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鹰振翅[华娱]》凯叽0w0

14、第十四章

　　巷战结束的隔天下午，王源就被易烊千玺带去了王俊凯的宿舍。
　　王俊凯宿舍就在不远处，短短一路上王源威逼利诱，易烊千玺硬是绷着个脸，一言不发。到了宿舍门口，易烊千玺抬头，眼神寡淡地看着王源片刻，才打头进去。
　　王源这一下子，突然吊起了整个心，神经紧绷。
　　……不对劲。
　　他右手不觉轻轻握拳，再放松时，抬腿进了宿舍。
　　王俊凯的宿舍意外的干净。不只是整洁，而真的是比王源他们需要定期被检查的宿舍清洁更高的程度。
　　或与其说干净整洁，不如说东西少到可怕。
　　王源余光一瞄，看起来真的像是刚搬宿舍，有种\"非我归处\"的冷清。
　　而王俊凯正翘着个二郎腿坐在书桌边，看到他进来，就以眼神示意易烊千玺先回避。易烊千玺心神领会，转身拍拍王源后背，就开门出了宿舍，留王源一人面对教官，压力山大。
　　\"怎么了？\"王源站在床边，离书桌两米开外，以避偷看之嫌。没想到王俊凯直接招手：\"过来点。动不动就站床边，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教官。\"
　　\"……\"别人思想并没有你那么龌龊！
　　他也就不避讳，站到他身边。没想到直接入眼的就是他自己的资料和资料上附带着的考核以来所有成绩报表。
　　这是干什么？
　　王源心里一个细微的慌乱，却在刚想张口的瞬间，所有的话都停在嘴边。
　　王俊凯，在他眼睁睁地情况下，一把撕下成绩报表，抬笔在王源资料右下角，大大地写了个\"退\"字。
　　龙飞凤舞，不可谓不潇洒。
　　王源却直接立在了旁边。

　　王俊凯把资料拿起，往王源手上一拍，就甩甩手：\"好了，回去收拾收拾，等车来接你吧。\"
　　王源嘴唇不自主地开始颤抖，他捏紧自己那张资料。王俊凯看在眼里：\"别捏了，坏了没得给你补第二张。\"
　　\"为什么？\"王源开口，声音沉而晦涩。
　　\"嗯？\"
　　\"……报告长官，我有疑问！\"王源皱眉，声音突然抬高，\"请告知我离开的原因！！\"
　　他没想到，连让面前的男人抬头看一下自己的机会都没有。男人说：\"身为队长，连自己队员挑起的不必要争斗都不去制止。你没有失责吗？\"
　　\"这怎么制止？是我队员自己的意愿。\"
　　\"别推卸责任。不是说你错在不能制止，而是错在不去制止。你没有介入的打算。\"他顿了一下，又开口，\"何况凭你的能力，怎么不能制止。\"
　　\"有制止的必要吗？\"
　　\"没有吗？！\"
　　王俊凯声音忽然变大，他突然猛一起身，一拳打在王源的腹部，随即抓住王源的手反剪，狠命向前一推。在王源毫无反应的瞬间，将他直接压在地上。王源面朝上，王俊凯的膝盖卡住他的下身，死死地束缚压制住他。
　　王源拼力挣扎，却发现，自己竟完全无法在王俊凯这样的气力下移动一丝一毫。
　　\"现在我跟你打，一点关系都没有。\"
　　王俊凯不带一丝感情的声音在王源头顶响起。
　　\"但那里是什么，是现场。
　　我问你，你在跟别人打时，能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多少风吹草动？\"
　　王源不语。
　　\"而在你不确定敌方是否全军覆没前，你队员跑去做这么些没意义的事，你就一点危机意识没有？\"
　　\"你作为队长，失责的程度在特殊情况下足以让周文靖丢命。
　　你说我为什么不要你。\"
　　\"……\"
　　王源只觉痛感稍稍减轻，两个人保持反关节姿势缠在一起久了，就感觉全身酸痛。
　　而且……
　　\"王俊凯。\"
　　\"嗯。\"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无法辩驳。可是……你能不能先把腿移开？\"
　　\"？\"
　　\"你顶着我蛋了。\"
　　\"……哦。\"

　　刘志宏听说后，几乎跳起来要找王俊凯拼命。王源一个吼，吓着他，自己拎了东西要离开。刘志宏还是跑出来，死命看着王源许久，然后捶了王源肩膀一下。
　　\"你决没可能会是被撵走的那个。保重哈！\"
　　说完这句，刘志宏转身进了宿舍。
　　两个人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
　　虽说刀枪之下死生有命，但互相对对方实力的肯定和钦佩让他们相信，他们都不会仅仅只是到此为止而已。
　　有更大的蓝天任他们闯荡，若是有缘，他们还会再相见！
　　王源在心里默念——
　　兄弟，保重！

　　出大门时，广场上一片空荡荡，格外冷清。
　　王源打开车门时才发现除了他以外，同样要被送回去的还有一个罗庭信。罗庭信乖乖地坐在后座里边，低着头。
　　王源转头：\"信哥，怎么你也被……？\"
　　罗庭信看着前方：\"教官说我第一个死的，所以就。\"
　　\"……这理由都行？！\"
　　王源无语，手撑着窗沿，将目光投向车外。
　　易烊千玺开着车，突然开口：\"不甘心？\"
　　王源看着外面，沉默一会儿，还是没回话。现在由这么一个还算熟悉的人带他离开，说真的他并不很舒服。
　　这时候，面前是个陌生人，反而更好。
　　易烊千玺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手指轻轻敲击方向盘，重新专注于眼前蜿蜒的道路。
　　气氛回归沉默。

　　一辆吉普，王源和罗庭信坐在后面，易烊千玺自愿过来开车。临近傍晚，夕阳的红光落在王源手臂上，落在座位上，落在易烊千玺待着墨镜的脸上，落在车前的黄沙路上。
　　山路蜿蜒，仿佛没有尽头。王源突然希望这弯弯曲曲的过程永远不要结束，让他一直在无需完全狼狈地面对挫败的旅途之中。
　　王源想起那时和王俊凯在操场上那场较量，在他跑得已经完全无法站起来时，王俊凯，那个罪魁祸首，把手伸出来拉起的他。然而如今一个月后，自己却竟是在与那儿相行渐远的路上。
　　而和他，可能也是后会无期。
　　细细思虑，对于现在的王源来说，那些在猎鹰的一切，突然像是梦一样。王俊凯，刘志宏，自己队里的成员，以及很快可能也就要分别的罗庭信和易烊千玺。就像是在他生命过程中昙花一现的存在。

　　甘心吗？

　　王源咬紧牙关。
　　甘心？
　　怎么可能甘心！！

　　吉普猛一拐，发出尖利的刹车声，一个急转停在路上。
　　王源和罗庭信同时被惯性甩得几乎要撞到车窗。易烊千玺温润的嗓音带着微微的笑意。\"到了。\"他说。
　　王源和罗庭信同时抬头。
　　青山，原野，被橙色的天空映出暖黄的色调。一片苍茫。远处的那处基地依稀可见——他们刚刚离开那儿，带着对过去的挫败却不悔，带着对未来的忐忑与迷茫，踏上另一段旅程。
　　却没想到，走向了另一个，意料之外的方向。
　　王源看向车前的大门，那大门和人影的轮廓让他几乎要颤抖起来！
　　大门简陋，没有刻任何名称。但就在这个大门之下，王俊凯笔直地矗立，像标杆一般面对着他们，神情肃穆。
　　王源下车后，就转身向着王俊凯，手掌绷紧，迅速举至耳边——一个标准的军礼。
　　罗庭信还在车上，易烊千玺让他稍作停留，待王源结束他们的事。
　　王俊凯回礼，两双眼睛直直地互相注视对方的瞳仁，都看到了难以磨灭的光。

　　\"入队宣誓，却不能拥有队籍。
　　生非国家的兵，死是国家的魂。
　　你，准备好了吗？\"

　　王源目光如炬——
　　\"时刻准备着！\"

　　王俊凯拿出属于王源的胸徽，走向王源，将它别在王源的胸前，打火机放在王源的口袋中。他重新退后一定距离。
　　两人面对面。
　　王俊凯右手握拳，举至眉高。
　　王源右手握拳，举至眉高 。

　　\"我宣誓。\"
　　\"我宣誓。\"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陆军。\"
　　\"我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陆军。\"
　　\"中国人民解放军最精锐的战士。\"
　　\"中国人民解放军最精锐的战士。\"
　　\"我自愿加入中国陆军特种部队，作为一名光荣的特种队员。\"
　　\"我自愿加入中国陆军特种部队，作为一名光荣的特种队员。\"
　　\"严守纪律、服从命令、勇敢顽强、敢于战斗，不抛弃、不放弃，以保家卫国为已任。
　　我们孤胆，我们并肩，我们勇猛，我们无敌，我们是天杀的勇士！\"
　　\"我承诺做一名为国而战的特种兵，与任何其他的士兵作艰苦的战斗，除非我阵亡。
　　我将更多地承担自己的任务，无论它有多困难。100%及更多。
　　\"在特种兵的语言中没有投降二字，我永不会离弃我的战友让他落在敌人手中，在任何情形下我也不会让我的国家蒙辱。
　　毫无疑问，我会在战斗时展现那不屈不挠的精神来达到特种兵的目标，哪怕我是唯一的生还者！\"

　　王俊凯和王源的声音坚毅，干脆利落，字字如珠。两人的话语和视线几乎相融！
　　王源只感觉自己胸腔中的那颗心前所未有地剧烈鼓动，几乎让全身的血液都滚烫，沸腾！

　　\"宣誓毕。领誓人，王俊凯。\"
　　\"宣誓毕。宣誓人，王源。\"

　　\"摘下猎鹰胸徽！\"
　　\"将它留在你的灵魂之中！这将是你——永远的准则！！\"

　　王源取下胸徽，双手举至能与其平视。闪电与利剑，像是划破了他心底的那道长空，留下深深的，难以忘怀的烙印！
　　取出打火机，王源像是做着仪式一样庄重。火苗在胸徽上燃起的瞬间，王源看到了这两个月的苦与累，此时尽数化为甘甜，奔向身体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每一个角落都涌入了热量！
　　火光明灭着，与夕阳的余晖同色！

　　最后一簇焰尾燃尽后熄灭，王源注视着灰烬随着风散在半空中消失，化作他心中的那束暖光，也化作他将来任何时候，都能假以支撑的心灵支柱！
　　天高云阔，有山，有树，有你们。
　　我能拥有不一样的精彩！

　　王源将目光转向王俊凯——
　　哪怕我是唯一的生还者。
　　我将牢记我的誓言！
　　除非我阵亡！！

　　除非我阵亡！！

　　王俊凯走到王源面前，突然猛地揽住他的脖子，把他几乎收进怀中！
　　王源只觉许久以来，从未见他如此决绝，那肌肉绷紧，青筋毕露的手臂似乎都被这种气势所充斥。
　　沉默许久，他放开他，双手按在王源两肩，有力而沉重。他的目光灼热、坚定，仿佛夕阳余下的红色光芒都被全数纳入，此刻绽放出来。
　　他一字一句地朗声说道：
　　\"欢迎，加入苍鹰！\"

　　\"王源。
　　当我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