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初恋日记2》草灯大人

4、4

　　【雪宿】——若你离去，请在白雪皑皑处，将我葬下，一睡不醒。
　　1
　　海边看烟火，我目不转睛望着天空。
　　零君不满，问我：“烟花比老公还好看吗？”

　　2
　　零君妈妈知我年轻姑娘偏爱甜口，平日里自己喝苦茶，会泡碗奶茶给我。
　　只有零君霸道，他喝苦茶，也要我陪。
　　如果我有意见，他就斜我一眼：“说好了同甘共苦。怎么？你还想喝甜的？”
　　“……”岂敢。

　　3
　　零君想亲我，无奈包子在一侧捣乱。
　　他拎起小家伙，打算放门外去。
　　我觉得不妥，大喊：“你别欺负它！”
　　零君扫我一眼，咬牙切齿：“我欺负它？是它欺负我！”
　　“……”咳。

　　4
　　平日里，零君上班忙，无法给我留言。
　　偶然打开扣扣一看，应接不暇的信息。我惊讶：“今天你话这么多，我有点受宠若惊。”
　　零君笑：“忙的时候不能聊天，不忙的时候都在想你。”
　　诶？有，有点害羞。

　　5
　　昨夜一起LOL，我和零君连麦。
　　片刻，我听到他那头有异常声响，顿时脸红：“你上厕所居然把手机也带进去？！”
　　他不以为然，轻笑，逗我：“你还能猜猜……我是如何单手行事的。”
　　“……”你，你还要脸吗？！

　　6
　　前几日，我感冒了，一路打喷嚏。
　　零君皱眉：“啧，不是说，笨蛋不会感冒吗？”
　　我：“……”

　　7
　　睡前，我会和零君一起玩王者荣耀。
　　他单手撑头，慵懒道：“要不这样吧，哥哥带你上黄金，你给哥哥抱一下？”
　　我目瞪口呆：“……”
　　你还要脸吗？！
　　一把过后，我支支吾吾，凑上去：“哥，哥哥，来抱一下……”
　　他笑。

　　8
　　我有些烦心事，零君对我说：“躺下来说话，人在躺的时候，身体放松，思维也会活跃，可以想到很多事。”
　　我照做，乖巧躺在他身旁。
　　没过多久，零君突然侧过身子，伸手抵墙，将我扣在墙角不得逃脱。
　　我惊慌失措。
　　他看我，慢条斯理道：“当然，这种方法也会有副作用。”
　　“嗯？”我不解。
　　“会……”
　　他低头，在我唇上轻飘飘落下一吻，指尖摩挲唇瓣，笑说：“想吻你。”
　　卑鄙！

　　9
　　我和零君在外忙碌一天，回家，筋疲力尽。
　　我倒了一杯雪碧，独自畅饮，零君则在厨房做饭。
　　他回头，瞥我一眼，冷哼：“说了多少次，喝东西肯定要分我一口。啧，我事事都想着你，就你是小没良心的。”
　　我后知后觉举起杯子：“给你喝。”
　　“不用了，君子不吃嗟来之食。”
　　“哦。”
　　五分钟后，他干咳一声，悄悄说：“你倒是可以把我当小人。”
　　“……”我，无话可说。

　　10
　　我和零君聊起日后两个人工资分配的事儿。
　　零君说：“你的钱存起来，日常开销花我的，我养你。”
　　我嘀咕一声：“可是这样你很亏的，如果我的钱付房贷，你的钱给我花。离婚分财产，应该只有我的付款证明吧？”
　　他反应过来，突然轻扯了一下我耳朵，冷笑：“怎么？分财产？你还想离婚？！”
　　我求饶：“没，没想。”

　　11
　　看了许多负面新闻，我有些担惊受怕，询问零君：“你有没有背着我，私底下勾搭过别人？”
　　零君斜我一记眼风：“除了调戏你，还能调戏谁？”

　　12
　　我在家中煮饺子，零君突然说：“我也想来你家吃饺子。”
　　我一愣，脑中浮想联翩，果断拒绝。
　　他不满：“怎么？平日里，你把我吃干抹净，我吃你两个饺子都不行？”
　　“重点不是吃饺子，而是你想来我家……”我才不会羊入虎口！

　　13
　　下午，我去零君家。原以为他会思我若狂，哪料到也是坐一起打游戏。
　　我问他：“我来你家，你都没准备其他活动吗？”
　　他笑：“能看到你，听到你的声音就很满足了。”
　　说完，又凑上来，“哦，还能吻你。”
　　零君飞快吻了一下我的侧脸，望窗看风景。
　　我回神，瞧不见他眉眼，目光所及之处，只有他线条白净的下颚。
　　那一瞬间，我承认自己被撩到了。

　　14
　　我第一次去零君家过夜，他满心期待，隔天就委婉提议，让我待在家里。
　　他很尴尬，对我说：“昨夜没睡好，你各种抢被子，我感冒了。”
　　想必我是第一个因睡相差而被男友拒绝的女孩子吧。

　　15
　　早上，零君把玩我的手指，若有所思地说：“以后我们同居，恐怕要一起洗澡了。”
　　我震惊，问：“为什么？”
　　“因为我们很穷，两个人一起洗，省水费。”
　　“……”原，原来如此。

　　16
　　零君带我去家附近的小酒吧吃早餐。
　　酒吧里有液晶电视，正在放MV，男模从游泳池里爬出来，浑身湿漉漉的，健硕的肌肉水润亮泽，好看。
　　我一脸垂涎，出神。
　　零君抿了一口咖啡，睥着我，说：“游泳池很脏，我之前做过水样检验，这样规模的泳池，水里大约有三十升的尿。”
　　噗，够狠。我一口热奶喷出来，无心再恋美男。

　　【微光】——自你眉眼入梦来，便使孤城见天光。
　　1
　　夜里，我得回家拿个东西，零君突发奇想带包子出门散步。
　　包子很害怕，一直立起飞机耳。
　　零君心疼了，零下一二度的环境，还解开自己的外套，剩一间单衣把包子塞进去，让它取暖。
　　走到半路，遇到恶犬，冲包子狂吠。
　　包子吓傻了，瑟瑟发抖。
　　原本就担心“孩子”的零君一下子被点着了，冲着狗喝道：“Che cazzo urli？（你特么鬼叫什么？）”
　　或许是零君男友力爆棚，包子粘他不少，就连我也被这个对内温柔，对外冷硬的男人折服了。

　　2
　　我和零君家很近，一次遇到些事，他对我说：“你打开地图，搜索我家。你会发现，你离我的距离不过100米。”
　　我迟疑问：“所以不必害怕？”
　　“嗯，怕了就到怀里来。”
　　我很委屈：“我想你了。”
　　“我也是，所以害怕了，以你每秒2米的跑步速度，50秒就能抵达我家。”
　　我知道，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远方还有一个怀抱等我。

　　3
　　晚上，就我和零君两个人吃火锅。
　　他和我像是小夫妻一般，在超市购物。到了酒区，他突然问我：“要不要喝酒？”
　　我惊喜：“香槟！”味道甜，好喝。
　　他拿起了，又放。摇摇头，苦笑：“算了，我把你灌醉干什么……”
　　“……”诶？

　　4
　　零君的床不大，非双人床，比单人床稍宽一些，挤一个男人和一只猫足矣。
　　于是，他提议来我家，睡我房间，被我冷酷拒绝。
　　他皱眉：“你房间床大，可以睡两个人。”
　　我觉得不妥：“你的床虽小，以前不也能睡两个人吗？”以前大夏天，还和零君挤在同一张床上午睡。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要有追求。”
　　“所以？你的追求就是睡大床？”
　　他点了点头，郑重其事：“提前体验婚后生活。”
　　“……”无语。抱歉，我拒绝。

　　5
　　某天，我迟接了零君的电话。
　　接通时，对面传来零君的冷言冷语：“我没打通的时候，在想，你是不是在接哪个野男人的电话。”
　　“……”不就一个电话，至于吗？

　　6
　　之前，我逗包子玩，零君在一侧看。
　　他突然问我：“你以后对我们的孩子也会这么好吗？”
　　“什么？”我吓了一跳，没想到这厮想这么远。
　　“你对包子很好。”他垂眸，不知在想什么，怪可怜的。
　　我于心不忍，为了安抚他，说：“应该会的，因为是我们的孩子。”
　　“好的，婚后给我生一个。”
　　“？？？”等等，我是不是掉入什么圈套里了？

　　7
　　好久没上某个游戏，一次在线，队友来问零君：“草灯呢？”
　　零君颇吃醋：“你妈妈在和爸爸我睡觉。”
　　“……”
　　我：嘁，男人真幼稚。

　　8
　　我和零君打电话，他突然低声呵斥：“包子，出去！”
　　我：“包子这么可爱，你还凶它？”
　　“呵，希望你亲眼目睹它在厕所地面翻滚时，还能说出这话。”
　　“丢出去吧，别让它上床。”
　　包子：？？？
　　委屈屈。

　　9
　　零君是护肤化妆品小白，不懂价格，也不懂品牌。
　　圣诞节快到了，他突然来问我：“香水一般买多少ml？”
　　我：“50就够，不要多，我用不完。”
　　他笑：“我说要给你买了？”
　　“……”
　　等等，不是给我买的，难道这厮在外养了小老婆？！
　　几天后，零君翻了我微博，突然给我打电话，当时我在坐火车：“你喜欢的那款娇兰香水很贵，要一百多欧，是小黑裙系列，新出的款。”
　　他是真的上了心，从款式和香味介绍，以及主成分，几乎倒背如流。
　　我说：“那就别买了，没事。”零君今年赚钱不容易，明年还得交学费和车的保险费，各种事情都要钱。
　　聊了一会儿，他哑然失笑：“憋不住了。”
　　我以为他是指内急，说：“你那儿没厕所吗？”
　　“我在Aamazon网上给你订了，本来想瞒到圣诞节再说，可又怕你失望，还是提前说吧。”
　　或许对别人来说，一百欧只是小数目。只有我知道，零君做搬运的体力活，一个小时才赚五六欧，他要咬牙工作十几个小时才能买下一瓶香水。
　　我有点难受，之前只不过是随意在微博提了一句，就让他记在心上，千方百计买来取悦我。
　　“我喜欢你。”我和零君如是说。
　　他笑，温柔回答：“别犯花痴了，小心错过站。”
　　零君很关心我，即使隔着电话，也生怕我小孩样儿不知道下车，被带到陌生的地方。

　　10
　　上班，零君听老板聊起附近华人圈的八卦。几年前，零君在补习班当翻译老师，也是在那里遇到的我。他接触过的女学生，有一个小妹妹，算起来，今年可能刚刚成年，据说未婚先孕，嫁到别的城市了。
　　我第一次听说这些事情，难免觉得可怕。印象里，那个女孩好像是挺乖巧的小妹妹。
　　我问：“她不知道保护措施吗？”
　　零君抿唇：“可能是私生活乱，又或许是男朋友渣，强迫她不采用措施。”
　　“幸好我洁身自好。”
　　“呵，洁身自好？不过是我疼你罢了。”
　　“……”啊？

　　11
　　零君学做饭的首要目的就是为了管住我的胃，顺道拴住我的心。
　　A城有华人街，我想去过年，吃小吃。
　　零君很气，强硬拒绝，不许我离开：“我会做小笼包，酸菜饼，油条，麻花，馄饨，肉丸等等。什么都会，有什么是我不会做的吗？为什么你还要去别的地方？！”
　　“……”好了好了，我，我知道你多才多艺。

　　12
　　过年穿新衣服，我吃东西时沾满了。
　　零君拿起湿纸巾，不厌其烦帮我擦，擦到最后，嫌弃道：“这么脏，难怪没人喜欢你。”
　　我很委屈。
　　“就我爱你。”
　　诶？犯，犯规！

　　13
　　有时候也会和零君争吵，我一边掉眼泪，一边“交代后事”：“你别和下一任说包子是我俩养的，我怕新妈妈待它不好。包子可乖可懂事了，你对它好一点。好了，别的我也没什么想说的了，反正每次吵架，就我一个人难受，你都不心疼。”
　　零君在电话那头叹气：“你别哭，行吗？不找新妈妈，就只有你能当包子妈妈。每次吵架，你以为我不心疼吗？不强硬点，你能吃到教训吗？别哭，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真的。”
　　女人的眼泪，真是万能的。

　　14
　　圣诞节那天，零君爸妈去吃海鲜，把我还有零君赶出门吃寿司。
　　零君得开车去接一君，上车时，我问他：“我坐那个位置？”
　　他挑眉：“你说呢？”
　　“他们说，夫妻的话，太太要坐副驾驶座的。”
　　“所以，上车坐吧。”
　　我顺杆子就往上爬，挺得意坐进去。
　　扣好了安全带，零君突然侧头，警告我：“我开车的时候，聊天可以，别对我动手动脚。”
　　我如遭雷劈，我才不会好吗？！

　　15
　　和零君聊天时，我口误：“星期一，我想穿衣服来见你。”
　　零君慢条斯理，说：“你还想不穿衣服来见我？”
　　是，是穿新衣服！
　　该死，口误！

　　16
　　忘记为什么闹别扭了，我对零君说：“你走吧，走走走！”
　　零君头也不回，说：“那我走了。”
　　“走哪儿去？”
　　他笑：“走到你心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