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之可期》樾染

11、篮球与花（下）

　　因着白天要在球队训练，奈雪练琴的时间只能放在晚上回家之后，以至于平常上课时也会不受控制地打瞌睡，两个人坐在最后一排成了班上靓丽的风景线，可偏偏到了比赛那天她却翻来覆去怎么也没了平日里的睡意，死活睡不着。
　　奈雪婉拒了他们要去看她比赛的提议，仅仅是初赛也没必要太过隆重，收拾好东西带着衣服和鞋子，踏上开往陵南的列车，出发了
　　再次来到陵南，心情和上次已经大不相同，虽然也有些紧张但也不至于和那时一样指尖都在隐隐颤抖
　　正是课间时候，嬉闹声随处可闻，女生们三三两两结伴走向便利店商讨该买些什么冷饮来缓解暑气
　　“同学你好，请问学校的礼堂在哪里”
　　“噢，在……你不是湘北的助理教练羽生奈雪吗？”
　　男生回过头时，奈雪也着实感到惊喜有些惊喜：“我记得你，相田彦一”
　　手中还抱着课本一类的东西想来是刚刚下课，眼中满是探寻却不让人讨厌，好像对什么事情都充满了求知欲的样子：“你怎么会来陵南啊，是来看仙道学长打球的么？”
　　在这个孩子眼里仙道和鱼住已然成了陵南的招牌，简直满心满眼都是篮球和调查
　　“难道我来这里就一定要是看篮球的嘛？还是你觉得仙道是你心中最好的？”女孩故作老成地背过手去，一本正经的模样，虽然说她的确有这想法和准备，也承认仙道的实力和水平，可这次还真不是。
　　“啊……不是的，只是我觉得仙道学长和鱼住学长真的很优秀啊……”毕竟上次的友谊赛陵南以一分之差险胜湘北，相田彦一只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惹了对方不开心，十分慌乱
　　眼瞧着相田彦一因为她的打趣憋得脸有些通红，暗自思忖又是一个不经逗的孩子，清清嗓子拍上他的肩膀：“开玩笑啦，我这次来是来参加比赛的，可是找不到礼堂在哪里了”
　　“比赛？是县内的钢琴比赛么？”
　　“对啊，你们也知道啊”
　　“是呢，声乐老师说今天在礼堂会有一场钢琴比赛，说我们感兴趣的可以去看呢！我带你去！”
　　“那谢谢你咯彦一”
　　和女孩走向礼堂的同时，相田彦一忍不住打量着人，眼前这个人和前些天在球场上和教练据理力争的人怎么看也没有办法联想到一起，可听教练说她又的的确确是个篮球的好苗子，羡慕的同时也不禁暗自感叹：湘北的人才真的是越来越多了啊
　　“只有你一个人来吗？湘北没有人来帮你加油吗？”
　　“下午有训练的呀，今天又是工作日，也需要上课的，只是初赛没必要那样紧张，我就没有让他们陪我一起来啦”
　　“这样啊，那，等下下课之后我来帮你加油好啦！”他说得诚挚而发自内心，不带有丝毫的掩饰和做作，看上去就是一个很值得深交的朋友
　　“那就谢谢你啦，我先进去了，还要换衣服化妆的”
　　“那就等会见噢！”
　　奈雪对着人招招手，带着小跑冲上了台阶跑向礼堂，活力四射
　　下课铃声再次响起时，礼堂内的比赛也开始了
　　刚一下课，相田彦一就开始收拾着自己桌上的书本，翻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时间还早，先去礼堂再去体育馆训练也还来得及，带上自己的笔记本和背包就急匆匆地走出教室跑下楼梯
　　比赛已经开始，虽然中场进去十分不礼貌，但想着毕竟已经和奈雪说过会去看她比赛，虽然她可能看不到，可他一向是答应过的就会做到，也就只能摸黑弯着腰做贼一样进去
　　“相田彦一你也来了啊”
　　刚坐在座位上屁股还没坐热，身旁传来熟悉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听得清楚：“诶，仙道学长你怎么来了？”
　　不得不说仙道的发型在人群中还实在是好认，以至于摸着黑相田彦一也能保证自己绝对不会认错人
　　“我们声乐老师在前面，说让我们来感受熏陶”仙道说着还颇为无奈地耸耸肩，他承认钢琴是很不错，可他对乐理全然不懂也只能听听，总会感觉自己是在暴殄天物颇有一种罪恶感
　　“这样啊，我还以为你也是知道羽生奈雪参加比赛才来的呢？”
　　“羽生奈雪？她来参加比赛了么？”
　　“对啊，课间遇到她时还拜托我带她来礼堂呢，真没想到她除了篮球打得好钢琴也这么棒呢”相田彦一压低了声音自顾自地说着，眼光扫到台上，正好轮到女生出场，戳戳仙道的胳膊：“仙道学长你看那个好像就是她诶”
　　虽然隔了些距离，可灯光打下来时还是能看得见台上的人的模样：一身宝蓝色的抹胸长裙把 身材勾勒得窈窕，部分头发编起覆在散开的长发上不失美感，手覆在胸口处鞠躬行礼，而后坐在琴凳上抬手弹琴。柔缓的音符在指尖倾泻而出，饶是不懂乐理不明音乐的也不能否认曲子的优美，一举一动皆是优雅，尽显气质。
　　无疑她是成功的
　　比赛结果会在过些日子出来以确定决赛名单，合影留念后还未转身离开，一眼就看到了距离舞台很近的两个人，眉头一跳
　　“羽生奈雪你真的是太棒了啊，完全看不出是你了耶”
　　“彦一你还是叫我名字吧，连名带姓总会让我有种感觉被老师点名的感觉”
　　“啊哈哈，也是诶，不过，你的表演真的太棒啦！我这个不懂音乐的人都感觉很精彩啊”
　　“是吗，谢谢夸奖呀”奈雪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腰把高跟鞋脱下来换上平常穿的球鞋，因为这两个人在也不好去换衣服，只提着装着衣服和鞋子的袋子跟着两人走出去
　　“你们都不用去训练的么，陵南应该不会对自己的队员这样放松的呀”
　　“啊，也是，本来还想不用着急，这下看起来要早早和相田彦一去体育馆了啊”仙道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身旁的相田彦一，估摸着自己不准时的习惯可能这次就要打破了
　　“是吗，没想到陵南的王牌选手也会迟到早退，偷闲躲懒啊”虽然这样说着，可奈雪自然只是调侃：有谁会是轻轻松松就成为王牌选手的呢
　　“只是偶尔不准时了”
　　“本来以为你是学到了相田彦一的技巧，过来打探情报的呢”
　　“虽然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我可没有擅自闯入体育馆的习惯，万一被当做无关人员打发出去，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奈雪说得一本正经，倒让相田彦一想起来他当时趁着放学时间混进湘北体育馆遇到樱木花道的事情，白白挨了打，下意识伸手摸着自己的头，现在想想都觉得头上还是很痛：“怎么会呢，我们陵南的队员都很友好的啊，从来没有过暴力倾向的！”
　　暴力倾向？奈雪抿着嘴看向相田彦一，又想起上次比赛时他和樱木花道的熟络，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不会是被樱木打过吧？”
　　为什么又要让他想起那些糟糕的回忆
　　奈雪瞧着他摸上脑袋的动作就知道，又猜对了
　　“如果你想看陵南打球的话，大可以过来啊”对此，仙道倒是大大方方也不回避：“看两场球又不会掉块肉”
　　“看起来你对自己球技很有自信啊”奈雪看着仙道了然地点头：“如果凭你在上次比赛的表现，确实是可以称得上是陵南的王牌”
　　鱼住多在身高上可以压制对方，奈雪并不否认他日复一日训练出的篮球技巧，可在他的身上，奈雪总是可以看到明显的胜负欲，将比赛作为课业完成，努力拿到最好的分数，仙道却不同，他仿佛对什么事情都只是淡淡的，仿佛打球只是一种乐趣，在对手强大成长的时候激发起自己的兴趣，拿出对等的精力和心力比赛，无论何时都保持着一种从容与自信，这样的人，是可怕的
　　“是吗？那还真是过奖了，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嘛，王牌选手哪里有那么重要呢？”仙道大概对这些称赞的话已经习以为常，伸了个懒腰，可以听到骨骼关节咯咯作响
　　奈雪还穿着礼服本就和学生们格格不入，身边又有仙道这个自带闪光点的人，走到哪里都会是人群的焦点，自然也听得到其他学生们的议论，偶尔露过一两个熟识的人他也会友好笑着同人打招呼
　　“或许，有机会的话，我也想看到鱼住队长和仙道学长的在平日里的表现”
　　“嗯，没问题啊，随时欢迎你”
　　“对啊，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和你打球呢！”相田彦一这孩子还真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一点心思也藏不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却又有些不好意思：自己一个大男生和女孩子打球，怎么看都好像有点欺负人了吧
　　“我可打不过你们，但是来看陵南的训练，我还是有兴趣的，那就感谢你们的邀请了”行至体育馆处，她也知道两人该去训练也不打算过多打扰：“我想两位大忙人可以不用送了，差不多训练的时间也该到了”
　　陆陆续续已经有不少人提着背包走进体育馆，隐约可以听得到里面篮球撞击地板的声音
　　“下次，赛场上见了”
　　面对羽生奈雪淡然的目光，仙道先是楞了一下，很快又恢复往常的笑容：“希望湘北要坚持到我们双方交手啊”
　　“再见了，羽生奈雪”
　　“奈雪再见噢！”
　　两个人就这样目送着人影渐行渐远最终淹没在人群之中，仙道仰起头摸摸脖颈，想是想起了什么，笑了笑，拍上相田彦一的肩膀：“看来，要抓紧训练了啊小子。”
　　奈雪一边看着腕上的手表一边尽量避开人群加快速度冲向外面只希望再快一点，赶不上班车就惨了
　　但她挂着小跑到陵南校门时，看见靠在门口墙壁边的男生，什么担心都没有了。男生身上还穿着湘北的队服，没有拉好拉链露出里面的白色T恤，耳朵里塞着耳机不知道在听什么但也就是这副耳机将他同外界隔离开来，虽然附近不断有女生对着人窃窃私语，他却依旧泰然，或者说，他本就不关心这个。
　　还穿着礼服的女生实在是太过显眼，流川枫一眼就在人群中寻到了她，眼看着小姑娘兴冲冲地跑了过来，一路上断断续续说着今天的比赛，时隔许久，他觉得，每天生活之外，除过篮球，也没有那么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