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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惩罚 ...


  •   第十四章 惩罚

      “江宫主这是什么意思?”眀休璟顿时沉下脸来,沅练还没回来,更何况之前元雎似乎说过他现在修为灵力尽毁,当时的眀休璟并不相信,但是在这样的时刻,他似乎比任何人都更相信,元雎没了灵力修为。

      “哼!千百年来,青垣山一带从未听说过有妖魔作乱,如今,明宗主带着个妖物登堂入室,一来我洛霖宫就出事了,明宗主莫不是想说这是巧合?”

      江梅鹤不想与眀休璟撕破脸,可如今失去的是他最爱的女人,这事决不能算了。

      此时在场的都是当世修行大家,或是凡界一些有一定影响力的人物

      “你,,,,,你,,休要胡说!”小竹涨红了小脸,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跟他主子说话,护主都不知道怎样回嘴了。

      “我胡说?我夫人虽说是一介女流,可是腿脚功夫也是在百家中有名有号的,按侍女所说不过出去半刻钟就被人扔回来一具尸体,全身并无伤痕,乃是真气回流不得动,生生闭塞而死,这哪里是是人为的痕迹?”

      江梅鹤一边说,语气更是愤恨,眼睛直直盯着眀休璟,又说

      “今日只有他带了妖物过来,还敢登堂入室,如今这妖物不见踪影,莫不是怕我等众人合力灭了他!”

      一些大族家主本就将信将疑,再听这江梅鹤分析地头头是道,都忍不住抬眼看向眀休璟。说得确实有理,就算这妖物法力高深,在此的大都是以降魔镇妖为己任的修仙家族,量他也翻不起多大的浪来。

      “最近妖魔界蠢蠢欲动,混乱的很,说不定有人准备和邪魔外道勾结,残害同门呢,,,,,,,,,,,,,”

      “噔!”紫衣闪过,一脚正中正这说话人的心口,退了几步才稳住。

      “你找死!”正待要反击,被族内老者一把拉住。

      南衡派掌门最是个爱出风头的,父亲去世早,母亲宠爱幼子,少年权重,并不像族中长老一样把眀休璟放在眼里。其余人纵然听了这番言论,也不敢对着眀休璟说什么话,各自保持沉默。

      沅练径直走向眀休璟,像是没看刚刚被自己踹飞的那个人。“宗主,该去的地方都找了,还是没找到元雎公子。”

      眀休璟也不怪沅练出手,这小子不知事,教训一下也是应该的。只是找不到元雎,这事确实不好了了。并非怕事,这到底对青垣山的清誉有损。斟酌一番,他只能选择暂时相信元雎。向众人拱手道

      “我座下那畜生是断然做不了这样的事,本座以自身担保。它最近修炼遇到瓶颈,受心魔所祸,我不忍他受苦,便毁了他的全身修为,欲重新来过。今夜这样的事,他是没有能力做的”

      “如今他人都不见了,自然这话都是由着你说的”

      江梅鹤显然是认定了眀休璟,不可能就相信他的这番说辞。

      眀休璟虽然这样说了,但是要想堵住幽幽众口还是缺少说服力。但是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元雎。

      “我们亲自去找,找到了人,自可一验”

      洛霖宫说大不大,没有青垣山大,但是要想找一个人,实在也难。眀休璟带着听竹,沅练与江梅鹤他们一组,各自分开找。

      临走之前,眀休璟用腹音特地交代过沅练“元雎的原身是一只黑鹳”,所以沅练找的地方奇怪了点儿。跟着穿行在一片片湿气极重的林子,又是水草,又是湿滑,江梅鹤一行人奇了个怪

      “你糊弄我们呢!这是人呆的地方吗?”

      “它本就不是人”

      这边眀休璟带着小竹穿过一片青草肥美的湿地,看到一整片湖像是镶刻在地上的珍珠一样圆润光滑,四周静谧,湖水毫无波澜,清澈透亮,天上的流云都不再浮动,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

      “宗主,这是哪里?我们到这儿来干嘛?不是找元雎公子吗?”

      “别说话!”

      小竹本就觉得在这里说话,简直像打破了一面镜子,破坏氛围。被眀休璟这么一说,赶紧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那鹳性喜阴湿,居于沼泽湖川,这里最大的一片湖就是比邻洛霖宫的这处清虚湖。

      “砰砰!”

      突的传来两声硬壳相触的响动,眀休璟顺着声源飞速过去。看到湖岸边那只羽毛鲜亮的黑鹳,张开宽大的黑色羽毛翅膀,撅着臀在那不知干什么。

      “元雎!”眀休璟看到他有些怒气。

      待他转过去,看到鹳的尖利长喙被一只米缸大的浑身剔透的大蚌给狠狠地夹住了,两厢争执不下,眀休璟正准备出手,显然那蚌已是被他吓了一跳。竟然翻身一夹,全身一阵红光乍现,生生将元雎吃下去了。

      短短一瞬,眀休璟却生生怔住了。

      “宗主,宗主”小竹眼见这一切发生,眀休璟却像是入定了一般,不由得有些心急。方才宗主明明叫了元雎公子的名字,怎么现在,,,,,,,,,,,,,

      眀休璟反应过来,瞬间怒气上涌,眼睛都红了,手掌转动,紫色光芒直直向那大蚌劈去。就在他出手的一霎那,那大蚌有些吃力地发出声音,低低地唤了声:“,,,,旻宁,,,,,”

      是元雎的声音!

      出手已无法收回,只得汇聚真气,逆向施行。眀休璟只觉得心里有种空荡荡的地方被瞬间填满的极致狂喜,像是衣袍里灌满了春天的风,眠云山的紫菱花压满枝头。元雎还没死!

      “宗主,,宗主,我来吧”

      小竹见他蹲下来,抱起那只大蚌,赶紧过去接手,却被挡开了

      “我自己来就好”

      眀休璟抱着蚌,慢慢往回走着

      “它准备现身,漏了内丹,我吞了它的元灵,变成了它的原身,休息一阵就可恢复人形了”

      “嗯”

      眀休璟听元雎开口跟他解释着,内心只觉得犹如黄连拌搅着蜜糖。到底是自己疑了他,他想看看,这鹳是不是真的没了修为,可是他没有想过,万一他说的是真的,那么今天他还有没有生还的可能。当他以为他已经死了的时候,才觉得他的想法有多愚蠢。
      谢天谢地,他没有骗他,也没有死。可是万一今天是别的结果,他又该如何面对他。那一刻的心疼得有些痉挛,这是凡人的情感,他是即将飞升的上神,这些,不是他该想的啊!

      小竹发了信号,忙活了一夜的世家子弟们早已是精疲力竭,回到芜泽院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江宫主,这便是我的坐骑,清虚湖里的蚌精乘虚而入,却反倒自食恶果,更是连累了我的人,如此下场倒也便宜了他。至于江宫主昨夜所说之事,与元雎更是不相干,他被困于蚌精手下,哪里有这等修为在我等眼皮子底下杀死江夫人?”

      “这,,,,,,,,,,,,”江梅鹤听他这带有威胁的话,想到自己确实也没有确凿的证据,难道真的就要如此将青垣山得罪了吗?倘若真的不是他,又该如何解释。

      “这不过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谁知道是真是假?”南衡派掌门一直看不惯族里将这个与自己年岁相差无几的眀休璟捧至神坛,如今好不容易触了他的短,怎么会就此放过。一些老家主心里已经不住的冷笑,这南衡派怎么要这么个愣头青继位掌门!

      “他确实没有半分灵力,江宫主可亲测”

      眀休璟像是没听到有人在咆哮,自顾自的说着。

      江梅鹤覆手在这蚌身上,确实半点灵力修为没有,如何伤的了自家夫人呢?到了这个份上,不管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都没有办法将他怎么样,何况,眀休璟根本这样做的动机,最重要的是,日后若是追拿真凶,自己还得靠青垣山帮忙,,,,,,,思及此,江梅鹤只得拱手赔礼

      “还望明宗主海函,在下新婚之夜历经丧妻之痛,失了心神,胡言乱语,万望明宗主谅解,此事确与明宗主无关呐”

      “我理解,在下青垣山还有事,先行告辞,明日自会派人前来吊唁,江宫主节哀”

      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如何,还是抱着那蚌,径直走了。

      “宗主,您可回来了,五位长老已经在普法殿等您快两个时辰了!说是让您一回来就立刻前去!”

      第二日,一进山门,手下弟子就来找了,算算日子,确实也是这几日出关。

      眀休璟将元雎交到小竹手里,道

      “送回贝霖阁去,找个大一点的池子,把它放进去,它若是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都听它的”

      “是”小竹抱着大概还在睡觉的蚌走了,眀休璟带着沅练朝普法殿走去。

      普法殿殿里殿外站满了真定剑宗弟子,全都按照等级分列站好。远远望去,一片紫衣飘飘在白玉为阶的雄伟殿宇前迎风而立。眀休璟看这阵仗不小,今日这事怕是糊弄不过去了。

      “各位长老,恭迎出关!”

      眀休璟站定在主座前,颔首弯腰向长老问好。

      “修璟啊!不必拘礼,你是宗主,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知道此次来是为了什么事吗?”

      “可是为了元雎的事?”

      眀休璟垂手立在原地,没有坐上主座。

      “你既然知道,那就自己来说,我青垣山是修仙门派,你更是真定剑宗的宗主,如何能养一只妖怪在青垣山?”

      坐上长者须发皆白,额头发亮,穿的却不是真定剑宗的紫衣,而是仿若仙者的白袍,五位长老都是如此。他们的排行并不是根据修为来排的,而是以年岁长幼的顺序来排。大长老便是年纪最长的那一个,将近三百岁。

      “他曾与我有救命之恩,后来被我收为坐骑,准备一同修行。”

      眀休璟不慌不忙,这套话像是早已准备好,只等说出来了。大长老盯着眀休璟,目光浑浊却锐利。

      “宗主,你的修为虽在我等之上,到底还不曾羽化,是我青垣山宗主,这便要收坐骑,岂不是让人笑话!”

      “这是别人的事,与我何干?”眀休璟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他不想伤了长老们的心,毕竟在青垣山的规矩里以长为尊是祖师定下的。

      “那畜生是个什么东西,引得你要这般为它说话?在洛霖宫惹出的事还不够大吗?如今怕是早就传遍了!”

      二长老听眀休璟这口气,根本不把青垣山的名声当回事。

      “他,,,,,,,,,,,,,,,,”眀休璟正要开口,被殿外传来的声音打断。转头望过去,元雎像个大爷似的走进来。

      “哪个叫我小畜生呢?我又不是你们青垣山的的弟子,岂容的你们这几个老东西叫唤?”

      “住口!你既然是我们宗主的坐骑,就要受我们青垣山的管束,守我们真定剑宗的规矩!我们这几个老东西不能对宗主不敬,教训你这个小畜生倒还是可以的!”五长老最是沉不住气,见元雎这般不恭敬,说罢就要起身教训他。

      “五长老,这是本座自己的事,自会管教,不牢动手了”眀休璟赶紧上前,语气有些生硬。

      五长老更是气得不行,元雎瞥了一眼眀休璟道

      “谁是你的坐骑?倒是会占便宜!我这么个蚌,你怎么坐?”

      “你,,,,,,,”眀休璟有些恼怒地盯着元雎,元雎则是一脸无辜
      。
      五位长老一听,吃惊不已,掏出权杖,对着眀休璟大喝一声

      “眀休璟,跪下!”

      眀休璟只得撩开衣摆,极不适应地往地上跪下去。

      “师尊遗言第三条,说!”

      “与剑宗有关之事,必须向五大长老据实以告,不得藏私”

      眀休璟面色铁青,他不用向任何人下跪,却不得不跪师父的遗训。师父对自己的教养之恩,他对师父的舐犊之情,留下的遗训对他不仅是保护作用,更有压制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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