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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chapter 3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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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西有些不对劲。
韦可叼着一支笔,回想达西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对劲的。
那天,他赶在午夜之前回到彭伯里,在临近子夜的时候给了达西一个拥抱,一个亲吻。
那个时候达西就开始不对劲儿了吗?
韦可开始回想那天达西的反应。
那天月光很亮,照的夜幕都透着湛蓝,韦可一路踏着月光去见达西,在大门打开的那一霎那,韦可看到了达西脸上的惊喜。
那份惊喜过后达西的神色韦可无法回忆,因为他随即就被达西抱住了。
“那个,你松开,我这一路溅了不少泥……”
韦可感觉到达西的手臂收得更紧了,像是要把他紧紧扣入怀里。
韦可也不争辩了。他一路风尘,为的不就是达西这一份感动吗?
一直细致讲究的达西,要是在这个时候嫌弃他这一身,让他去换个衣服什么的,韦可保证,他手里还没放下的马鞭一定是要朝着达西挥过去的。
哎,恋爱什么的,总是这么容易让人变得心机。
韦可默默吐槽了自己一番,甜滋滋地任由达西将他紧紧拥抱。
那个时候的达西是有点儿不似以往,但那也是被他这千里送鹅毛的情谊给感动的啊,有点儿激动、感动、悸动什么的,也不奇怪。
怎么看,这份激动也不会演变成目前这样吧。
为什么韦可会觉得达西奇怪呢,因为,达西最近跟他居然完!全!没!有!身体接触!
倒不是说韦可色心爆棚,可之前达西还总是对他搂搂抱抱,偶尔亲昵几下,怎么突然就相敬如宾了呢。
韦可想不通。
难道是最近忙着功课,没时间儿女情长?
不对啊,他这边儿的课业都结束了,没道理达西那边的还要苦熬啊?
难道是他送的礼物达西不喜欢?
韦可长夜奔马,当然不仅仅是去对达西道一句生日快乐,他还带去了他精心设计的礼物。
那是一块怀表,金色的表面刻着彭伯里庄园轮廓的花纹,打开后,是达西的肖像线条画。
线条画是韦可修了一个月的稿才画好的,这年代人物的线条画很少见,韦可画了底稿去找工匠按着样子打磨,雕在了怀表翻开后的内面。
每一年达西的生日,韦可都是要给达西画像的。年年这么画着,韦可都不需要他人在跟前儿,也能画得十成十。
这不,忍不住要搞点儿新奇的玩意儿。
难道达西不喜欢?
他收到的时候,明明嘴巴都要笑歪了呀?
韦可否定了这个可能。
韦可痛苦地揪着头发,把自己往宿舍的沙发上一扔。
直到夕阳西下,夜幕降临,韦可被自己饥饿过度的胃的抗议驱使着,终于爬起来,决定去宾利家蹭饭。
好不容易结束了一学期的学业,宾利在自家宅邸举办了一个聚会,都是剑桥的学生,韦可也是接了宾利的帖子的,但达西说他不想去,韦可也就没想着要去。
但这会子韦可的心情实在有点儿烦躁,肚子饿却不想吃饭,倒是想找个酒喝。
韦可最近穷的很,自从给了沃卡家工程投资后,他就没什么钱了,最近又斥“巨资”给达西定做了怀表,穷得那一个叮当响。
这种时候,自然是选择蹭饭。
韦可到了宾利家,满屋子的觥筹交错欢笑怒骂,韦可撇撇嘴,更觉得没意思了。
热闹是别人的,我什么也没有。
韦可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准备找个沙发窝着,转头瞧着那堆热闹的中心,发现是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那女人年岁不大,看着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但打扮颇有些风尘。虽说是花少了些,但却很精致,蕾丝花边的裙摆勾着精美的针线,构图颇有些高级感。
韦可寻思着,这女人应该是声色场里的人。
韦可勾了个眼熟的同学,胳膊绕着对方的脖子把他挟持到一边,盘问道:“那个女子是什么人?”
“你居然不知道她?”
韦可眨眼:“难道她是女王陛下吗,我必须知道?”
“虽然不是女王陛下,可也能称作另一个层面的‘女王’了。”
韦可挑眉,这么拽?“哪个层面?”
“吸引男人的层面。”同学朝着那边撸了撸嘴,“瞧见没,围在最中间的那两个,都是咱们学校的风云人物,也都巴巴的想要获得她的青睐。”
“是挺漂亮的。”韦可客观评价道。
“她叫玛格丽特,是圈子里最有名的交际花儿。说来也奇怪,她不爱参加什么富贵人家的场子,倒是喜欢混在学生啊老师啊艺术家之类的场子里。”
怪不得韦可没见过她了。
韦可除了刚来伦敦那一阵,平时并不爱参加什么聚会,他修着两个学科,那么多课业,又要关心达西,还要留意沃卡和詹姆斯那边的消息,哪儿有时间出来交际。
而刚来伦敦的那一阵,宾利也都是带着他们在上流社会的交际会里游走,这都是这个叫玛格丽特的交际花不爱参加的场子,也就不奇怪他从不知道这位“女王”一般的交际花了。
“吸引男人啊……”韦可陷入沉思。
或许、也许、可能能从这位交际花儿那里得到点儿启发?
于是,韦可面带微笑,用他十年来在彭伯里礼仪老师的指导下,精益求精到毫无破绽的绅士礼仪,一步一步,带着光芒地走到了交际花的面前。
“玛格丽特小姐,请允许我向您介绍一下我自己。”
玛格丽特媚眼如丝,扑闪的双眼微微弯起来,让人觉得满场的灯火都不如她的双眼璀璨。
“当然……不是很乐意。”
“啊?”
“一个英俊到让我都自惭形秽的男人站在我的面前,我其实是不太乐意的。”玛格丽特话锋一转,“除非,你的才华一样让我自惭形秽。”
玛格丽特果然不愧是交际花,没两句就拉到了韦可的好感度。
韦可觉得这个女人简直太厉害,他没找错人!
韦可杂在一群人里面,看着玛格丽特周旋于五六个男子中间游刃有余。她懂得在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既给了对方表现的机会,奉承了对方的长处,又能保持住自己的骄傲,睥睨众人。
真的很高明。
韦可趁着玛格丽特到园子里透气的空儿凑了过去:“玛格丽特小姐今夜玩得如何?”
“如果你是说面对一群争着开屏的孔雀的话,其实不算糟。”玛格丽特倚着花园水池的围栏坐下,还是一副端庄的模样,可说起话来,却不似刚刚的圆滑,变得刻薄起来。
“玛格丽特小姐在我面前这样说,不觉得不合适吗?”韦可似乎也是那一堆人中间的一个,也算是被无情嘲讽了一番?
“你和他们又不一样。”
“哦?哪里不同?”
“你也是只孔雀,但却没有对着我开屏。”玛格丽特能混在男人堆里如鱼得水,识人之慧异于常人,她一眼就看出了韦可的不同。“你,有喜欢的人了。”
“姑娘真是聪明。”
“怎么,她不搭理你?”玛格丽特似乎看穿了韦可来取经的目的,倒不介意来做一回知心姐姐。
“搭理倒是搭理,就是突然,不和我接近了。”韦可靠在玛格丽特身边坐了,手上还捏着酒杯,心里头的落寞又涌上来,忍不住灌了两口酒。
“突然?”
“之前还好好的,时不时会给我一个拥抱,偶尔吧,也会趁别人不在亲吻我,但是最近,这些小动作都消失了,让我怀疑……我们是不是在恋爱。”韦可叹着气,他为这事儿,都纠结三天了,真是吃不香睡不好的。
玛格丽特眉头一皱,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第一种可能,对方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比如,爱上了别人。”
“这不可能。”韦可立即否定了玛格丽特的猜想,他和达西在一起才多久,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达西哪儿有机会劈腿。
“那就是第二种可能了,对方想和你关系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那不是应该更热情么,怎么会……”
“欲擒故纵啊懂不懂?”玛格丽特表示这手她玩过很多次了。“如果我喜欢的那个人一直磨磨蹭蹭不肯给我肯定的答复,我也会冷淡一下他,逼着他上门来求我。”
玛格丽特这种事儿干的多了,自然是游刃有余,从来没有失手过。
“对方最近是不是提出了什么要求,你没答应?”
韦可心一虚,好像达西是说过他想要的生日礼物是……
但但但,他怎么可能真的把自己送给达西作生日礼物!
“不会吧……”韦可也有点怀疑了,难道达西真的是因为生日礼物不合心意闹别扭?
玛格丽特挑挑眉,“试试不就知道了?连本带利地,把对方想要的,一起都给他。”
韦可嘴角一抽,后背一凉,感觉要完。
胃突然抽了起来,那嘴角的抽动、后背的凉意都是真的!
韦可揪着自己叫嚣的胃死命摁着,可还是抵不住饥饿过度有被酒精侵蚀的胃发出的强烈抗议。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儿胃痛。”
玛格丽特一下子站了起来,弯下腰去捞韦可。
韦可也觉得自己不能再呆在外面,需要到温暖的屋子里去,喝上一口热汤,便借着玛格丽特的手勉强站了起来。
无奈,今夜月色晦暗,地上的石头兀自在那里,韦可却看不见。
刚刚抬脚,韦可就被石头绊倒,眼看着就要压着玛格丽特摔倒在地。
韦可怎么也是个男人,这种紧急时刻,条件反射地用双手抱住玛格丽特,护着她的脑袋一起摔倒在地。
“你们……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