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姬白灵的心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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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飞桃扶额，那天被候季礼几句话忽悠过去，她居然忘记深究一个问题。
索吻当作相应报酬这种事属于正常现象吗？
……而且舌头都伸进来了。
姬飞桃一边脸红一边严肃思考这个问题，不明原因的过路宫人都以为心思深沉的王女殿下正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
这种问题如果不找到本人又怎能弄得明白？偏偏现在最头疼的问题是她出不了宫。
鉴于她在禁足期间偷溜出宫东窗事发激怒母皇，一个月的禁足期增至两个月，苦逼的姬飞桃这回直接被禁在了皇储宫中，连皇储宫的大门都出不去。
最可恶的是母皇命她禁足并非出于对她出宫遇险的保护，而是出于对她无理冒犯父君的惩戒。
当日回宫之后，她一没憋住把父君欺负她的事向母皇告状，哪知偏心眼的母皇竟反指她冒犯父君，把她训了个狗血淋头。事后姬飞桃不免庆幸还好没跟母皇提那个不明来路的小狐狸精，万一母皇一个怒极攻心迁怒到她头上可就得不偿失了，她才不要替父君背黑锅呢。
母皇对父君的无条件纵容包庇从来都是无人能够撼动的。
这么想着，姬飞桃不禁怀疑，关于父君身边那个未露面的女人，母皇会否早就知情？
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一时间姬飞桃脑海里晃过太傅的话，瞬间想到了敬敏公主这个人。
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来，立刻就被姬飞桃摇头否定。当年敬敏公主的尸首被验了再验，绝不可能有假。以父君心高气傲、眼高于顶的性子也不像会与叛党勾结，而且也没听说敬敏公主还有子嗣后代啊？
“……”越是埋头苦思，越容易钻牛角尖。
正当姬飞桃往死角钻得不能自拔之时，来自女帝陛下的召令来了，宣她前去谨见。在皇储宫里差点被闷成萝卜的姬飞桃喜大普奔，兴冲冲往御书房跑。
姬白灵一天绝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御书房中度过的，由此可见她的敬业精神可嘉。身为这个皇位的顺位继承人，就是前生为了涮洗恶评最勤勤恳恳的时候姬飞桃也没她母皇这般好毅力。
御书房的宫人刚要进去通传，正巧纳兰君从里面开门。他作了个噤声的动作，姬飞桃往里瞄，隐约只见母皇盖上薄毯闭眼倚卧罗汉榻，看来暂时是不便召见她了。
纳兰君轻轻阖上门板，与姬飞桃走出庭院说话。
“本宫如今连皇储宫的门都没法迈出去，实在闷得慌啊。”姬飞桃跟着他的步伐，故作哀叹：“你说她是否还在生本宫的气？”
“殿下放心，陛下其实早已消气了。”纳兰君莞尔：“只是殿下还是少在她面前提及凤溪君的事为好。”
“自从那日被母皇狠狠训斥之后，本宫可就再不敢提父君的事了。”姬飞桃撇嘴，趁着母皇还没醒，想着也许能从纳兰君口中撬点话来：“母皇似乎对父君的动向并不讶异，她是不是一直都知道父君在宫外的动向？”
纳兰君淡道：“陛下可以选择知道，或选择不知。”
“……”要不要这么跟她绕？姬飞桃瞄了他一眼，故作不经意地说起：“其实本宫小时候就在想，父君对母皇避而远之，抛弃荣华富贵抛弃一切，是否……他心中藏了一位比什么都重要的人？”
纳兰君脚步停滞，定定地看向她。
姬飞桃迎视他的目光，哂然一笑：“本宫这么想，也无可厚非吧？”
过了半晌，纳兰君敛目：“殿下可知，臣为何总能平静地看待陛下对凤溪君的感情？”
姬飞桃愣了下，不知他怎么突然这么说。
他慢条斯理地告诉姬飞桃：“因为陛下与臣一样，永远都在追求着可盼而求不得的东西。”
“殿下想的没错，凤溪君心中有人。”纳兰君唇边噙着一缕笑，看似怜悯，又像讥讽，却不知究竟是因为谁。“正如臣无法取代凤溪君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凤溪君心中的那一位，也是陛下永远都无法取代的人。”
“这话臣也就只敢对您说，还望殿下为臣保密。”纳兰君舒眉，泯然一笑：“若让陛下听见，可是会恼了臣的。”
说虽这么说，姬飞桃却觉得纳兰君其实根本不怕惹恼了母皇。
只是由此可见，父君心里的人只怕真的是敬敏公主。姬飞桃心中不是滋味，不论长辈之间究竟有何情感纠葛，也不应该牵扯小辈吧？她很无辜的好吗？
姬飞桃心中暗叹：“说起来，纳兰君可知母皇今日召见本宫所为何事？”
“听说是定州递来文书，陛下打算与您共商。”
这话把姬飞桃吓出一身冷汗：“定州怎么了？”
纳兰君以为她在为候世子担心，温声说：“并非定州出事，而是世子继位在即，预先递上文书不日入觐。”
“原来如此。”姬飞桃稍稍定下心来。
自上任藩王病逝，候季礼本该立即接任。只是当时他刚回定州不久，根基不稳不能服众，再加上他二叔成日找麻烦搞事情，候季礼索性以守孝为由将继任之事暂罢，于是一拖再拖，就这么拖了整整两年。
如今这位靖德公沦落丧家之犬被驱出定州，候季礼在定州大抵已经没有敌手，确实该把这位置坐稳了。
姬飞桃有些激动，待那一天候季礼就能以正式身份光明正大地回京一趟了，届时也就不必像现在这般偷偷摸摸难见一面了。
“另外……”纳兰君顿声：“就是关于杏儿回京的事。”
“哦。”比起前者，姬飞桃提及后者明显缺乏兴致：“需要本宫率众出城相迎吗？”
“此事岂敢劳动殿下。”纳兰君苦笑摇头：“陛下召她回京只是因为她到了及笄之年，再怎么说也是位公主。”
姬飞桃似笑非笑：“您不必这么紧张，只要她不触碰本宫的底线，本宫断不至于连这点容人的肚量也没有。”
“只不过这就需要纳兰君多担待些，好好看着她了。”
纳兰君眉心微蹙，神情略有迟疑：“其实臣还有件事……”他的话还没说完，宫人来说陛下醒了，招王女殿下进去。
姬飞桃冲宫人点头，回头看纳兰君：“纳兰君若不急，待本宫出来再说可好？”
纳兰君缄默片刻，点了点头：“您先进去吧，莫让陛下久等了。”
等姬飞桃随宫人进了御书房，纳兰君还在远远看着，低声喃喃：“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样。”
相比室外的燥热，御书房里的温度明显低了几度。姬白灵的位置已经从罗汉榻回归御案前，手执一份奏折，冲刚进门的姬飞桃招招手：“不必行礼了，过来吧。”
姬飞桃乖乖凑过去：“母皇召见儿臣有事？”
姬白灵放下奏折：“朕记得前几天你从宫外带回一名男子。”
“……”姬飞桃不知母皇干嘛突然八卦起酉子来：“如未记错，儿臣还曾向您提及他的真实身份其实是儿臣身边的暗卫。”
姬白灵挑眉：“如果仅仅只是普通暗卫，你何需如此紧张他的死活？”
“……”真是被候季礼坑出满脸血，姬飞桃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他舍身救主其心可鉴，儿臣深受感动，不忍看他白白牺牲，所以……”
闻言，姬白灵微妙地笑了，姬飞桃顿如芒刺在背。
“你若真的喜欢，大可不必这般顾虑，朕还是很开明的。”
“……”所以母皇你想表达啥？
姬白灵见她不说话，只以为她不当回事：“也对，左右无论什么身份，人都是你的。”
“……”所以母皇你究竟想表达啥？！
“其实这几年关于你宫里那些流言蜚语朕也没少听说，本以为你身边的人会更多一些，如今看来你还是能够拎得轻重。”姬白灵欣然颔首：“不受男色所惑，是好事。”
姬飞桃眼角一抽：“母皇切匆听信外间不实谣传。”
姬白灵但笑不语，递来一封书函。姬飞桃接过，赫然是候季礼的字迹。
“朕记得从前你与季礼最为要好，这几年应该也不曾断过联系吧？”
姬飞桃轻捏纸张：“是。”
“想不到短短几年时间他已经能够收复定州，不枉朕对他寄予厚望。”姬白灵不由感慨：“今年入秋他守孝期满三年便会回京觐见，此事便交由你来代朕处理。你与他多年不见，想必也能够好好叙旧一番。”
“儿臣遵旨。”尽管还有几个月的时间，姬飞桃已经架不住心潮澎湃。
姬白灵打量她按捺兴奋的神态，突然说：“季礼今年有十九了吧？”
姬飞桃先是一愣，随即回答：“是的，他比儿臣年长两岁。”
“十九这个年纪想来也不小了。”姬白灵若有所思道。
姬飞桃默默听着，突然想起方才纳兰君的欲言又止，心中猛然生出一个不详的预感。
“正好今年杏儿十五及笄，朕打算待季礼回京受封之后，将杏儿许配予他。”姬白灵慢条斯理地看着她：“你说可好？”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姬白灵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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