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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2 ...


  •   “戴校长,您之前方案里定的花种类和店铺都是指定的吗?杨校长审批过了吗?有没有更换品种的可能性呀?因为按照以往举办活动时候的价格对比来说,这次这个贵了太多了……”
      “戴校长,您之前说的要给来访客人发的礼包我看过了,有几项是不是定错了?因为给到我们的方案里写的是沙东水果萝卜,现在变成进口车厘子……整个预算超过了呀……”
      “戴校长……”
      “戴校长……”
      “戴校长……”

      恭敬的语气,谨慎的措辞,鞠躬微笑加双手捧材料的礼貌,却不停说着冷冰冰的拒绝,不断让忙于琐事的戴瓦校长越发烦躁,甚至想打人。
      然而他不能。

      戴瓦强忍住怒气,用力摸了摸光滑得仅剩几根毛发的头皮,用沾上的油润了润掌心,笑容扭曲,慢慢解释:“小章呀,我跟屠门说过很多次了,有时候做事情得灵活一点知道吧?预算这种东西,就是会跟实际情况不一样的,我们也都是一心为了活动能办好嘛!”
      天知道其实在他心里,已经把小章小李还是小黄的年轻人扔进禁闭间大卸八块了,什么玩意也敢跟他叫板?

      可惜,话刚说完,一个他绝对不想见到的人哈哈大笑从不知道哪里的角落钻了出来:“戴校长怎么了,是不是小章办事不力惹您生气了?唉,我早就说过他了,年轻人,不懂事,做事情没个章程,没事,您慢慢说,我给您解决,千万别生气。”
      说完,他咳了咳,扮出一幅生气的模样:“小章,怎么回事?”

      章绝配合自己的上司,露出有些委屈的表情:“屠校长,戴校长让我们付款的清单跟之前通过的预算表差距有点大,我就想跟他核实一下,因为很多款的金额都卡在正好不用校长审批的标准线上,现在都付了,杨校长问起来没办法解释呀……”
      (社畜提示:屠门毕竟是荣誉副校长,关键场合是一定要叫校长的。)

      屠门露出了仿佛第一次听见这件事的惊讶表情,然后搓了搓手,露出为难的姿态转向戴瓦:“戴校长,虽然规定您批准了财务就得打钱,但是……”

      两人不对付多久了,屠门撅一下屁股,戴瓦都能知道是哪边想挨踢了,于是暗骂了一句,勉强扯起一边的嘴角:“怪我太想把事情办好了就没重视预算,没事,我再想想办法,把采购清单调整到预算范围。”
      不过,走之前他没忍住,恶狠狠地用眼刀刀了屠门好几下,连带着章绝都感觉自己冷飕飕的。

      这人正是和屠门十分不对付的学校的另一位副校长,而且是掌权做实事的副校长,戴瓦。
      据说这人有着不错的学历,也有着丰富的工作经验,因为是杨校长的学生,所以一进知返就深受信任,没多久就升到了副校长的职位,负责学校里大大小小的事情,甚至还有一定的决策权。
      可以说,学校明面上所有的事情都是经过他,才会到杨校长那里去的。
      除了财务。

      作为校长小舅子的屠门则除了校长谁的话都不听,因而戴瓦和屠门两个人一直没对付过,表面阴阳怪气,暗地里互相咒骂的事情就没停过。

      这不,戴瓦吃瘪离开后,屠门就露出了得意的表情,甚至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许久才勉强收拾好心情,拍拍章绝的肩膀:“小章呀,还是你能干,知道要按规定办事。”
      想到自己以前每次都会被戴瓦哄得团团转,他要什么就给什么钱,最后还被杨校长骂,功劳全是戴瓦的,而现在自己居然光明正大地堵他,他还不敢还口,这可是太爽了!
      而这样的好事,近几天已经发生好几回了!

      章绝也笑眯眯地配合屠门的情绪,好像丝毫没发现自己得罪了学校的二把手,只觉得要帮上直属领导的忙就好。
      不顾死活,只顾眼前的做法,像极了刚出社会眼神清纯且愚蠢的应届生。

      等到领导的情绪平静下来,章绝这才慢条斯理,话赶话地说道:“主要咱们财务部门是管钱的,做事肯定要细心一些,这还是您教我的。对了,戴校长的打款清单里,我看还有好多大牌的化妆品水乳?咱们学校还要这些东西吗?活动嘉宾会在这里过夜?”

      屠门这会心情很好,闻言只嗤了一声:“什么大牌化妆品,学校仓库里有一堆客人送过来的,国际牌子可比他买的好多了,用这种理由搂钱,真他娘的不讲究。他真的敢给商品换这个用,客人闻见味过敏了他找死呢……”
      说完,他哼哼唧唧地又说了些没办法写出来的粗鄙之语,末了安慰章绝:“没事,你做你自己的事情,有什么找我。”

      章绝自然感激涕零,鞠躬目送领导离开。
      放化妆品的仓库?
      很好,他身为财务,偶尔去仓库盘点一下,也很正常,不是吗?

      ————
      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函斯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强迫性地又醒了过来。
      冷,太冷了。

      学校的住宿环境很差,床上只有薄薄一层床单,被子也是不保暖的薄被,还带着陈年的灰,盖在身上不仅不暖和,相反还吸走大量的热量去暖和它。
      一般的男生经过白天的训练也许能做到凑活地暖和起来,但是函斯不行,他天生就比平常人虚弱,在原来的世界里,即使开着空调,盖着上好的丝绸质地的被子,依旧会瑟瑟发抖,更何况现在呢?

      前段时间,他还可以跟舍友睡在一起,不仅可以汲取温暖,还能有安全感。
      然而现在,他看着空荡荡的寝室,情不自禁地落下了眼泪,大颗大颗的泪水,仿佛珍珠一样划过了脸面,打在他有些粗糙的手心,溅起浅浅的泪花。

      章绝消失了,萧闯被抓走,他们本就跟自己关系不多,所以函斯一开始只担心了一会,就没有再继续想他们。
      可是,一直对他很好的郁酉阳也冷淡了起来,不会在他难过的时候给他安慰,白天累了也不能给他靠着,更别提晚上抱在一起取暖了。
      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半夜甚至见不到郁酉阳的人。

      函斯蜷缩着手脚,除了冷,他更感觉到了无边的寂寞。
      他没办法一个人生活的,忍耐了很久,他还是没能坚持下来,他想,明天一定要和郁酉阳说,自己很努力地忍耐了,可是还是很不舒服,能不能像以前一样……
      想到以前他们还会贴贴的日子,函斯虚弱地笑了起来,仅靠着这一点幻想,他终于睡了过去。

      第二天,函斯早早地起床洗漱,尽管水很冷,他还是坚持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在脸上涂东西扮丑之前,他轻手轻脚地把郁酉阳喊了起来。

      郁酉阳睡得很沉,他近来一直如此,白天时不时就会找时间睡觉,争分夺秒。
      然而函斯一接近他,他还是很快地睁开眼睛,发出凛人的气势。

      函斯一开始还会被吓到,现在已经习惯,只小小声地说道:“快到点吃饭了。”

      郁酉阳的眼下满是青黑,脸上还有着过度思考后的疲倦,可是他的双眼却比之前要亮了。函斯很喜欢现在郁酉阳的眼睛。
      盯着看了一会,他才想起来自己的打算,于是他鼓起勇气道:“郁酉阳,我,我最近……”

      迅速地洗漱完,郁酉阳终于清醒,他看着函斯立马道:“你的脸怎么还这样?赶快把东西涂好,最近别把脸露出来,很危险的。”
      接着,好像和以前一样,他叮嘱着函斯,告诉他不要一个人落单,不要乱跑。

      函斯看着郁酉阳的紧张神色听着他的叮嘱,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不那么急着开口了,他眼睛也亮亮的,看着郁酉阳有些笨拙地找着东西往自己的脸上抹,笑了起来:“不是这样的。”

      他们今天起得很早,最近人少,他们提前洗漱完,两个人可以在宿舍多待一会,于是函斯结果东西慢慢在自己脸上弄着,郁酉阳也就那么看着。
      函斯其实有很多东西想说,说他最近真的很害怕,也很想郁酉阳可以跟自己多说说话,可是在他开口前,郁酉阳先开了口。

      “我找到破局的办法了。”
      “但是需要一些力量,所以我想这几天有时间,和其他的选手碰一下头,只要我们一起努力,一定能离开这里的!”
      “离开这里以后,我们再想办法把其他人救出来!”
      说这话的时候,郁酉阳的脸上终于露出了除了焦虑、空洞以外的表情,函斯觉得,那可能是奋斗,是努力,是希望。

      总之,并不是自己心里那些不重要的话可以比的东西。
      所以,函斯咽下了心里想说的话,而是露出了傻笑:“真的吗?太好了。”
      没关系,会有时间说的。

      当晚,郁酉阳潜入某间宿舍,用了两个小时,终于劝说成功另外一个宿舍的两人和自己试一试,在参观日那一天执行自己的计划。
      第二晚,他用小纸条将另外一位选手引出来,两人详谈了很久,终于说动对方配合自己。
      第三晚,郁酉阳再次劝说成功一位选手。
      第四晚,函斯一个人在宿舍遇到了突然来查房的孙方。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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