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初恋日记2》草灯大人

5、5

　　【礼貌】——精神上已经如此爱你，□□上若是不想对你做些什么，岂不是太失礼貌。
　　1
　　F城工资高二百欧，零君为了挣钱读书付房租，顺利毕业娶我。只能背井离乡去那里工作，于是我和零君得异地一段时间。
　　前一天晚上，零君像个小孩一般，一直牵着我细语：“我很想你，一想到要分开就很难受，这里很疼。”
　　他指尖轻划，指了指心脏的位置，表情认真。
　　我笑他像个傻子，又不是生离死别。
　　哪知当离别真正来临的一瞬，最先哭的是我。
　　零君一遍一遍和我承诺：“我会想方设法回来看你的，意大利这么小的地方，想见你还不简单？一定要穿好嫁衣，和我回家。明天我还在家里，还能看到我，我在家里等我的小姑娘回来，不哭，好不好？”
　　我哑着嗓子说好。
　　我帮零君提行李，偷偷拉他的手。零君的指腹满是茧子，之前做粗活，手上伤痕累累。我贪恋他手上温度，怎么都不肯撒手。
　　家里人多，零君前脚出了门，后脚又退回来，突然把我按到墙上，扶住后脑勺，深吻。
　　唇上是甜蜜，心却是疼的。
　　我眼眶一热，都忘了抵抗。我们两个感情好，日夜甜腻，零君家人早已习以为常。
　　“真的走了。”零君说。
　　“嗯，路上小心。”我追在他身后目送，听他一遍遍重复：“熬过这三年，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
　　人走远了，听不到声音，依稀可见零君的口型，他对我说：“想你。”
　　等熬过这三年，工作后，我们就结婚吧，再也不要分开了。
　　到时候所有物质基础都到位，我们就能后顾无忧地住在一起了。
　　有一瓦栖身之所，有一份安逸工作，只要余生有你，四季有你，床边有你，醒时有你，睡时有你，日夜有你，那便足矣。
　　只要彼此相爱，那么千辛万苦，也不过唇边小事，须臾一声便散。

　　2
　　零君是晒妻狂魔，现在有了包子，他顺道带包子一起晒。小到微信头像是我抱包子，大到现实，日夜秀恩爱，连老外都不放过。
　　晚上，某意大利小哥找他聊天。
　　闲话几句家常，小哥突然问：“草灯怎么样？替我跟她问好。”
　　零君义正言辞道：“她很好，今夜和我一起入眠。”
　　我：“……”你就怕有人不知道我现在在你家是吧？
　　突然想起，在零君家里过夜，零君妈妈知道了。趁我不在，紧张问零君：“要不要订婚啊？你都把小姑娘睡了，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你必须要负责的！我要不要上她家先提亲，交礼金把人定下来？”
　　零君斜她一眼：“还不是时候，再等等。”
　　得知此事的我突然脊背发凉，你俩担心得也太多了吧？！不过就是睡一睡啊？！
　　零君听到了，冷笑：“哦？睡一睡？于你而言是一睡了之，与我而言，那是清白被你夺走了，吃干抹净还不认！”
　　我：“咳。”其实，这事就是个误会……我也没你想象之中那么渣。

　　3
　　其实和零君过夜很好玩，晚上他会瞒着妈妈，给我裹上厚厚的外套，抱我跑出门吃夜宵。
　　意大利的夜晚很安静，人不多。开的餐饮店就两间披萨店，以及摩洛哥人开的水果摊。他牵着我去挑了爱吃的水果，又买了披萨带回家，还去中国人开的货行逛了一圈，顺了些零食。
　　我浑身暖洋洋的，另外一只手被零君牵着。嘴上说句话都会呼出浓重寒气，心里却并不冷，比炎炎夏日还要火热。
　　到家，零君和我睡前闲聊，拿出一罐红牛。
　　我惊讶：“大晚上还喝红牛吗？”
　　这个饮料喝了堪比咖啡，精神头儿足。
　　零君意有所指：“不然我累了，睡着了，你怎么办？”
　　“嗯？？？”
　　他笑得不怀好意，我有些怂，竟不敢再细问。

　　4
　　自从我透露出夜里有空会去他家过夜的意向，零君便开始想方设法拐我进家门。
　　他问：“你一个人在家，不会饿吗？”
　　我愣了一秒，木讷地说：“不会，有剩饭。”
　　“那么，在漆黑的房间里睡觉，不害怕吗？”
　　“不怕啊……”我一个人睡这么多年了，怕个屁。
　　“哦，我有事要和你当面说。手机没电了，啧啧，先关机了，下了，晚上见。”
　　我盯着黑了的头像出神，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这厮卑鄙无耻！

　　5
　　零君工作期间，万分思念他。
　　我有他家钥匙，时常会偷偷跑他房间，抱着他的被子蜷缩成一团，细嗅上面的所剩无多的气息。
　　一次，把这些心路历程发到微博上：“零君在家的时候，求我过夜都不肯。
　　他不在身边，却一个人偷偷钻到他被窝里，抱包子。
　　明明床上都没他的味道了，还是想睡在这里。”
　　零君看见了，哑然失笑，转发，道：“睡了我的床，就是我的人了。”
　　“……”糟糕，忘记删了，居然让他看到了，这下没脸见人了……

　　6
　　和零君聊起了之后的一些计划，我说：“明年，我要去外面兼职，估计是体力劳动，好辛苦。”
　　零君笑说：“不止是外面，家里也有体力劳动。”
　　我本能退缩，小心翼翼问：“嗯？”
　　“身心愉悦的那一种。”
　　“色狼！”
　　他笑得意味不明：“我说的是家务，你想的是什么？”
　　“那，那你还说身心愉悦。”
　　“打扫干净了，不愉悦吗？”
　　“……”一，点，也，不！

　　7
　　零君也有幼稚鬼的一面，他突然说：“我好像生病了。你摸摸看我的额头是不是很烫，如果能摸的话，顺道摸一摸胸口，算了，我浑身都烫。”
　　我：“……”
　　我根本就没想摸，你不要再打坏主意了！

　　8
　　前段时间刷微博，发现一个真爱检测博主的帖子。
　　博主收录各个投稿的信息，无非就是女朋友说男孩子对自己如何深爱，可以让博主开小号去测试男友。结果让人大跌眼镜，男孩子并没有女朋友所说的那样深情，反而是对伪装者展开了追求攻势。
　　我心有余悸，仔细思考了一会儿，零君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嗯，他对异性避之不及。嘴甜风趣，对我说这个世界上绝对没有比我更漂亮的人。可万一这些都是零君制造的假象？实际上他是坐拥三宫六院的渣男？
　　于是我打算测试他。
　　我开了个小号，选了个萌萌哒的头像，名字也取得特别性感，叫思野。一听就不是什么良家妇女，可不就是聊（哔——）最佳对象。
　　于是，我加了零君。
　　他并不善解人意，面对陌生女孩，率先丢了个问号：“？”
　　我耍了个心眼，娇滴滴回：“你猜。”
　　他不耐烦： “自己说。”
　　“你的暗恋者！”
　　零君沉默了一会儿，速回：“删你了，滚。”
　　等等，这剧本好像有点不对劲？一般男孩子再正直也还是会聊两句再删吧？你这样不怕流失一个备胎吗？
　　我愣了一秒，回：“为什么？”
　　等了一分钟，他没理我。
　　再戳一下，显示：你的消息无法发送，请先添加好友。
　　行吧，这种测试对零君来说是无效的。实际上，我和零君所有账号秘密都是互相知晓，彼此信任到连聊天记录都懒得去看。
　　我跟零君说：“你刚才好棒！通过了测试！”
　　他问：“什么测试？”
　　“我用小号加你，你没理我。就是自称暗恋者的那个女孩，你有印象吗？”
　　他皱眉：“谁？”
　　“十分钟前骚扰过你的陌生人。”
　　零君想起来了，风轻云淡应了一声：“哦，我以为是哪家的神经病。知道我有女朋友，还不知廉耻私聊我。如果不是我涵养好，没有攻击女性的习惯，估计已经骂过一回了。”
　　“……”说，说的也是呢！不愧是零君大魔王！
　　“明天起，我的号设置禁止陌生人添加。你少给我添乱，今天的书看完了吗？”
　　“还，还没有。”
　　“呵，好的不学，坏的学。”
　　“……”

　　9
　　零君颇爱吃醋，某日，突然问我：“你是不是心里有别人了？”
　　我：“啊？”
　　“你今天一整天没给我发信息……”
　　蠢货，那是因为我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10
　　我时常会有负能量，这种时候变奋不顾身扑到零君的怀抱里。
　　他抚摸我头，说：“来，肩膀给你靠一下。”
　　我默不作声，摇头，拒绝。
　　他看我许久，又清浅一笑，意味不明地道：“那么，你想和我互舔伤口吗？”
　　话音刚落，零君扣我手腕，企图“欺负”我。
　　“不，不用了。”谢谢关心。

　　11
　　零君这厮很有心机，会在前一天晚上买好我爱吃的东西，譬如意大利饺子。
　　夜里通过电话诱惑我：“不想吃饺子吗？嗯？想吃的话，明早来我家，哦，顺道吻醒我。”
　　我：“……”
　　所，所以吻醒你是条件吧？！

　　12
　　我想和包子玩，蹲在它身边嘀咕：“包子好会睡，每天都在睡觉。”
　　零君合上书，笑：“这点像我，肯定是我俩亲生的。”
　　“……”有，有病。

　　13
　　包子很皮，时常会抓零君。
　　他：“包子抓人，疼。”
　　我不以为然：“你为什么不穿厚一点的衣服？自己不懂保护自己，怪它抓你吗？”
　　“很厚了。”
　　我学网络上的直男癌论调：“那肯定就是你撩它了，不是你骚的话，包子会抓你？”
　　零君轻笑一声，说：“要是按照你这种逻辑，不是你骚的话，我会对你为所欲为吗？嗯？”
　　话音刚落，零君凑近……
　　我慌忙认怂：“对不起，老公大人，是我错了。”
　　“哦？现在认错，是不是太晚了一点？”
　　“……”

　　14
　　零君买了电脑桌，和我说：“如果你不想要，我就留给妈妈。如果妈妈也不要，那我就送给一君当生日礼物。”
　　一君闻言，震惊：MMP，我是犯了什么错？要遭此大难？！

　　15
　　有段时间，小说合同签的多，马不停蹄赶稿子，不经意间冷落零君。
　　夜里，他突然问我：“你是不是不喜欢玩天涯明月刀？”
　　零君喜欢和我玩游戏，因为游戏里有结婚系统。他占有欲强，无论现实或是网络都希望我只属于他一人。
　　我说：“不是，是我最近太忙了，没时间玩。”
　　“哦，你喜欢玩剑三，是吗？”
　　“没有，我都喜欢玩，只是最近太忙了。”
　　他置若罔闻，笑一声，低低道：“那我去下载剑三，下好了，你就陪我。”
　　“……”算了，随便他。
　　事后想了想，有点心疼。或许当时的零君是抱着“只要游戏下载好了，我就会理他”的想法，独自欢喜吧。

　　16
　　零君买了一对情侣机械键盘，我一个，他一个，那几日正巧快到了一君生日。
　　一君回家，看到房内两个机械键盘的盒子，惊喜道：“我哥真好，还记得给我准备生日礼物。”
　　他拿起了一个，空的，不死心，继续说：“啧啧，不过是个礼物，还要藏起来。”
　　再伸手拿另外一个，空的。
　　零君回家了，他幽怨地说：“没有我的键盘？”
　　零君皱眉：“没有。”
　　“……”批发卖哥，谁要谁领，倒贴一百块。

　　17
　　零君得知我的小秘密，某日，威胁我：“你和我交往，我就不告诉别人。”
　　我：“……”
　　一股恶霸气息扑面而来。

　　【雪夜】——你在人烟稀少的城西，我在人声鼎沸的城东，同看一场雪，四舍五入，便是在一起吧。

　　1
　　我因为家庭原因，一直有较为严重的心理问题。但是怕被当作异类，很少去找心理医生寻求帮助，绝大多数零君也能帮我改善。
　　某次，零君在忙，不在我身边陪我。
　　我突然感到不适，用手砸墙，喊他来陪。
　　零君来了，我瞬间冷静下来。知道自己做错了，便将手递给他，怯生生喊：“疼。”
　　零君不吃我这一套，他很生气，严肃道：“快和我说对不起！”
　　“嗯？”
　　“你是我的，你的身体也是我的，所以不能伤害它。现在，马上，和我说对不起！”
　　我没见过勃然大怒的零君，有点怕。但也知他心底深处一直在呵护关心我，害怕我控制不住心理问题，会在他看不见的时候伤害自己。
　　我说：“没有下次了。”
　　他松了一口气，坐下来帮我揉手，眉目温柔。

　　2
　　我很害怕与人相处，如果零君不在身边就会焦虑。
　　零君说：“你打开手机地图，搜索我家，你会发现你与我的距离不过一百米。以你每秒二米的跑步速度，五十秒就到我家了。所以，怕了就到怀里来。”

　　3
　　平安夜那天晚上，零君跟我视频，突发奇想，道：“太可惜了，今晚平安夜，意义重大，我们应该睡在一起。”
　　我无语，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哪晚不想和我一起睡？”

　　4
　　包子粘人，爬零君肩上不下来。
　　他无奈，只能上厕所的时候，一手挡住猫眼睛。
　　我听了，笑喷。

　　5
　　最起初，零君和我恋爱，我毫无经验，忧心忡忡：“谈恋爱的话，成绩会下降，是恶性循环，不行。”
　　零君瞥我一眼，说：“不会，我会帮你维持良性循环。”
　　于是，他一边和我谈恋爱，一边操心我学业，抽时间给我补课。
　　才恋爱不足一月，成绩就已经有了明显进步。
　　我：“……”看来和学霸谈恋爱，不能以成绩差为拒绝借口了……

　　6
　　记得以前是地下恋，我和家人在A城玩，很巧合，零君也在A城。
　　大半夜，他让我报地址。
　　半小时后，在离我家300米的地方停下，给我发导航截图：“离你很近，很近。”
　　那一夜，繁星璀璨，夜风很凉。有了零君，似乎世界都变温暖。

　　7
　　包子粘人，平日爱赖在我和零君身边。
　　我说：“包子很喜欢躺在我们中间。”
　　零君瞥我一眼，倏忽勾唇笑：“谁家孩子不喜欢自己爸爸妈妈？”
　　“……”你，你这话好卑鄙！

　　8
　　包子是亲吻狂魔，爱舔脸和唇。
　　它想亲零君，一直凑近。
　　零君拒绝：“嘴是给你妈亲的，不是给你亲的。”
　　我很尴尬：“……”你还要脸吗？

　　9
　　我被零君的连环CALL吵醒，接起电话，听他不安地说：“你再等等我，我会努力读书的。一毕业就娶你，再给我一点时间。”
　　我睡眼惺忪，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含含糊糊说：“我知道你会很厉害的，慢慢来，我等你。”
　　他放心了，轻轻“嗯”了一声，躺下补觉。
　　想来，是做什么求而不得的噩梦了吧？蠢货。

　　10
　　《意大利初恋日记》被零君妈妈发现了，还看得津津有味。
　　零君回家，她问：“这本书写的是你们两个？”
　　零君尴尬，淡定狡辩：“不是，假的。”
　　“呵呵。”零君妈妈是老江湖，显然不信。
　　隔了一秒，她大喊零君爸爸：“你快来看，你家未来儿媳妇写的文！”
　　到了晚上，我翻找书，问：“那书去哪了？”
　　零君慢悠悠道：“可能在我妈房间。”
　　我，卒。

　　11
　　零君一日不见我，便如隔三秋。
　　某天，他才隔了一个秋天，就想和我见面。我无奈，只能跑到他工作的店，伪装偶遇。
　　逛了一圈，想买指甲油，但零君是养生派，平时不许我涂。我想了想，现在零君是店员，总不能阻拦顾客吧？
　　于是我蹑手蹑脚，躲到最后一排货品栏，蹲着挑选指甲油。
　　零君徒然出现，虎视眈眈。
　　他的确没发表反对意见，但是轻轻晃了晃指尖。言下之意是：不许买，否则……
　　我懂了，屈服于他的淫威之下，默默松开指甲油。

　　12
　　我码了很多字，和零君邀功请赏。
　　他明天休息，会待在家，于是对我勾了勾手指，温声软语：“明天过来，我好好奖励你。”
　　我摇摇头：“不要，总觉得没有好事。”
　　“哦？还没过来就知道没好事了？”
　　“过去知道没好事，也逃不了了。”
　　零君眯起眼睛，笑容意味深长，“啧，越来越不好骗了。”
　　我：“……”我以前是有多蠢？

　　13
　　我跟零君闹了别扭，不理他多时。
　　零君皱眉，凑上来：“我这么优秀的男孩子，你也拒绝？”
　　“……”我目瞪口呆。你还要脸吗？

　　14
　　玩游戏时，因为有零君撑腰，我便无法无天。
　　我说：“把零君拿去卖游戏币，一晚上估计能卖个十万吧？”
　　零君闻言，冷笑：“哦？卖给你？”
　　“……”那，那还是算了。

　　15
　　零君深情问我：“如果我一无所有，其他人也反对我们结婚，你还会嫁给我吗？说真心话，我想听。”
　　我漫不经心：“不会，我才不想和人私奔……”
　　话还没说完，脸就被掐住了。
　　我心颇委屈，不是你让我畅所欲言的吗？

　　16
　　零君内急，我提醒他：“小心包子跟厕所去，别让它溜进来。”
　　他瞥我一眼，意有所指：“包子懂事，不会跟我去厕所，因为它知廉耻，不像某个人……”
　　“……”又有我什么事啊……

　　17
　　零君玩LOL有一个开黑好友群，有人戳他，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段位吗？我是黄金。”
　　零君不以为然：“哦，我青铜（最垃圾）。”
　　“青铜渣渣，以后别组我。对了，你知道困难人机1V5的难度吗？我之前打了几百次赢了。”
　　“我经常赢。”
　　“怎么可能？！那个欧服第一亚索，在youtube上直播的，都打不过！”
　　零君瞥他一眼，但笑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