盘敲击发出尴尬的叮的一声，海格尔并不是贵族学院，只要你足够强能顺利通过入学考试，就能够进入这个魔法的世界。只不过条件好的人更容易受到良好的早期教育而已。
　　修曾经和一个不知道蜜汁小牛扒要浇多利汁才鲜美的孩子坐在一起过，经过他的形容，那真是可怕的经历……修亲眼看到几滴混合的不明汁液沾到了那孩子的袖子上，正要提醒，他又用袖子抹了抹嘴，带着一脸沧桑走出了食堂。
　　他用的是悲愤欲绝的神情。
　　这时候科莲就阴损地想，也许他那么在意古琪不跟他们一起行动的原因就是没有人坐在他右边的座位上？
　　“你肯定没见过有人把弗拉娃娃吃剩盘底的饲料当作世上最隆重的晚餐。”科莲冷冷道。
　　“弗拉娃娃？”
　　修还在细心地擦拭着嘴角，面前的盘子里剩了大半的奥利维良龙蟹。“那是什么？”
　　所以才说，这里不是我的世界。

　　夜幕下的海格尔带着某种说不出来的神秘感，诱惑着每一个进不来这座城中之城的人。科莲只是觉得冷，天空中可以清晰地看见星辰，它们摆出一个个独特的形状。
　　也许哪位隐姓埋名的导师正在洛塔上占星呢。他想。沙牙从来没有过这么清晰的夜空，它永远被蒙上一层阴冷的雾气。
　　身上的法系长袍被裹得死死的，科莲没有上床，他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到一丝安全感吧。毕竟，一直以来那才是我的生活。
　　蓝色魔药的瓶子空了。科莲已经连续三天没有碰过那种让人欲罢不能的液体。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对什么。
　　我不可能就真么被放弃。死老头和那帮怪物训练了那么久，我还一件事都没帮他们办好呢。
　　科莲不断肯定地说服自己。
　　“咿呀~”
　　是门的声音。糟了，魔药瓶还被扔在地上，万一被人发现……
　　“科莲？科莲•…什么的，是你吧？”
　　来者是个大高个男子，他一时无法抬头看清他的脸。
　　他忽然发现了什么，蹲下身子捡起了那个魔药瓶。
　　完了。科莲慢慢闭上了眼睛。
　　“我一直在考虑你是不是个废物。”
　　科莲一惊！这是……这声音……
　　“‘地窖’里从来没有出过这样的烂货。埃尔那老家伙一定很愿意看见自己手下只懂得所在墙角里可怜的哆嗦。我早就告诉过门德他已经没用了，只是萨里大人舍不得扔而已。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注意你，你不必告诉我有那么多机会你为什么依旧没去图书馆该死的23层。如果你依旧对‘素食’不感兴趣的话。”
　　原来那种蓝色魔药叫素食。真是个讽刺的名字。
　　男子拎着科莲的头发把他提了起来。寝室里没有使用配发的光明卷轴，一片浓重的漆黑。科莲在他的夜视能力下清楚地看到，来者也有一双和那帮怪物没有区别的紫色眼睛。
　　布格。
　　新生试炼前带队的那个高大男性人类。说话语气总是不卑不亢，他还瞪过一眼红发古琪呢。
　　科莲还记得他介绍洛塔时隐约露出骄傲的表情。

　　地面层依旧被柔和的光线笼罩，偶尔有人从图书馆里抱着厚厚一摞材料出来，胸前的海格尔徽章闪过一道反光。
　　他深吸了一口气，少量的素食正在体内燃烧，带来某种空虚被填满的快意。
　　现在他要进去了。
　　“嘿，小伙子！”
　　拿珈是个矮胖的红脸侏儒，即使入了夜也喜欢呆在图书馆内招呼晚上这些刻苦读书的孩子，他的双手早就拿不了工具来制作他们傲人的手工艺品，呆在海格尔更能让他觉得开心。
　　因为下午刚把12号书架上那颗木钉修好，拿珈今天一天都处在好心情中。
　　“或许你需要一个侏儒的帮忙？拿珈找书的速度跟消灭饭后甜点一样快，呵呵！”
　　科莲的脚步顿了顿。
　　他露出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嗯……是这样，我是新生，魔法考核日就要接近了，你知道的…”
　　“呵！拿珈总是遇到你这样的孩子！你们总是在夜神摩恩的指引下才能找到海格尔书馆的位置……值得祝贺的是海格尔并不如外面那些抠门的家伙遇到一小块魔晶石就抠得要命，我们甚至让整个图书馆永远处于照明咒的作用下方便孩子们念书……据说前一段时间四元素魔晶还被弄爆了几个呢，哈哈哈！可怜的雅丽威！”
　　他一边领着他往内走一边爽朗地大笑，忽然他话锋一转，看着科莲严肃的说，
　　“请原谅，拿珈是伟大的摩恩麾下最忠实的信徒。”
　　我可不在乎你有哪个见鬼的信仰，一直这样走下去到底是什么意思？
　　“奥利弗尼忒女神包容万物。”他尽量以无所谓的语气。
　　“拿珈喜欢你的表情！”侏儒大笑起来，“要知道我可是遇到过不少穿戴跟你差不多的贵族小子，该死的，眼睛可真是长到了额顶上冒充米尔兽的近亲！可是你就是给我感觉完全不一样，哈哈……”
　　“抱歉我可以问一下我们这是要去哪里么？我这是第一次来书馆。”
　　红鼻子侏儒疑惑地停下了脚步。
　　“啊，我不知道现在已经不提倡用传送阵上楼了……还是你喜欢一步步上回廊的感觉？”
　　科莲发现，自己的基本魔法常识非常需要恶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