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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帝后----齐州命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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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不管发生何事,这都总是要面对的。敌军来犯,我们哪有不出兵的道理。”赵师傅沙哑的声音在室内回荡。
白重华也不再垂首了,这些事早晚都要解决。不就是一死嘛,她经历过比死还要痛苦的事情,死又算的了什么。
白重华抬头变看到了白重焱复杂的目光。她也不再感到悲伤,而是回了白重焱一个坚定的微笑。她想告诉白重焱,她很好,她一直都是他的妹妹。
“好了,既然如此,那……”白凫重拾心绪转头看向白重华,“阿华,你讲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白重华定了定神,才开口道:“我路过齐州,正好在一条巷尾看见那名男子意图轻薄一位女子,我忍不住就动了手。其实我没有想要杀死他,但是剑已出鞘……”白重华无法再往下说。
潘邺恍然,歪着嘴说道:“原来你是路见不平,可是你当时为何不说?”
“我要怎么说?那女子怕惹麻烦一口咬定人是我杀的,全然不提男子的种种劣迹。更何况……人确实是我杀的呀!”众人都在想着白重华为何杀人,却忘记了一剑封喉的手法如此高深,忘了问她如何杀人。
潘邺沉默了片刻才道:“死者生前确实时常欺辱他人,但因为家里有权势,也没人敢站出来指责他,官府也不能把他怎么样。这样的人,也是罪有应得……”
都说恶人自有恶人磨,但是恶人是不会去欺负恶人的。恶人只会欺负好人。而好人杀了恶人,却还会因为杀了人而偿命。而好人如果不动手,恶人就会永远逍遥法外。
所以说,那好人是应该手起刀落,止恶?还是放任不管,随他?
白重焱气不过狠捶了一下桌子,这样的日子真不痛快呀!
不过他不是白凫,桌子没有被捶烂,只有他的拳头在发痛。不过那点痛根本不算什么,远没有心里那样痛。
潘邺说,此案归齐州管辖,若是事实真是死者意图欺辱女子而白重华是救人,只要那名女子肯说实话,那也不至于死罪。但是现在京中各种留言四起,只怕朝廷意图接手,就不会那么定性了。
更何况,潘邺强调说,太子对此案极为感兴趣。
“我明日便去求皇上。”白凫对白重华说:“阿华,别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如今跪在皇上面前,想起了潘邺提及过太子,白凫却有点迟疑应怎么开口了。
“将军到底有何罪呀?”皇帝再次问出口。
在平日里,文湦他们这群文臣总是很识趣的。但凡有人在皇上面前迟迟不开口,不等皇帝让他们退下,他们便自己找个理由走了。今日却是一动不动站在那里,根本就是想要看看这位老将军请的何罪。
也罢!“老臣族中一小女,自小养在乡下,近日才回到京中……”
“这么说,最近传闻白家多了一女儿这事儿是真的了?”皇帝打断了白凫。
“正是。”
“那真是可喜可贺呀!你们白家两位公子都很过人,现如今又添了一位女子,定也是聪颖过人吧!”皇帝每每这样说,倒让白凫不知该如何说下去了。他心想,要是太子和丞相不在此处就好了。
“皇上,臣……”话还没说完,又被文湦打断了,“恭喜老将军,这确实是值得庆贺的一件喜事呀!若是纪年……”看到白凫那张铁青的脸,文湦便不再说话了。
一想到白纪年,那就是他心里的一根刺。他已经失去了儿子,再也不想失去孙女了。“皇上,老臣想说的并非族女归家一事。而是小女回京途中路过齐州,眼见一男子正欲对一名女子不轨,心中不忍便出手相阻。只是小女子下手不知轻重,量成大祸。是臣管教无方,特来请罪,望皇上降罪。”
一口气说完,心里舒畅多了。
皇帝许多事务都是交由太子和丞相办理,自然不知白凫指的是何事。而独孤离一直关注着齐州命案,知道潘邺追逃犯追到了京城,还跑到将军府去了。他自然能联想到齐州案犯逃到京城和老将军家里突然多了一个女儿两者之间的联系。只怕逃跑的叫花子就是那名刚回家的白家女吧。
独孤离冷笑一声,白凫这次怕是又要护短了。
文湦作为堂堂丞相,虽然他还没有拿到齐州递交上来的卷宗,但是自己也会暗地里调查。知道的详情虽少,但听到此处,他也完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就等着看一代老将如何收场了。
看到皇上还是一头雾水,独孤离赶紧提醒道:“父皇,前些日子齐州发生的命案至今未结,搞得京城人心惶惶。前些日子您命刑部前往齐州查探,昨日你又派遣刑部葛大人前往齐州准备接手此案。听闻就是嫌犯逃跑到了京城,偌大个京城,想要抓出凶手而又不惊动百姓实在是难。”
皇帝这才了然,“老将军,那你意欲何为?”皇帝转身走上案桌后坐下,端起茶杯轻轻泯了一小口。嘴里还念叨:“这茶确实是有些香甜,但也只是刚刚泡好之时。过了一段时间,茶香就再没有了,也就没什么可品的了……哎,老将军,你刚刚说到你家小女儿,她犯了何错呀?”
皇帝最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他的反应却让白凫的心顿时便凉透了。原来皇帝早就让刑部准备接手了,此时刑部一插手就很难办了。而皇帝无端说起泡茶之事不就是想要提醒自己已经老了吗?独孤睿呀独孤睿,枉我白家世代浴血沙场,守卫你家的江山,我儿纪年和儿媳还为了护你落得个尸骨无存。好不容易重华回来了,可是……
有那么一刻,白凫也曾想过诏令千军万马逼进宫廷,只为告诉独孤睿,这天下不是你的。可是然后呢,就算众位将士愿意追随于他,可换来的终究不过是血流成河,百姓民不聊生。这又有何意义呢?
“是臣有罪。”白凫几乎要忘了自己此行的目的了,可是说出来又如何呢?他看着高坐在上的独孤睿,一字一字道。
“既然都与齐州有关,那此事就交由太子和丞相协调负责吧。”皇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