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73 ...
-
73
纲手险些又砸坏了我病房的床头柜。
她捏紧了拳头又松开，在其他人颇有些惊恐的视线中还是“轻轻”捶了一下，柜面只是凹陷了一个小小的坑印，于是在场的其他医忍都松了一口气。
“这笔帐先算在团藏身上。”她咬牙道，“虽然暂时还不能撕破脸，但他还是得先付出点代价的。”
“小樱这情况……”卡卡西的声音有些迟疑。
“剂量过多的后遗症，躺个几天应该没问题了，话是这么说没错。”
“不，什么叫话是这么说没错啊纲手婆婆！！”
“闭嘴啊什么老太婆！！这里是病房禁止大声喧哗啊你这小子！！”
“你明明声音比我还大啊？！”
……啊，真是的，大早上的就上演这么一种闹剧。
我的睫毛颤了颤，但还是不想睁开眼来。
累。
身体上由于药剂的疲惫已经差不多适应了，现在难以适应的是精神上的。
对于我这种一天能当两天用，时间安排得满满当当的日程狂魔，这种累还是头一次有，是什么事都不想干的懈怠。
连睁眼都不想。
但我还是刻意控制着呼吸平缓，就好像我一直在梦中没有醒来一样。
“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详细地和我说一说。”
纲手的手覆上了我的额头，我能感觉到非常温柔和舒服的医疗查克拉在身体里流淌。
“最开始是与兜的会面，大蛇丸突然出现并攻击了樱，蝎带走了樱。之后鸣人的尾兽之力爆发，樱利用自己的血液做出了些目前我们还不得而知的防护措施，鸣人并没有遭受过多的伤害。大蛇丸大概是刚进行一次转生，与身体的融合度并不好，他并没有恋战匆忙离开。
我们循到了大蛇丸的基地，便见到了佐助和樱。当时他们的姿势就有些微妙，”卡卡西停顿了一秒，大概在思考要不要详细描述一下当时的情景，但还是作罢，“因为鸣人的暴走基地即将塌陷，在彻底塌陷前佐助将樱抱了出来，之后他们之间似乎进行了一个交谈，在那之后樱就陷入了现在的状态。”
“要么是除了肌肉松弛剂外还注射了别的药剂，要么就是佐助说了什么。”纲手的声音听起来特别烦躁，“就算是赤砂之蝎的话也不可能研发出连我都没办法察觉的药，可这种药量……但佐助……啧，可真他妈要人命。”
我好像还是第一次听到纲手爆脏口。
其实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现在会这么……消沉。
佐助对我的影响，真的有这么大吗？
仅仅只是因为被否定了作为他的同伴的价值，我就……如此难受的吗？
我还一直以为我是个冷静的人。
但我真的是吗。
我的思绪开始发散。
从我妈知道我又住院后会在想什么，到我为什么学百豪之印，再到我为什么不用百豪之印代谢，之后到今天的病号餐是什么，最后再到佐助的那句“那你倒不如觉得，你比起鸣人来，更没有被杀死的价值” 。
说这话的时候，他只是很冷淡地回头瞥了我一眼。
那双黑色的瞳孔不带任何感情看人的时候，明明在看着你，你却清楚地知道他根本不在注视你，他甚至都不在注视这个世界。
就好像他不属于这个世界，不抓住他就会消散一样。
“鸣人。”我开口唤道。
室内骤然安静了一秒，鸣人几乎是扑到了我的床前：“我在！小樱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
……啊，其实没想喊他来着的，但突然就，直接喊出来了。
“樱，樱酱？”鸣人似乎是趴在我的床边，说话的时候呼吸轻轻地喷洒在我的脸上，有一点痒。
我没有说话。
“那我们先出去吧。”卡卡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啧，”纲手咂了咂舌，最后还是率先离开了病房。
“他们都走了，小樱你有想说的就说吧……是关于佐助的吗？”
在关于佐助的事情上，鸣人的感觉一直都特别敏锐。
“佐助说要斩断和你的羁绊的时候，你是什么心情？”
鸣人沉默了。
他的呼吸突然重了起来，重重地响，又重重地停止，我都能从中感觉出他剧烈的心理波动。
“……羁绊从来不是单方面能斩断的，他要斩断就随他去吧，反正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比起平时来说，他的声音压得更低。
还挺好听的。
我分了一秒的神，很快又集中在他说的内容中，微微侧过头抬眼看他。
他湛蓝色的眼瞳专注地看着我，与佐助的眼神不同，他这般看着我的时候，就好像我是他的全世界一般。
所以，这便是喜欢一个人，与不在乎一个人的，最直接的差别吗。
右臂支撑在床上，我稍稍支起身子侧过去，贴近了他的脸。
他愣住了，瞳孔骤然放大，红晕漫开的速度是出乎意料的快。我很快又觉得疲累，想往后倒，又被鸣人及时地扶住。
他猛地往后仰头，稍稍拉开了一点距离，然后看着我，哑声道：“所以，佐助果然和你说了什么吧？”
我看着他，他也低头看着我，仍维持着这么个扶着我的姿势，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有点不明白他这种愤怒是从何而来。
“我嘴笨，很多时候说过的话都是反作用。比如我当时很想把佐助带回来，可好像把他激得更不想回来了。”鸣人垂下了眼不去看我，“所以后来我在想，我是不是可以什么都不说，反正我说了佐助也不听，我只是想把他带回来。就像我之前和他们说的那样，就算敌人是大蛇丸我也无所谓，手被折断的话就用脚踢，腿被打断的话就用嘴咬，连咬都不行的话也要在心里千遍百遍地诅咒大蛇丸，这就是我的决心。”
“我不管佐助一天到晚说着什么‘我是个复仇者’‘你们根本不懂我的痛楚’，又或者是什么‘我要斩断和你们之间的羁绊’，我只知道三年前他看着我的眼神，他在求救，他在黑泥里不断往下陷的时候说着救救我吧；我只知道他永远是我的朋友，是第七班的佐助，是我们的佐助。”
我最后只是嘴唇颤动，欲言又止。
“所以小樱还是喜欢佐助的吧？他应该是对你说了什么不用管我我会杀了你之类的话吧？”鸣人朝我笑了笑，笑容看上去有些勉强，“所以小樱才会大崩溃吧？不是什么药剂的作用，只是因为佐助。”
“不是喜欢佐助。”我疲惫地往他肩上一靠，合上眼，“只是突然确定了，在乎和不在乎之间原来差别有那么大。”
他似乎犹豫了好几秒，才稍稍颤着手环住了我，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其实什么都没发生，就是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还是要自己变得足够强才可以啊。”
“……明明感觉完全没有联系啊……”鸣人嘀咕道。
“好像是没有什么联系。”
“小樱你也敷衍得太过分了吧。”
“没有啦，说的是真心话。”我稍稍直起身来，鸣人就松开了手，速度快得仿佛我一下又变成了什么洪水猛兽，我在床上躺好，随手拍拍他的手，“我好好休息两天就行了，不用太担心。”
他显然还是很担心的模样：“真的没事吗？”
“没事，老师不都说了吗，我只是剂量过多的后遗症，先前也是我自己钻进牛角尖了，多亏了鸣人我现在完全想开了呢。”
“那就好……”
我很快又陷入了昏睡状态，也不清楚鸣人什么时候走了。
只是在梦境中，我又遇到了林格。她还是像很久之前我们那次见面一样，带着一个被她称为是笔记本电脑的物体，看到我的时候眼睛一亮：“小樱你真的是越来越好看了欸！我觉得你比原作中的还要好看！”
我失笑，伸手弹了弹她的额头：“别以为你现在夸我我就不会怪你给我注射那么多药剂的事情。”
“嘛，这不是为了你和佐助的感情戏的铺垫嘛……”她捂着额头吐了吐舌头。
“你这铺垫铺得有点可怕。”
“虽然但是，我还是要说啊，佐助这种死傲娇的话别往心里去啊，他要是那种能好好说话的，火影就不会有七百集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她这么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好笑。
“我知道，现在冷静下来什么都能想明白了，当时大概是连环暴击外加药物作用，才会觉得天要塌了吧。”我盘腿坐在林格的身边，她的电脑屏幕在我看来是一片空白，在她看来却是她的文档界面，这是我上次就确认过的事情。
“有的时候就觉得他们一点也不适合结婚啊，感觉鹿丸才是最理想的男主啊，或者卡卡西也行，跟佐助鸣人啊蝎鼬啊他们凑在一起，怕是早晚被气死或者被自己虐死。”林格嘀咕道。
“先前嚷着他们的美色都可以的不是你吗？”
林格倒是理直气壮：“美色我当然可以！谈个恋爱或者先做后爱都行！但是结婚万万不行——哎不过，好像也不一定要结婚啊，我们小樱这么漂亮又厉害，以后还能统治一整个阴间，结什么婚！不吊死在一棵树上！”
“……对了，你说起阴间我才想起来要问你什么，你觉不觉得我现在的性格……？”
“欸？你性格不是蛮好的吗？”她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这么问的意思。
我抿了抿唇，最后还是笑道：“鸣人说我变了很多，我倒没这么觉得，所以才问你。”
“我倒是没觉得啊，可能是我们相处的时间久了吧。”林格挺不以为意的，“再说女大十八变嘛，一天一个样，无所谓啦~”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7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