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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 42 章 ...


  •   “被发现了。”天下第一手纵身一跃飞至屋檐上,周边的暗卫纷纷现身,将她团团围住,,只见她临危不乱,反而朝阿渝问道:“还是被一个小姑娘发现的,小姑娘说说我是哪里露出破绽?”

      阿渝深知对方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宫中来去自如是有些手段的,不打算与其多做纠缠,只朝她再次射出一枚星标,这次的方向不是对方的要害,而是对方的裙角。

      众人还未看出对方怎么出手,她已经从腰间抽出软剑挥掉星标,了然道:“原来是猛火油。”说罢,挥剑斩断那截沾了猛火油的裙角。

      看着周围高手如云的暗卫和禁军,天下第一手脸上也有没有一丝败像,她五官平平,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细看她的鬓角处,也没有易容的成分。在场的众人心中不禁感叹:围捕多日的贼人竟然是个平平无奇的女子。众人一时为她如何不惜搭上性命也要入宫偷盗感到好奇。

      “大胆贼人,你已插翅难逃,还不束手就擒。”冯将军早已派人将这里的情况禀报给成帝,此时他担任现场指挥,用话语和气势给对方施压。

      “冯大人,大话可别说的太早,小心闪着舌头。”第一手临危不乱,丝毫没有马上就要成为阶下囚的觉悟。

      “说,你一女子为何要入宫行窃,是受何人指使?”冯大人一面继续逼问,一面做手势命弓箭手准备。

      阿渝见状不禁对女子的气度喝彩,也为冯大人满脑子的宫斗剧感到无语。

      “我入江湖多年,却一直寂寂无闻。如今入宫取物,天下人江湖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今日没了性命,我也算是能在江湖上留名的人物了,也不枉来这世上走一遭。”第一手狂妄一笑,似乎已经得偿所愿。

      “既然如此,本将军就成全你。”冯将军也不打算跟对方多费口舌,立马命人放箭。

      顷刻间,箭如雨下。

      第一手手上剑如飞花,身若游龙,在第一轮剑雨停下时,竟没能被伤着分毫,阿渝和李恂对视一眼,都不禁为对方道一声:彩!

      “不过如此。”第一手成功躲过第一轮,更显张狂,“今日时辰已晚,本侠盗还要回家睡觉,恕不奉陪。”

      说罢,朝空中甩出几枚雷烟弹。随着空气中传出几声雷鸣声,烟雾四起。

      “小心,有毒。”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众人忙用手掩住口鼻。

      李恂和阿渝也屏住呼吸,“冯大人,保护陛下。”李恂说罢,便和阿渝二人朝第一手追去。

      天下第一手轻功极俊,顷刻间已经在数丈开外。但是李恂阿渝二人师承青羽先生,轻功也不是盖了。二人紧跟其后,阿渝趁间隙再次朝第一手送去星标,不出所料被对方轻松避开。阿渝也不气馁,本也没想真扎住对方,只是想拖慢对方的速度。

      阿渝又朝着对方扔去数枚星标,成功逼停对方。对方语气颇有些无奈,道:“我说小姑娘,皇宫好歹是南越王殿下的半个家,你也这么拼命追杀在下,朝廷到底给了你多少俸禄。还是说,南越王殿下是你的情郎?”

      “你这贼人满嘴胡言乱语。”阿渝喝道:“今日你碰到我们师兄妹二人,算你倒霉。若是你乖乖投降,我便好意留你性命。若是你再冥顽不宁,休要怪我下狠手。”

      “你说,我也没偷到玉佩,皇帝老儿也好端端的。大家何不各退一步,相忘于江湖,岂不更好?”天下第一手还是个诡辩之才。

      “放肆。”李恂喝道:“皇宫重地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朝廷法度?”

      师兄妹二人交换一个眼神,便成左右夹击之势攻击第一手。

      “二对一,你们朝廷中人都是这样以多欺少的吗?”第一手对敌之时还不忘调侃。

      李恂阿渝二人可没这些概念,只想速速将贼人拿下。

      李恂阿渝二人虽然师出同门,但却因为经历迥然不同,是以打起来给人的感觉也大相径庭。如果说阿渝的功夫是俊秀飘逸,那李恂的武功则是苍劲杀伐霸道不留后路。李恂也是在战场上经过生死和血液的浇灌,出手招招都是死手。反观阿渝,虽然招式凌厉无比,但却又处处留情。

      天下第一手出自江湖,经过江湖弱肉强食的浸染,每招每式都干净迅猛。初看时和李恂的极像,细细观之,却又有江湖人特有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退路。她从不会拼尽全力从正面接招,能躲则躲,见招拆招。她也并不恋战,见缝插针般找机会就要溜走,只是每每如此,都被这对师兄妹挡了回来。

      是以,三人搏杀近百招,也未能降对方降服。

      “师兄,河洛心经。”阿渝见战况胶灼,朝李恂喊道。

      河洛心经是当年在襄州,师父让二人一起修炼过的一门武功,二人合力威力甚大。只是没练多久,李恂就离开了。今日,权且一试。

      师兄妹二人一人执剑,一人挽刀,将河洛心经的招式耍的如雪花飘落,如大雨疾驰,又如浪花纷沓。第一手逐渐出现败像,李恂紧追不放,趁其不备,就要将剑刺入对方胸口。

      只听搜的一声,长剑被暗器打偏,并未刺入胸口,而是左肩。李恂立即改变招式,生生将对方左臂斩下。

      “啊!”第一手痛呼出声,血液从左肩喷射出来,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李恂阿渝二人暗道:不好,对方竟然还有同伙。二人就要上前将其生擒时,从暗处又射来数枚暗器。那暗器似乎长了眼睛,只朝阿渝一人袭来。阿渝有些招架不住,嘴上却还逞强道:“师兄,别管我,我能应对,快将第一手拿下。”

      李恂岂会放任不管,挡在阿渝前面,击落暗器。而天下第一手迅速点击穴位,将血止住,道:“老天能让我今日见识了早已失传的河洛心经,断掉一臂也不亏。江湖路远,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再见,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说罢,勉强提口气,朝黑夜中奔去。

      暗中袭击的人见第一手已经逃脱,即刻收手。阿渝还想去追,却被李恂阻止:“阿渝,敌暗我明,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冒然前去只怕危险。再者,以第一手的身手,此时再追,已经无济于事。”

      阿渝深知李恂言之有理,但心中仍有恶气,朝着黑夜道:“天下第一手,你以后就改名叫天下第一溜得快。”

      一起并肩作战后的二人不顾战后的疲惫,相视而笑。

      金陵城郊外,一处废弃的庙宇。

      “顾公子,多谢方才出手相救。”拖着残破的躯体,仍固执的将背挺得直直的。失血过多让她体温迅速下降,嘴角忍不住的颤抖。

      “莫语。”一袭白衣,遗世而立,赫然是金陵城内人人称颂的玉郎。

      莫语迅速上前喂第一手服下一枚护心丸,第一手顺势调息,一炷香的功夫,脸色方缓和了些。

      “多谢!”第一手再次开口。

      “影峡,公子可不是来听你道谢的。”莫语直呼第一手名讳,语气极为不耐烦,凭白让公子在在破庙里呆这么久。

      “顾公子要找的东西影峡并未见到。”天底下还有影峡找不到的东西,说来惭愧,“但影峡确定它不在月华宫。”

      对此顾承舟不置可否,那么重要的东西那个女人定会将它藏在极其隐秘的地方。

      “这么说来,你这次如此高调行事,全然都是徒劳?”莫语不满道,“竟然还要公子替你善后。”

      影峡抬起头,神情中透露着武者的倨傲:“也并非全然没有收获,最起码,我能确系一件事情。那个女人身边的嬷嬷定然知道它藏在哪里?”

      “刘嬷嬷吗?”莫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那个女人身边的人知道也并不为奇。”

      “只是月圆之夜,一个日日伴在身侧的嬷嬷不在身边侍候,而是去了北边的冷宫,你说奇不奇怪?”

      “有劳。”冰泉冷冽的声音响起,顾承舟这才转过身来。

      “如此,我也不算没有完成顾公子所托。”在顾承舟强大的气势之下,影峡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方才继续道:“那顾公子于我的一饭之恩也算了结,自此你我二人也算两清了。”

      江湖儿女重恩情,有仇报仇,有恩必报,是个铁骨铮铮的人物。

      “自然。”顾承舟颔首点头,“此番会有人护你离开此地,这些银两足以保你下半辈子无忧。只是你这名字和功夫怕是不能再用了。”

      一个江湖人,不能再用武功,只会生不如死。但影峡也是经过风浪的人,知道江湖人要功成身退的艰难,此番,也是个机会。不若就如同顾公子所言,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稳稳的度过下半生。

      “多谢公子考虑的如此周全。”影峡刚想抱拳行礼,却忘了自己已失了一条手臂,凭白牵动伤口,引得影峡闷哼一声,遂将软剑贴在心口处,以示行礼。

      黑暗里如鬼魅般出现两个身影,影峡旋即跟上。

      影峡脑中闪过疑问:身边有这样武功了得人物,为何还要我来执行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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