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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九 学赌博 ...

  •   折腾了一夜,钱宁十分的疲累,我担心那群村民追上来,也只有背着她继续赶路。

      在天快亮的时候,我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村庄,找了家小客栈暂时的住下,摸着偷来的那几十个铜板,开始认真的思考钱宁所谓开源节流的问题。

      这一路上,所经之处皆是小村小镇,确实不太好弄钱,但要一路偷到山西去,又真的有些说不过去。

      留了钱宁在屋里睡觉,我漫无目的的在村里闲逛,看到路边上有几个人凑在一块赌骰子,我摸摸下巴,有了主意。

      赌博这种事情虽然也不算正经营生,总比小偷强盗合法一些,尽管有点风险,但只要不贪多,应该是不会出什么乱子。

      我打听最近的集镇离这里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便把钱宁拽了起来,花了大把的铜板换了一头毛驴,奔向了赶往集镇的道路。

      在集镇里住了一晚,我在赌馆里泡了一晚,或输或赢的几个轮回,挣回来的钱已足够撑到开封城了。

      第二天,我卖了毛驴,买了马,忍受住钱宁一路的鬼叫,一路狂奔,在当天晚上,便进入了开封城。

      钱宁没有骑过马,就算我把她圈在怀中,她依然吓得屁滚尿流,从马上滚下来的时候,腿软的连站也站不起来。

      将她背进客栈,她哼哼唧唧的如同弥留,直到我将她扔上床,她才挤出一句完整的话,说道:“这可比坐汽车走盘山路要痛苦多了。”

      我倒了一杯水递给她,说道:“怎么,你晕车?”

      她接过水杯喝了一口,说道:“不是晕车,是晕马!”

      我好笑道:“我从来没听说过,骑个马还能晕的。”

      她摸着胸口顺着气,说道:“简直就是地狱体验啊,我到现在腿都合不拢,磨的真疼啊,肯定破了。”她解下裤子查看自己腿上被磨出的红肿,龇牙咧嘴的说道:“这怎么办啊,走路都疼呢。”

      我凑过去看了一眼,说道:“没事,一会给你弄点药擦一擦,明天就好了。”

      她吸了一口气,问道:“要不,咱们在这歇两天吧,那破马我说什么都不会再骑了。”

      我喝着水说道:“那是因为你不会骑,坐实在马背上,你就不嫌颠得屁股疼?”

      她摸着屁股扭扭腰,说道:“废话,你又没告诉我怎么骑,而且,我看电视里的人不都是坐在上面的吗?”

      我笑道:“马呢,快跑和慢走完全是两个概念,咱们这是在赶路,又不是在散步。等你歇好了,我教你怎么骑。”

      她连连摇头道:“打死我都不骑了,劳烦你去弄辆马车行不?”

      我抖抖钱包,说道:“小姐,你知道一辆马车要多少钱吗?而且,你又不知道少爷究竟在哪,咱们到了山西还要四处打听,雇车不合适你只有买车,但是你有钱吗?”

      钱宁看着我的钱包,说道:“我是没钱啊,你不是有钱吗?别杵在这了,赶紧弄点好吃的去,我饿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摊上你这么个损友,算我倒霉。”

      出了门,我点了些开封的特色菜,吩咐跑堂的送进房间后,便出了门。

      到药铺给钱宁抓了一些治疗擦伤的药,路过赌坊进去摸了几把,大城市的赌坊和小市镇的赌馆就是不一样,只赢了一把,就将明日的吃穿住行布置妥当。

      我不敢在这种地方停顿太久,赢两把,输一把,便即离开。因为我总体赢得不是很多,也没有引起注意,顺利的离开赌坊,买了些小吃回到客栈,钱宁已经睡了。我吃着点心寻思着接下来的路线,钱宁却又被点心的香味馋醒了。

      “你居然吃独食!”她伸长了两手从我手里把花生酥抢了过去,吃的一嘴都是沫。

      我看着她的吃相直叹气,说道:“你不是吃过晚饭了吗?怎么还跟饿死鬼投胎一样?”

      钱宁道:“你都没回来我哪敢吃太多,那只鸡还给你留着呢。”

      我看看桌上留着的饭菜,说道:“以后我要没跟你一起吃,你也不用给我留了。这菜都凉了,吃不成也是浪费。”

      她使劲的吞下一嘴糕点,说道:“对了,这要是开封的话,我们马上就能进入山西境内了,我刚才想了一下书里的内容,那个姓阎的富翁,好像是做珠宝生意的,叫做阎铁珊。”

      我点点头,说道:“明天我就去打听,你的腿还好吗?”

      钱宁掀起被子看了一眼自己的大腿,说道:“反正明天是走不了了。”

      我拎起药包,说道:“我去把药煎了,你吃好了就先睡吧,不用等我。”

      她答应了一声,在我出门的时候,嘟囔道:“为什么你这辈子不是男人,你要是男人,我铁定爱死你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幸亏我不是男人,不然,你压根连你家大门都别想出。没事别胡思乱想那些不着边的事了,赶紧想想去哪找少爷吧。”

      关上门,我再度叹气,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妞,天天脑袋里面都在琢磨些什么啊。

      也许,这辈子,唯一算是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我投胎成了女儿身。

      少爷不娶她也好,如此豺狼虎豹,他压根没法招架,我要不要让陆小凤来收了这一头妖孽呢?

      淫贼配色女,听起来到是挺不错的。

      改明见到那臭小子,一定要给他说一说,把这俩冤家捆到一块一起踢得远远的,我的世界就清净了。

      我在厨房借了小炉灶,蹲在了门口撑着下巴熬药。

      这几天赶路有点辛苦,我打了个哈欠靠在门口,等着等着就那么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好像听到有人在低声的交谈,别的没听清楚,就听清了阎铁珊这三个字。我一惊之下,睡意顿时消散,起身欲寻找刚才说话的那几个人,却悲哀的发现药差点煎糊。

      逼出了剩余不多的药汁,我端着药回了房间,钱宁还没有睡,大睁着两眼望着床顶,也不知在琢磨些什么。

      我拿着手帕沾着药汁轻轻涂抹她腿上的伤,她忽然问道:“你的钱是怎么来的,教教我赚钱的法子呗。”

      我答道:“赌博啊,你要学吗。”

      钱宁啧啧摇头道:“还好意思笑话我偷东西,你一个赌徒也高尚不到哪去。”

      我看了她一眼,说道:“一个是人家愿意把钱给你,一个是人家不愿把钱给你,当中的差别可大了去了。”

      钱宁道:“要我看,赌博还不如小偷呢,一个靠自己的劳力,一个纯粹靠运气,哪个有技术含量一看就知道了。”

      我收起了药碗,说道:“我懒得跟你争,有吃有穿就行了,你管我的钱从哪来。”

      她不依不饶的说道:“我不可能总跟在你屁股后头混吃混喝吧,总有一天我得独立自主自力更生吧。不如,你把带我赌坊玩玩,教教我怎么赌博啊。”

      我斜了她一眼,说道:“不行,那种地方太危险,不是你能去的。”

      她光着腿跳下床,说道:“凭什么你能去我就不能去?别以为你比我多混了几年就处处比我强了,等我学到本事,说不定你还要靠我养活呢。”

      我好笑道:“是吗?你这么有志气啊。那行,你要去,我就带你去,别到时候把裤子都输掉出不了赌坊大门来找我求救就好。”

      她昂首挺胸的叉着腰,眼里含满了不屑,说道:“放心!斗地主打麻将我不比你差,等着明天我请你吃大餐吧。”

      我把钱袋取下来抛给了她,说道:“好,我等着。明天的一日三餐靠你了。”

      她接过钱袋,数了数里面的钱,朝我飞了个媚眼,笑道:“乖,你早就该把你会的本事,教给我了。”

      我洗完了脸,吹熄了灯,自己先爬上床睡下,说道:“只要你学得下去,我一定教。”

      她钻进被窝,紧挨着我,说道:“只要你敢教,我一定能学下去!”

      行,那咱们走着瞧。

      第二天一早,在钱宁的催促下,我带着她来到了昨天那一家赌坊,带她进去转了一圈,大致与她讲解了每一场赌局的玩法,并且亲自示范,每一局都玩了一把,大获全胜。

      她拿着赢来的钱,紧张并且兴奋,站在人堆里,看着庄家摇骰子,哆哆嗦嗦不知道如何下注,一个劲拿胳膊肘抗我,要我给她出主意。

      我不想引人注意惹麻烦,是以什么都没说,而一般新手上场运气都是格外的好,她拼着运气连赢了数把,高兴的竟真的将我忘在了一边。

      赌坊里鱼龙混杂乌烟瘴气,如不是实在缺钱,我也不会往这种地方走。钱宁玩的开心,我也就由着她开心,交代了她一句钱要是输没了,就在门口等我,便一个人离开了这喧嚣的房舍。

      我记挂着昨晚上那几个提到阎铁珊的人,赶回客栈去打探消息。询问了店家最近入住的江湖人士,将目标锁定在了几个姑娘的身上。

      昨夜的说话声,确实都是女子,口音来自川中,却不知是何来历。

      路过那几个女子的房间,从开着的窗户中向内瞥了一眼,只见屋里的姑娘们,正有说有笑的在收拾包袱。

      她们身携长剑,秀雅端庄,看似师出名门正派,并且说话间一派轻松,也不像是去找阎铁珊的麻烦,却不知与少爷他们,又是敌是友。

      我觉得,很有必要就这些情况,去找钱宁问个明白。

      返回了赌坊,刚一进门,一个彪形大汉便抓住了我的胳膊,将我拎小鸡一般拎进了后堂。

      我揉着自己的胳膊,知道钱宁又惹了麻烦,无奈之下,更感慨这家伙闯祸的效率如此之高。我才离开了多久啊,她就捅出了如此的篓子,幸亏她不会武功,若要学会了打架,还指不定闹出怎样不可收拾的大灾难。

      “青霜,救我!”钱宁缩在墙角,红着眼眶望着我,一脸可怜兮兮。

      我环视了一圈内堂,问坐在对面椅上喝茶的汉子,说道:“大爷,我家小姐,犯了什么事了?”

      那汉子头也不抬的说道:“她欠了我们一百两银子,还想赖账,你若拿不出钱赎人,那就只有把你们俩一起卖去窑子还钱还债了。”

      “一百两!?”我一扶额,转向角落里的钱宁,问道:“你怎么玩的,这么点时间就一下子玩没了一百两!?”

      钱宁委屈道:“一百两很多吗?”

      “把你卖了都还不起!”我咬牙切齿,只觉肉疼。

      她两眼望天,问道:“我以为一百两没多少,换算成人民币的话,是多少钱?”

      我嘴角抽了抽,说道:“知府大人月俸不足四两你自己算算。”

      她掰着指头认真的算了起来,越算脸色越黑。

      一旁的大汉听不懂我们的谈话,放下茶杯不耐烦道:“别再废话了,到底有钱没钱?”

      钱宁计算完毕,黑着脸说道:“没钱。”

      大汉怒目圆睁,抬高了手作势欲往桌上拍落,我指尖凝聚真气,挥手间封住屋内所有人的穴道。
      在这些人东倒西歪倒了一地的同时,我抓住角落里的钱宁,从窗口轻巧的翻了出去,不停歇的跃出了院墙。

      能再开封城开起如此规模的赌坊,实力自然是不可小觑,有没有高手我不清楚,只知我们前脚落地,一群人也紧跟着从院墙里翻了出来。

      我拽着钱宁在街上狂奔,因为带着她这个拖油瓶实在不方便,既无法飞檐走壁,也不能跑得太快。身后的追兵,难以甩脱,就我们两个女人的体力来说,被他们追上那是迟早的事。

      我一边跑,一边思考如何脱身,大街上人来人往,不是动手的最佳地点,带着钱宁拐进胡同,路过一丛竹竿,钱宁忽然停了下来,非要跑过去把那一丛竹竿推倒。

      我拽着她继续狂奔,她看到人家门口晾晒的蚕豆,又抽空一脚踢翻了簸箕,引得胡同里一片叫骂声,直令我烦的很想把她仍给那群赌棍卖了算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在钱宁一路不断的破坏下,我总算是没头没脑的闯进胡同尽头,无路可走,烦闷异常。

      钱宁见我发火,嘻嘻的陪笑道:“电视上所有这种追逐大战,不都是要边跑边弄乱路两边的摊子吗?”

      “你神经病啊!”我忍受不了她的理由,一巴掌拍上了她的后脑。

      她捂着后脑勺啊哟一声,说道:“好端端的你打我干嘛?要打你去打他们啊!又不是打不过,干嘛要跑啊。”

      我气恼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你让我一个姑娘家跟那群大老爷们打群架?这要万一被少爷的哪个熟人看到了,我以后还怎么在花家混啊!”

      钱宁左右看了看,说道:“那现在没人看得到了,你尽管去把他们揍一个落花流水不就行了!”

      “废话!”我一捋袖子,迎着那群人逐渐接近的声音冲了过去。

      也许是被钱宁扰的心烦意乱,我当真将这群人当做出气筒,攥着拳头扑过去,拳拳到肉,专打眼窝。

      一拳放倒一个的从巷尾冲到巷头,放着眼前已没有站立着的人了,钱宁在巷子的另一端拍拍的鼓起掌,赞叹道:“你好帅啊!简直就是人肉割草机啊!我要学!”

      “学你娘了个腿!”我回过头,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口无遮破口大骂。

      她被这番气势吓得一愣,随即还口道:“你凶什么!不就是惹了这点小事吗,你不是搞定了吗,至于发这么大火吗?”

      我指着一地捂着眼窝哼哼唧唧的老爷们,说道:“这叫小事?你看了那么多电视那么多书就不知道得罪了赌坊就等于得罪了这城里的地头蛇,你现在打到的只是一群小喽啰,说不准人家的高手已经蹲在巷子外头等我们自投罗网了!”

      钱宁道:“怕什么,你不是有武功吗,跟他们打啊,谁怕谁?”

      我彻底恼了,问道:“为什么我有武功就一定要跟他们打架?有武功就能随便的到处惹事了?我学武是用来防身的,不是用来陪你发神经的!你要再这么颠三倒四,以后你自己捅的篓子,你自己去解决!”

      我说完,不再理会她,转身就走。

      钱宁跟了上来,拉住我的胳膊说道:“好了好了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听你的话,再也不惹事了好不好?”

      我抽出手,懒得理她,继续走自己的路。

      她跟在我身后,小声嘟囔道:“你在学校的时候明明挺大方,怎么到这来了就这么小气了?”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冲着她甜甜的一笑,柔软了语气,说道:“你在学校的时候也挺正常,怎么一到这里来就这么蠢了!?”

      她看着我的笑容打了个寒战,不说话了。

      我随即恢复了面上的寒霜,说道:“还不快走。”

      她哦了一声,紧跟着我快步走出了这条小巷。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九 学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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