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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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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前一天,夏榕回到家,胡宇华和夏国升给她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
“榕榕啊,明天的考试不要慌,正常发挥就可以,做题先易后难。”胡宇华语重心长地说;
“唉哟,妈,我考试都没见你那么上心过,我姐那成绩,各科每次都几乎得满分,用得着你这么紧张兮兮的嘛!”夏匀撇嘴;
“臭小子,快闭嘴!你倒是考一次你姐姐的分数给我看看,我也给你做一桌好菜。”
“高考是人生中改变命运的重大转折之一,还是要谨慎对待。”夏国升严肃地说。
“你不要老说谨慎了,我就怕榕榕太紧张,考试中发挥失常,所以才叫她不要慌的!”胡宇华一边盛了碗汤给夏榕一边说;
“爸,妈,你们不用担心,我不紧张,也不敢放松,我会正常发挥的,放心吧!”夏榕说;
“来,榕榕吃个鸡腿,最近都瘦了,考完了回来妈妈好好给你补补,明天早上妈妈给你做靠前加油早餐!”胡宇华夹了一个鸡腿放进夏榕碗里;
“妈,我的呢?”夏匀嚷嚷着;
“你的!”夏榕笑着夹起另一只鸡腿放进弟弟碗里。
“多大了,还撒娇,不害臊!”胡宇华说他;
“不管多大我也是你儿子呀!”夏匀开心地啃起鸡腿;
夏国升看着他们笑着摇摇头;
十年寒窗苦,一朝翰墨香!
6月7号,阳光泛着刺眼的白光,他们顶着清晨的阳光进入各个考场;
当两天紧张有序的考试结束,每个考生出了考场,都感到灵魂被得到释放的轻松和惬意;
夏榕和邵阳都发挥的不错,预估分数和平时差不多,选报志愿,夏榕毫不犹豫地选了北大,邵阳选了清华。
考试结束,夏榕就接到夏莞的电话,“榕榕,考完了吧,带你去海边玩吧!姑妈都想你了,你都几个月没去了。”
夏榕说,“好啊,我去找你!”
夏莞说,“不用,你在家里等着吧,我给你新做了件旗袍,给你带过去。”
“好!”
夏莞很快便过来了,这次做的旗袍与以往不同,夏榕18岁了,如果说18岁以前夏榕是朵苞,那么,现在,花儿已经开了,旗袍也是趁着她的气质做的,夏榕试穿了一下,像朵盛开的白玉兰花,温婉静雅;
她说,“姐,你等我一下!”
便开门出去,准备上楼去找邵阳,让他看一眼;
不料刚打开门,看到李一彤挂在邵阳的胳膊上蹦蹦跳跳地上楼,还在邵阳的脸颊调皮地轻啄一下,问,“是不是这样?”
邵阳拨开她的手,说,“不是!”
她又欲上前凑近邵阳,被邵阳拉住,邵阳听到身后的开门声,看到夏榕穿着一件精致的旗袍站在门口,目无表情的望着他,问,“你们在干什么?”
邵阳撇开李一彤,三两步跨下楼梯,说,“榕榕!”
夏榕猛的关上门,把他的声音关在门外。
“榕榕,你开开门,听我解释,榕榕……”
夏榕靠在门上低头沉默片刻,看着身上的旗袍觉得自己真可笑;
进入房间把衣服换下来,出来挨着夏莞坐下;
然后拿起手机给班主任打电话,把自己的志愿改成了香港中文大学;
“榕榕,你可不要冲动哦,不然以后两地奔波,有你后悔的。”
“我想清楚了,不后悔!”夏榕低着头绞着手指;
夏榕喝了口茶往沙发上靠了靠说,“想清楚什么了?,跟我说说吧。”
“我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人,不可能会在一起!”
“哪里不一样呢?”
“家庭,性格,爱好,朋友圈,全都不一样!”
夏莞叹了口气揽过她,“榕榕,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两个人的感情!”
夏榕说,“我们感情不深,现在退出正好!”
夏莞叹了口气,带她去了海边散心。
夏榕到客栈就去洗手间打开淋浴,想要洗去一身黏膩的疲惫,冲掉心里绵延不绝的悲伤和绝望。
可是,爱由心生,那些鲜活的爱恋,已经在心间落了根,生了芽,活生生嵌进了自己的生命里,悄然间枝繁叶茂,又怎能是水能洗的掉的。
洗完澡,夏榕湿着头发坐在窗前,翻开日记本写下:
午后,想起你!
我们之间,真正的距离还是那么遥远,触不可及。
假如人生只若初见、初见...
想象不出的未来
模糊成一片
收拾不起的思绪凌乱不堪
张小娴说:自认为刻骨铭心的事情
在别人却早已经忘记了
是的吧
是的!
文字可以写出来,又删掉
而记忆
却永远删不掉,抹不去
……
晚上与夏莞睡在一起,夏莞又与她说了许多话,劝慰她;
夏莞第二天就回榕城了,走之前夏莞嘱咐她让她想清楚,不要冲动。
夏榕一个人走在沙滩上踩着脚下绵软的沙子,看着潮水起起伏伏,心里一片茫然;
电话响了,夏榕接起;
周静怡绵软的声音传来,“榕榕!”
“静怡啊,你在做什么呢?,还画画么?”夏榕问;
“最近没有画了,总感觉又累又困,苏哲几次叫我出去,我都没有去,他都不高兴了,可是我真的是不舒服,老犯困,还恶心,心情烦躁,今天跟她吵了几句,他还说不行分手算了。”
夏榕沉默了一下说,“静怡,你说男人是不是都是得到了就不懂珍惜啊?”
“不绝对,也分人吧!你跟邵阳不是挺好么?”静怡说;
“我们,也没什么是,还好吧!静怡,你身体不舒服,就让苏哲陪你去医院看看吧!”
“嗯。”
“静怡,你如果没事的话,带着画具来澳口找我吧,这里适合画画。”
“好啊!”
夏榕住了一星期还没回来。
林笙来了。
他就站在沙滩上,还是和以前一样温暖的样子,眼中闪着温柔的光芒,夏榕跑过去抱住他低低的叫了声:“笙哥!”眼泪便又不争气的夺眶而出;
林笙1.83m的身高,夏榕在他怀里显得格外小鸟依人;
林笙感到不对劲,扳过她的肩膀,看到满脸泪痕,慌忙问道:“榕榕,怎么了,怎么了?”
“有点想你了,我没事!”夏榕擦干眼泪笑了一下;
“榕榕你吓我一跳,怪我,我早该来看你的。”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夏榕问道。
“实习结束了,回来看看你!我先去的你家里,叔叔阿姨说你在这,我就过来了”他看着夏榕,满眼宠溺。
“辛苦你跑这么远,我请你吃饭,走吧!”夏榕说。
“行,和以前一样,你请客,我买单!”说着哈哈笑了起来。
夏榕也跟着笑了。
林笙点的全是夏榕喜欢吃的菜,他素知他的喜好。
夏榕却没有以前的好胃口,只寥寥吃了几口,就称吃饱了;
“陪我喝杯酒吧!”夏榕说;
“榕榕,你什么时候学会喝酒了?”
“不会,只是现在想喝。”
“也好,那就少喝一点吧!”
沙滩上,夏榕头靠在林笙的肩膀,醉沉沉的,她并没有喝多少,两三杯啤酒而已,走路就头重脚轻了,林笙扶她坐下休息;
“榕榕,你有心事?”
“......”夏榕沉默。
“是恋爱了?”林笙又问;
“不是,没有。”夏榕肯定的说。她想说,她是还没来得及爱,那个人就要被别人抢走了,夏榕心里酸酸的;
听夏榕如此回答,林笙仿佛松了口气;
“榕榕,我们在一起吧。”
夏榕听到这句话,忽然酒醒了,猛的直起身定定的看着他;
“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林笙看着夏榕,眼神温暖,“榕榕,做我女朋友吧,让我照顾你,好不好,我一直在等你,等你高考结束。”
夏榕明白过来,这个从小宠他到大的哥哥此刻正在跟她表白,在等她回复;
“可是我一直把你当做哥哥。”
“你可以试试把我当做你的男朋友。”林笙眼神坚定,这个亲密无间的哥哥已经不是小时候的小男孩了,他现在是个大男孩,也可以说是一个男人了
“笙哥,我有喜欢的人了。”夏榕仿佛下定决心,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本想等你高考结束再说的,看来,我还是来迟了一步。”林笙眼神黯淡下来。
“对不起。笙哥。”
“榕榕,不要说对不起,我只希望你快乐!”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榕榕,只要你回头,我都在你身后等你!
夏榕没有看到,他眼中的光芒点点散去,寂灭无声。
夏榕把林笙送到海鲜街口,他开车走了;
街上音响放着SHE的歌《不想长大》;
我不想,不想长大,
长大后,世界就没有花;
我不想,不想长大,
我宁愿永远都笨又傻;
我不想,不想长大,
长大后,我就会失去他;
......
夏榕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孤单;
林笙察觉到了,夏榕已不是往昔那个懵懂小女孩儿了。
她,有了心事!
而且,这心事,她不愿与人分享!
这心事,有些忧伤!
林笙的到来,就像一阵暖风,吹散了她些许淡淡忧伤,但是夏榕知道,她那隐于内心深处的忧伤,他却无法探知,无法抚平,那些悲伤的情绪,如冬日的寒风列列,呼啸着,思念着,疼痛着......
邵阳刚搬回城东别墅,卓然就找来了,他剥了根香蕉靠在沙发上吃,“你这一搬回来,以后见榕儿就不大方便咯!”
“等开学了更不方便。”
卓然嘿嘿一笑,“李一彤今天没来找你?”
邵阳终于怒了,“操,你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
邵阳口袋里手机震了震,“出来玩滑板,老地方等你!”邵阳掏出来看了看,白萧发短信来了。
接着又是“叮叮”响了两声;
“快来,就等你了!”
老三:靠,这货就不能一次把话说完么!
邵阳没有说话,转身走出卧室,走到另一个房间,拿出两块滑板,给卓然;
楼下院子里,邵阳戴上头盔,另一个头盔给老三,跨上摩托,带着老三飞驰出去;
他们经常玩滑板的地方,白萧他们几个坐着休息,看邵阳在埋头努力做一个高难度动作;
“邵阳没事吧!怎么感觉今天不大对劲儿啊。”白萧问卓然;
“榕儿吃李一彤的醋了,跑去澳口一星期了,还没回来呢!关键是榕儿还把志愿给改了,老邵快郁闷死了!”卓然说。
“啊,改哪里了?上海?”白萧难掩震惊。
“香港中文大学”老三说。
“嚯,榕儿够狠,够邵阳吃一壶的。四年啊!天南海北!”白萧倒抽一口气说。
“是啊,老邵气的把李一彤凶了一顿,让他以后都不要再来找他,李一彤也气走了,说是下学期还回澳大利亚,不再国内了。”
白萧看向邵阳,跟卓然说,“你说老邵是命好,还是命苦?”
他做出了那个动作,滑上斜坡,腾空跳起的瞬间,滑板在空中翻了两翻,又稳稳落在他的脚下,向下斜冲下来,整个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
“perfect !”白萧喊了一声.
“xu----”老三吹了个响亮的口哨。
卓然最后说了句,“榕儿对他好,他就好,榕儿对他不好,他就苦!”
说完他的手机响起来,是苏哲的电话。
第十天,邵阳终于来找她了。
邵阳拉过她的手说,“把志愿改的离我那么远,你是这辈子都不打算再见我了么?”
夏榕低头说,“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邵阳嗤一声笑了出来,又问,“气消了么?”
“我后来想把志愿改回去的,班主任说已经提交了,改不了了。”夏榕低声说。
邵阳坐在天台上,胳膊枕在脑后,看着远处的海面,眼神也是一片茫然,“这下可好,四年啊,我们想见一面可没那么容易咯!”
夏榕改了志愿第二天就后悔了,当她打电话给班主任的时候,班主任说已经不行了,改不了了。还劝慰她,香港中文大学如何如何好,她去上也是不错的选择,以她的成绩应该也没问题。
邵阳拉起夏榕说,去海边走走吧!
夏榕随着他的脚步走出去,夕阳的余晖洒在海面,夕阳的余晖把他们的身影长长的映在沙滩上;
邵阳拉过她揽在怀中,闷声说,“榕榕,以后不可以这样跟我赌气了,我对你的心意,你知道的!”
“嗯!”夏榕抬起头看他,“那你为什么今天才来?”
“有些事,处理了一下,耽搁了。”
“什么事啊?”
邵阳还没开口,夏榕的电话铃就响了,是凌洋,说是下周三班级聚会,让她一定去参加;
夏榕说好。
邵阳继续揽她在怀,“榕榕,我们以后都要好好的。”
夏榕推开他看着他的眼神悲伤,“你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邵阳揽过她,抱得更紧,声音低低地传入夏榕的耳朵,“怕失去你!”
夏榕搂紧了他的腰,也说,“我也怕!”
晚上,姑妈给邵阳安排了房间便回房睡了,夏榕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得今晚的海浪声特别吵,她站起来打开门,发现邵阳正站在她的门口,她一把拉他进来,低声说,“你不睡觉站我门口干嘛?”
“睡不着!”
“那我们聊聊天吧,我也睡不着!”夏榕拉着他坐在床上。
海边的月光总是比城市里的皎洁,夜风吹动窗帘飘飘然落下,房间忽明忽暗,邵阳靠在床头坐着,她斜靠在他肩膀。
“为什么睡不着啊?”夏榕问;
“认床,你呢?”
夏榕叹了口气,“我一想起过完暑假,我们就要各自回校,就睡不着了。”
邵阳揽过她的肩膀往怀里紧了紧,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说,“假期和周末,我可以飞过来找你,你也可以去北京找我。”
“哎呀,我干了什么事啊-----”夏榕猛地直起身双手捂住脸趴下;
邵阳看着她笑了笑,手指竖在嘴巴上,“嘘!别把姑妈吵醒了!”
邵阳继续把她揽在怀里,夏榕仰起头,一手揽上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邵阳轻轻回应,夏榕的手被邵阳抓住。
“你想干嘛?”邵阳低喘着气,嘴角一抹笑意;
夏榕的脸热的发烫,继续吻她。
邵阳附在她耳边低声说,“你愿意?”
夏榕抬起头,看着他,点点头,继续吻他;
邵阳附在她耳边低声唤,“榕榕”,吻过她的耳垂,鼻尖;
夏榕低低地附在他耳边轻声喊,“邵阳。”
邵阳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揽过她,“睡吧!”
他的鼻尖挨着夏榕的额头,夏榕缩在他怀里,“你还睡得着不?”
声音在头顶低低传来,“你说呢?”
夏榕想笑,头顶的声音再次低低传来,“你别乱动了!”
夏榕便不动了,听着悦耳的海浪声,声声催眠,不久便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床上依旧没有看到邵阳,他从他房间打着哈欠走出来,姑妈准备好了早餐,笑着问,“睡得还好吗?”
邵阳说,“挺好!床很舒服!谢谢姑妈招待!”
他在夏榕家长辈面前嘴巴总是这么甜。
吃完饭,夏榕坐邵阳的车回去。
夏榕忽然想起什么,问,“你们是不是已经搬走了?”
“嗯!我妈吗已经回海城了,我的东西都拿回城东别墅了。”
“哦!”
“带你去我家看看吧!”
“好。”
薛姨出去买菜了,邵彭年不在家,家里很安静,邵阳说,你先看看书,我去冲个凉;
夏榕在书架上抽了本书坐在沙发上看。
邵阳冲完凉出来擦着头发走过来。
“这么些年,你一直和你爸爸在一起生活吗?”夏榕若有所思地问;
“嗯,准确的说是我自己生活,我爸爸忙,十天半月也就回来一次。过节的时候,我生日的时候,他会回来,我妈妈一个月来一次。”
夏榕的心蓦地疼了一下,这个男孩子,比起自己,缺失了太多家的温暖,得有多强的信念,才能支撑他成长的这么优秀。
“你,有没有怨过他们-----你的父母?”夏榕艰难地问出这句话。
“没有。在他们离婚前,也是常年在外忙碌,陪我的时间本就不多,所以,他们离婚,对我并没有太大影响,那时候小,不懂,现在懂了,也理解了他们。”邵阳挨着夏榕坐下来,一手揽过她的肩膀。
“理解了婚姻,理解了感情,对吧?”夏榕仰着头看他。
“嗯,婚姻本就是两人因爱而结合,如果爱没了,守着名存实亡的婚姻着实没意思,这样的婚姻,是围城,也是坟墓,相互捆绑着痛苦半生,倒不如分开各自解脱,这也是我后来才想明白的!”
“的确!芸芸众生,人生苦短,匆匆几十年,确实不应该把有限的光阴错付,而应该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夏榕感叹。
夏榕说以前自己也与父母讨论过这个话题,夏国升还与胡宇华生了分歧,夏国升觉得婚姻里,不爱了就分开很正常,而胡宇华觉得,既然交付了,就该一辈子,不可以抛弃对方,是不负责任的表现,放在古代,男人就是抛妻弃子的负心汉,女人就是不守妇道不遵从三从四德活该沉塘,胡宇华当时越说越生气,后来父亲和自己好言相劝方才罢休!
夏榕说完,发现邵阳静静的看着自己,夏榕问他看什么,他说羡慕夏榕有个幸福的家庭。夏榕心一沉,缓缓说:“以后,你也会有的!”
邵阳笑道,“你知道?”
“只要你不做负心汉,你的另一半定然不会离开你!”夏榕拿手指戳他的胸膛道。
“这么肯定?”邵阳歪头看她,捉住她的手指。
“你这么优秀,若再深情些,试问哪个女子舍得离开你?”说完发觉不妥:“你这是变着法儿得让人夸奖你呢!”
邵阳笑倒在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