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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海军与海贼(2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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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草帽路飞一行人在阿拉巴斯坦的后续,船长都被打败了,任谁都不会怀疑剩下的船员被克洛克达尔或杀或抓的结局。
偏偏通过布蕾的镜子发现乐极容易生悲,看到被打成鼻青脸肿毫无黑手党老大模样的克洛克达尔,赛特顿时失了几分胃口,一边叹着斩草不除根。
换做他的话,只要是敌人就不该留下任何活口,一定要当场杀死以绝后患。
布蕾也惊讶得很,不敢相信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新人海贼居然真的打败了成名已久的七武海,“这个草帽路飞有很厉害的战斗直觉,而且他那些船员也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
草帽海贼团看似一团散沙,在各自的战场上又会拼尽全力并且无条件的相信着伙伴。
赛特把路飞的各种表情回忆一遍,除了傻瓜模式外,确实有着非同一般的直觉,一针见血地指出他并没有笑,明明可以骗过其他人的。
思索间,一旁柱子上的覆盆子受到饼干门被人从外部推开时的震动影响,最上方的一颗轱辘轱辘滚落在地。
赛特朝门口看去,卡塔库栗大长腿一迈,下一秒已经走到面前,偌大的阴影压下来,挡去了大部分光线。
布蕾见他回来很高兴,知道这几天他为了赛特的事一直在跟妈妈周旋,急忙询问结果,卡塔库栗没有多言,只矜持地点点头。
赛特奇怪地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布蕾,歪了歪脑袋,果然人心是最捉摸不透的东西,从始至终就没明白过人类的善变。
卡塔库栗瞥了眼镜子里的画面,“你们还在关注阿尔巴斯坦的后续?”
说到这个,布蕾很有话说,她就是想不明白草帽路飞到底是怎么打败克洛克达尔的,即使整场战斗没错过观看任何一个细节,还是无法理解。
赛特点头附议,“不管是从能力还是战斗经验来看,路飞的胜率都很低,原来凭借毅力和决心真的可以战胜原本不能战胜的人吗?”
赛特对恶魔果实不熟悉,布蕾擅长的也不是战斗,两人看不出其中门道情有可原,卡塔库栗解释,“克洛克达尔过于轻敌,好多招式都没用出来,如果一开始就认真对待,是不会输的。”
赛特恍然,这会看镜子里的画面就有点没滋没味了,路飞一行人参加皇室的庆功宴,除了吃相方面再也引不起任何兴趣,只好把目光放到卡塔库栗身上,若有所思。
后者最近总是时不时地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即使是不带任何目的的注视,纯粹的表情出现在一张惊人天人的脸上也很让人无法忽视,“你在看什么?”
“嘴巴。”仿佛视线真的可以穿过层层叠叠的围巾,赛特煞有其事地说。
他已经从布蕾口中得知裂嘴巴的真相,也听说了当初因为这个原因导致布蕾受伤,卡塔库栗内心究竟如何自责他不清楚,只是这份兄妹情让他很是在意,不禁问了出口。
背后卖哥哥的布蕾第一时间想去捂赛特的嘴已经来不及,只好心虚地去瞅卡塔库栗的神色。
想必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布蕾抖露出来了,事后追责于事无补,卡塔库栗反而有些惊讶赛特那贫瘠的脑袋居然会想这么复杂的人性问题,沉默几秒后反问,“兄长保护弟妹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可我见到过太多自相残杀的家人了,你们其他兄弟不也是这样吗?”
想到弟弟妹妹,卡塔库栗无法反驳,尤其是芙兰佩看到他真容后四处散播各种荒诞的言论,直接导致他跟弟妹们的关系变得十分紧张。
赛特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为什么周身会突然蒙上一层阴影,他对这个话题也没有那么执着,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也作罢。
赛特对任何事都维持不了太长的热情,布蕾对这点深有所感,好比一开始他天天粘着卡塔库栗哥哥恨不能长在他身上,没多久就跟孩子似的厌弃了。
不是喜新厌旧,只是对周围的一切都不感兴趣而已。
对仅仅认识几天的草帽路飞更是,反而是布蕾每天会抽时间看一下镜子。
庆功宴结束后理所当然地迎来了分别,路飞不会停下脚步,薇薇也无法丢下深爱的国家。
无所事事半坐半卧在棉花糖沙发上的赛特摆弄着一只电话虫。
果然还是不能理解这个世界的生物构造,听闻布蕾的叹声,赛特抬头看了眼镜子里的画面,“嗯?既然舍不得,为什么不一起走呢?”
布蕾说不来太煽情的话,智商也限制了发挥,只得说,“因为每个人的梦想不一样。”就像她如今的梦想就是希望卡塔库栗哥哥能够重新做回自己,为此不止一次和逢人就添油加醋诋毁卡塔库栗哥哥的芙兰佩吵架。
梦想。
赛特记起路飞说过他的梦想是成为海贼王,乔巴和其他人也有着各自不同的梦想。
梦想到底是什么?
以前他好像也有过,是什么呢?
时间太过久远,只隐约记得跟呆瓜哥哥他们说过等未来某一天从联邦退休后回到地球,一家人也要永远在一起。
当时呆瓜哥哥是怎么说的?似乎是笑了,但笑得很丑,好像要哭出来一样,用极轻的声音说了句什么,赛特没有听清。
没多久他就成为了十字背负者,再也没有提过关于梦想的话。
“卡塔库栗哥哥,离最近的茶话会还有段时间,我们不如去出发去鱼人岛收购点心吧?正好能带着赛特酱去玩会,赛特酱应该还没去过海底吧?”
布蕾突然提议。
妈妈非常钟爱鱼人岛的甜点特产,只是每年的产量有限,加上鱼人岛由最为护短的白胡子接管守护,四皇之间的冲突能够轻易改变新世界的势力格局,所以就算是妈妈也不能随随便便用抢的。
“这一直是蛋蛋和波克慕斯的工作。”这么说的卡塔库栗倒也没直接拒绝。
“这有什么关系,卡塔库栗哥哥一句话的事情。”
布蕾知道卡塔库栗面冷心热,对于自己的要求一般都会满足,外有赛特的加成,这件事直接拍板敲定了,只剩下另一个当事人的态度。
兄妹俩等了一会没等到回应,布蕾率先转头去看赛特,发现他根本没有在听,一副放空发呆的模样,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不知道为什么,布蕾看着他古井无波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即将失去。
不得不说女人的第六感十分可怕,第二天早上布蕾找了个遍也没找到赛特的身影,
面对卡塔库栗的低气压,猜中了真相的布蕾没敢说实话,干巴巴地笑着说,“赛特酱就是小孩子脾气,像上次一样想一出是一出的,我去找找他又跑哪玩去了,不会真去找其他四皇了吧?”
让布蕾没有想到的是卡塔库栗仅仅沉默了一会便用她从未听过的嗓音说道,“不用去找了。”
很轻,风一吹就散了。
连带着眼底泛起的轻微波动也消失得干干净净。
……
…………
“等以后退休了要建一幢大房子,带很大的院子,周围种上各种各样的花木,已经受够橘红色和土黄色了。”
少年坐在高脚金属圆凳上,踩不到地面而悬空的双脚随着愉悦的心情上下晃动,说到一半突然卡壳了,皱着眉思索起来,他对地球的了解全部来自哥哥姐姐们的口头叙述以及书上的一些彩色图片。
色彩艳丽的花卉和巍峨壮观的建筑总是能吸引人的眼球,赛特一眼就喜欢上了那颗拥有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星球,这些美丽的颜色是在火星看不见的。
“房子要盖在哪里呢?在地球是不是什么地方都要用到……钱?是这样说的吗?我们会有退休工资吗?够不够盖房子的?如果不够的话怎么办?会无家可归吗?”
越说越发愁,赛特只觉得未来一片黑暗。
赛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想太多了,别把仅剩的脑细胞全给烧掉了。”
兜头一盆凉水让赛特整张脸垮了下来,该隐含笑用手压了压他的脑袋,“别担心,不管发生什么事,哥哥姐姐们会想办法养你的,肯定不会叫你流浪街头。”
赛斯在旁边拆台,一副难以置信的受伤表情,“到了退休年龄我们都是白头发老爷爷老奶奶了,你居然忍心让比你年长的哥哥姐姐出门讨生活养年幼的你吗?”
被这么一说,赛特脑子一时间转不过来,只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不管怎么样都应该他挑起养家糊口的重担才是,完全忘记赛斯和他是双生子同龄的事实,就连和最大的莉莉丝相比,也不过差了四岁。
“咳。”该隐轻咳一声。
赛斯见好就收,没有再逗脑袋不太灵光的弟弟。
“不再有价值的工具是没有未来的。”
刚从高脚凳上跳下来的赛特听见一句很模糊的话,是从亚伯那个方向传来的,但他说的很轻,也许只有他自己和离得最近听力又好的该隐能够听见。
“什么?”
面对弟弟的疑惑,亚伯勉强笑了下,只是摇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是联合国制造出来的工具,工具当然不会有退休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