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造化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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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卫峥同样因为远远看到了一眼活的林直忠，正心急的想要回廊州亲自禀报少帅呢！此刻他和林直忠的思路高度重合，这么重要的事情，飞鸽传书怎么够！必须亲自禀告，直面现场才行啊！
哪怕经历了惨剧，但他们曾经也是阳光般的八卦兵哥！
所以当郭佳不远千里的赶到云南，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自荐成功，却没想到被第一时间带去霓凰的营帐，和一个谋士打扮的人就水战战法交流了半天，就被砸了一句“先生大才，某不如先生多矣，这里就麻烦先生了。”
看着那人火烧屁|股似的跑了，郭佳一脸的茫然，大家都是来帮忙的，就算你不如我，至于要跑吗？
卫峥赶路赶的飞起，恨不得给自己插上个翅膀，甚至连新婚妻子云飘蓼，都只是留下一封书信告知，就更不可能去注意身后有没有人跟踪了。
等他风尘仆仆一路回到盟中，冲进他家少帅的书房，曾经的林殊，如今的梅长苏已经好整以暇的坐着等他了，身边还坐着个八卦阁阁主蔺晨。
一身白衣以为自己非常飘逸其实并不的蔺公子，刷的一下打开折扇，“小素玄啊（卫峥被药王谷谷主所救化名素玄），我收到风，说你置你家少帅的命令于不顾，突然就从战场跑回来，中途换了3匹马，快给我说说，我都要好奇死了，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消息要你亲自跑回来？”
梅长苏懒懒的靠在座位上，略歪了歪头看向卫峥，淡淡道：“说吧。”
卫峥偷偷瞄了一眼自家少帅的脸色，“少帅，要不……您先喝一碗蔺公子给您开的药再听消息？”
这下子，蔺晨的好奇心算是被他吊到最高点了，他也没有不耐烦，反而配合的说：“对对，干脆喝一碗药，反正已经快要到喝药时间了，你家小素玄也是为了你好，我估计这消息肯定很刺激，是不是啊小素玄？”
卫峥很配合的点点头，傻愣愣的，点完头才发现，他家少帅正在用力的瞪他！
……QAQ
等一切就绪，卫峥几乎是看着梅长苏的脸色，一字一句的放慢了语气，“在云南，我见到了林直忠，他还活着！”
梅长苏几乎是失态般的直立而起，手边的茶桌被打翻在地，由于起身太急，他还踉跄了好几步，手指无意识的紧紧攥着袖口，用力到泛白。
林直忠是林家的世代家奴，其忠心程度毋庸置疑，若是他的主子死了，他根本不可能独活，必定会追随而去。
“你……当真看清楚了？”他的声音颤抖到无法自控。
蔺晨怕他太过激动而发病，连忙扶住他，从背后渡真气护住他的心脉。
卫峥也连忙站起来想要扶住少帅，只是慢了一步，“千真万确，少帅，您别激动，我已经叫人跟着他了，当时我易了容貌，又正在霓凰郡主那效命，所以没敢上前相认。”
说到这他才想起来，自己私自回来，算是违抗了少帅的军令，霓凰郡主那的水战还没打完呢，遂急忙解释道：“我是把霓凰郡主那安排妥当才回来的，而且我临走时，又有一位义士前来襄助，这位义士的水战能力还在我之上，请少帅放心！”
梅长苏这才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跌坐在地，嘴里喃喃：“那就好，那就好。”只是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在说哪方面，脑中一片空白。
在他心目中，他的弟弟还是那个在金陵城中的小霸王，阳光开朗惹人疼，偶尔会有些敏感，比如提醒他梁帝对于他们家和祁王的忌惮。
若非弟弟的提醒，他不会在第一时间对谢玉起疑，也不会在行军布阵时留了一手，赤焰军最后也不会活下来这么多人。
7万赤焰军，除了对上大渝皇属军而战死的2万人，1万多人拖延谢玉留给他时间做局诈死，剩下的近3万5千人几乎都活了下来。
只是他如今要做的事情，实在生死难料，何况他已经面目全非，还是不要让他高洁的弟弟知道他还活着吧。反正这么沉重的包袱，他一个人也背到了现在，只愿弟弟接下去的人生能够平安喜乐，就好！
他会远远的关心着，希望在他有生之年能够看着他结婚，生子。
是的，他心中的弟弟，除了是一个傲娇的金陵城小霸王之外，还是一个一心痴爱音律的高洁之人！
……几个月后他会知道，人生处处有惊喜，哦不，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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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卫峥！？你确定？”林曜好不容易止了咳，失态的嚷道。
林直忠悠闲的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嗯了一声，看着自家主子在屋里绕圈，木质地板被他踩的卡拉卡拉作响，好心情的呷了口茶。
好久没看见这么活力满满的主子了！
说实话，赤焰一案让每个相关之人都疼入骨髓，然而主子在那件事之后的变化，才真正让林直忠感到痛心不已，他的主子当年，是何等的清风霁月！一曲高山流水让黎崇老先生都夸赞不已，直道主子将来必定能与嵇康齐名！
嵇康啊，那可是嵇康啊，林直忠还记得自己那一刻是多么的为主子骄傲！
奈何造化弄人，这一切，都是梁帝的错！若他能够念些旧情，招林帅回金陵查问，又何来之后的事，林直忠只要一想到这些，真是恨不得食其肉，啖其骨！
林曜在屋里发泄了一会，理智终于上线，“你派人跟着卫峥没有？他现在在哪？如果他还活着，那么……那么……”
听见主子略带颤抖的嗓音，林直忠到底还是心疼，无法幸灾乐祸下去了，毕竟最初他也震惊了好久才调整了心情回来禀告。
“一直派人跟着的，就在前几天，廊州那边传来消息，说卫峥到了廊州地界就失去了踪迹，我估摸着，他现在十有八九是江左盟的人。”
林曜又开始了转圈，嘴里念叨着“江左盟……江左盟……琅琊榜首梅长苏……病弱之躯……病弱之躯……不，怎么会！“
他顿时停下脚步，心跳快的仿佛要跃出喉咙，手撑着门柱才能稳住身体不至于摔倒，“奶兄，给我查这个江左盟是从什么时候显出名声的？除了卫峥之外，江左盟中可还有赤焰旧人？还有这个梅长苏……”
“不！不！我等不及，奶兄，安排下，我们即刻启程，我要亲自去廊州会会这个江左盟宗主梅长苏！“
此刻的林曜眼中光芒万丈，好似又回到了小时候，只是没过一会儿，眼里的光芒又迅速的消失了，“正道第一大帮啊……不知梅宗主知道我是鬼谷谷主，江湖第一大恶人之后会如何？呵！“
若真是哥哥，知道我坑死大梁2万无辜的战士，大概会很生气很生气吧……
看自家主子一会儿兴奋，一会儿低沉的样子，林直忠只能像以往那样，拉着他的手，慢慢的顺着他的背脊安抚他，如同安抚一只炸毛的凶兽，“别胡思乱想，我已经安排下去了，明早我们就启程去廊州。”
“嗯。”他看着窗外廊州方向的天空，云朵好像变成了兄长的面容，仿佛在对着他笑，对着他怒。
一个月后，鬼谷总司石忠出现在江左境内，被第一时间上报到梅长苏的案桌前，同石总司在一起的，还有一位背着古琴的青年，据称，石总司对其相当恭敬，疑似鬼谷谷主本人。
梅长苏两指捏着这张条子，心中有些惊疑不定，从前是他一叶障目了，因着鬼谷的作风实在与他认识的旧人都大相径庭，所以没有在意，再加上对梅岭这个地方有着其他的情绪，故而对鬼谷的信息资料都不走心。
只是上个月知道林直忠还活着以后，脑中对于鬼谷的资料就如拨云见日一般清晰起来，越想就越怀疑，唯一让他不确定的因素是‘河为敌血，山为敌骨，顺我者生逆者戮。’这种行事作风，并不是他所熟悉之人有的。
那么是不是有可能，弟弟他走投无路，所以入了鬼谷以求庇护？
他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随口对着门外正在逗飞流的蔺晨问：“你知不知道鬼谷谷主到底是何身份？鬼谷是突然间崛起的，背后肯定有势力做支撑，你们琅琊阁有查到吗？”
蔺晨听他问正事，也不去追飞流了，笑嘻嘻的跃过来，“要说鬼谷背后的势力，我还真的知道，大渝太子慕容钊！就是疑似弑兄的那位。”
“至于那个第一恶人鬼谷谷主到底是什么身份嘛，这个可就难倒我了，听说他的易容术已经出神入化，每次装扮都不同，而且男女都有，我知道的化名就有好几个，什么康雪烛，肖药儿，石燿林，柳公子……”
梅长苏突然激动的打断他，大声喝问：“你说什么！石燿林？哪个石，哪个曜，哪个林？”
蔺晨被他激动的样子弄的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才刚要回答，就听见院子外飞流和人打了起来，一位背着古琴身穿白衣，长相邪气的浪荡公子，踏着轻盈飘逸的步法来到近前，蔺晨本能的往梅长苏身前一站。
林曜的视线越过蔺晨，看向他身后的梅长苏，有些人，哪怕形容具变，沧海桑田，你仍然能够一眼认出。
他缓缓的开口，带着自己没有察觉的哽咽，“石楠的石，赤焰为火的燿，林燮的林。”
蔺晨听到赤焰二字时，就知道应该是梅长苏的故人了，放下警惕后，就感觉身后的人情况不对，一回头，只见对方面色带着不健康的潮红，心道不好。
在见到他面容的那一刻起，梅长苏就僵立在原地，浑身气血翻腾，一时烈焰焚身，一时如坠冰窖，听他说着自己如今的名字，想到他鬼谷谷主的身份，还有他做下的那些事，心如刀绞，怒不可遏，化为一口心血喷薄而出，倒下前他看见蔺晨和石燿林惊恐的面容，叹了口气，最后化为一句：“阿曜，对不起……”
是我这个做哥哥的没有尽到责任……
我们都变了，如今的我拖着残存的病躯，肩负着赤焰数万冤魂，在阴诡地狱里搅弄风云。
而你，带着对于梁帝的刻骨仇恨，变身为魔，创立鬼谷，挟持大渝企图翻云覆雨。
再相见，恍如隔世。
“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造化弄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