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寻仙路》千醉尘FOX

4、第 4 章

　　“你骗人！”一道凄厉的女声如惊雷炸开般的响在众人耳旁。

　　众人循声看去，饭馆门外，一群人身披麻布，头绑丧髻。两个仆从模样的男子举着白幡站在最前面，其后，一个身着白色襦裙的少妇正扶着一个同样身着白衣的老妇，两人神色憔悴凄婉，嘴唇干裂。看向饭馆的眼神里同样都带着恨意，少妇哑声道：“你说谎！你们家厨师就是没有将鱼胆清理清楚！才害的我家人误食鱼胆汁中毒身亡！“

　　这话一说，饭馆里的众人齐齐放下还握在手里的筷子，耳朵都竖的高高的。

　　刚才一直未出现的掌柜此刻脚步匆匆的跑出来，在饭馆门口停下，便朝着饭馆内的众人作揖：“各位客官，小的是这瑞林饭馆的掌柜。不好意思打扰到各位用餐了。”

　　他说着，直起身，朝着外面肃道：“你一个长舌妇，不要乱说话。我这里的大厨可是特意去清了御厨传人。他家祖上可是在皇城里得过陛下称赞的，他自己也是在京城里鼎鼎有名的！这种即使打杂的都知道要注意的错误，他一个大厨又怎么会犯？”

　　他说着，脸露狐疑，看向少妇：“你该不会是故意穿成这样，集了一群人。故意来讹我们饭馆的吧？”

　　少妇气的脸色发青，张嘴欲说话。

　　她扶着的老妇此时开口了，声音比之少妇还要嘶哑，带着股森冷怨气，如同坟旁老鸦般嘶声道：“我们不是来讹你，而是要讨回一个公道！”

　　她说着，咳嗽两声，在少妇的搀扶下往旁边挪了挪。露出三口放在地上的棺材，黑沉沉的，漆色光亮，就像是棺材店里摆着的新棺材。

　　这三口棺材出现在众人眼里，顿时让这茫茫人海的主道空出一片。不知从哪里响起的几声鸦叫，衬着渐渐变暗的天空，无端让人脚底和背脊生寒。

　　老妇继续阴深深的说：“这三口棺材里躺着的是我家老爷，我儿子和我孙子。就因为你家饭店的鱼宴，我家三个男儿就这样赴了黄泉！可怜我那小孙子，才五岁大。只是因为贪嘴，求着他爹让他尝一口鱼肉，就这样的去了。才五岁啊！”

　　老妇说着，早已哭红，充满血丝的眼睛落下两滴泪来。

　　一旁的少妇抬起袖子擦拭脸颊的泪痕，朝着众人颤声道：“公公，相公和儿子都是吃完了这家饭店的鱼宴，回到客栈便歇了。没多久，就突发急症去了。我们喊来大夫，说是中了毒。可是，他们自鱼宴后，就没有吃过东西啊！！”

　　这话一出，饭馆里响起椅子的挪动声。本来看着好戏的众人都朝后挪动椅子，好离桌子远点。桌上原本被人品尝夸奖的佳肴，顿时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毒药。

　　一些人抬手以袖子掩面，另一只手在袖子的遮挡下，想尽办法的催吐。饭馆里响起一阵阵作呕声。

　　本来还拉不下脸面，做出当中催吐动作的人，也被这呕声激的脸色发青，喉咙翻滚。

　　当下就有人坐不住，就要走出饭馆去。

　　此时，一队人匆匆赶来。为首的人表情严肃，透着股官威。

　　认得的人朝他行李：“里正大人！”

　　里正快步走到饭馆门口，扫视了一圈众人神色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掌柜的还未答话，老妇便抢先答道：“里正大人，老身乃鞍惠郡富户李氏。前几天听闻泉镇举办鱼宴盛会。老爷便带着我们一家人前来赴会。

　　因为前几年都是在这家饭馆吃的，老爷就领着我们直接来了这里。正巧那天老身和蓝氏有点晕马车，老爷就好心分桌点了两份鱼宴。

　　一桌泉镇鲤鱼宴给老身，蓝氏和小孙儿吃。一桌泉镇鲶鱼宴老爷便和惠儿一起吃了。当时小孙儿原本是和老身一起吃的，后来贪嘴想要尝尝鲶鱼宴，便央着他爹吃了一口鲶鱼宴。却不想……却不想……”

　　少妇接道：“他们都被毒死了。”说着，看向掌柜的眼神里，恨意又加深了几分。

　　里正闻言，正色问：“是谁说他们被毒死的？何时被毒死的？死前可曾吃喝过别的什么？当时为什么不报官府？”

　　“是大夫说他们被毒死。三天前，晚上死的。那时吃过鱼宴后，老爷说要让鲜味在嘴里多停留一会儿，就没有吃喝过别的。直接回客栈歇息了。”

　　“我相公和儿子也是。”少妇补充道，“后来，我婆婆伤心过度，晕了过去。我忙着伺候婆婆。又忙着派仆人去打点身后事。今天也是听仆人嘴碎说这里生意还是红红火火的。我和婆婆一怒之下，想着抬着棺材过来，讨个公道！”

　　里正听着，低声嘱咐跟在身旁的衙役找来大夫和仵作。然后让衙役们驱赶周围围观的人群，另外堵住饭馆大门。又派了一个衙役去饭馆后面，把大厨带来。

　　往外走的人群被堵住去路，立刻不满的出声了：“我们只是在这里吃了顿饭。为什么不让我们出去？如若我们和这妇人的家人一样倒霉，误食了鱼胆中毒了怎么办？”

　　里正扬声解释：“诸位莫慌，我已让人喊来本镇的大夫。待会儿，会给诸位做个检查。”

　　他说完，转头看向老妇人他们，安抚道：“老妇人，也请找个地儿坐下稍作歇息。我已让人寻来仵作，验下尸体。若真是这饭馆因为没有处理好鱼胆而导致你家人身亡，我定做主封了这家店。按律处罚这家店的管事的和大厨。”

　　“那老身就等着里正大人还老身一家人的公道！”她说着，示意家仆将抬着的三口棺材放到地上。然后一群人走进饭馆内，找了几个空出来的座位坐下。

　　师施看着被堵住饭馆门，以及空空如也的桌面。心底哀叹这次预感怎么不预先警告下？

　　“少主。”卫奉传音入密道，“我们要不要隐身出去？”

　　师施看向外面，嘴唇微动，同样施展传音入密道：“不用，我们静观其变。”既然他的预感没有提前预告，那他就看看这事到底如何收尾。之后的发展，又是否与他有关？才会不触发他的预感，让他无法避开这件事情。

　　他想着，转眼看向坐在旁边姬无情，歉意道：“姬兄，看来这次的饭吃不成了。真是有点可惜。不过，还好我们的鱼宴没有上。不然，就对不起你了。”

　　姬无情摇头：\"虽然是你邀请我一起吃饭。但这饭馆是我选的。若说你有错，那我也有错了。\"

　　两人说话间，一个衙役打扮的男人推搡着一个厨师打扮的男人从饭馆的里间出来：“里正！大厨带到。”

　　大厨被推的踉跄了几步，走到众人面前。神色畏缩，眼神躲闪，身形避闪着想要躲过众人的视线。

　　“跪下！”衙役用力推了下大厨的肩膀，同时喝道。

　　大厨被吓得哆嗦了下，双膝一软，就跌坐在地上。头深深的低下，像是恨不得能立刻埋到地底去。

　　这神态立刻惹来众人的狐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光是师施没有施展法术，就听到不下三种的议论。不外乎都是在怀疑这饭馆菜有问题，不然大厨出现在这里就不会是这反应。

　　同样看到大厨神色动作的掌管脸上也挂不住笑，隐隐透着惨白慌乱。

　　众人见状，窃窃私语的声音越发响亮起来，转而变成公然讨论：“这饭店果然是有问题的吧。你看那掌管，大厨，都心虚的厉害。”

　　“那我们吃的鱼会不会也有问题？！”

　　“这家饭馆也太狠心了，连鱼胆都不清理赶紧，投毒啊这是！”

　　一时间催吐的继续催吐，骂人的骂人。一些刚好在大厨旁边的客人，偷偷伸脚踢了过去。

　　大厨身形不稳之下，顺着那力道往前扑去。

　　这下倒是捅了马蜂窝了，人群朝着大厨的方向涌去，各个都恨不得踢上一脚。

　　惹的衙役们只能再来几个隔开群情激奋的人群和大厨。连声高喊安抚着人群。

　　老妇人那边，虽然人人都用愤恨的眼神看向大厨。却因为老妇人出声拦住，而强压着愤怒，没有上前将厨师连着掌柜的打一顿。

　　直到大夫被衙役带来，愤怒的人群才平静下来。

　　留着山羊胡子的大夫走到里正旁，行礼道：“里正大人。”

　　里正抬手指向老妇人他们：“你看看，三天前晚上，你可见过她们？她们是否让你救治她们的家人？”

　　大夫抬头看去，点头道：“三天前，老夫见过她们。那时已经很晚了，老夫正准备打烊。他家仆人就匆匆出现，只说了有病人，是急症，就拉着老夫去了他们住的客栈。老夫见到她们的时候，还有一老人，一壮汉和一个五岁小童。小童还被年轻的夫人抱在怀里。

　　当时，这三人都已经面色发青，双眼泛白，口吐白沫。看起来像是中毒，老夫试着用银针催吐法救治，却没有成功。没多久，他们三个就去了。后来那位老夫人还哭晕过去，差点也跟着去了。”

　　“那你能确定是中了什么毒？”里正问。

　　大夫摇头：“这个老夫无法确定，只是这毒着实厉害，老夫解不了。”

　　此话一出，人群一阵慌乱。衙役们一下子拦不住，一些人突破了围堵，冲了出来。

　　大夫此时，补充了一句：“不过，若是能查出是什么导致了中毒，倒也有可能能解毒。”

　　“怎么说？”冲出来的人围住大夫追问。

　　“凡是毒物周边，定有解药。此为世间相生相克之理。”一道女声传来，几个白衣女子越众而出。

　　为首女子五官清丽，头上仅插着一根发簪。她自我介绍道：“小女子出身医药世家，听闻此处有人中奇毒身亡。又有其他人疑似中了同样的毒。便带着几位师姐妹，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