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退场倒计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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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心念念的县内大赛如约而至。没有训练的早晨，奈雪又一次见到了凌晨四点的太阳，刚刚露出鱼肚白的天空，微弱的阳光映照在远处的海面上，还未来得及将整个城市唤醒，依稀可见繁星点点，她知道，今天一定会是个好天气
人类的悲欢或许并不相同，但吵闹是真的
坐在休息区的人深切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在另一个层面上
“老爹，你该不会就没打算派我上场吧？说什么秘密武器都是借口”
“哎呀，老爹！”
“这是惩罚你们打架知道吗”
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安西教练发愣时，她正将一块柠檬糖塞进嘴里，碰撞到牙齿上发出些许声响
“啊老爹生气了，小三你快想想办法吧！这些都是你害的！”
“你叫谁小三啊？！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喊安西教练老爹你这无礼的家伙！”
“樱木啊，论实力的话你本来就该坐冷板凳的啊，没什么可抱怨的啊”对于三井对樱木的不满，宫城显然是赞成的，居然不约而同地将矛头转到了樱木这边，前所未有的默契
“啊，阿雪你快想想办法啊，他们几个就算了，我天才樱木花道怎么能够在这里呢？快帮我劝劝老爹啊”
樱木一个箭步蹿到了奈雪面前摁着她的肩膀尽其所能地摇晃着，哪怕彩子在一旁拦着，奈雪还是被摇晃的东倒西歪。他太想上场了，对他而言这是难得的表现机会，也是证明自己的机会。他太心急了，全然没顾得上注意她有些发红的面庞
“咳咳……”奈雪猛烈地咳嗽着，感觉到那颗硬糖已经咽下去后，脸上不正常的绯红才渐渐消退，她发誓刚刚一瞬间她几乎以为自己要断气了
“自己打架……自己负责……”一口水喝下去，嗓子里过分的甜腻终于得以消散，可在甜美的喉咙里吐露出的却不是什么会让樱木感到高兴的话，红色的脑袋耷拉下去，心情低到了极点，他最后的一个外援也成功转入了“敌方阵营”，由樱木、宫城、流川枫和三井组成的问题儿童军团，以4:2的优势，宣告阵亡
奈雪瞟了一眼垂头丧气却又隐隐发怒的四个人，嘴角上扬起细微的弧度：她当然不会答应帮忙。这是今天一早安西教练同她商量好的事情，虽然安西教练说要惩罚他们打架，可无疑，三浦台是一支强劲的队伍，不摸清底细做好准备，只会过早的暴露自己的不足给对方，这并不是一个好的打算
他们知道这场比赛的重要性，这一步迈不出去，就没有机会登上接下来的台阶
这是他们第一场比赛，却不是她的第一场比赛
念及此处，无人察觉到女孩的头低了下去，眸子也失去了往日的色彩，手中的易拉罐在不断加持的力度下渐渐变形，发出“咯咯”的声音。眼睛只盯着一处默不作声，仿佛呼吸也都停止
人们总是习惯于将痛苦加诸于自身，仿佛在此作用下可以将内心的愧疚感尽可能地降低，当然，有时这种做法也会失效
场上的情况并不好，可奈雪已经没有了坐下去的定力，尽管并不是十分明智的选择，她还是溜到彩子身边小声说了几句，悄悄地走出来赛场。她想她大概需要一些冰的柠檬水
硬币被投入后，手指在空中摇摆不定犹豫片刻才摁下去，“咣当”一声，饮料掉了下来，水蜜桃味的，很糟糕的味道
“总不会一直如你所愿”
高大的人看着她呆愣原地，一脸了然的样子，只扬扬下巴示意她手中的饮料：太过明显，不是么
“愿望总不必然成真”对此，奈雪仿佛并不在意，说着，也就转动手指将口味的一处露出对着人轻轻晃晃，虽然这样，但还是拉开了拉环，不是十分情愿的喝下一口，意外感觉还不错
“生活中总得需要点惊喜”投币，按钮，仙道做了同样的动作，拿起饮料时也挑眉笑着，对着人晃晃，巧了，也是水蜜桃味的，可展示橱层里分明是青柠味的
“有的惊喜大可不必”
楼道间内仍可以听得到体育馆内的呼喊声，只是平淡的，并没有乍然而起的呐喊，仍是一池死水。这可不是什么惊喜，倒不如说是惊吓，她想。
“湘北不会第一场球赛就输了吧？”说是疑问句却没有怀疑的意味，几乎是肯定的口吻却又不是预言着一个失败
“怎么样仙道？”
“让你头痛的湘北篮球队，现在怎么样了？”
耳边传来的是皮鞋与瓷砖碰撞的声音
显然不是他们两个人的
回过身时几分熟悉的面庞映入眼中，奈雪突然有点后悔偷偷跑出来了
“你是海南队的阿牧”仙道看着来人仿佛并不意外
看到奈雪时，牧绅一的眼中多少有些意外，又走近了一些：“原来小阿雪也在这里，一年多没有见，可能他也没办法一下子认出你了”
“阿牧学长好”
被晾在一旁的仙道下意识摸摸鼻子：原来都是熟人，意外收获啊
“常胜队伍海南队的队长也来了，你是来看谁？湘北，还是三浦台”
“告诉你吧，谁参加决赛对我来讲都是一样的，陵南也一样”
面对牧绅一可以说是不留情面的挑衅，仙道狭长的眼睛眯起，露出几分危险，坦白来讲，他更像一只狐狸，精明但不令人讨厌
“真的是这样吗？可是今年的情况和往年不同，你可能会有一番苦战”
“是吗”牧绅一看着仙道，目光中是澄澈的自信，继而将目光转到奈雪身上的黑红相间，不置可否：“如果你去了翔阳，或许我们还会再见”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湘北并不足以被海南队列为有资格的对手，依旧的高傲自信，不惧一切，是那个王者阿牧
“那就决赛见了，阿牧学长”
手中的饮料罐被放在了一旁，脸上仍是得体的微笑，干净的队服上不见一丝灰尘，右胸前的徽章在灯光下随着动作偶尔会折射出光亮显得格外醒目，女孩的眼神中毫无畏惧，保持着与对方该有的距离，笔直地站在牧绅一的面前，代表湘北向海南附属中学常胜队伍提出挑战
一瞬间的错愕在他眼中闪过，牧绅一带着平常的礼貌对她笑笑挥手离去
“海南王者，神奈川双雄之一的称号可不是白起的”
“如果一开始就想着要放弃，开始还有什么意义呢？”对此奈雪并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刚刚只是一段平常的对话，而这也不过是个最普通的道理，十分坦然。低头看向腕表的时候脸颊两侧鼓了起来，有点像一个……小皮球。仙道被自己这个突如其来的比喻逗乐了，任凭哪个姑娘听见这比喻怕不是都得给他拿着棍子追出一个操场那么远顺便就此绝交再不来往
奈雪见他突如其来的笑只是觉得格外诡异，不由得又退后了几步：事出古怪必有妖。
“好了差不多我也该回去，再见”怎么算着教练都该让他们几个出场了，溜出来太久终归不好，和他在这里也的确是没什么话说还不如趁早回去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上自己的地方
对此，仙道居然是同牧绅一几无二致的挥手示意，一切请便
嚯……有能耐的人都一个德行么
站在原地面色表情悄然变换，可她却始终没想出有什么词语来形容这个家伙，只能尴尬的晃着手里的易拉罐，听见饮料汽水震动的声音，抬起手，一把扔进垃圾箱
见着她也走远仙道又才重新把易拉罐放在嘴边灌进去一大口，甜腻的味道蓦的涌入喉咙仿佛吞下了一把酒心巧克力糖，甜香夹杂着些许酒精味道让味道愈发浓重，场内传来一浪刺耳的欢呼声，大概是该回去了，把空易拉罐扔进去的同时他也认定了一件事情：水蜜桃味的真的很糟糕
回到场上时比分仅仅相差五分，微弱的差距其实已经可以忽略不计，而剩下的时间里，他们也一定会赢下去
“对！我发誓要打倒仙道的！”
“仙道是陵南的人！”赤木挥下拳头的时候，大概也是很想装作不认识这个倒霉孩子吧
看着场上两支沸腾起来的队伍，奈雪嗤笑一声又塞了一块糖进嘴里，舌尖抵着糖块贴在一侧，脸颊鼓起：这个孩子真是可爱啊……
赤木盖下的火锅被宫城接住快速反攻，樱木在旁侧一再叫嚷着传球时，他所处的位置也的确是最好的，当球传到了樱木手中时，气氛也热烈了起来，猛然站起身的速度和不自觉紧握的拳头彰显着她激动的心情，这是这个篮球少年这场比赛的第一个灌篮，也会是他记忆中富有历史性的时刻之一
所有的故事并不是一定要有一个热血的结局
虽然这个结果也挺热血的：樱木被无情的犯规打了下来
也是这时，奈雪清楚的确认了一个问题，对方就是想要阻止他们进球，而根本不会在意犯规次数的多少，而在接下来的比赛中，他们势必也会将这个矛头转向另一个地方
“白色十号，罚球”
裁判声音刚落，一阵冷风吹过湘北休息区
“糟了”彩子有种不好的预感
“有人教过他么”木暮表示有点慌
“自学成才有可能吗”奈雪仿佛看见了烟花爆炸的混乱
第一球以超时失败告终，第二球没想到樱木“自暴自弃”一球丢出去又迅猛跃起，本想着自投自抢，又被流川枫抬手一推进了篮，上半场的比赛虽然Bug不断但也就此安然度过
“很不错嘛”奈雪把手上的毛巾递过去的时候自然得就像已经重复了很多遍，十分默契
“谢谢”他倒是坦然
“我想，下半场你该小心了”
看着小姑娘突然凑近的脸庞，他的眼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一看就是被吓到了的样子，又别扭地错开眼看向对面的三浦台休息区
“不要把我和那个笨蛋比较”
得，看他这么自信的样子奈雪就知道流川枫的状态实在是太好，当真是多此一举了。哨声响起，流川枫看着转过身没走两步的人，蓦的伸出手拎住了小姑娘的衣服领子，手上多少还有些汗水，顺着女孩柔顺的头发滑下，柔软的触感让两个人都愣了
“咳，坐着等我……”
松开手的时候少年本就白皙的脸上多少带了些浅淡的粉色，掩住嘴轻咳了两声，等近乎石化的小姑娘缓过劲的时候，人早已经回到了场上，只留着她在旁侧显得十分突兀
啊……这个人……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赢得这场比赛全然没有任何问题，可当三浦台临时替换了内藤铁也出场时，这个故事也更多了波折，它的力量与速度都是所有人没有预料到的，无论是刻意引诱樱木犯规或是阻挡宫城传球，就连赤木的力量也输给了他
继樱木抢过流川枫的球撞上内藤铁之后，强行跃起抢球不忘记顺便给他来上一脚时，他已经三次犯规了
除却间或的呐喊声，湘北休息去可以说是十分评价，本该最为关心比赛的两个人却稳如泰山，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人看似稳若泰山，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场上不断跑动的身影
是哪里呢……
她在脑中不断地回想着这几次进攻防守，电视剧般飞速转换着场景试图从中尽快找出些什么关联，高个子的光头果断收在了流川枫的位置，目标已经转换，4号接到球后继续冲向篮板方向几乎没有停歇，虽然三浦台的人也分布防守着，可他依旧直直地向前冲去并没有要传球的意思
“篮板球！”
一声喊出时休息区的潮崎和木暮有些不明所以，面面相觑却也看不出个结果：怎么地难道还能未卜先知知道这球投不进？
休息区还一脸茫然，这边流川枫已经将球拦了下来，快速反攻
这场比赛，赢定了
当红色的篮球再次传回樱木手中时，他又一次活了过来，拼尽全力奔向篮板
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史上号称最大力气的灌篮，爆炸了
五次犯满，就此退场
虽然中间过程多了点小插曲，但结局依旧是十分圆满。队员们纷纷冲上场倾注着这场比赛的胜利，之中却有一处空地阴云密布十分惨淡又带了些莫名的怨念
“我不是故意的！”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退场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